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暴風雪山莊3 二合一

第24章 暴風雪山莊3 二合一

六點半一晃就到,姜郁提前十分鐘下樓,碰巧遇到了自來到山莊后就一直悶在房間的池嘉。

「你也要下去吃飯?」姜郁沒話找話地問。

池嘉這次有好好回復:「嗯。」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姜郁臉上多瞟了幾眼,明明也沒過幾個小時,他的繼姐看起來卻比先前白了不少,不僅變白了,還更有氣色。臉頰上有著健康的紅暈,像只紅蘋果。

來到大廳,吃飯的長桌前已有人入座。

這長桌很像美劇里的配置,長邊很長,每側各放了四個座椅。而寬的兩側則只能各容納一人的位子。

在上座的十有八九就是陸之林。他已有五十多歲,但因保養得好看上去才四十齣頭。一般的男人在這個年紀都會發福,陸之林卻沒有,他身上穿的定製襯衫和設計簡潔的外衣把他的身材優勢發揮得明顯,像個衣架子。

此刻陸之林正端著紅酒和一旁與他年紀相仿的易軒說話,聽到下樓的動靜也沒有搭理姜郁和池嘉,大概覺得他倆是小孩,不值當他特別對待。

姜郁本來還想在初次見面時稱呼一聲「陸叔叔好」,遭了這冷遇后乾脆閉嘴。

反倒是易軒旁邊的妻子謝素素,笑著和她打招呼:「小郁,你坐我旁邊吧。」

姜郁樂得坐在美女姐姐旁邊,禮貌道:「素素姐好。」

姜郁坐的這一側,依次是易軒、謝素素、姜郁,旁邊還有一個空位。

池嘉自是不可能挨著姜郁坐,但讓她大跌眼鏡的是,他竟然選擇坐在了她對面的位子。

簡直稀罕。

「看什麼看?這裡又沒人,我不能坐嗎?」池嘉察覺到對面投來的目光,小聲說。

姜郁正襟危坐:「沒有。」

她發現了一件看似荒謬,細想又覺得有跡可循的事實:池嘉怕生。

就在姜郁努力琢磨這個推測究竟是否正確時,東野聲和易家的兩兄弟一起從樓上下來了。

東野聲在姜郁旁的空位坐下,易渡挨著陸之林,在他父親易軒的對面入座。至於易霖,則在易渡和池嘉的中間坐下。

「曉琴,人都來齊了,上菜吧。」陸之林放下盛了紅酒的高腳杯,對推著餐車的女管事說。

姜郁數了一圈,算上女管事才九個人,裡面易家的人就差不多佔了一半。這畫展規模也太小型了,還不如說是易家人和陸之林的聚會,她和池嘉以及東野聲三個人是中途加入宴會的異類。

