第二十一章 叢林中的冷血種

伴隨著鐵民在海疆城的失敗，鐵民只能不斷騷擾著大陸西海岸，而在得知長子戰死的巴隆，也只是對身邊人感慨一句「他已回到淹神懷抱……！」隨後便不再多加言語，繼續投入了自己恢復鐵民古道的宏偉大業中。

此時北境的大軍已經南下卡林灣，而在繳獲了丘陵島四十三艘長船后，熊島海軍力量大幅增強。喬拉·莫爾蒙帶領著熊島以及北境西海岸是所有戰艦南下增援菲林特之指。

此時的卡林灣，到處都是各色的旗幟在空中飄揚。昔日抵擋安達爾人北上的堡壘已經殘破不堪，二十座塔樓也僅剩三座可以使用。

艾德·史塔克選擇城門塔作為自己的指揮部，在那裡調度著彙集於此的北境一萬多大軍。

早在北境騎兵在西海岸剿滅防禦海盜時，大隊的北境步兵已經聚集在此地，而現在已經到了大軍南下的時候。

卡林灣以南的地方就是頸澤，傳說在黎明紀元時期，森林之子使用魔法，引來大規模的海水想要將這裡淹沒，阻斷先民北上，但很顯然失敗了。

頸澤變成了被沼澤和濕地覆蓋的地方，唯一可供大隊人馬行進的地方就是國王大道。這讓頸澤在先民統治北境以後成為了天然的屏障，在安達爾人入侵期間起到了重大作用，由先民守衛的卡林灣要塞從未陷落。

菲林特之指方面已經傳來消息，熊島的援軍給了他們很大助力，現在基本已無鐵民威脅，這使得北境軍隊士氣大振，開始著手南下事宜。

勞勃已經通知北境谷地以及河間地大軍前往海疆城匯合，那裡是河間地唯一的港口，也離北境谷地最近。

「聽說史坦尼斯的王家艦隊已經匯合了青亭島艦隊，即使蘭尼斯特艦隊覆滅實力上也比鐵群島強悍！」

「南下的首要問題就是欒河城的佛雷，他們每年靠南來北往的過路費就可以獲得數萬金龍！」卡史塔克伯爵手指著地圖上的欒河城，這座城堡由佛雷家族統治，坐落於綠叉河上，是上下數百里水路上唯一的渡口。

「我們擁有國王的徵召令，難道瓦德·佛雷那個奸詐的黃鼠狼還敢阻攔我們嗎！」

「如果敢不放我們，就直接把孿河城打下來，將那些佛雷全部弔死！」暴躁的最後壁爐城伯爵瓊恩·安柏憤憤的怒聲說道。

「先派人去讓佛雷給我們通行，如果等我大軍到時沒有開門，瓦德和他的那些兒子們就等著吊城門上吧！」艾德平息了貴族們的討論，讓人傳到了自己的命令，希望那些黃鼠狼能審時度勢。

…………

菲林特之指

埃蘭圖斯帶領著精靈們和莫爾蒙家族一起剿滅了菲林特之指的鐵民海盜，也見到了那些澤地人，他們身材比一般人類要矮小，身上的衣物也很多穿著粗略加工的野獸皮毛。

「吾主，我們現在只有蘭巴斯可以食用，那些人類的乾糧味道實在不敢恭維！」萊德恩是一名生活在第一第二紀元的辛達族精靈，此時他正捧著幾塊用瑁瓏樹葉包裹著的乾糧，打開看起來是一種薄脆的餅乾，外表曾褐黃色，咬一口裡面像是奶油一樣的顏色。

「蘭巴斯(Lembas），我們現在並沒有女性精靈在這裡，很長一段時間都無法再製作，還是應該得節約一些！」埃蘭圖斯還是拿起一塊蘭巴斯吃了起來，口感很脆，味道像是奶油，比起北境人的乾糧確實要好吃百倍。

吃一塊蘭巴斯就足以支撐行人趕一天的路，所以也被稱為『行路麵包』。是用一種特殊的小麥製作而成，種植時還需要精靈戰士每天看守，避免被魔苟斯爪牙污染，收穫時也是用手一根根收集麥穗，只有一小部分被稱為『雅梵娜侍女』的女性精靈才懂得製作蘭巴斯的工藝。

