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本源的力量

僅僅因為言論就可能引來天地異動，冷逸的世界觀受到了巨大的衝擊，他此刻終於徹底明白，這個世界和自己的上一世有着極為本質的區別。

這一聲晴空驚雷的動靜可不小，整個奧斯城都看到了異動，在教會外的信徒和教士們急匆匆闖了進來，看到裏面的兩個人都還活生生的站着后，才放下心來。

「斯諾主教，這是……」一名教士驚詫地看了眼牆上破碎寶石的位置，不禁開口問道。

「唉。」斯諾主教嘆了口氣，虔誠說道：「我身為樞機主教，無知的犯下了最為粗魯的貧民都不會輕易犯的錯誤，感謝偉大的女神庇佑，讓我倖免於難，給我能夠懺悔自己無知的機會。」

說完，所有人都跟着一起在胸前點了五下。

「讚美女神！」

就連冷逸都險些忍不住要跟着低頭禱告一下，要不是他清楚的認識到自己一點兒也不虔誠，裝模作樣的禱告完全就是在女神面前丟人嘛。

當眾人散去，斯諾主教重新開始對冷逸介紹起繁星教會來，而冷逸這時心裏再沒有將教會歷史當故事聽的想法，試圖認真了解起來。

傳說在遠古時期，大陸混沌，人類的力量極為渺小，而四周都是強大的怪物和吃人的魔獸，人類的聚居地被分割成數個小聚落，幾乎滅絕。可那時同樣是眾神戰爭的年代，不知有多少位神靈在爭奪著萬物權柄，中間發生了什麼不可知，但最後便是留下了現在的六位正神，得到神的庇佑，這才阻止怪物和魔獸徹底滅絕人類，但人類的數量也因為這些超凡生物的存在而無法擴大，直至今天。

就在一年多前，有一位名為蘇萊曼的信徒在祈禱中無意間進入了神奇的狀態，他的思維，精神好像和這個世界的本源牽起了一絲聯繫，然後便得到了神的眷顧，擁有了使用世界本源能量的力量，這份力量使他比普通人更強大，能使出魔法來攻擊。

蘇萊曼將自己的感悟記錄下來製成筆記並公之於眾，於是雖然不多，但有一些人類因此得到了神賜予的，世界本源的力量。人類自此擁有了和魔獸，怪物一樣的強大力量，並持續摸索中，因此從兩年前，大陸曆法更改為新曆，今年是第二年。

信仰不同教會的信徒，在通過蘇萊曼冥想法感悟並得到的力量都和神靈的權柄有關，而繁星教會的信徒，在使用占星，潮汐，黑夜等有關的源能時，會有更多的感悟，力量也會更強，但現在人類了解的還是太少了，女神也從未對此降下啟示，一切都還在摸索之中。

見冷逸聽的認真，斯諾主教好奇問道：「對了，冷逸先生，在您遙遠的東方國度，信仰哪位神靈，又有着什麼樣的源能呢？」

冷逸一愣，他哪裏知道。但他也明白了，既然這個世界有真神存在，說謊大概也討不了什麼好，還不如老實點兒說些實話。

「斯諾主教，說實話，其實我在來到西方大陸的旅途中，遭遇了襲擊，因此我損失了很多的零散記憶，其中也包括您問的這些。我從哪裏來，我原本的目的為何，我其實已經記不得了。」

聞言，斯諾主教眉頭微皺，有些驚訝和遺憾，但隨即恢復正常說道：「感謝您的誠實，雖然很遺憾這會讓有我們很多感興趣的事情無法得知，但這不妨礙您依舊是我們奧斯需要熱情款待的貴賓。」

至於記憶，或許能恢復但不是必要的，關鍵是冷逸這個東方人的存在本身就意味着不少事，現在消息不知道傳出去多少，本就因為源能的開發而興奮起來的傢伙們，想必有不少會因為他而蠢蠢欲動吧。

一上午的時間，冷逸和斯諾主教聊了不少，當然隱約能聽出他在傳教的意思。冷逸並沒有很排斥，他曾經不喜歡宗教是因為它的虛無縹緲，但既然在這個世界宗教有真實的影響世界的力量，蠢貨才會接着當那個無神論者。

「對了斯諾主教，我對源能比較感興趣，不知道我是否也有可能學習掌握這樣的力量呢？」

午餐的時候，冷逸忍不住問道。

斯諾主教對這個問題絲毫不意外，不如說，如果冷逸不感興趣，那他這一個上午才算白扯了。被戰爭女神用雷電問候，哪能真的全然是犯傻所致呢。

咽下口中那味道一般的肉食，斯諾主教說道：「目前雖然源能的使用被信仰火焰與風暴之主亞洛蒂婭的蘇萊曼主教公開，但那也僅僅在六大正神教會中，各大教會很默契的控制源能冥想方法，不讓其流入平民之中，所以非教會所屬人員是不得學習掌握源能力量的。」

「為什麼？是因為力量展開了，教會和王室難以管理民眾？」

「不，是因為力量伴隨着代價，源能，是有污染的。」

「污染？」

「是的，最開始並非沒有普通民眾學習掌握源能，甚至第一個學習的就是蘇萊曼的妻子和兒子。但後來，僅僅兩個月的時間，妻子二人紛紛就成了渾身長滿血泡和膿包的瘋子，怪物，然後失去神志，開始攻擊身邊所有的人。」

冷逸一驚，普通民眾掌握了源能，會變成瘋子？

「後來女神提供庇佑和祝福，讓我們教會有了凈化的力量，能提前有概率的預防失控，但也只是概率，而且教會這方面的力量也是有限的，所以即便是教會內的牧師，也就是基層人員，也只會挑選有貢獻的才有資格學習和得到凈化。至於」

「至於已經失控的，沒有任何辦法能讓他們恢復過來。」

「也就是說，蘇萊曼因為發現了源能，成為了人類史上的開創者，也成為了失去親人的可憐者，他自己僥倖在失控之前得到神的庇佑，從當初的牧師直接提拔到為樞機主教。」

冷逸咽了口口水，他突然對源能並不那麼渴望了，畢竟從教會掌握凈化之力開始至今，也還不過一年的時間，未來是不是會哪天就突然失控變成怪物，誰也說不準。

見冷逸的表情，斯諾主教呵呵笑道：「所以目前，源能的學習除了樞機主教外，都是自願，也有學者自發以身體去研究源能的使用，用自己隨時會到來的犧牲，為人類博一個強大的未來。」

「那些人是可敬的，不過至於我，就算了，至少要過去一代人的時間，才能證明源能的使用是不是真的適合人類，我暫時不打算用自己的生命去嘗試。」

斯諾主教笑着說那是自然，隨後便沒有在這個話題上再度展開。

說實話，教會的飯食，也一點兒都不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