「好的,陸先生。」女管事從陸之林的位置開始,以順時針方向給眾人放飯。

先吃一片酥脆的小麵包墊肚子,接著喝了份例湯,最後才是主菜烤制小羊排。

開始上菜時姜郁還不敢動刀叉,她還沒忘記自己在「暴風雪山莊殺人事件」的任務里,時刻擔心自己有被毒死的風險。

還是用了外掛,背地裡問了2357,確保自己的食物里沒毒后才敢開始用餐。

烤制小羊排真好吃,火候和烤制時間剛好,外面塗抹的醬料完全入味了,肉質嫩而不膩,意外爽口。

姜郁幸福得人都輕飄飄的。

陸之林沒有「食不言」的規定,邊吃邊和易軒說話,易渡時不時會插兩句。姜郁認真聽了會兒,發現都是在說股票基金之類的東西,感覺沒意思也就不聽了。

和話多的易渡不同,易霖就安靜很多,也就剛來吃飯時和易軒打了個招呼,之後就沒和別人說過話,一心關注盤裡的肉菜,是個合格的乾飯人。

上到甜點時,東野聲偏過頭來問:「你身體好點了嗎?」語氣中真摯的關心挺像那麼回事兒。

「睡完一覺好多了,」姜郁想了想還是補充:「謝謝你的紅糖水。」

東野聲的笑容明媚得讓人害怕:「不客氣。」

房間里比較熱,姜郁沒戴厚實的圍巾,露出一小截潔白似玉的脖頸。

東野聲的眼神飛快又刻意地從那裡掠過,如蜻蜓點水,握著叉子的手緊了緊。

謝素素吃得差不多,用餐巾紙小心擦掉嘴角的食物殘渣,側身和姜郁搭話:「小郁現在讀初幾啊?」

姜郁:……

東野聲:噗。

「……素素姐,我高二了。」姜郁忽略掉旁邊人憋笑漏出的氣音。

謝素素驚得半張著嘴,趕緊道歉:「不好意思,我看你年紀很小,以為你才上初中,沒想到已經高二了。」

「沒事的,之前也有人弄錯過。」她這種溫順小綿羊的長相很有欺騙性,個子再矮一點就更容易騙人。

但原主的身高都有一米六四了,也不算矮吧?而且姜郁堅信這具身體還在成長期,還能長個。

謝素素把年齡問題揭過,問了一些親戚逢年過節來家做客時才會問的問題,譬如「學文還是學理」「覺得哪個科目最好學」「期末考考得怎麼樣」。

姜郁覺得她也不是故意要問這些問題,只是想聊天但不知撿什麼話題才好,所以很禮貌地一一回復:「素素姐,我學理科。」

「這些科目都不怎麼好學,特別是生物。」

「期末考成績是班上二十多名,勉強算中游吧。」

「你們學校那麼厲害,排上中游也很不錯了。不過你學的是理科啊,我高中也是學的理科哦,最難學的感覺還是物理,」謝素素揉了下額角,「完全搞不懂受力分析。」

姜郁對這種話題倍感親切,「我也覺得物理好難,特別是加上電磁場什麼的,簡直頭都大了。」不過生物里的顯性基因和隱性基因也夠她頭疼的,現在看到豌豆就會想起孟德爾。

「對對對,就是這種類型的題目,完全不知該怎麼下手嘛。」謝素素深有同感。

「素素姐,你現在在從事什麼工作呢?」姜郁最關心的就是就業問題。

「我之前乾的是法醫這行,在公安部門工作。」

姜郁聽得眼前一亮:「法醫!很酷唉!」

她生前在殯儀館上班,主要的工作是為屍體整理遺容,化妝,穿衣服,對於法醫這個和屍體打交道的職業天然生出親近之感。

「也沒什麼酷的,」謝素素擺了擺手,嘴角的弧度卻在上揚,「我當時就是被電視劇里那些錯誤的法醫形象給誤導了,其實這個行業很辛苦,很累,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大學里是不是得學好多門課?」姜郁好奇地問。

「對啊,什麼法醫病理學,微生物學,細胞生物學,對了,我還出於興趣輔修過一門法醫昆蟲學。」謝素素看著自己的手指,似乎能回憶起解剖刀的觸感,「不過最重要的還是實操以及對人體結構的熟練程度。」

