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希爾亞

「快點，羅柏！」

「等等我瓊恩～！」

兩個男孩在城堡的走廊里快速的奔跑著，把過往的僕人們弄得慌慌張張的，生怕把這兩個小主人給磕碰到了。

「嘿～，瓊恩，你們兩個在幹什麼？」

「對不起，波蘭特爵士！」

跑在前面的瓊恩一不小心撞到了正抱著一桶葡萄酒的史塔克家族親衛，差點使酒桶掉落。

而羅柏則加快速度，一定要跑到瓊恩的前面，而現在就給了他一個機會。

「哈哈～，瓊恩，我超過你了，我馬上就要先到教場，你就等著被羅德利克爵士給教訓吧！」

「哦……羅柏，你這個無恥的傢伙兒！」瓊恩在後面大聲的怒罵著羅柏，但是他的位置沒有一點前進，因為他被波蘭特爵士給一隻手提在手裡。

瓊恩看著波蘭特爵士皺眉的表情，臉上的傷疤顯得格外猙獰，無奈只是繼續雙手合十，可憐惜惜的求饒道：「真的很抱歉，波蘭特爵士，我馬上就要遲到了……羅德利克爵士一定會打爛我的屁股的……求你行行好！」

而波蘭特爵士看著瓊恩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只能談談氣，將其放下來。

「瓊恩，你小子下次可不能這麼莽撞，如果撞壞了東西史塔克大人是繞不了你的！」說完低頭看向瓊恩，卻發現瓊恩·雪諾早已跑了。

「知道了波蘭特爵士，我一定記住了～！」直到完全離開了波蘭特爵士的視野。

「這臭小子～！」

等瓊恩氣喘吁吁的跑到教場時，羅德利克爵士正一臉嚴肅的站在中央，而羅柏則站在一旁假裝正經但掩飾不了嘴角上揚的看著瓊恩。

看著羅德利克爵士嚴肅的表情，瓊恩害怕的躡手躡腳漫步向羅柏靠近。作為臨冬城教頭，羅德利克爵士不僅對士兵們嚴厲，也遵循著臨冬城城主艾德·史塔克的命令，對於兩個史塔克家的小男孩也格外的嚴格，甚至有時比對士兵的要求還要高。

「瓊恩！」羅德利克爵士的嘴巴終於動了一下，不過卻讓瓊恩一下子挺立了身板，一臉害怕的等候著教頭的懲罰。

「在的……羅德利克爵士……」瓊恩低下自己的頭小聲的回應著。

「抬起頭來，瓊恩！」等到瓊恩緩緩的抬起頭，羅德利克爵士才再次說道。

「作為一名北境男兒，現在你應該做的是什麼？」

瓊恩像是明白了什麼，立馬圍繞著教場開始跑了起來。

「瓊恩，又被罰了呀，羅柏怎麼沒陪你一起！」

他總會來陪我是，不……下次應該是他一個人來，而我就站在他現在的地方嘲笑的看著他。瓊恩如是想著，不過很快就像要喘不過氣來一樣，讓他無法再想著其他的惡趣味事情。

埃蘭圖斯和艾德也來到了教場的二樓，向下望去，已經被罰完的瓊恩和羅柏正拿著木劍接受著羅德利克爵士的訓練。

可以看出，瓊恩比羅柏揮劍更加有力和沉穩，那怕剛才跑步讓他累得現在還沒緩過來。

「瓊恩在剛學會跑時就已經開始練習劍術了，而羅柏那時還在奶媽懷裡好奇的看著瓊恩！」

「再厲害的劍術到了戰場上也得學會配合，一個人單打獨鬥無法左右戰場的局勢，除非擊敗對面的首領。」

艾德對此深以為然，當年在三叉戟河之戰時，所有人都以為聯軍就要失敗了。而艾德的好兄弟，如今的七國之王，維斯特洛全境守護者，勞勃·拜拉席恩一錘擊殺了坦格利安的王子……雷加·坦格利安，使得坦格利安王軍的士氣瞬間跌入谷底，讓聯軍反敗為勝。

