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酒

品酒

靜宜聽到樓下漸漸有了人來人往的聲音,知道樓下酒樓已經開張,應該是快到午時了,便準備向加奈幾人告辭。惠子似乎知道了靜宜的心思,搶先說道:「天志小師父,茅少俠,你們兩個剛剛是不是準備賭一把的」?茅紹澤點頭說是,天志聽到惠子這麼問,知道她肯定又要出花樣,頓時感到頭皮一陣發麻,便嘿嘿一笑道:「茅少俠又不願意賭,我也不會下棋,我看不如就算了吧」。惠子笑着說道:「不會下棋沒關係,可以賭點別的嘛,比如品酒啊。這裏的酒,在這上京城中,還算是排得上號的」。茅紹澤得到惠子這麼一點撥,也馬上說道:「正是正是,據說這醉花樓的酒,乃是采百花秘釀而成,等閑之輩可是喝不到的,幾位來到這醉花樓,若沒能一嘗這裏的美酒,豈不是買櫝還珠了」?天志見推脫不掉,只得看向靜宜,靜宜猜想道:茅紹澤明顯是被雅子幾人逼着下的注,惠子也許只是想給茅紹澤一個台階下,應該不會有什麼惡意。見天志看着自己,便對惠子說道:「既然幾位盛情相邀,我們也不便推卻,只是我們幾個女孩子都不善飲,就讓天志一人代勞吧,不知這樣如何」?惠子見靜宜答應了下來,便連聲道謝,接着下去安排了。天志見靜宜答應了下來,只得無奈回到坐位上,大家也相繼回坐,等著看兩人比酒。茅紹澤聽到說幾個女孩子不喝酒,連聲嘆息道:「可惜啊可惜,這醉花樓的酒,可不比別的地方,自有一番風味,幾位真的應該嘗嘗的」。文軒聽到他這一通吹噓,已經有點動了心,便兩眼巴巴的看着靜宜,希望靜宜能答應下來。靜宜如何不知道她的心思?只是覺得加奈幾人,目前看來雖無惡意,但總歸與她們還不太相熟,還是小心為上,便裝作沒看見的樣子。文軒見靜宜不理她,又轉頭看上靜欣,靜欣其實也有點心動,但一想到門規,怕回去被天璇知道了挨訓,只得皺了一下眉頭,沖文軒搖了搖頭,文軒見靜宜靜欣都不同意,低下頭擺弄著裙擺,撅起嘴巴生起了悶氣。雅子將幾人的神情都看在眼裏,想了想便道:「現在已到午時,我看幾位不如就在此吃頓便飯,順便嘗嘗這裏的味道,如何」?茅紹澤不等靜宜幾人開口,便連聲叫好道:「正是正是,這醉花樓雖然一向以酒聞名京城,可這裏的美食也是一絕,絲毫不輸那柳泉居,幾位不喝酒也就罷了,要連這裏的美食都沒有嘗到,那真的是虧大了」,靜宜見對方一再相邀,也不好再推辭,只得答應了下來。文軒聽到靜宜答應了,馬上開心了起來,打趣茅紹澤道:「茅少俠,你這麼能說會道,樓下那些跑堂的,真要跟你多學學了」,大家聽到文軒的話,都哈哈大笑起來,茅紹澤輕搖摺扇道:「能為幾位美女效勞,就算是當一回跑堂的又如何」?眾人又是一陣輕笑,天志心中暗道:馬屁精!