姜郁不太懂:「法醫還要學昆蟲學嗎?我以為這是學生物的人才學的科目。」

謝素素給她解釋,學這門課主要是通過鑒別屍體上幼蟲的生長階段,從而推理出死者的死亡時間。

「……我記得當時考試就是課堂上發了幾管蟲類標本,讓我們判斷蟲的類別,不過我這門課學得不怎麼好考下來也就剛及格。」謝素素說。

姜郁聽得津津有味,眼神里都是嚮往,但她也記得謝素素這段話是以過去時的「之前」開頭,所以問:「素素姐不幹法醫後轉行了嗎?」

謝素素探討專業時的興奮消失殆盡,不是很有興趣地說:「現在開了個茶館,比原先那份工作輕鬆多了,工作太忙飲食不規律導致的腸胃毛病也慢慢養好了,某種程度也算件好事。」

姜郁看謝素素的表情可完全沒看出來她真的認為這是件好事。

易軒插進對話:「那份工作還是辭了好,女孩老和屍體什麼的打交道多晦氣啊,一點都不衛生。」

謝素素麵色僵硬,訕訕道:「說的也是。」

身為殯葬人員的姜郁沒少聽周圍人說這種話,心裡不太舒服,被打岔后也沒了繼續聊天的想頭,繼續吃自己還沒怎麼動的甜點。

易霖是他們中最快用完餐的人,這個從頭到尾都沉默的男人在吃完飯後突然站起身,面色陰沉道:「我有事要回公司。」

易軒重重放下刀叉,不悅道:「外面天色都黑了,雪又大,這時候回什麼公司?」

易渡陰陽怪氣:」還公司呢,頂多就算個小工作室。」

被小兒子打岔,易軒反倒軟下聲音,有了點慈父的影子:「明早再走不行嗎?夜晚開車不安全,這時候高速指不定已經封路了,你只能開小路回家,得多耗費好幾個小時呢。」

易霖一言不發地穿上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也沒和別人多費口舌,徑直離開了大廳。

「這……這孩子真是氣死我了。」易軒顧及還有外人在場也不好說重話,只得嘆了口氣,「在長輩面前沒規沒矩的。」

陸之林寬慰他:「年輕人嘛,有點橫衝直撞的心氣總是好的,再說了,他最近不是剛創業嗎?公司起步比較忙,這大家都能理解。」

被這麼一說,易軒的心裡才好過了點。

可沒過多久,易霖就神色匆匆地回來,「下山的纜車壞了!根本動不了!」

姜郁:來了來了!大家被迫困在山莊里的經典橋段來了!

「怎麼可能?下午我們上來的時候都還好好的,後面也沒有人用過啊,怎麼可能壞,你是不是弄錯了?」易渡不信他哥的說辭。

易霖陰沉的臉色因為從外面晃了一圈回來被凍得有些發青,「我又不是白痴,怎麼可能連這種事都弄錯?不信你自己去看!纜車裡的兩個按鈕按了根本沒反應,絕對是被人動過手腳了。」

易渡:「看就看!」

「好了!別吵了。」陸之林厲聲道。

大廳里頓時安靜下來。

「外面那麼冷,瞎折騰些什麼啊?山莊里就我們幾個人,能被誰做手腳?」陸之林這句話意有所指,易霖低下頭不說話。

「應該是天氣太冷把纜車的某個零件凍故障了,這種小事,我明天找人來修就好,有必要為這麼個小問題起爭執嗎?」陸之林發聲,其他人都只有乖乖挨訓的份,「易霖你今晚也別回去了,就在這裡住一晚。」

易霖不情不願地說了聲「是」。

七點鐘大家就各回各房了,這個畫展參加起來可真沒意思。姜郁覺得自己像是外出旅遊但因為太懶只能呆在房間里玩手機的遊客,頹喪得不成樣子。

西外放假都不會給學生留作業,姜郁來的時候就沒帶書,現在後悔了。

不過刺激的事還是有的,鄔里山莊從今晚開始就正式進入獵殺時刻,萬事都得小心,姜郁檢查過自己的門窗都鎖好后才敢去洗澡。

不知第一個死者會是誰。

徐志遠永遠記得自己的初戀。

那是個剛上高中的女生,十四五歲的年紀,青蔥得連笑容都掐得出水來。穿著明顯大了一號的藍色校服,頭上綁著紅色的頭繩。

女生年紀小,連走路的步子都還透著幾分幼稚,但身體又確乎在發育階段,是介於成熟和年幼的青澀,最迷人的時期。

徐志遠在學校對面的小吃店裡打工,那個女生每天早上會來吃一碗米線,他會偏心地為她多盛一點。

時間長了,他在女生面前混了個眼熟。

他曾經在半道上遇見過她。那是周六,她騎著輛粉紫色的自行車,穿著牛仔短褲和白色的短袖。

經過他身邊時還摁響了車鈴,和他打招呼。

徐志遠試探著作出了一個重大的決定,他向她問路。

女生毫無警戒心地剎住自行車,從車位上下來,認真和他說那個地方要怎麼走。怕他找不到,還爽快地當起了引路人,把他送到目的地。

徐志遠根本沒在聽話里的內容,他小心地按捺住心頭竊喜的躁動,盡量控制眼神矜持又不惹人注意地掃過女生凸起的膝蓋,皙白的手臂,還有手臂上細細的汗毛,上面有亮晶晶的汗漬。

確實,天氣有點熱。

若是陌生人,女生或許還抱有該有的戒備,可徐志遠在她的眼裡算是熟人了。那個每天早上給她端上熱乎乎的米線,瘦小又沉默寡言的男人能有什麼威脅呢?

過界的行為只要套上了「熟人」這個名頭就變得曖昧。

她是自願的。

她主動邀請他進屋的。

他們原本就認識。

她難道不清楚他的為人嗎?