這些日子也有人類想要來來點蘭巴斯嘗嘗，但都被精靈們婉拒了，因為給凡人食用蘭巴斯會讓他們厭倦自己有限的生命、渴望永生，並嚮往永生之地。

為了不讓人類覺得精靈連一些食物也不捨得，埃蘭圖斯讓人拿出精靈一些混合蘭巴斯食用的肉和葡萄酒給予他們食用。

埃蘭圖斯這段時間一直沒有脫下自己的鎧甲，馳影也作為精靈目前唯一的坐騎很少能得到休息，不停賓士在海岸的各處戰場上。

在這些日子裡，熊島和菲林特的人稱呼精靈們為「影子人」，因為在戰場上精靈身形矯健，那怕是岩石遍地也如履平地一樣快速前行。不過隨著越靠近頸澤，埃蘭圖斯心中不好的預感就越發強烈。

在頸澤人的帶領下，埃蘭圖斯和幾十名精靈以及一些菲林特家族的戰士想要穿行危險異常的潮濕叢林，在國王大道等候北境的大軍。

這日，精靈們行走在泥濘不堪的小路上，身上的鎧甲披風都滿是污漬。不時還要拉扯幫扶菲林特家族的人，他們可不像澤地人那樣從小生活在這裡，也不像精靈一樣身輕如燕。

「這是第七隻來攻擊我們的蜥獅，為什麼攻擊如此頻繁～！」

埃蘭圖斯向著前方作為嚮導的頸澤人抱怨道，腳邊還有一隻將近兩米長體型巨大的四腳爬行生物，蜥獅擁有黑色的堅固皮膚以及像匕首一般的牙齒。(可以理解為短吻鱷，不過卻擁有蜥蜴一樣的舌頭)

這隻蜥獅已經死亡，頭部和身軀有多處精靈們造成的傷口，作為嚮導的頸澤人也對此十分的不解。

「一般蜥獅是不會主動攻擊成群的人類，但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頸澤人一邊解剖著死亡的蜥獅，一邊說道。頸澤生活條件困苦，能有蜥獅吃就已經是改善伙食了，畢竟這些傢伙很大，肉也很多。

「我總覺得四周有東西在暗處觀察我們！」一旁的幾名精靈在一起聊著四周環境，自從進入頸澤以來精靈們就感受到了危機。

「可能就只是一些蛇蜥而已，畢竟這些傢伙就喜歡呆在暗處，像黑木頭樹枝一樣。」連日來精靈們也已對那些蟒蛇蜥獅的習性非常熟悉。

可另一名辛達精靈卻不認同，作為生活在密林中的精靈，辛達族人對那些暗處的危機十分敏感，對數十米外的輕微動靜也能聽見，他所聽到的動靜明明是腳步聲。

「那會不會是那些生活在這裡的人類？」

「我們隊伍中就有自幼生活在這裡的凡人，他們的族人為什麼要來監視我們！那些走路聲的同時分明還伴隨著蜥蜴吐舌的聲音～！」

沒辦法，即使感覺危機就潛藏在附近，隊伍還是得繼續前進，必須要趕在大軍南下時趕到堤道，只能時刻注意四周變化，謹防突然來襲的危險。

到了夜晚，澤地人帶領隊伍來到了一座村落，整個村子都建造在淺淺的水面之上，那些高大宏偉的古樹也可以看到一些小木屋，那是澤地人觀察的哨所。

嚮導們先是向這裡的領主和居民解釋了到來的外人，對於菲林特家族，澤地人十分熟悉，畢竟做了幾千年的鄰居，還經常貿易。但是對於精靈他們卻十分陌生，嚮導開始向他們描述外觀時說有尖尖的耳朵，這讓這裡的人們十分尊敬，以為是森林之子。因為在澤地人的傳說中森林之子和他們的關係十分要好，不過已經有好幾代人沒有見過那些傳說的生物了。

不過在確定不是以後，雖然有些遺憾，但還是熱情的歡迎這些外來者，畢竟澤地人是史塔克家族堅定的忠臣和盟友，就連頸澤最高的族長，灰水望伯爵也是當年和艾德·史塔克一起的生死之交，唯二從極樂塔活下來的人之一。

頸澤的人們好奇的圍在精靈身邊看著熱鬧，身穿著粗布麻衣的孩子們蹦蹦跳跳的，臉蛋看起來髒兮兮的。

到了夜晚，人們都已睡下，只剩一些醒著守夜，今晚的村莊給人感覺就特別安全，因為不僅樹上有澤地人的崗哨，下面還有菲利特以及精靈巡邏著。

而在那黑暗之中，一聲聲迅捷快速和細碎的腳步聲在村莊四周響起。這些身影有著蜥蜴一樣的爬蟲動物外表，但卻是雙腳走路，前肢已經變成了雙手，手中拿著各色各樣的武器，有簡陋的吹箭也有細長的青銅長矛。