雅子見靜宜答應了下來,便連忙起身去安排,稍後便有人員上來收拾,撤了文房四寶,換下茶桌改成酒桌。惠子這時也上來了,身後跟着幾人,手裏拿着各種東西,有罈子有酒杯有盒子,看來花樣還不少。天志一看到這些東西,頭就更加大了,心道:不就是喝頓酒嗎?拿這麼多東西來幹嘛,也不嫌麻煩!茅紹澤一見到這些東西,便對惠子連連稱讚道:「沒想到幾位原來是行家,這品酒的器具都備的這麼齊」。惠子笑着說道:「鄙店的器具,自然是比不得蓬萊閣的,茅少俠將就著用吧」,說罷便讓人把東西放下,讓他們先行下去了。天志聽見他們這番話,心道:原來茅紹澤這麼精通酒道,看樣子他家裏的酒具,比這裏的還要好,這下糟糕了。他心中這麼想着,便掂量著是該直接認輸呢?還是想辦法耍賴。茅紹澤得意洋洋的看着天志道:「天志小兄弟,請吧」!天志看到他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心中便對他十分不爽,頓時起了好勝心,腦子也快速轉動了起來,想着等會要怎麼樣耍賴,只是他對喝酒一事,實在所知不多,一時也沒有想到什麼好的辦法,只得硬著頭皮應了下來。夥計早已擺好了兩張酒桌,天志和茅紹澤一人挑了一張,雙方並排坐定,幾個女孩子也把目光聚了過來,看他們兩個如何品酒。惠子先給兩人擺上一個定窯的白瓷茶碗,然後往茶碗中斟上一杯清水,天志以為這就開始品酒了,便端起茶碗先聞了一下,見沒有任何氣味,又小喝了一口,還是沒有任何味道,便眉頭一皺小聲說道:「這是什麼酒?怎麼無色無味的呢」?茅紹澤聽到后哈哈大笑,惠子和加奈也掩面而笑,天志見到他們這副樣子,這才反應過來,哦了一聲道:「這是清水啊,我還以為是酒呢,不好意思哈」,說罷撓了撓頭嘿嘿一笑。靜宜幾人聽到天志把清水當成了酒,也都抿嘴笑了起來,心裏也都知道,這局天志肯定輸定了,好在此事倒無關緊要,幾人也就沒放在心上,權當看回熱鬧了。惠子停下了笑,輕聲細語的告訴天志道:「這杯清水是用來潤喉的,每次品酒之前喝一小口,可以讓味覺更靈敏」,天志聽到原來是這麼回事,連聲謝謝惠子的指教。惠子接着問天志和茅紹澤兩人道:「兩位的賭注是什麼」?茅紹澤故作大度的讓天志選,天志知道自己這局肯定是輸定了,便說還是按剛剛說的,以三招為注,茅紹澤欣然同意。

雅子這時上來了,身後跟着幾個夥計,這些夥計在眾人桌上擺上碗筷杯碟,接着便上了第一道美食,一個跑堂模樣的小哥唱道:「第一道菜,雛燕鬧春,幾位請慢用」,隨即便帶着人下去了。天志聞到菜香味,見到幾位女孩子有美食吃,頓時食指大動,心道:管他輸也好贏也罷,趕緊品完酒去吃好吃的。便問惠子什麼時候開始品酒,幾位女孩子知道他肯定是饞嘴了,都抿嘴偷笑。惠子微笑着說道:「別急,這品酒一事,也是很講究的,心浮氣躁可品不出美味來」。說罷從幾個罈子裏,挑了一壇泥封的酒,輕輕打開封泥,微微晃動了一下罈子后,便將酒罈放在桌上,起身對靜宜幾人介紹道:「這道雛燕鬧春,乃是以蝦仁為料,製成雛燕的形狀,寓意陽春白雪之景,幾位請慢慢品嘗」。靜宜見這道菜製作新穎,廚師用蝦仁做成雛燕,用紫菜海苔做成燕窩,佐以薑絲火腿絲蒜苗絲,菜色形制都十分賞心悅目,心中不禁感嘆道:自己雖然常進出宮中,但也未曾見過這種菜式,今日算是大開眼界了。文軒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個雛燕嘗了起來,只覺蝦仁鮮味無比,配上紫菜海苔,頓時有一種面朝大海春暖花開的感覺,便連連點頭稱讚,示意靜宜靜欣也趕緊嘗嘗,靜宜靜欣兩人也各夾了一個嘗了起來。