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飲

正在眾人其樂融融的時候，樓下又接着上了兩道菜，這次還附帶上了一些醬料，跑堂小哥唱道：「第五道菜，金齏玉膾，第六道菜，玲瓏牡丹，請品嘗」。惠子給眾人解釋道：「這金齏玉膾和玲瓏牡丹，原料都是一樣的，都是用的鱸魚，所不同的是，金齏玉膾用的是生食法，玲瓏牡丹用的是油炸法」，靜宜幾人準備先嘗嘗，天志轉身對茅紹澤道：「茅少俠，這局我是輸了，我先去吃點東西，你慢慢品嘗美酒吧」，說罷便要過去吃好吃的，文軒急忙說道：「做人要善始善終，品你的酒去」！靜欣笑着對他說道：「你先品酒吧，菜都給你留着呢」，天志聽到她們這麼說，只能唉聲嘆氣地回到坐位上，眾人見到他這一副饞嘴的樣子，都偷偷地笑了起來。惠子接着跟眾人解說道：「這金齏玉膾和玲瓏牡丹，不是本店獨創，乃是傳世名菜，古人云＂休說鱸魚堪膾，盡西風、季鷹歸未＂，現在正值秋高氣爽之時，正是吃鱸魚的季節。這金齏玉膾食用之前，通常是先沾點橙汁，去其腥提其鮮，不過也有喜辣之人，會用芥末代替橙汁。幾位先嘗嘗看吧」，靜宜不太喜辣，便夾了一片魚生，沾了點橙汁嘗了一下，頓時覺得滿嘴鮮活，確實十分美味。文軒也夾了一塊魚生，沾了點芥末嘗了起來，一片魚生入嘴，先是一股辛味直衝腦門，頓覺精神一振，接着魚肉的鮮味蔓延開來，中間還帶有一絲刺激的辣味，文軒一邊說好吃，一邊吐著舌頭說好辣，便喝了一口酒，這才緩了過來。眾人見了她這可愛模樣，都抿嘴笑了起來，文軒讓靜欣也趕緊嘗嘗，讓她也嘗嘗那芥末的味道，靜欣怕辣，便沾了橙汁嘗了起來。惠子接着解說道：「這道玲瓏牡丹，是將鱸魚肉搗成肉泥，加入麵粉和石榴汁，製作成牡丹的樣子，用溫油淋炸而成，再澆上秘制的醬汁，方才成菜」。靜欣指著這道玲瓏牡丹問道：「那這牡丹花的邊緣上，一圈紫色的是什麼」？惠子微笑着說道：「這是用麵粉和紫蘇汁製作而成，紫蘇汁一是可以去腥，二來也正好和粉紅色的石榴汁，搭配成牡丹花的顏色，這個算是本店的創新吧」，靜宜幾人聽到這道菜製作這麼麻煩，知道味道肯定十分好吃，便連忙嘗了起來，文軒嘗過之後說道：「嗯，真是太好吃了，酥脆可口，這兩道菜肯定是表示秋天了，那要配什麼酒才好」？惠子點頭稱讚道：「現時秋季，乃五穀豐登的時候，飲一杯五色香酒，正當其時」，說罷便拿出兩個乳白色的象牙杯，又拿出一壇酒來，給天志和茅紹澤二人倒上。茅紹澤端起象牙杯，照例先喝了口清水，再看了看聞了聞，然後又嘗了一口，慢慢的回味起來。文軒伸長脖子看他們品酒，靜宜見她似乎對酒越來越感興趣了，便小聲提醒她道：「可別喝醉了」，文軒的心思正在品酒上，便心不在焉的嗯了一聲，靜宜和靜欣相互看了一眼，知道文軒已經對酒着迷了，都擔心起她來。

茅紹澤品味良久，這才說道：「好酒，此酒乃是用高梁、粟米、糯米、小麥、大豆製作而成，我可有說錯」？惠子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他猜對了，茅紹澤又喝了一口酒，接着思索起來，眾人也靜靜的看着他，看他怎麼品鑒這壇酒。茅紹澤思索完畢，接着對眾人說道：「這粟米是二蒸而成，糯米是三蒸而成，小麥是四蒸而成，大豆是五蒸而成，最後這高梁用當季最新的，五種糧食合而為一，一氣呵成，對也不對」？雅子撫掌稱讚道：「茅少俠真是個妙人，居然猜的一樣不差，果然是個品酒的行家」，眾人聽得這酒製作這麼麻煩，都嘖嘖稱讚起來。