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橘子金黃

秋天最為惹人的便是滿眼金黃的顏色了吧。金黃的夕陽，金黃的楓葉，金黃的栗子，金黃的柿子，還有金黃的橘子。橘子是桔子的古字，可是至今還是在廣泛使用著。想起橘子就能想起「橘生淮南則為橘，橘生淮北則為枳」的知識，想起「后皇嘉樹，橘徠服兮」的千古名句，想起小桔燈中的溫暖與愛。

橘子的顏色是很美的。有綠色的外表的，聞起來像是檸檬一般酸澀而又清新，吃起來和黃色的橘子並無兩樣，而氣味卻是更加的清冽了。有橙黃色的外表，最要是那小小的砂糖橘，有的紅起來一點也不輸那沙果，擺在盤子裡面十分地喜慶好看。最多的便是這金黃金黃的顏色，打開外面的皮來，裡面也是金黃金黃的果子，吃起來酸甜合口，讓人再難以忘懷。

橘子彷彿是一個十分應季的水果了，在小鎮的集市裡，一年很多個月份都能夠看到大大小小，不同顏色的橘子。吃起來的味道不總是甘甜，有時候酸澀的不行，讓人難以下嘴。橘子濺出來的汁水常常讓人聞起來刺鼻，酸澀的清冽的甘霖地，有一股子難以忘卻的香氣。人一聞了，便能想象到綠色似的，這是橘子的美。

有時候做夢夢見了吃橘子，母親喚著去吃橘子，便能夠一口一個趕緊吃光，從來也不剩下。橘子的樣子有丑的也有美的，不是完全圓圓的形狀，總有一些扁扁的，用手一拿有些皮膚就坑坑窪窪下去。摸起來也不總是光滑的，皮膚連著這筋絡，倒是有些像是一棵小小的樹罷了。這金黃的顏色卻是讓人看起來喜不自勝啊，吃一口好像吃下去整個秋天的色彩一樣美麗，心情也是頂個的好。

小時候不能夠經常吃到水果，只是拿著菜籃子里的黃瓜和西紅柿（在我們那裡叫洋柿子）當做水果吃了。別家院里總是種著一些我們院里沒有的水果，像是青蘋果啦，葡萄啦，草莓啦，梨子啦，櫻桃啦，毛桃啦，好讓人羨慕。源也跟著小夥伴們偷偷摘過鄰居家的果子，實在是因為扒著牆看的時候饞的不得了，這才忍不住偷了一兩個。

一兩個地摘有的時候是不幸運的，容易摘到爛的，或者是小的，酸的，壞的，讓蟲蛀的，不一定是完整的果子。因為一邊摘，一邊要提防著從樹上掉下去，還要隨時防備著鄰居家裡的人聽到了，忽然從門背後走出來抓住了。提心弔膽地，戰戰兢兢地，慌張匆忙地，總是要從這果樹上面摘下個一兩個的。而這一兩個也總是嘗個鮮，下次想吃的時候還是瞅准了看誰家有，採取「迂迴」和「換點」的方式，總是要摘一些吃點的，不為填飽肚子，只為了一時的貪玩和好奇罷了。

孩子是這樣浪費的，可是在這北方的氣候里，始終是沒看到誰家的院子里種的是橘子樹了，可能是這橘子特別難種活的原因？源也想不明白為什麼，看著手裡的橘子皮陷入了沉思。橘子一瓣一瓣地，緊緊挨著，密密壓壓地，好快活，好像一些小寶寶挨著並排坐著，等著小寶寶從外面剝開它們，好呼吸陽光和空氣呢。

想著想著，眼睛前面好像看到這橘子的樣子了，也想起一起去偷果子的樣子，可真開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