惠子見三人對這道菜還挺滿意的,便微笑着說道:「這道雛燕鬧春,當佐以這壇桃花釀,才更有風味」,說罷拿出兩個湖田窯的青釉高足酒杯,給天志和茅紹澤一人斟滿了一杯酒,天志見這酒杯青中帶白,杯口呈桃花狀,杯中的酒也有一絲淡淡的桃紅色,兩相搭配之下,確實十分漂亮。茅紹澤笑容滿面的看着天志,那意思彷彿在說:請先品嘗。天志見他這副樣子,撇了撇嘴道:「茅少俠,我是真不懂酒,純粹就是陪你走個過場,你就直接跟我說,這酒該怎麼品吧」。茅紹澤見天志已經服軟,這順風旗也算是扯足了,便放下摺扇抖了一下袖子,拿起茶碗先喝了一口清水,然後小心翼翼的端起酒杯,先是聞了一聞,沉思了一會兒,然後小品了一口酒,又抬起頭來想了一下,這才說道:「這壇桃花釀,至今已有三年了,對也不對」,惠子微笑着點了點,意思是他猜對了。雅子故意反問道:「茅少俠,正所謂酒是陳的香,這壇酒才三年,也許還不到時候吧」。茅紹澤知道雅子這是在考較他,哈哈一笑道:「話雖如此,但也不盡然啊,這桃花釀與別的酒卻是不同,當取山中野桃為料,自然發酵而成,然後再來蒸取,蒸取時以當季桃花為引。那山中野桃雖食之酸澀,拿來釀酒卻是上佳,只是有一點,此酒製成之後,若是窖藏久了,酒中卻會有一絲酸味,若是窖藏時間不夠,又失之醇厚,所以當以三年之藏為最佳」,雅子聽到他的這番講解,連連拍手贊道:「久聞茅少俠精通酒道,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天志聽了茅紹澤這一番講解,也對這桃花釀生出了興趣,便舉杯喝了一口,只覺這酒有一股桃花的清香味,酒味倒不是很濃,但十分綿軟可口,有一種春日陽光照在身上的感覺,點了點頭道:「這酒真好喝」,回頭示意靜宜三人也嘗嘗。靜宜幾人吃着美食聽着講解,已是十分愜意,惠子給她們三人也擺上幾個酒杯,讓她們也嘗嘗這桃花釀的味道,三人見對方盛情難卻,也就半推半就的接受了。

樓下接着又上來一道菜,跑堂的小哥唱道:「第二道菜,春燕歸巢,諸位請慢用」,眾人都看着惠子,看她如何介紹這道菜,惠子起身與眾人解說道:「這道春燕歸巢,乃是用黃河鯉魚製成,寓意春回大地之意」。靜宜在宮中也見過這道菜,知道做這道菜十分繁雜,需要將鯉魚去鱗去骨,然後再用花刀製成飛燕的形狀,再用溫油淋炸至金黃后定形,這是這道菜是否成功的關鍵,然後澆上秘制的醬汁,用海帶絲做成鳥巢狀,巢中放上鵪鶉蛋,再輔以青菘薑絲蔥絲,確實別具一格。惠子接着解釋道:「這道菜倒也有很多酒樓會做,區別就在於各家的醬汁,每家的風味都不一樣,幾位不妨嘗嘗」。靜宜幾人連忙動起筷子嘗了起來,文軒和靜欣嘗過後,對這道菜連連點頭,天志見了直咽口水,只得又喝了一口桃花釀,惠子將天志這番情形都看在眼裏,轉身給他遞上一碟點心,天志連忙謝謝,就著點心喝起了酒來。這時樓下又開始上菜了,這回一次上了兩道菜,跑堂小哥唱道:「第三道菜,映日荷花,第四道菜,珍珠柔荑,請品嘗」。惠子給大家解釋道:「這道映日荷花是蒸制而成,先用雞蛋和荷葉汁調製成羹,再在羹中擺上蟹肉丸,肉丸上插上百合,作成蓮花狀,上綴以櫻桃,寓意蜻蜓點水之意」。文軒見這道菜形制十分漂亮,百合蟹肉製成的蓮花,漂在雞蛋荷葉羹上,顆顆櫻桃點綴其間,像極了夏日裏的荷塘景色,便忍不住說道:「哎呀,這麼好看的菜品,我們怎麼忍心破壞掉?這還怎麼下筷子啊」!大家聽到她這麼一說,都開心的一笑,加奈眼望窗外,悠悠的吟誦道:「時光容易把人拋,紅了櫻桃,綠了芭蕉。美好的時光,總是轉瞬即逝,把握當下,最是重要」。惠子見她說的有點傷感,便連忙對文軒說道:「姑娘不妨先嘗嘗這櫻桃,看看味道如何」,文軒聞言夾了一顆櫻桃嘗起來,感覺在櫻桃的酸酸甜甜中,另外還有一種味道,只是自己卻說不上來,只知道十分好吃,便看着惠子,待她解說。