徐志遠還未來得及犯下任何罪行,但腦海里已被自己的預想甜蜜到靈魂戰慄。他生在多好的年代,犯下罪行也會有無數人替他辯解。

但這次的時機太匆忙,他還沒有認真做過準備,激情犯罪不符合他的一貫作風。

於是他和女生道別,用憐憫的眼神和女生道別。

女生含著五毛一根的菠蘿味棒棒糖,站在幾乎沒人經過的巷子口和他說再見。她微笑著重新騎上自行車,修長的腿在踏板上規律地來回蹬,活脫脫是一隻未見過醜陋人心的小鹿。

他的小鹿不知,剛才的情況是多麼驚險。她和魔鬼擦肩而過。

若要飼養小鹿,首先得有一個漂亮的窩。徐志遠租的地方沒有地下室,他亦不能容忍把小鹿關在潮濕發霉的地下室。

他決定動手親自為小鹿做一個窩。

預估尺寸,購買材料,自學焊接,好不容易完工的時候,徐志遠卻得知小鹿生病了。

她沒有再來店裡吃米線,她每天都有家人專門接送。徐志遠幾乎找不到下手的機會。

這不是簡單的感冒,小鹿得了重病,一開始,徐志遠還能在校門口捕捉到她的身影,但後來卻連身影也捕捉不到。

他聽到經常和小鹿一起來吃米線的女同學說,小鹿得了癌症,要在醫院裡化療,頭髮都剃光了。

徐志遠聽了心裡難過,那麼漂亮烏黑的頭髮竟然沒了,他幻想中嗅著小鹿的頭髮,和她說甜言蜜語的畫面也泡湯。

又過了幾個月,正值學校迎來考試月的時期,徐志遠得知了小鹿去世的消息。

徐志遠在為小鹿準備的籠子里睡了一晚上,新被褥上還有被陽光曬過的香味。第二天起來使用了為小鹿準備的牙膏,牙刷,洗髮水,沐浴露。

在小吃店裡繼續做了半年的幫工后,徐志遠終於接受了小鹿死掉的事實。

他的初戀被迫畫上句點。

小鹿成了徐志遠的執念,至此之後,他便尤為偏愛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尤為喜歡戴紅頭繩的女孩。

他沒有繼續留在店裡打工,離開大城市回到了鄉下。這當然是有原因的,鄉下的公安系統沒那麼完善,出動警備人員也不似城裡那麼迅速,物色到了鐘意的獵物更好下手。

徐志遠在小鎮上當了快兩年的木工,他幹活老實,做事踏實,在鎮上有著不錯的口碑。見他三十多歲還沒有成家,來找他接活的客人偶爾會開玩笑要給他找對象。

他都一一回絕。

他看不上那些女人。皮膚黝黑,聲音粗野,完全不在他的喜好範圍內,光是對話就覺得倒胃口。他要找一個小鹿一樣的,就算達不到這個標準,也該和小鹿有著五六分相像的女孩,好吧,女人也可以。

他的耐心沒有被辜負,八月底,鎮上的中學來了一批支教老師。九月初,一個女老師走進他做木工的小店想訂做一個梳妝台。

獵人對相中的獵物從來都是一眼確定。徐志遠在看到她邁進店裡的第一時間,彷彿看到了小鹿在她的身上復活。

倘若小鹿沒死,長到她的年紀也該有六七分相像。

從城市來的女孩,沒幹過粗活的手柔軟細膩。才畢業沒多久,臉上有著對未來的希冀,眼睛又黑又亮。

更重要的是,她還扎著紅頭繩!

徐志遠沉寂那麼多年的心終於有了愛意的波動。

他的臉上露出熱情的微笑,接過女老師畫的梳妝台圖紙,認真聽她的要求。

是的,她竟然還畫了圖紙,而且畫的還行。

這個女老師的家境肯定不錯,到這樣的地方來還不忘訂做梳妝台,有點窮精緻和窮講究。這被鄉里的其他女人聽了,絕對是要酸的。

徐志遠想起小鹿以前會隨身攜帶一塊小小的鏡子,鏡子後面還有卡通貼紙。每次吃完東西后要對著鏡子照一番,看看牙齒上有沒有附著食物殘渣,再整理一下額前的碎發,觀察潔凈的臉上有沒有新冒出的痘痘。

多麼可愛。

小鹿長大了,也會像女老師一般期望得到一個嶄新的梳妝台吧。

想到這裡,徐志遠便原諒了老師的講究,甚至還生出幾分憐愛。

一番交流后,徐志遠套出她並沒有和其他老師一樣住在學校安排的宿舍,理由是一間宿舍要住六個人還沒有獨立的衛生間和浴室。為了方便,女老師單獨在學校附近租了一間房,但房間里沒有她想要的梳妝台,這才來找徐志遠專門訂做。

