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又想逃跑

當本圍著凳子轉圈時，我儘力站直。他邊走邊問問題。關於我的幸福？以及對未來有多興奮的問題。我保持著姿勢端正，臉上掛著假笑。

我把重心從一隻腳轉移到另一隻腳。疼痛蔓延到腳底，我很想動一動。當本看到我坐立不安時，走進房間。我的目光落在他手裡的手機上。我想跑，把它搶走。

「她最近怎麼樣？」貝瑟尼問本。

「她今天好多了，」本說。

奧利弗轉動著手中的手機。屏幕沒有亮，但他的注意力集中在屏幕上。

「我告訴過你沒什麼可擔心的，」貝瑟尼轉向奧利弗說道。「我說你可以帶本去看她。」

「我認為現在還為時過早。」

他又圍著我轉，清清喉嚨。我停止移動吧，累，他繼續他的問題。

聽到他說：「下台吧。」我這才鬆了口氣。

我從凳子上跳到腳下柔軟的地毯上。走廊里傳來腳步聲，我明白了他為什麼讓我從凳子上下來。

我回頭看了看見奧利弗和貝瑟尼

「如果你說不，他就會起疑心。這對你來說不好。」

當本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時，我的心猛烈地跳動。

「我可以問一下你在說什麼嗎？」本問道。

「亞歷山大博士對黛安娜很感興趣，」貝瑟尼說。「他提前一周邀請斯威尼博士和黛安娜到他家。」

「你認為他不會想要……」本的聲音逐漸消失。

「將她添加到他的收藏中？」她說完他的話。「他可能會想要。」「不，」奧利弗說。他搖搖頭。「這並沒有發生。」

「等著瞧吧，」貝瑟尼說。「他可能會為她提供很多東西。」

「你賣人？」我問。

當我聽著他們漫不經心地談論我的命運時，我的胃一陣絞痛。本將手指蜷縮在我的肩膀上。這是對我的警告，要我咬住舌頭。

「我擁有她還不到一周，」奧利弗說。「我還不打算賣掉她。」

「嗯，你永遠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貝瑟尼說。「他總是可以否認你如果你不讓他擁有她，就不能成為會員。他很小氣。」

我的胸口發緊，呼吸困難。我捂著胸口，試圖呼吸一些空氣。奧利弗和貝瑟尼看著我，貝瑟尼翻了個白眼。

「我們會再次崩潰嗎？」她問。

本抓住我的手肘，搖搖頭。

「我會帶她去她的房間，」他說。

他沒等奧利弗批准就把我拉出了房間。「帶上本，」我聽見貝瑟尼對奧利弗說。「會好起來的。」

本拉著我穿過大廳進入卧室。我把手臂從他的手中抽出來。他再次向我伸出手，但我把他的手甩開。

「他們要賣掉我？」我問。「這位亞歷山大博士是誰？」

本將手指舉到唇邊，讓我閉嘴。

「他們能聽到你的聲音，」本說。「如果奧利弗聽到你大喊大叫，他會再次給你注射鎮靜劑。」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能感覺到我的身體在顫抖。

「他是誰？」我問。

「亞歷山大是這個俱樂部的創始人，」他說。「加勒比海的晚宴是在他的豪宅舉行的。」

我的膝蓋在顫抖，我擔心自己會倒在地板上。我向後退了幾步，直到坐在床邊。

「他為什麼要買我？」我問。

「他有自己的個人收藏，」本說。「他購買並保留他喜歡的實驗品。」

「他對他們做了什麼？」

本聳聳肩。

「我不知道，」他說。「我只是希望並祈禱奧利弗有骨氣，不要這麼做。」

我閉上眼睛，淚水開始燃燒。床塌陷了，我的眼睛猛地睜開。幾滴淚水從我的臉頰上滾落下來。本在床上靠近我，這樣我們的膝蓋就碰在一起了。他用一隻手臂摟住我的肩膀，另一隻手放在我的腿上。我的目光一直在我腿上。