惠子嫣然一笑道:「這道菜可根據個人口味調製,現在是秋天,正是蟹肥膏厚之際,我們就用蟹肉百合做蓮花,再將櫻桃去核,在其中放入蟹膏做成此菜。其他店中,也有用其他肉丸的,全憑各人口味了」。眾人一聽原來如此,茅紹澤拍手贊道:「幾位姑娘真是大美食家,不知道這道菜,該用何酒佐之」?惠子微笑着道:「茅少俠別急啊,待我先說一下這道珍珠柔荑吧」,說罷向眾人解說道:「這道珍珠柔荑,是用新鮮的藕尖,配以蓮子製作而成,幾位不妨先嘗嘗」。靜欣夾了一根藕尖,先嘗了一口,只覺這藕尖清爽鮮嫩無比,在酸酸甜甜中,還另有一番風味,猜想藕中肯定是放了什麼東西。惠子接着解釋說:「這藕尖有如少女的手臂,所以故名柔荑。藕尖先用酸汁浸泡一下,然後再在藕中塞入火腿絲。這蓮子有如珍珠,要先去其芯,再填入鵪鶉肉,最後和藕尖一起,再用雞湯煮熟,合成此道珍珠柔荑」,眾人聽了惠子的解釋,都連連稱妙。靜宜想了一下道:「惠子姑娘將這些菜肴的原料和製作之法,都詳細的告訴了我們,難道就不怕泄露了貴店的秘密?不怕影響貴店的生意」?惠子微微一笑道:「靜宜姑娘有心了。這烹飪之道,存乎一心,同樣的原料同樣的方法,不同的人做出來,味道也是不一樣的,即使是同一個廚師,同一天做同一道菜,也會受心情影響,味道會有所不同。再說了,自古道"問渠哪得清如許?唯有源頭活水來",若是一家酒店以為僅憑幾道獨家菜,就可以長久興旺,那就大謬而特謬!食客們吃的多了,就算是再好的菜,也會吃膩的,只有博採眾長推陳出新,方能立於不敗之地」!眾人聽到她這麼說,都默默點頭表示贊同。

惠子接着說道:「前兩道菜寓意春天,這兩道菜寓意夏天,春天當飲桃花釀,這夏天嘛,當以冰鎮葡萄酒為佳」,說罷便拿出兩個圓圓的綠色琉璃高腳杯,又拿出一個盒子,裏面放着一堆冰塊和一瓶酒,這瓶酒早已打開,惠子拿起酒瓶,給天志和茅紹澤各倒了一點酒。天志只知道倒酒要倒滿,卻見她這回倒的酒只有一點點,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便看着茅紹澤,看他怎麼講解。茅紹澤用手指輕輕夾着杯腳,先看了一眼杯中的酒,緩緩說道:「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飲琵琶馬上催。世人只知道那紅葡萄酒好喝,卻不知道這白葡萄酒,也是世間佳釀,這可是西域名酒丹露飲」?惠子點了點頭,表示正是此酒,加奈和雅子見這茅紹澤一眼就認出了這酒的名稱,相互看了一眼,眼神中也充滿了敬佩。茅紹澤放下酒杯,喝了一口清水,然後開始品酒,只見他拿着琉璃杯晃起了圓圈,晃了幾圈后,這才嘗了一口,閉目冥想了一會,睜眼說道:「這瓶丹露飲,是癸酉年所產之酒」,惠子面帶微笑點了點頭,雅子反問道:「不知道茅少俠,如何斷定這酒是癸酉年的」?茅紹澤微微一笑道:「癸酉年西域大旱,所產葡萄極其稀少,這一年的葡萄產量雖少,質量卻最是上乘,乃是釀酒的最佳原料,這瓶丹露飲便是當年所釀」。雅子鼓掌道:「厲害厲害,不知這丹露飲,該如何釀造」?茅紹澤哈哈一笑道:「雅子姑娘又來考較我了,這好的白葡萄酒嘛,通常是用西域火焰山腳下,一個叫葡萄溝的地方,所產的白葡萄為原料,剝皮去籽后裝桶,自然發酵而成。不過這是一般白葡萄酒的做法,若是這丹露飲嘛,有幾點卻又是與眾不同,一是葡萄採摘的時間,需半夜露濃時分採摘,採摘后也不用清洗和去皮去籽,直接將葡萄放到琉璃罐中,這樣所釀之酒,才會有夜露的風味;二是釀造這丹露飲,需倒入上好的陳年老酒,各家酒庄的酒,以陳年老酒做區分,倒入的陳年老酒不一樣,風味也不相同;三是待其發酵成酒後,轉而倒入橡木桶中密封,讓其繼續發酵三年,此酒方才大成」,眾人聽到他的這一番講解,無不佩服的五體投地,都給他鼓掌喝彩。