這為徐志遠的犯罪創造了極好的條件。

他問清了女老師的住址和電話,說是做好了梳妝櫃後會幫她親自送上門,又問了幾個關於梳妝台設計的細節。

女老師見他如此細心便和他多說了幾句閑話,末了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在梳妝台基本完工的時候徐志遠給女老師打來電話,讓她上門看看半成品,若有需要改進的地方他也好及時完善。女老師欣然應約,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他的店裡。

事中,徐志遠沒想到女老師會掙扎得那麼厲害,本來只是想嚇嚇她把她關起來的,可她抓傷了徐志遠的臉。

腎上腺素分泌量大的時候,大腦里嗡嗡的,行為也變得粗暴,他失手掐死了女老師。

徐志遠坐在屍體旁邊,喘了會兒氣,真糟糕,他一開始可沒打算殺人。但殺人後的驚慌和恐懼卻完全沒有朝他襲來,他此刻覺得自己無比冷靜。

首先得想想,這具屍體要怎麼處理才行。徐志遠沉默地抽了根煙,外面卻突然響起敲門聲,他這才回憶起早上和王家的那個大嗓門媳婦約好了來拿新做的鞋櫃。

不然假裝不在家吧,現在實在沒精力應付……等等。

徐志遠看了眼腳邊的屍體,心裡浮上一計。

他把女老師的屍體轉移到給另一位客戶做的剛要完工的衣櫃里,把櫃門合上,簡單擦了把臉后給趙秀玲開門。

「唉喲,我還以為你沒在屋呢,這大中午的正是做生意的好時候,把門關死了幹嘛?」趙秀玲大喇叭似的聲音即刻貫穿前院。

徐志遠領她穿過前院進屋裡坐下,「這不是困了準備睡個午覺嘛,鞋櫃給你做好了,就那個漆了紅漆的。」

「還行。」趙秀玲端著估量的眼光在鞋柜上敲打了幾下,「老徐,你不忙的話能不能麻煩你給我搬回家,這東西有點重啊。」

徐志遠本來最煩應付這類要求極多的顧客,但此刻卻巴不得給她送過去,兩人相處的這段時間是極好的不在場證明。

但面上還是要推辭幾句:「這……王大哥不在家嗎?讓他來幫你搭把手啊,我這還有別的事兒要忙呢。」

「忙什麼事兒啊?你剛才不還說要睡午覺嗎?」趙秀玲不滿道。

「這不給那個女老師做的梳妝櫃還沒完工嗎?」徐志遠抬了抬下巴,示意大衣櫃旁邊的梳妝台。

「看起來不是快完工了嗎?」趙秀玲走過去,拉出女老師要用來裝手飾的小抽屜,「挺不錯嘛,改明兒我也做一個。」

眼神打個飄,移到旁邊裝了屍體的大衣柜上,「這個衣櫃也不錯,夠大。」

徐志遠頓時覺得心提到嗓子眼,開口道:「不是要給你搬鞋櫃嗎?」

這句話打斷了趙秀玲要開櫃門的動作。

「唉,那感情好,趕緊的吧。」趙秀玲自以為佔了便宜,這麼大個鞋櫃有了人搬,還不用付人工費。

徐志遠把鞋櫃搬去趙秀玲家,還少有地在那裡留下喝了杯茶,聽趙秀玲念叨了不少鄰里發生的瑣事。

等他再回家的時候,天已經轉陰了。

徐志遠抬頭看著鉛色雲聚集壓低的天空,嘴角勾起笑:「真希望能下一場大雨。」

女老師抓傷了他的臉,指甲里必然藏了他的皮膚組織。保險起見,徐志遠把她的十個手指單獨處理掉,再把她的屍體拋在荒野中。

夜間如他所願下起了暴雨,瓢潑的大雨沖刷掉可以作為證據的諸多痕迹,模糊了死者的死亡時間,更別提泥濘里留下的足跡。

徐志遠做完後續處理工作后,回歸到梳妝台的打磨上,他更加用心地去完善雕刻細節,比以往任何一件作品都要用心。

女老師死亡的一個星期後,趙秀玲慌張又興奮地跑到他家裡,帶來消息:「出大事了!哎呀你這個梳妝台怎麼還沒做好呢!快別忙活了,給你定做這個梳妝台的人都死後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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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純愛漫畫的女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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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暴風雪山莊3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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