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之後的它

身體沒有異常，之前躺在床上怎樣現在就是怎樣。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17.59。

算下來從現實到遊戲里所有經歷加起來才三分鐘，時間流逝真夠變態的···

雖說感覺有點突然，但清水哲轉念一想觸發的原因也很簡單。

它起初明顯把自己當敵人，總想著同歸於盡。

等到再度清醒之後接受自己的食物，又抓了魚給自己···也就是說它終於認可自己是來拯救它的。

但還是好怪啊。

假使是看電影，劇情不應該是剛展開嗎？

這就結束了···

要是點了否會怎麼樣？有點好奇。

算了，先等15分鐘看看結果再說。

清水哲感覺有點餓，到廚房打開爐灶，燒上水。

再去冰箱里拿出水面，準備好佐料。

「咕嚕咕嚕——」

水開了。

18.14。

也在這時候半透明文字框顯示了。

【本次夢境試煉評分已生成】

【評分：31】

【等級：低劣。】

【獲得獎勵如下：

實力提升至靈能一階（見習），身體素質小幅度提升】

一階見習嗎？是最入門的靈能者了。

【本次評分已記錄，11時59分59秒后將再度開啟夢境世界】

清水哲頓了下，把水面丟進鍋里。

31分，評級低劣···

就說明明感覺劇情才該剛開始，突然就說完成什麼的怪怪的···

只是低劣水平的『完成』那就明白了。

後續的發展就是在低劣以上的評級了。

冷卻時間12小時。之後就是進去繼續打出更高的評分。

等會。

還記得之前失敗，夢境遊戲說本次評分上傳后就不能進去。

這已經記錄了，該不會因為點了是，直接換新的世界了吧？

算了算了。

不管怎麼樣，都在現實了也沒法驗證，等到冷卻時間結束進去就會明白沒必要多想。

清水哲把浮起來的麵條夾進碗里。

靈能一階···

還是最低級的見習。

努力合上雙眼去感受，是能感受到那麼一丁點的熱流。

跟夢境世界里十階的感受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火球。」

伸出右手，等了好一會終於看到比打火機竄起的還要細小的火苗。

嘖。

結果到現實連理論上說的能取暖都懸。

還有身體素質小幅度提升。

清水哲說不上是錯覺還是真的舒服了一點。

這兩個月瘋狂學習，導致頸椎有點不舒服，現在試著活動感覺輕鬆不少。

「呼——」

面都坨了，但清水哲吃著意外的有胃口。

嗯？

平常這絕對是足夠的份量才對。

又從冰箱里拿了一截大火腿腸啃完才感覺飽。

因為身體素質增加所以食慾也增加了嗎？

清水哲伸出手，握拳，揮出去——感覺不到和以前有什麼區別。

「對了，可以試試運動。」

現在最直觀的也最簡單的方法就是做俯卧撐。

「30、45、50——」

「呼。」

手臂酸了。

但感覺還能動。

繼續仰卧起坐。

「20、30、45——」

不行了。

但總覺得還能繼續。是說換種方式。

大汗淋漓的。

清水哲又換上鞋出去跑步。

在這個點夜跑並不稀奇，有不少下班族或者學生之類的都是趁著這個時間跑完回去洗澡休息。

沿著小區邊上跑，經過熱鬧的公交站台，以及商業街邊上，跑到沿江公園專設立的跑道。

見到有個穿運動裝身材很好的女性迎面而來。

感覺好眼熟啊。

寶寶食堂，在搖曳著——

想觸碰試試。

可在那之前，為什麼？

頭這麼暈。

「清水君？！」

咦？

她為什麼知道自己的名字？

——

夢境世界。

它仍然呆在水庫邊。

早先覺得，那個人類很特別，和至今為止見過的所有人類都不同。

好像很強大，輕易就能殺死那幾個人類。

最初，不確定他到底是敵人還是說···真的不會攻擊自己，在示好。

意識也隨著扎進身體里的東西而變得模糊和奇怪。

要是他朝自己靠近哪怕一丁點，或者再說任何聽不懂的聲音，自己肯定會馬上反抗。

但至始至終都沒有。

在僵持中，自己失去了意識。

再醒過來。

發現扎進身體里的東西已經不見了，口器里濕濕黏黏的，是水。

人類就在不遠處，和之前一樣看起來在示好。

遞出了他製作的食物。

為了讓自己明白那是無害的，他主動吃了一口。

其實它之前在爛尾樓里就能大概聽懂清水哲的話，只是那時候它的狀態太過混亂···也太過害怕。

比起相信人類對她示好，至今為止的經歷更讓它傾向於人類都會傷害它。

現在，明白了他真的是在對自己示好。

有種難以言喻的東西在身體內部滋生···那到底是什麼也不明白。

但總覺得也想分享給他東西。

語言，不通。

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像曾經和鄰居交流那樣不靠語言，靠食物來證明自己也是友好的。

然後——

在那之後，要回到盒子里，拿來以前可以和父親交流的道具，那樣，也一定可以和他交流。

到那時候，想問很多問題。

想知道很多事。

還有，因為他是唯獨不會傷害自己的人類。

想要給好多自己覺得好的東西給他。要是能做朋友就好了。

母親的書上說，人類之間的關係，有著『朋友』這樣的事物。

一想到那些，感覺身體都變得輕盈了許多。

「···」

但他已經消失了。

木架，魚骨頭，水庫，草地上的壓痕。

漆黑的夜空。

什麼都沒變，唯獨那個人類不見了。就好像從沒出現過。

連同剛才那些雜亂的想法也一同消失。

為什麼會覺得非常不好受呢？

母親說『情緒』是人類最寶貴的東西之一，到現在稍微理解了這樣寶貴的東西。

可並不覺得是好東西。

明明至今為止都是獨自過來的。

水裡的東西也不是第一次捕捉來吃，一樣的東西，可今天吃的由人類製作的明明不好吃的東西，自己卻不知為何全部吞下肚。

怪物張大口器。

觸手鑽進內部，捲住裡面的東西往外一點點拽。

先是頭部。

緊接著是肩膀，身體。

被濕黏的液體所侵染的嬌小少女的軀體。

有著到肩部的細長黑髮，眼睛閉合著，平坦的寶寶食堂也沒有任何起伏。

雙手抱著又小又白的膝蓋蜷縮著。肌膚上的粘液在她落地之後很快就蒸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