「你不會死的，」本說。「格雷格對你感興趣，所以奧利弗不會殺你。如果最終要賣掉你，他會把你交給格雷格。」

「我和格雷格在一起後會發生什麼？」我問。

「我不知道，」他說。「當談到他的拍攝對象的生活時，他非常保密。」

我擦掉臉頰上的淚水。本靠得更近，把臉頰靠在我的頭頂上。這很令人欣慰，但他只能這樣呆了幾秒鐘，門外便響起了敲門聲。本假裝從床上跳了起來。

曬太陽就在附近應該在我附近的任何地方。

奧利弗打開了門。越過他的肩膀，我可以看到貝瑟尼雙臂交叉，用腳輕拍著。他回頭一看，她揚起了眉毛。

「我們明天要去加勒比海，」奧利弗說。「本，為黛安娜和你自己收拾好行李。我們一起走。」

本狼吞虎咽地吃掉了食物。但是我吃不下。我的胃痛了，無法吞咽。我現在坐在地板上，靠著咖啡桌。本四肢伸開躺在沙發上。

「趁熱吃吖，」本說。

「你要嗎？」我問。「我不餓。」

「我不能一直吃你的食物。如果奧利弗總是看到空盤子而你體重減輕，他會懷疑。」

「如果我永遠不會離開加勒比海怎麼辦？」我問。「嘗試想出一個離開這個房子已經夠困難的了。當我被困在異國的島嶼上時，我該怎麼辦？」

我看到本的注意力集中在電影上。我把盤子推到咖啡桌上。我站起來，拉低裙子的下擺。

「你要去哪裡？」他問。

「去我的房間，」我說。

「你的晚飯還沒吃完呢。」

我翻了個白眼，轉身走去

「黛安娜，停下來，」他說。

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停下來。我轉過身，本就站在我面前。

「我對你的看法是錯誤的，」我說。「你不想逃跑。你試圖馴服我，讓我成為他們想要的樣子。」

本皺起眉頭。「你在說什麼？」他問。「我已經和你討論過這件事了。我們必須按照他們要求行事，才可以有一點自由吖。」

「你不擔心去加勒比海嗎？我可能永遠不會回到加拿大。」

「你有什麼計劃，黛安娜？你打算怎麼出去？」

「我不知道，」我說。「你有鑰匙。我們必須在所有的門上都試一下。」

「奧利弗和貝瑟尼在樓上，他們會知道我們離開了地下室。」

「我們明天離開的時候怎麼樣？我可以跑步。我可以跑到鄰居那裡。」

「你不會有藥物。這就是讓我們留在這裡的原因。」「警察會讓他告訴他們藥物是什麼，醫生就能給我們更多的葯。」

「你不知道。他可能不會說什麼。如果他進了監獄，他就不會讓你活著。」

我後退了幾步，搖搖頭。我想尖叫，但我知道如果我這樣做，就會被注射鎮靜劑！

「你一切事情都有借口，」我說。

「我不想讓你犯和我一樣的錯誤，」他說。「你知道會發生什麼嗎？本伸出手，我走開。他上前抓住了我的手腕。他把我推到牆上。他把我的手腕按在我的胸口上。本高高在上，俯下身子，讓我能感覺到他溫暖的呼吸噴在我的皮膚上。

「我曾多次嘗試逃避，」他說。「之後，我會被限制在床上好幾個星期。我大部分時間都服用鎮靜劑，只有當餵食管插入我的喉嚨時我才會醒來。」

我咽了咽喉嚨里的腫塊。我從他強烈的目光中移開了視線。他緊緊地捏住我的手腕。

「看著我，」他說。

我回頭看著他水晶般的藍眼睛。

「我向你保證，我會帶你離開這裡，」本說。「我保證我們兩個將一起擺脫困境。與我合作並相信我。」

我深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當貝瑟尼和奧利弗在身邊時，我發現他的態度發生了徹底的轉變。他不想在這裡。他只是讓他們所有人相信他很幸福。

「對不起，」我低聲說道。「我只想離開這裡。」

「我也是，」他說。「我只是想要自由。我們不會回到正常的生活，但至少這將是一種自由生活。」

淺淺的微笑。本用嘴唇抵住我的額頭，然後鬆開了我的手腕。

「來吧，」本說。「我會在奧利弗回來之前幫你吃完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