惠子微笑着問道：「既然茅少俠知道了這酒的釀造之法，不妨說說這酒的妙處吧」，茅紹澤點點頭道：「這酒妙處有三，一是口感新舊交替，既有新酒的清爽，也有老酒的醇厚，勁道多樣回味無窮，此其一妙；二是此酒可甜淡可醇烈，還可以加以炮製，製成別樣風味的酒，此其二妙。惠子姑娘應該是考慮到在座的幾位美女，所以給我們上的是甜淡型的，我沒說錯吧」，說罷笑看着惠子，惠子微笑着點頭道：「茅少俠所言極是，此酒在蒸取時，前面兩道酒，清甜有加但酒味偏淡，本店是取前兩道酒，加以炮製，製成本店特色酒＂百花釀＂，比較適合酒量較淺之人品用。後面的酒糟再行發酵，製成烈酒加以窖藏，以供偏愛烈酒之人品用」。靜宜幾人見這酒中還有這麼門道，都覺新奇無比。茅紹澤拍掌稱讚道：「原來如此，京城中人都說這醉花樓的百花釀，乃是京城一絕，在下一直都在猜想，百花要如何才能釀成酒？還能成為一絕？如今看來，應該是這京城中人，不明其中緣由，這才將這五色香酒，傳成了百花釀」。雅子微笑着說道：「正是，此酒在本店，原是叫做五色香酒，後來有些文人墨客，覺得此種叫法有失風雅。因這酒可按時令，搭配不同的鮮花而進行炮製，便提議改名叫百花釀，本店便遂了眾人的意改了名。對了，兩位還沒猜中，這酒中用了何種鮮花吧？兩位不妨先猜上一猜」，說罷笑看着天志和茅紹澤，茅紹澤轉頭看着天志道：「這正是此酒的第三種秒處，在這酒中加入鮮花，又有另一番風味。天志小兄弟嗅覺靈敏，不妨猜上一猜，這酒中用的是哪幾種花吧」，天志見眾人都看着他，只得說道：「我要是猜錯了，你們可不許笑話我」，眾人見他也如文軒一般可愛，都哈哈大笑起來，都說不會笑話他了。天志便嘿嘿一笑道：「那我就猜了啊」，說罷便聞了起來，聞了一下道：「好像有七種香味，有桂花，有菊花，有芍藥，有牡丹，有玫瑰，有金銀花，還有一種香味，我沒聞過，不知道是什麼花」，雅子和惠子見他能聞出七香味，還能叫出六種花名，已經覺得很厲害了，見他問到第七種花香叫什麼，知道他肯定是沒聞到過，才會這麼問，便告訴他，第七種花香是櫻花的味道，天志哦了一聲道：「原來秋天也有櫻花啊，還是這種香味的，那我記住了」，說罷也喝了一口酒，頓時感覺唇齒生香，便也學着茅紹澤的樣子，叫了一聲「好酒」，眾人見到他這鸚鵡學舌樣子，都開心的笑了起來。惠子見天志和茅紹澤品鑒完畢，便照樣要給靜宜幾人倒酒，靜宜和靜欣連忙說不用了，自己已經不勝酒力，惠子見她們推辭，也就不勉強了。文軒卻說還想嘗嘗這酒的味道，惠子便給她擺上杯子倒酒，靜宜連忙說道：「別倒多了，我怕她喝醉了」，惠子連聲說好，便只給文軒倒了半杯酒，文軒連忙接過杯子喝了起來。茅紹澤對惠子說道：「看來幾位對美酒極有研究，今日我不妨再賣弄一下，這酒還可以另有一樁妙處，不知幾位可曾知曉」？惠子疑惑的說道：「哦？這酒還有別的妙處？原聞其詳」。茅紹澤便說道：「今日你們用的是象牙杯，這象牙杯配上這酒嘛，色澤上倒是很搭配，但是如果用白色的犀牛角杯，不單顏色上搭配得當，那犀牛角本身就有一絲香味，再和這酒香激蕩一番，肯定會另有一番風味了」，惠子作恍然大悟狀道：「原來如此，多謝指點」，雅子也贊道：「茅少俠真可稱得上酒中之仙，這想法真的是太妙了，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還請茅少俠飲了這杯酒，權當是我們敬您了」，茅紹澤哈哈一笑道：「好好好，不過這酒不比那丹露飲，需得小口小口的抿，才能更好的體味那七種花香的風味」，說罷便小喝了一口，眾人見他如此精通酒道，都對他佩服的五體投地。