「瓊恩，我是不會讓你的！」

「放心吧弟弟，我是不會欺負你的！」

羅德利克讓兩個孩子互相切磋練習，顯然他兩個不止手上的功夫不饒人，嘴上的也是很倔強。

兩個孩子相互對峙著，誰也不敢先一步進攻，羅德利克爵士說過，在拉開距離的情況下誰先攻擊誰就露出破綻。

「瓊恩，怎麼回事兒，快點進攻！」

「羅柏，快上～，快開戰！」

教場上的士兵們都放下了手頭的事情，看兩個小子遲遲不動手，開始起鬨起來，催促著快點開始戰鬥。

瓊恩一直沉住著氣，沒有受到士兵們起鬨的干擾，但是性子急的羅柏卻受不了了。

「啊～哈！」

羅柏高舉木劍，大步向前劈去，但是這個劈砍漏洞百出，瓊恩很容易就躲閃過去。而羅柏在劈空以後也快速的脫離接觸，使得瓊恩的側身攻擊沒有起到效果。

「還不錯，這小子還知道快速脫離接觸，不然在戰場上已經被瓊恩給殺死了！」

看得出來，艾德很想下去親自教導兩個小傢伙，但還是控制住了自己。

不多時，羅柏再次進攻，不過這次幅度沒有之前大，也更加謹慎。瓊恩小心抵擋著，而且步伐也緩慢移動，羅柏看自己的攻擊都被抵擋，越發的快速用力攻擊。

「啊呀～」羅柏高舉木劍，準備又一次劈下，但是瓊恩迅速側身蹲下，快速移開。

「羅柏，你已經輸了！」

羅德利克爵士的聲音在旁邊響了起來，而羅柏則還沒有緩過神來，待回過神來時，瓊恩的木劍已經指向羅柏的脖頸。

「不～，我沒有輸～！」

羅柏不服輸，扔下了木劍，大聲的對著瓊恩咆哮，而瓊恩也被羅柏的動作給搞懵了。

「羅柏～，給我站起來～！伱如果連訓練場上的無法接受失敗，那麼到了戰場之上你也就沒有機會接受失敗了！」

艾德·史塔克在樓上大聲的怒斥著羅柏，身為一個史塔克家族的男人居然像一個南境的娘娘腔一樣坐在地上撒潑打滾。

艾德快步向著下樓，而埃蘭圖斯反應過來時已經走遠，於是立馬追了上去。而羅柏看到艾德下來，立馬嚇得重新站起來。

「父親～！」

艾德沒有理會羅柏，而是快速的撿起地上的木劍，使勁的交到羅柏懷裡。

「繼續打～，瓊恩，你也過來繼續打！」

「是的，父親！」

可憐的羅柏只能繼續重新握著木劍，和瓊恩對峙著形成戰鬥姿態。

「他至少還有握劍的勇氣不是嗎？」

「光有勇氣可不行，如果他要是一直像一個南境的小姑娘一樣，那他怎麼保護自己的家人，捍衛家族的榮譽。而且率性而為，一點也不考慮後果。

他是臨冬城的繼承人，他的一言一行都被人民和封臣們看在眼裡，如果不能勇敢面對，那麼史塔克家族在北境千年來的統治將搖搖欲墜！」

「但是他確實和瓊恩實力差距太大，不過我看他平時在城堡裡帶著孩子們一起玩耍時很有領袖的風範，能把一群小孩指揮的井井有條。」

「是的，羅柏其實比我小時候更加優秀，我在這個時候還在哥哥的庇護下成長。但是我知道……」艾德·史塔克憂鬱的嘆了一聲氣。

「我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統治者，我從小就是被當成戰士來培養，包括後來被送到谷地時，養父對於我的教育也和勞勃很不一樣。我也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會成為臨冬城城主，北境守護。我堅守榮譽，維護法律，希望這能得到封臣的擁護，不過顯然確實很有效。」

「我沒有經歷過童年，我自從蘇醒以來就是這個樣子，幾千年來從未變過！」對於艾德·史塔克的童年，埃蘭圖斯在和魯恩學士交流時聽他說過。

「這難道不好嗎，不知道從古至今有多少人想要擁有永久的生命。據傳說在遠古的時代，曾有人通過殘忍血腥的獻祭，以讓自己獲得永恆的生命，但是很顯然他失敗了！」

「真正的神明是不需要獻祭的，因為祂誕生於宇宙以前，世間萬物都是祂的僕從按照其意志所創，凡人的東西又怎會入得了他們的眼，即使被諸神稱為奇迹的精靈寶鑽也不過是被他們讚賞一下罷了。」

「是的……」

「史塔克大人～！」

艾德·史塔克的說話被一聲呼喊所打斷，順著方向一看，一名侍衛正快速的向著這邊跑來。

「什麼事兒？」

「避冬市集來了一個人！」

艾德·史塔克有點煩躁，來個人而已，避冬市集每天要來成百上千個人，難道每一個都要來彙報嗎，不過想來應該是很值得注意的人才會來稟報。

「一個和埃蘭圖斯大人很像的人！」

「什麼～，他在哪兒，長什麼樣，有說叫什麼嗎？」

埃蘭圖斯搶在艾德開口之前直接一個三連問，把侍衛都給問懵了。

「他跟埃蘭圖斯大人差不多高，穿著遮住全身的藍色長袍，看不清他長什麼，不過他伸出的手臂穿著華麗的金屬護手，上面的圖案紋著一對翅膀。對了……他還帶來了兩匹高大健壯的白馬，許多侍衛都在那裡圍觀～！」

