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發現商機，逛供銷社

一碗牛肉麵的香味，甚至引起了麵館外不少人吞咽口水。

在這個年代的鄉鎮，除逢年過節外，一月能吃上幾頓肉的家庭已經算不錯的了，不少家庭莫說吃上肉，每頓能填飽肚子，不挨餓就算不錯了。

蘇牧起筷，麵條入口后軟塌塌的，不夠勁道。

他又夾起一塊牛肉，不夠入味，還有些柴，分量也少得可憐。

面對這麼一碗不盡人意的牛肉麵，蘇牧卻是吃的很開心，甚至抿嘴笑了笑。

蘇牧幾大口將面吃盡，連麵湯也沒放過，吃過後他問了老闆一個問題，「你這可有黃鱔面？」

麵館老闆一聽搖搖頭，這年輕人看來是沒下過廚的，不然怎麼會問出這麼奇怪的問題來。

「黃鱔那東西腥的很，黃鱔下面不得腥死，哪有人會用黃鱔下面。」

答案不出預料，這個年代很多人還不怎麼會吃。

野生黃鱔在後世幾乎很難見到了，因為農藥的濫用，以及大肆捕撈的緣故導致野生黃鱔幾乎絕跡了。

市面上所謂的野生黃鱔，大多是人工養殖的。

離開前，蘇牧提出讓麵館老闆幫忙看一下板車，老闆沒多想點頭應下了。

之後蘇牧在集市到處轉了轉，這一次他的注意力主要放在那些吃的東西上，像是包子鋪，餅攤這些。

這一看，蘇牧頓時就嗅到了其中蘊含的巨大商機。

這些大餅，包子與後世的一比，差距頗大，那些個包子若是放在後世，只怕是很難賣出去。

一個個包子皮看著沒有油光，很粗糙，其中不少還是裂開來的，露出了裡邊的肉餡。

至於那些肉餡看著也是很乾很柴，蘇牧只是看上幾眼就能猜測到入口后的乾枯口感。

這個年代很多人的溫飽都成問題，大多對這些吃的東西沒那麼講究，也沒能力去講究，就圖能吃飽就行。

這些包子鋪見這樣都能賣出去，自然也不會花心思去改良技藝，因為本身就沒有什麼競爭壓力。

究其本質就是這個年代還沒有捲起來。

蘇牧將一切看在眼中，很快又來到鎮里指定的供銷社。

在後世，供銷社在城市裡完全消失，唯有在一些鄉鎮里還存有一席之地。

供銷社是統購統銷的產物，有點像是後世里的雜貨店，小型超市，鄉鎮的居民想要買的東西一般都能在供銷社裡買到。

但這個年代買東西與後世有些不同。

若是要買東西，不僅需要花錢，通常還需要用到一種名為糧票的東西。

糧票是後世對著年代票證的一種統稱，在這會買肉要用肉票，買米要用米票等。

不過眼下已是開放的初期，不少東西你可以不用糧票直接花錢來買，但如此往往要花更多的錢。

比如供銷社裡米的牌價是一毛三一斤，若是沒有對應的糧票，便會貴上三分錢，要賣一毛六一斤。

但有些東西你想買還是必須要有票才行，比如姜淼淼心心念念的自行車這些大件商品，普通人就算有錢，也得托關係獲取購買自行車所需的票證才能去買自行車。

供銷社裡的蘇牧眼中有些追憶，有著琳琅滿目商品的供銷社很有年代感。

「你有糧票嗎？」

「有的。」

蘇牧從口袋摸出好幾張票，蘇牧家和不少人家是一樣的，糧票富餘，空有糧票而沒有錢票。

「這是你要的東西，兩斤油四毛二，三斤米三毛九，兩斤麵粉兩毛三，二十枚雞蛋八毛錢，還有鹽、白糖、醋這些加起來五毛二，一共兩塊三毛六分。」

蘇牧點頭，將糧票和錢一起遞過。

供銷社裡的其他人看見蘇牧一口氣買了好幾斤油米面蛋，很是吃驚紛紛望來，供銷社裡賣的都是精細糧食。

好些人家平時都吃不上這些精糧，吃的都是紅薯、土豆、玉米這些粗糧，一年到頭也僅有逢年過節會買上一些吃。

眼下不是節日，除了那些小康家庭，少人會來供銷社買精糧。

但他們瞧蘇牧的穿著，也不似鎮里那些有錢人家，一時間他們只能往蘇牧家裡辦喜事上猜測。

買了這些有糧票的東西后，蘇牧繼續在供銷社裡逛著。

很快他又買了半斤煤油兩毛，兩個燈泡五毛二，花了七毛二。

最後他將供銷社逛了一圈也沒找著釣魚用具，一問了供銷社裡的售貨員后才知，楊林鎮的供銷社沒有釣具出售，就連最簡單的釣鉤和釣線都沒有。

「你說的這些要去黃橋鎮的供銷社。」蘇牧剛花錢買了不少東西，售貨員對蘇牧的語氣很客氣，很快將東西分開裝入袋子打包好。

「好的，謝謝。」

偌大的楊林鎮供銷社沒有釣具售賣著實有些出乎蘇牧的預料，也難怪鎮子里買魚難，魚肉價格再高些都快趕上肉價了。

之前那中年婦人的抱怨不是沒道理的。

蘇牧提著大包小包走出供銷社，瞬間就讓不少人看得眼睛都直了，若是那些行頭光鮮亮麗些的人也就算了。

但他們眼中的蘇牧上半身是粗麻衣，下半身是條破舊還有補丁的工廠褲，一看就只是普通工人而已。

不少人見狀不禁想要暗罵幾聲敗家，這日子哪能這麼過，不管不顧，幾頓享受完，吃完，之後的日子還過不過了。

一路上，感受著街上人的目光，蘇牧走路都比平時快了不少，回到麵館，麵館老闆一見蘇牧拎著的東西，有些目瞪口呆。

「小夥子，你家這是要辦喜事吧，上供銷社買了這麼多東西？」

「喜事還早，不過承老闆吉言，爭取明年就辦，這只是些日常用品，不是什麼貴重東西，沒幾個錢。」蘇牧笑著說完。

開始將東西裝上車，並用繩子固定好后招招手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麵館老闆看著蘇牧的身影遠去，很是有些疑惑。

楊林鎮大街走至一半，蘇牧看到了長長的隊列，他定睛看去，發現是副食品店，裡面主營的是肉，他本來也想順帶買點肉回家。

但一看這架勢還是作罷了，等下次不是趕集時再來買好了。

說起肉，蘇牧還想起一件事情，這個年代的肥肉反而要比瘦肉更貴。

普通家庭一年難得吃兩斤肉，飯菜沒什麼油水，買肉都喜歡要肥肉不愛瘦肉，就因為買了肥肉，可以回家熬制豬油。

豬油可以吃很多頓，無論是炒菜，還是直接拌飯都可以。

這也就導致肥肉更吃香，更為搶手，價格也自然就比瘦肉更貴了。

回來時蘇牧走的不快，路本就不太平整，是碎石路，坑坑窪窪的，若是推得快了，雞蛋就得遭殃。

同樣的路，蘇牧幾乎花了兩倍的時間，回到村裡，穿過田埂，地里眾人正忙得熱火朝天，眼下正是農忙時節。

賣完魚的蘇牧就這麼悠哉悠哉推著空板車回到院里，並沒有引起太多關注。

時間還很充裕，距離中午還有一段時間。

蘇牧哼著小曲，伸手從水缸里抄起一條大鯉魚走入廚房。

「今天是個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