樓下這時又上了三道菜，跑堂的小哥唱道：「第七道菜，書香門第，第八道菜，清蒸鱖魚，第九道菜，蒓菜豆腐羹，九道菜已上齊，諸位請慢用」，說罷便下去了。靜宜見到這一桌菜，和靜欣對視了一眼，兩人都心道：這麼奢華，還說是便飯，這加奈也太客氣了。文軒見又上了新菜，便眼巴巴的看着惠子，期待她的講解。惠子微微一笑，跟眾人解說道：「這道書香門第，其實製作起來也簡單，就是用黃瓜切成薄片，做成書本的形狀，中間擺放製作好的蛙肉，澆上特製的醬料，寓意開卷有益，幾位不妨嘗嘗吧」，靜宜幾人連忙嘗了起來，只覺蛙肉脆嫩彈牙，味道十分鮮美，配上清爽的黃瓜，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味。惠子接着說道：「這道清蒸鱖魚就更簡單了，不過就是挑食材的時候，需要注意一點，蒸好之後加點醬汁，配上薑絲蔥絲提提鮮，其他的都盡量保持原汁原味」。說罷便讓幾個嘗一下，靜宜倒是吃過這道菜，猜測這道菜肯定還有寓意，便開口問道：「不知道這道清蒸鱖魚，又有何寓意」？惠子微著對靜宜道：「幾位冰雪聰明，不妨猜一下，這道菜有何寓意」？文軒和靜欣正忙着吃東西，哪還顧得上這個？靜宜想了一下道：「如果單此一道菜，確實不好說，但是把這兩道菜聯繫起來，倒是有點蟾宮折桂的意思，不知道我猜的對不對」？惠子和雅子鼓掌連聲稱讚，加奈也微笑着點了點頭，惠子笑着說道：「靜宜姑娘果然聰慧，一語道破這兩道菜的玄機，青蛙和蟾蜍同類，鱖和桂同音，合起來正是蟾宮折桂之意」，眾人聽到后連聲稱讚。惠子接着給大家講解道：「這兩道菜還有另一層意思，諸位請看，這黃瓜是青色，蛙肉是白色，鱖魚用的是清蒸之法，這也是在告誡世人，蟾宮折桂之後，要清清白白的做官，當一個清正廉明的好官」，大家都沒想到，這簡簡單單的兩道菜，還有這麼深的用意，眾人聽后都鼓掌稱妙。惠子接着解說最後一道菜：「這道蒓菜豆腐羹乃是家常菜，原料是用江南時令蔬菜蒓菜，和豆腐一起製作成羹，都是家常做法，就是圖個新鮮。菜都上齊了，幾位請慢用」。天志連忙的問道：「這幾道菜，肯定是寓意冬季了，那又該配什麼酒」？眾人見他一副迫不及待的樣子，都會心一笑。惠子微笑着說道：「這最後一壇酒，也是最平常的黃酒，大家不妨共飲一杯」，說罷拿出幾個陶羽觴，依次給幾人擺上，接下來卻不倒酒，轉頭又拿出一個小爐子，往爐中倒入木炭，架起爐子生起了火。靜宜幾人雖然沒有喝過這黃酒，但卻都見過，每年祖師爺的誕辰忌日，觀中祭祀的時候，都會用到這黃酒。茅紹澤微微點頭道：「妙哉，這黃酒釀造簡單，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酒雖釀造簡單，又是最常用的酒，卻是祭祖必備之物，和最後這道蒓菜豆腐羹搭配，最是相宜」。雅子故作驚訝狀道：「哦？這又有什麼說法」？茅紹澤輕鬆一笑道：「正所謂大方無隅，大器免成，今日這宴會，不說極盡奢華吧，也算是極其講究了，以家常菜蒓菜豆腐羹，和普通人家常用的黃酒收尾，正合此道」。眾人聞得茅紹澤此言，都點頭稱讚。

