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八章 沒這麼辦事兒的
通過豐凌塵的講述，還有豐芮珞時不時地插嘴補充，華傑的面前，彷彿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這個世界，原來除了人類以外，還生活著許多，不為普通大眾所知的種族。
按照人類的分類方式，大致可以劃分為妖族、魔族、鬼魂和精怪，也就是人們常說的，妖、魔、鬼、怪。
關於這四個種族，還有一個簡單的描述。
妖族精，魔族凶，鬼族多，精怪少。
妖族精明，只要是能夠化形的妖，幾乎都能夠很好地融入到人類社會，不為人所發現，有行善的，也有作惡的，但大多數還是本本分分生活，老老實實修鍊。
魔族凶戾，那是本性，每一次魔族壯大，都會伴隨著血腥的殺戮，所以歷來都是被剿滅的重點對象，這麼多年下來，幾乎已經不見了蹤跡。
鬼族數量最多，沒辦法，人死而為鬼，人類數量多，鬼魂的數量，自然也居高不下，不過好在有地府這種相對完善的管理機構，也鬧不出什麼大的風波。
精怪就最可憐，本來就誕生不易，再加上現在社會，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和侵佔，更是加大了它們誕生的難度，所以數量也是越來越少。
魔族絕跡，精怪稀少，鬼族有地府這種專業管理機構，所以人類社會中，最多的反而成了妖族。
大概也正是因為如此，明明業務範圍包含了妖、魔、鬼、怪四大類，捉妖師這一行當，卻以捉妖為名。
捉妖師，明面上的身份各有不同，佛、道、儒、俗，都有著捉妖師的傳承。
有的以教派形式傳承，有的以家族方式傳承，當然，也有不少像華傑這樣的野路子。
捉妖師倒是不排斥野路子，因為除了一些傳承千年的教派，許多捉妖師家族，先輩也都是野路子出身，然後才傳承下來的。
這就是一個江湖，有名門正派世家大族，也有江湖浪子獨行客，但只要身上有真本事，自然便能憑此安身立命。
不過，捉妖師雖然沒有派系之爭，但內部確實存在分歧的，分歧的主要原因，在於對妖魔鬼怪的態度。
魔是不必說的，這個種族殺戮成性，但有發現，殺無赦！
鬼也不必操心，地府自有一套完整的章程，該殺則殺，該關則關，該超度的便超度。
只是對於妖和怪，捉妖師內部分歧較大，隱隱地分成了兩派，兩派之間，觀念衝突極大。
一派認為，人妖不兩立，妖魔鬼怪都是一體的，只要見到，不必多說，殺了便是，殺不了也要想辦法鎮壓，這派可以稱之為殺妖派。
另一派則認為，魔和鬼且不說，妖和怪同樣也是生靈，同樣也分善惡，應該除惡留善，共同生活，這派可以稱之為共生派。
在歷史上，很長一段時間裡，殺妖派的觀念都佔據了上風，所以人與妖之間彼此殺戮，結下了不解的仇怨。
直到近幾十年，國內高層對此事重視起來，專門成立了秘不外宣的「異常事務管理局」，情況才有所改善。
因為異常事務管理局的行事方針，與捉妖師共生派的理念，極為接近。
他們對於妖和精怪，進行篩選區分。
行善者，納入到特殊管理體系，可以像人類一樣，共生共存，求同存異。
但是對於作惡者，也是毫不留情，或捉或殺或鎮壓，異族刑場和異族監獄，外界無人知曉，實際上卻是存在的。
而在妖族和精怪方面，受人類態度的影響，也形成了不同的派系。
一派是仇視人類的，對人類的態度，就是不共戴天，經常會殺人喋血，甚至以人類的性命精血為食修鍊，被稱之為殺戮派。
一派是與人類保持一定的距離，安全第一，不主動招惹人類，也不主動接近，保持戒備心理，被稱之為自保派。
還有一派，則是與人類共生派理念有些接近，它們願意主動接近人類，積極融入社會，向人類表達善意，也被稱為妖族的共生派。
「嘖，漲姿勢了，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華傑嘖嘖稱奇，隨即又好奇地問道：「那麼，豐老爺子，您呢，您算是哪一派？對了，您不會是『異常事務管理局』的吧？」
「當然不是，人老了，不喜歡受約束了。」
豐凌塵呵呵一笑，反問道：「至於我算是哪一派嘛，你不妨猜猜看？」
「我猜啊……」
華傑略一思忖，忍不住一拍額頭：「我還真是蠢呢，猜什麼猜，您老當然是共生派啊，您要是殺妖派，看到水怪，哪裡還會跟我這麼客氣。」
「也還行，算是沒蠢到家……」
旁邊的豐芮珞，毫不客氣的開啟了嘲諷模式：「我爺爺要是殺妖派的那種偏執狂，本小姐能答應幫你，超度這小水怪么，是不是傻？」
「那是，豐女俠善良與美貌並存，怎麼會是那些冷血無情的殺妖派呢，是我蠢了……」
從小在福利院長大，又做了兩年服務行業的華傑，什麼難聽的話沒聽過，小小嘲諷，自然不會放在心上。
何況，豐芮珞並無惡意，本就是朋友間開玩笑的語氣，華傑當然沒那麼小氣，便也以玩笑的方式應付了過去。
「對了，你瞧我這腦子，都忘了問問豐女俠，你看，這超度的費用……」開著玩笑，華傑突然想起一個關鍵的問題，趕緊提了出來。
不提不行啊，華傑工作兩年，做的都是門檻低的服務性或勞力性工作，收入本就不高，每個月還要給福利院寄去一大部分。
所以兩年下來，手上也就是幾千塊的積蓄，不提前問清楚費用問題，實在是心裡沒底啊。
什麼，你說古玉很值錢？
那是肯定的啊，華傑早就查過了，那古玉的價值，至少在六位數以上，當然值錢啊。
但問題是，你總不能等人家豐芮珞，超度了水怪，消弭了古玉上的怨氣，然後再跟人家說。
「我沒錢，你先把古玉給我，等我賣了錢，再跟你結算費用哈。」
就沒這麼辦事兒的，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