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換位置擺攤

「走吧！」顧雁風緊著把碗里剩下的滷肉飯扒拉進自己嘴裡，一抹嘴，就要上前提那兩個裝著米飯和滷肉的桶。

「顧…顧少爺，不用了吧…」宋伊人統共就見過他三次，前兩次都不算很愉快，所以這次他彷彿有些…獻殷勤？宋伊人有些摸不著頭腦。

顧雁風想了想，說了一聲「也對」，宋伊人剛鬆了一口氣，就聽他說：「將夜，愣著幹啥？幹活啊！」

將夜狗腿地跑到前面，提著兩個桶就往鎮上的中心大街走。

宋伊人琢磨著，莫不是上次說的話應驗了？

「你看我幹什麼？我可是十八的小伙，你一個小寡婦，不知羞恥！」顧雁風口無遮攔的說。

「洪武大街的事應驗了？」宋伊人也不反駁他說的「小寡婦」，司馬江野那個狗男人還不如死了，寡婦就寡婦！

顧雁風昂著脖子，抬著下巴，一副極不情願的樣子：「謝謝你！」

宋伊人笑了：「這麼說的話，你確實上街救了那個孩子？」顧雁風能清楚的明白自己的話應驗了，就應該是發現了危險。

顧雁風卻不想多說，沒有搭話。不過碼頭離中心大街很近，不過片刻就已經到了。

「瞧一瞧，看一看，四個銅板一大碗滷肉飯了！四個銅板，你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滷肉飯先嘗后買了！」宋伊人還是拿出一口碗，裝上些滷肉，供想買的人嘗嘗味道。

一個身材微胖的大嬸聞著香味走到攤子前：「小娘子，這能嘗嘗再買？」

「能，大嬸，您嘗嘗！」

「嘗嘗不花錢？」大嬸不相信地問道，沒聽說過還能不花錢就嘗人家東西的。

「放心，絕對不收您錢！」

大嬸得到宋伊人的再三保證，才嘗了一小塊。

「怎麼樣？」被吸引來的人都圍在周邊，聞著肉香，迫不及待的問胖大嬸。「你倒是說句話啊！」

「香！確實是香！燉肉我家裡也做，沒這麼香的！」大嬸抹了抹油汪汪的嘴，又朝宋伊人問道：「我看你用這桶裝的肉，一碗四文錢，一碗是多少？我怎麼裝呢？」

「就是我這碗，滿滿一碗米，再蓋上這滷肉！」宋伊人拿出家裡帶來的大陶碗，盛了一碗底糙米飯，又厚厚的蓋上了一大勺滷肉。「您家要是不遠的話，回去取個碗來，我拿我這碗盛好倒給您！」

「行，我家就在前邊一拐彎，我這就去拿碗！」胖大嬸說著就往家去了。

周圍有幾人還在猶豫，四文錢，畢竟不是小數目，旁邊攤子的糖饅頭也才兩文錢一個，三文錢兩個！糖可是稀罕物呢！

這時胖大嬸取了碗回來：「小娘子，給我兩碗！」胖大嬸一口氣買了兩碗，桶里的滷肉在碼頭也賣了一些，胖大嬸這兩碗一盛走，剩餘就不多了。

眾人見平日里最好吃的胖大嬸也誇讚，還買了兩碗，便紛紛上前要求嘗嘗，嘗過後都紛紛掏錢。

就在他們不遠處，宋家莊馬家的大兒媳鄭氏，正看見這邊人聲鼎沸的場景，用手肘捅了一下她男人：「你去看看，那邊賣啥的？」

「這餅照著人家學的，不是也賣不出去，還看！」男人小聲嘀咕了一句。

「你去不去！」鄭氏一雙三角眼橫著自己男人。

昨個兒學了村兒里的宋伊人，做了那野菜玉米餅子，宋伊人賣一文錢一個，她卻賣不出去，只能和普通的玉米餅子一樣一文錢兩個賤賣掉。又因為鎮上賣玉米餅子的到處都是，就這麼降價，他們還剩一半賣不掉！

「去，我去！」男人起身就往人群里擠，等她擠到人前，發現賣吃食的正是宋伊人，宋伊人低著頭正在整理自己的桶，也就沒看見他。

男人伸長了脖子往桶里看，但因為滷肉飯這會兒已經賣光了，所以看不出她今天是賣的什麼。

「是伊人，賣的聽說是肉。」男人回到媳婦兒身邊。

「肉？怪不得昨晚她院里那麼香！也不知道這小娼婦做的什麼迷魂湯，竟有那麼多人買！」

「鳳兒，都是一個村頭住著，別這麼說…」

「咋了？心疼啊？當初你爹娘咋沒討她當媳婦兒呢？你們不是沒錢么，一家子窮酸貨！」鄭氏打斷她男人，一把掐在他大腿根上，又接著罵道：「她長成那個風騷樣兒，成天出來拋頭露面的，誰知道幹些什麼勾當…」鄭氏惡毒的咒罵著，完全不記得她自己也是為人婦，也是出來「拋頭露面」賣吃食的.

宋伊人那邊賣光了今天的儲備，心情特別好，一邊顛著錢袋子里的錢，一邊問旁邊的顧雁風：「你還沒說呢，你救到洪武大街上那個孩子了沒？」

「自然是救到了！本少爺親自救的！」顧雁風又是一仰頭，下巴對著宋伊人。

宋伊人心裡忍不住腹誹：這小屁孩還真是傲嬌！

「那你受傷了嗎？」

「小嫂子，您是不知道，傷倒是沒傷，但少爺嚇得…」將夜興高采烈地插嘴。

「閉嘴吧你！」顧雁風快走幾步，一腳踢在了前邊拎著桶挎著籃子的將夜屁股上。「給你臉了！再張嘴這個月沒月例！」

宋伊人看著顧雁風，心裡琢磨著，十八歲在現代也還是個孩子，頂多剛上大一，正是要面子的時候，也就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顧雁風帶著將夜，陪著宋伊人一路去了米面行和肉鋪，採購了明天出攤要用的米面肉，又送了她到種子行門前，就自顧自地走了。

直到他帶著將夜走遠，宋伊人才想起來：所以這孩子今天來幹嘛的？就為了說一句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