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國王陛下
用過午餐，冷逸稍作休息，便向斯諾主教告辭，登上了卡爾提供的馬車向盧瑟宮去。
平靜的教堂內只有斯諾主教一人，他靜靜祈禱著，低語着，不確定自己上午是否完成了女神的神諭。
城內，馬車稍稍隔絕了城市裏的臭氣，冷逸直皺着眉頭，直到駛至盧瑟宮下了車，王宮這裏環境和味道才算好些，但跟教會比也還是差了些。
「難道在上一世的古代，也都是這樣臭烘烘的嗎？在日本上課時學過有個黑死病，看來跟這種環境脫不了干係，不知道中國的古代，做的是不是更好些。」
冷逸心裏想着這些，跟隨進入了王宮，在侍從引領下，見到了國王陛下。
「歡迎，遠道而來的客人，很抱歉昨天未能立即邀請與您見面，希望你仍能感受到奧斯對你的歡迎。」
國王陛下看起來三十來歲，正值壯年，說話聲極為有力豪邁，與其說國王，更像個戰場上的將軍。
「是的國王陛下，我感受到奧斯人民的熱情友好，也在斯諾主教的繁星教會感受到心情的平靜，也了解了很多有趣的消息。」冷逸禮貌答道。
「哈哈，好，冷逸先生，那隨我前去花園，我已命人預備了下午茶，今天的陽光也非常適宜。」
與奧斯國王行走在花園中，兩邊種著冷逸說不出名字的花，不同顏色沿着固定的順序分佈種著，花香中也沒有聞到排泄物和垃圾的味道。
「國王陛下的花園打理的極為漂亮，走在此間身心都很愉悅。」冷逸真誠的誇道。
奧斯國王哈哈笑了幾聲，「是啊，身心愉悅很重要，」他突然湊近了些，小聲說道：「對於其他地方四處可聞的臭味，真的是令人難以忍受，要不是國庫里沒那麼多錢，我都要給王宮搬家了。」
見奧斯國王絲毫沒有對外來客人避自家短，冷逸不禁莞爾，笑道：「搬遷王宮總歸是要花很多錢的，國王陛下怎麼不考慮治理一下呢？」
「唉，」奧斯國王輕嘆一聲，「我即位至今五年，其實沒少考慮過這件事，但花費大量人力將排泄物和立即送到城外，除了讓城裏城外都變得臭烘烘外，一點用都沒有，對於我要求子民不許隨意丟垃圾，糞便和隨處排泄，子民們根本不聽。」
冷逸深有同感的點點頭，路邊上，即便是姑娘們有時候也絲毫不避諱，但凡走到角落，看到哪個姑娘身子外裹了一圈遮住下半身的布，大概就能知道她在那地方幹什麼了。
「所以確實難辦啊，不光是奧斯，何塞堡，塔菲亞公國，甚至是莫納森林北面的龐大的法加帝國也都是如此，只要人類生活的地方就都是骯髒的。不知冷逸先生，遙遠的東方國度是什麼模樣呢？」
冷逸下意識將自己和斯諾主教說過的失憶的事情又講了一遍，當然，隱瞞了自己上一世的記憶，不然萬一被當做什麼魔鬼燒死可就太搞笑了。
眼見奧斯國王臉上試圖平靜但仍舊難掩的失望之色，冷逸不禁一愣，「國王陛下，該不會這就是您要着急接見我的目的之一吧？」
「咳咳，」奧斯國王老臉一紅，依舊大方承認了，「是啊，自然是順帶着有這樣的一點想法，畢竟我們沒有誰見過東方國家的樣子，你們是否有更先進的方法，這不光是我，所有將來知道你的到來的人都會好奇。」
冷逸點點頭，這奧斯國王人還不錯，而自己反正也失憶了，短時間再出去溜達也危險，不如……
想到這裏，冷逸笑道：「國王陛下，我雖然失去了大部分記憶，但有些知識，還是留存在腦海中的，比如針對城市治理這一塊，倒也不是沒有一些拙見。」
拙見這個詞用的實在是生僻，奧斯國王一時沒有完全理解，但大概知道冷逸是說他有點兒辦法，一時雙眼都亮了，忙拉着他往小亭坐下，侍從們迅速端出了幾盤點心。
「冷逸先生，既然您失去了記憶，也不知道要去往何方，那不如就留在奧斯國內，至於治理城市的一些方法，不如我們討論討論？」說到這裏，奧斯國王突然皺着眉想了一下，然後啊的一聲，猛地拍了一下手，「對了，賞賜，總要有些賞賜，爵位，封地都能賞，不過我奧斯的國土不大，三位高級貴族和教會分完了城內外所有的土地，也只有王宮屬地能分出幾個街區的範圍給你，其他的賞賜，你可以提。」
冷逸沒想到奧斯國王開口就要給他封爵，要知道這小國家，土地本來就少，高級貴族不是他國王捨不得封，而是根本沒地方可以封，從國王屬地摳出地方來封貴族這種削弱王權的玩法，更是要了老命了，看來奧斯國王是真的被城市環境熏怕了。
「倒也不必，我可以看看我的知識是否能幫上忙，畢竟政治想法理念不同，國家不同，或許在東方有效的政策在這裏會寸步難行，需要好好考慮。」
冷逸在腦海中整理了一下關於城市下水道建設的一些要點，天知道他在日本留學時哪來的閑工夫學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回國之後逢亂世，在黃埔軍校學到臨畢業又跑去加入了空軍，如果不是來到了這個世界，那些學的知識就要跟着他一起埋土裏了。
看了眼桌上那粗糙的，似乎不太好吃的糕點，冷逸問道：「有城市和周邊地圖嗎，我們來研究一下。」
聞言，奧斯國王一揮手，很快便有侍從送來一張鋪滿整個桌子的城內地圖，和一份城外的區域地圖。
冷逸一看，二十多個國家都建城在臨河邊，大大小小的河流支流匯聚在主幹河道，流入大海，河道大小上來看水資源還是極為豐富的，只是或許是因為外部超凡怪物的威脅，人類並沒有深入野外去進行探索和開發利用，引水設施就更不用提了，根本沒有，這也算是限制了城邦擴大人口和地域。
不過隨着源能的開發使用，想必憑藉人類的創造力，超凡怪物的威脅只要越來越小，人類擴張的範圍和技術水平也會越來越高吧，從酒館里這兩年能吃到低階怪物的肉就已經能看出端倪了。
「國王陛下，從地域資源來說，我們的優勢比我想像的要更大，不過想必您也知道，不管做出什麼程度的治理，都是需要人力和物力的，我覺得，和掌握源能的教會合作會很有必要。」
開玩笑，有超凡力量的人，能省多少力氣，必須利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