「他沒說什麼嗎？」

「他在正門等候，不過只是點名要見埃蘭圖斯大人，其餘的什麼都沒說！」

「埃蘭圖斯～等等我～！」

艾德·史塔克正要讓人馬上帶埃蘭圖斯前去臨冬城正門，但埃蘭圖斯已經快步離開這裡，而艾德則馬上跟了上去，其餘的侍衛和湊熱鬧的人也興沖沖的跟在後面。

啪～

剛才還在和瓊恩氣憤的對峙著的羅柏在瓊恩呆在原地看熱鬧的時候，給了他小腦袋一巴掌。

「瓊恩，你還在發獃什麼，快跟上去看熱鬧呀！」

「哦……等等我羅柏，你又要扔下我一個人跑～！」

埃蘭圖斯來到臨冬城正門，還沒出門就看到了那名臨冬城侍衛所說的那一個人，他正站在門外，守衛將其攔住，不過許多戰士和傭兵在一旁興奮的觀察著。

他的身後還有著兩匹高大的駿馬，毛髮雪白，四肢有力。而他自己所穿的長袍顏色也正是諾多族所喜愛的藍色，上面的圖案則是埃蘭圖斯的家族紋章，一匹昂揚姿態的白色天馬。

埃蘭圖斯緩慢的向著這一個已經被他確認的諾多族精靈接近，他已猜到其可能的身份。

而城門處的精靈也注意到了遠處緩慢靠近的埃蘭圖斯，於是抬起了自己的頭，將戴在頭上的兜帽緩緩摘下。

「父親～！」

熟悉的昆雅語從年輕精靈的口中傳出，他有著金色的長發，美麗如同紅寶石般瞳孔，熟悉的面龐使埃蘭圖斯的淚水一下子湧出並低落。

「希爾亞……我的兒子！」

埃蘭圖斯雙手撫摸著自己兒子的臉龐，沒有變，那怕數百年的歲月已經模糊了時間，但還是清楚的記住這張臉和那繼承自他母親的金色長發。

「哦天～一個蘭尼斯特～！」

「閉嘴羅柏，世上沒有這麼高的蘭尼斯特，而且還是尖耳朵的！」瓊恩立馬反駁羅柏的說法，作為羅柏兩次丟下自己先跑的回應。

「應該是埃蘭圖斯大人的兄弟，你看他們長得多麼的像，看起來都是一個年紀的人！」

而這時埃蘭圖斯也拉著希爾亞來到了艾德·史塔克他們面前，向他們介紹自己的兒子，這次守衛沒有阻攔。

「這是希爾亞……」

「他是你的弟弟嗎？」又是小羅柏打斷了埃蘭圖斯的話，不過還是繼續說道。

「是我的兒子！」

「什麼～！」

「哦啊～老天！」

「舊神在上！」

無數的驚呼聲在四周傳來，特別是那些少女，無法接受埃蘭圖斯這樣一個看起來才二十多歲的年輕美男子居然擁有一個和他看起來一樣大的兒子。

「希爾亞！」

「是的父親。」

「我給你介紹一下收留我的這一家人，這位是艾德·史塔克大人，是這片大陸北境的統治者和這座城堡的領主……」

埃蘭圖斯一一為希爾亞介紹了史塔克家族的成員也包括雪諾和後來的珊莎。

「然後這位是魯恩學士，是這個世界人類的智者，他為臨冬城服務！」

「你好，新來的精靈，這樣的話，我們這裡就有兩個長生精靈了，想來你也比我這個老頭子都大上不少。」

「是的，我在世間生活了數百年，之後我的靈魂一直呆在曼督斯殿堂，直到末日之戰結束，世界重啟。」

「咳～咳～」希爾亞所說的話直接把魯恩學士給嗆住了，本來聽埃蘭圖斯說自己有數千歲，以為埃蘭圖斯的兒子也只最多只有幾千歲，結果直接來了個活到世界末日結束。

不多時，介紹完之後艾德·史塔克就讓人去給希爾亞準備房間，而他則作為主人邀請埃蘭圖斯帶著希爾亞一起前往大廳，說是要舉行一下歡迎宴會，畢竟埃蘭圖斯來的時候也沒有舉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