惠子這時已生好了火，又拿出兩個青銅爵，架在火爐上，再往爵中倒入黃酒，不多時爵中的黃酒便滋滋作響，整個百花閣頓時充滿了黃酒的香氣，靜宜幾人都驚訝不已，幾人都沒想到，這黃酒的酒香竟如此濃烈。茅紹澤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道：「綠蟻新焙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若是在大雪紛飛的冬季，飲上一盞新作的熱黃酒，實乃人生一大快事」。眾人見他陶醉在這酒香之中，知道他確實愛酒，也唯有這般愛酒，才能對酒有如此深的見解。惠子用布包着銅爵，往幾人的陶羽觴中，都倒了一觴酒，文軒連忙端起來喝了一口，只覺一股熱流，從喉嚨直到胃裏，渾身感覺暖洋洋，滿嘴感覺甜絲絲，一時愜意無比，便連忙讓靜宜和靜欣也趕緊嘗嘗。靜宜和靜欣見文軒一臉享受的樣子，便也喝了一口酒，頓時覺得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天志也迫不及待的喝了一口，跟着贊了一聲「好酒」。惠子對茅紹澤道：「茅少俠，你還沒說這酒的妙處呢，不妨說與大家聽一下吧」。茅紹澤睜開眼晴，嘆了口氣道：「哎，若世上真有一個桃花源，有這麼一塊沒有紛爭的凈土，我想那裏的人，也一定喝的是這種黃酒吧」，雅子點了點頭道：「茅少俠居然能想到這個，確實得到了酒道的真傳，我們選用這種酒，也有這個意思，所以用得是陶羽觴，寓意簡單恬靜樸素的生活」，茅紹澤點了點頭道：「這黃酒乃是古酒，配上陶制酒具，確實古意盎然。農家在秋收之後，用新收穫的糧食製成此酒，既可用來敬天法祖，也可慰勞一下自己一年的辛勤。這酒的釀造之法雖簡單，但是自古以來，南北用料就有所不同，南方多用糯米，北方多用粟米，幾位今日燙的，是黃糯米酒吧」，惠子聽到后，微微點了一下頭，表示正是糯米酒。茅紹澤聞了一下酒後說道：「好像這酒中還有一種異香，不知道是什麼花香，我一直都想不出來，天志小兄弟，你知道是什麼花香嗎」？靜宜幾個也聞到確實有一種異香，但也不知道是什麼花，以為天志肯定不知道，沒想到天志嘻嘻一笑道：「這回可難不到我，我知道是什麼花，這是稻花的香味，我從小就聞過」，惠子微笑着點了點頭，對眾人說道：「天志小師父猜的沒錯，正是稻花，我們東陸盛產稻米，所以我們平常喝的，也多是糯米酒。只是若在這糯米酒中，加入別的花香，總有一種喧賓奪主的感覺，我們思來想去，最終試着在酒中放入稻花，沒想到竟成了，用小火一煮這加了稻花的糯米酒，不單香氣濃郁，而且十分宜人，絲毫沒有衝突，幾位再嘗嘗吧」。茅紹澤端起酒觴，喝了一口酒後，點了點頭，跟天志幾人說道：「這黃酒與別的酒，還有一處區別，幾位可要注意一下」，天志幾人聽到他這麼說，都側耳傾聽了起來，茅紹澤看着文軒道：「文軒姑娘，這黃酒入口香甜軟糯，十分可口，可是後勁卻足，你若是沒有喝其他的酒，倒還沒什麼事，但你前面已經喝了三種酒，再喝了這黃酒，今日你怕是要喝醉的」。文軒雖然十分佩服他品酒的本事，但對他這番話，卻是不太相信，便不服氣的說道：「茅少俠，我還聽人說，空腹喝酒容易醉呢，你今天是空腹喝的酒，也喝了四種酒，你就不怕喝醉了」？茅紹澤哈哈一笑道：「在下可是天天喝酒的，乃一醉生夢死之輩，不說千杯不醉吧，這點酒還是難不住我。你們看來平日裏沒喝過酒吧，你們可知道？這黃酒喝進了肚裏，一樣還會繼續發酵的，你若不信，你喝了這杯酒，今天下午你必醉」！文軒哼了一聲道：「我才不信呢」！說罷便端起觴來，準備一飲而盡，靜宜連忙阻止她道：「你還是別喝了，等會要是喝醉了，回頭讓師兄看到，有你好果子吃」！