「這些尖耳朵熱血種為什麼也會來到這裡？」其中一名頭上有著紅色頭冠的史堅克，也被稱靈蜥疑惑的對身邊的說道。他是一名靈蜥首領，從一出生就與眾不同，有時候，孵化池的一次孵化並不會像一般情況那樣孵出一群靈蜥，而是只會孵出一個靈蜥。他們是被古聖選中的，註定要在他們的同類中領導或取得偉大的成就。

「也許，這也是古聖偉大計劃的一部分！那些尖耳朵畢竟也是古聖創造的！」一名手持青銅短槍的靈蜥戰士給出了自己的回答，畢竟這樣才覺得合理。

「可是那些尖耳朵根本就不記得造物主了，反而去崇拜那些所謂的精靈神！難道這樣的種族還能成為古聖計劃的一部分嗎？」又一名靈蜥斥候反駁道，在他看來偉大的古聖不屑於使用這些忘記他們的熱血種。

而那靈蜥首領，卡勞克，一個剛兩百歲的蜥蜴人，他不喜歡那些尖耳朵，因為其自出生以來就在露斯契亞海岸上和那些已經墮落被稱為黑暗精靈的海盜戰鬥。

但是他也知道，還有很多尖耳朵也在對抗古聖的大敵，卡勞克沒有從這些精靈身上看到墮落以及古聖大敵的氣息。而且和那些生活在這片沼澤中的人類相處融洽，可還是應該警惕，之前那些襲擊精靈的蜥獅就是被靈蜥祭祀控制的。

卡勞克他們在剛來到這裡時，觀察過那些人類，開始還對那些人類對於冷血種的捕食而感到憤怒。不過冷靜以後，一想到這裡已經不是露斯契亞，甚至都不是以前的世界，就沒有再管，畢竟人類也是為了生存。

在之後的日子裡，靈蜥們就一直生活在距離這裡不遠處的浮島上，數量也只有幾百名族人，還有一些梭洛士(蜥人)，這些強壯高大的戰士保衛著營地，並不會被帶出來，畢竟他們的大腦不太靈光，帶出來不知道會有什麼麻煩。

「我們需要和這些尖耳朵接觸，就像古老的時代一樣，那時精靈們的魔法也是偉大的史蘭們傳授！」卡勞克對自己的手下說出來自己的想法，而且他也是一個實幹家，想到的事情馬上去做。

很快就派除了一名靈蜥散兵，這些史堅克比一般的靈蜥更加靈活，喜歡使用淬毒的標槍以及飛鏢和吹箭攻擊敵人。

這名靈蜥散兵很聰明，他偽裝成一隻普通的大蜥蜴，爬行著潛入水下，慢慢的遊動。直到一間木屋之前，他在白天見過，尖耳朵熱血種的首領住在這裡。他不想鬧出太大的動靜，但首生兒女們並不是可以好相處的，在靈蜥爬上木板不一會兒，就已經有一名泰勒瑞精靈發現了他。

初看時並沒有在意，只覺得不過是一隻比較大的蜥蜴而已，但仔細觀察了一下，就發現其身上帶著一些只有智慧生靈才會有的東西，比如說武器。

很快就叫來了附近的兩名精靈，不發出任何聲響慢慢靠近。但這個蜥蜴人的舉動卻十分異常，他沒有拿出武器準備戰鬥，反而走到埃蘭圖斯門前禮貌的敲了敲。這讓他們十分不解，但還是彎弓搭箭瞄準。

卡勞克也已經看到尖耳朵們發現了自己派出的散兵，可是卻沒有大張旗鼓，也命令手下的靈蜥們準備戰鬥，但是並不攻擊。

隨著連續兩次的敲門聲，埃蘭圖斯打開了門，其實在靈蜥剛一接近附近時就已經察覺，拿起長劍拔出，如有異常情況隨時準備戰鬥。

而隨著埃蘭圖斯慢慢的打開一點縫隙，看清楚了來客是誰，精靈知道又是一種長相和動物類似的智慧生靈，就和臨冬城看到的那些老鼠一樣。

在覺得對方沒有攻擊意圖以後，埃蘭圖斯敞開了大門，畢竟那矮小的像是蜥蜴一樣的智慧生靈其背後已經有了三名精靈瞄準了他。

「請問你來這裡，有何貴幹？」埃蘭圖斯首先表達出了自己的疑問。

但只見那蜥蜴人嘶啞著聲音，說著根本不知道的語音，但卻比劃著指向了遠處的從林中，並且還有禮貌邀請的動作。

埃蘭圖斯知道了，這是想請他去做客，可是這樣莽撞的前去，肯定不是很靠譜，於是埃蘭圖斯輕聲喚後面三名精靈過來，並讓屋裡的其他精靈也出來。

並喚起其他還在入睡的精靈，在埃蘭圖斯跟隨那名靈蜥時保持戒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