茅紹澤絲毫不以為意,對眾人擺擺手道:「此酒若是窖藏得法,可藏十年之久,可若是窖藏不得法,最遲五年內就要喝掉,否則的話,風味便要大減。另外此酒若要飲時,需提前醒酒,再行冰鎮,酒杯通常用這綠色的琉璃杯,若是用綠色翡翠杯則更好,因為琉璃杯稍薄,質地也硬,手上溫度容易影響到酒的口感,用翡翠杯則無此憂」,說罷便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贊了一聲「妙哉妙哉」!惠子若有所得的點頭道:「今日得到茅少俠的一番指點,確實獲益良多,還請再飲一杯」,說罷又給茅紹澤倒了一點酒。茅紹澤看了一眼天志道:「你怎麼不喝?這酒若是熱了,口感風味可是要大減的,你最好是一飲而盡,才能品出箇中滋味」。天志聽到他這麼一說,連忙也學着他的樣子,隨意晃了一下酒杯,然後再一飲而盡,酒入喉嚨,只覺一股葡萄的香味直衝雲霄,確實十分好喝。但是感覺在這葡萄的香味中,又另有一絲香味,這絲香味常人無法查覺,天志嗅覺靈敏,這才聞得到。天志拿起酒杯,又聞了一下,確定不是葡萄香,便疑惑的問道:「這葡萄酒中,好像還有另外一種香味,就是不知道是什麼香,怪好聞的」。茅紹澤聽到他這麼一說,疑惑的"哦"了一聲,接着又拿起酒杯,仔細的品嘗了起來。惠子三人見天志聞出了異香,都相互看了一眼,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可思議的表情。靜宜幾人雖然知道天志嗅覺靈敏,但也知道他一向喜歡偷奸耍滑,不知道他這句話是真是假,也只能靜靜的看着茅紹澤,看他能不能瞧出點門道來。

茅紹澤品味良久,這才放下酒杯,舒了一口氣,轉身對加奈拱手行禮道:「佩服佩服,幾位居然能將那薰衣草的花香,融入到這葡萄酒之中,還能做到讓人不易查覺,也不影響口感,確實讓人十分佩服」,惠子見他識破了這裏面的奧秘,便微笑着問道:「茅少俠,你可知道,我們是如何將薰衣草的花香,融入到這葡萄酒之中的」?茅紹澤眼望窗外,想了一下道:「我猜幾位是在窖藏的時候,用的薰衣草做鋪墊,這才使得香氣慢慢的滲入了酒內,是也不是」?雅子撫掌笑道:「茅少俠真是聰明人,正所謂"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我們也是想了好久,才想到這個辦法的,沒想到被兩位一眼就識破了,真是佩服」,茅紹澤也笑道:「這回還要感謝天志小兄弟,在下枉喝了這麼多年的酒,第一次竟沒品出來,實在是有愧的很,當自罰一杯」,說罷便將杯中酒又一飲而盡。天志連忙謙虛的說道:「我這回是誤打誤撞,才發現這個的,要不是茅少俠精通酒道,我就算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是什麼香味的」。惠子見他們嫌隙已解,又給他們各自倒了一點酒,對兩人說道:「二位不如共飲一杯,如何」?天志和茅紹澤都連聲說好。惠子接着給靜宜幾人,也擺上杯子倒上酒,靜宜見這杯子青翠欲滴,杯中白葡萄酒略微有點泛黃,兩相搭配之下,有如瓊漿玉液一般,知道這肯定是好酒。三人也學着茅紹澤的樣子,裝模作樣的晃了幾下酒杯,再一飲而盡,這杯酒一入肚,什麼門規什麼嫌隙,一時都拋到了九宵雲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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