文軒輕鬆的說道：「沒事了，我就喝這一杯，再也不喝了，好不好？保證不會醉的」！說罷便將觴中的酒喝了個乾淨，喝完后又咂了一下嘴道道：「真好喝，你們也嘗嘗」，靜宜和靜欣見到她這麼好酒，一時都面面相覷。天志聽到茅紹澤說的這麼神奇，有點相信了的樣子，但又覺得這酒實在太好喝了，便猶豫着要不要繼續喝下去，茅紹澤笑他道：「喝吧，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還是加奈小姐說的對，把握當下最是重要。今日幹了這杯酒，來日大家還能不能舉杯痛飲，誰也不知道」，說罷舉起酒觴喝起了酒。雅子也勸說道：「幾位也不用多想了，不過就是一觴酒而已，就算是喝醉了，在這裏休息一下，也就好了，不用擔心了」，靜宜和靜欣見文軒好像也沒什麼事情，便也將信將疑的喝起了酒。天志端著酒觴，走到靜宜幾人桌前，搬了張椅子坐下，一邊喝着美酒，一邊吃起了美食。

雅子拉了一下身邊的一根繩子，稍後便有人給茅紹澤也依樣上了幾道菜，天志見他一個人吃這麼多菜，便又轉過頭來，跟茅紹澤坐到了一桌，靜宜見他坐過來坐過去的，便小聲提醒他道：「你斯文一點，別打擾到茅少俠飲酒」，天志還沒說話，茅紹澤笑着說道：「沒事沒事，我一個人也吃不了這麼多，天志小兄弟率真隨性不拘小節，正得道家順其自然的真理」。天志正忙着狼吞虎咽的吃菜，也顧不上這些虛文浮禮，嗯了一下點了點頭，便接着吃菜喝酒了。眾人見到他這般模樣，都抿嘴而笑，大家也都不再多言，一起吃起飯來。眾人酒足飯飽后，雅子又拉了一下繩子，接着便有夥計上來收拾桌面，桌面收拾乾淨后，又給眾人奉上了幾樣時鮮，靜宜連忙起身對加奈幾人說道：「我們今天叨擾了一上午，已經耽誤了諸位不少時間，如果沒別的事情，我們這就告辭了」，雅子笑道：「不忙不忙，還有兩件小事，需要麻煩幾位幫幫忙」，靜宜聽到還有事情，也就只好重新坐下。雅子鄭重其事的對幾人說道：「我們想請諸位，給今天這餐便飯，取一個名稱，不知道幾位可否願意」？茅紹澤指了指靜宜道：「取名稱這種事，我們男人就不參與了，交給幾位美女吧」，天志也連連點頭表示贊同。靜宜想了一下道：「我見今天上的菜，是以河鮮為主，有鱸魚有蒓菜，不如就叫＂蒓鱸宴＂如何」？加奈聽到后，微笑着點了點頭，思索了一下道：「寒江春曉片雲晴，兩岸花飛夜更明。鱸魚膾，蒓菜羹，餐罷酣歌帶月行。蒓鱸宴，妙」。眾人聽得加奈這首詞，和靜宜取的這道宴會名，都連聲叫好。茅紹澤閉着眼睛想了一下道：「這道詞的意境，倒有幾分武唐張志和漁夫詞的意思，可我想了一下，怎麼也想不起來，這是何人所作之詞，靜宜姑娘可知曉」？靜宜搖了搖頭表示也不知道，大家便都看着加奈，看她如何說，加奈微笑着不說話，雅子連忙茬開話題道：「這宴會名稱已經取了，還有一樁事，需要幾位幫幫忙，鄙店最近新作了一種酒，可還沒來得及取名，也不知道該搭配什麼酒具，幾位可否幫忙琢磨一下」？天志聽到還要品酒，生怕自己真的喝醉了，便連忙指著茅紹澤道：「這事茅少俠在行，讓他給想想看吧」，茅紹澤笑道：「我不過喝過的酒多一點，論才情幾位美女都遠超在下，天志小兄弟也天賦異稟，既然雅子姑娘有所期待，這事不妨大家一起想吧」，幾人聽到茅紹澤這麼說，也只得點頭同意，惠子見大家同意了，便轉身下了樓，稍後便拿上來一壇酒，又拿出幾個鬥彩雞缸杯，給幾人一人倒了一點酒，讓大家一起品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