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暴風雪山莊2 二合一

第23章 暴風雪山莊2 二合一

看白塔的女人察覺到姜郁和池嘉的接近便轉過身來,她手裡還夾著煙,眉眼標緻清麗,長得不是過分漂亮但有種懶懶的美人感。

「你們是來看畫展的客人嗎?」她把煙頭丟到雪地里踩滅。

「是的,你好。」姜郁有些拘謹地說。

池嘉也跟著問了聲好。

「你們好,我叫謝素素,是第一次參加陸老師的畫展,請問你們兩位是……」

姜郁和池嘉對視一眼,姜郁先說:「我叫姜郁,他叫池嘉,我們倆是代替宋叔來的。」

「宋叔?」謝素素略一遲疑,隨即反應過來,「哦,原來你們是宋君賢先生家的孩子啊。走吧,我給你們帶路,山莊就在前面。」

池嘉不善於處理這種社交場景,像鵪鶉一樣安靜。

倒是姜郁能接上謝素素的一兩句話。

兩人在門口把邀請函交給謝素素后,就由女管事帶著她們去二樓安排的房間休息。

大概是為了方便區分,房間的門上標了號,姜郁和池嘉分別被安排在202和201,女管事把鑰匙交給兩人,臨走前囑咐道:「晚飯在六點開始,用餐點是一樓大廳的長桌上,山莊的周圍人煙稀少,現在又是暴雪天,除了在山莊旁邊的滑雪場里滑雪外,不要隨便跑遠。」

姜郁接過鑰匙:「請問明天的畫展也是在一樓的大廳舉行嗎?」

「不是,畫展在四樓舉行,但只在邀請函上標註的時間段開放,其他時候都是關閉的。」女管事一板一眼地說。

姜郁記得時間,上午九點至十二點,下午兩點至五點半。

「現在離吃飯還有一段時間,大廳里有準備的小點心,如果餓的話可以先吃那些墊墊肚子。」女管事交代完事情后便迅速離開了。

姜郁看她行色匆匆,估計她還要忙著準備今天的晚飯。

別墅外觀裝修得很漂亮,內里的裝潢也不賴,客房裡鋪著厚厚的紅地毯,天花板上掛著一盞刺眼的水晶吊燈,床是寬大的軟墊床,還有單獨的浴室和廁所。

姜郁巡視一圈后滿意地走到窗前看外面的風景。窗戶的朝向就是別墅的正前方,能清楚地看到進出別墅的人。

姜郁站了沒幾分鐘就看見有新的客人來了。三個男人,其中一個年紀較大,另外兩人較小。年紀較大的男人走在中間,年輕的男人走在兩邊,姜郁猜測他們應該是父子關係。

剛才在白塔那裡遇見的謝素素小跑著迎了上去,對著年長的男人撒嬌。姜郁一開始還以為謝素素是男人的女兒,直到男人又是親謝素素的額頭又是摟腰,姜郁才發現兩人是情侶……或者應該說是夫妻關係。

看這年齡差,肯定不是第一任妻子。

自從這三個人進了別墅后,姜郁等了好久都沒再等到新的客人。

她有些無聊地躺在床上,吃了兩片自帶的牛奶餅乾后讓2357放動畫片給她看。

也許是這次的任務名稱裡帶了「殺人」的字眼,姜郁總是靜不下心來,她看了兩集動畫片后就興緻索然地讓2357關掉,準備到外面去熟悉周邊的地形。

然而打開門,她的對面站著背對她的東野聲。

姜郁:!!

東野聲聽到身後的門鎖響動也轉過頭來,看到呆愣在原地的姜郁后也是驚訝了一瞬,不過他很快就驚喜道:「你怎麼也在這裡!」

「我替宋叔參加畫展。」姜郁獃獃地說,「你呢?」

「我替我爸來的,他這段時間在忙生意上的事沒空過來,又碰巧聽說我對陸之林老師的作品感興趣便把邀請函轉手給我了。」東野聲笑得燦爛,「我還擔心來的沒有同齡人會無聊呢,沒想到你也來了。」

姜郁:「我也沒想到會這麼巧。」

「只有你一個人來嗎?你弟弟沒有來?」

「他就住我旁邊。」姜郁愣愣地說。

「你現在是不是要出門?」他問。

「啊……應該是吧。」突然不怎麼想出去了。

「等等我!我放一下行李,我們一起出去,聽說山莊旁邊有個滑雪場,我想去看看。」東野聲的眼睛亮晶晶,看起來還真的挺期待。

他所謂的行李也不過是個不大不小的手提袋,一分鐘不到便放好東西從客房閃出來。

「走吧走吧!」他的聲音明媚,帶了幾分孩子氣,活力滿滿。

姜郁面無表情地陪著他一同出門了。

雖然這個環境很適合殺人拋屍,但依照姜郁對東野聲的理解,他應該不屑於自己動手,更喜歡心理暗示的戲碼。

所以,就算是單獨和他出門也不需要擔心。

姜郁腦內的意識已經停在橘色喵喵拳套的卡牌上,為沒有預兆的意外事故做準備。

又一次路過白塔,姜郁抬頭多看了幾眼。

「很漂亮吧?這棟建築。」東野聲說著停下腳步往上看。

「漂亮是漂亮,但主要還是覺得奇怪。」

「奇怪?」

姜郁:「這個白塔的風格和配色都和旁邊這棟主別墅不搭啊。」

「你不知道這棟白塔的故事嗎?」

姜郁徒然生出不妙的預感,「什麼故事?」

「這棟白塔是陸之林老師為了告慰亡妻和夭折的兒子的亡靈才修建的,看到那盞黃色的燈了嗎?那盞燈一年四季,白天黑夜都一直亮著。陸之林老師有一幅作品叫《白塔》,畫的就是這棟建築。」

東野聲說完,看向姜郁,以為她會很感動,結果看她一臉吞了蒼蠅的表情。

姜郁:「真……真是浪漫啊。」

東野聲:倒也不必這麼勉強。

看姜郁對陸之林的畫不感興趣,東野聲便沒有再繼續介紹,而是說起了別的話題。

姜郁不得不佩服東野聲的社交能力,他似乎在任何人的面前都能找到合適的話題,不論是熟人還是不熟的人,聊天時也不會一味談論自己,更多在照顧另一個人的心情。

被木質圍欄包圍的滑雪場里並非空無一人,兩個穿戴著滑雪裝備的男生各自佔據了滑雪場的一個角落。

姜郁認出這兩個人是她在樓上看到的那三個男人里較為年輕的兩個。

其中一個滑到姜郁和東野聲面前,摘下滑雪鏡,和東野聲打招呼:「阿聲,這次你也來了?」

他看了眼姜郁,嘴角上提:「還帶女朋友來啊?」

「易渡哥別胡說好不好,這是我同學,宋君賢叔叔的女兒。」東野聲三言兩語把曖昧的話題揭過篇。

「是宋先生的女兒啊,你好,」他摘掉手套和姜郁握手,「我叫易渡。」

握完手后,易渡指了指滑雪場上的另一個男生,「那是我哥易霖,他心情不好正鬧脾氣呢,所以沒過來打招呼,別介意啊。」

「易軒叔叔來了沒?」東野聲問。

「來了,他次次都來,這次當然不例外,不止他,還有我那個剛進門不久的小媽也來了,」易渡陰陽怪氣地說,「你們剛才見到她了嗎?」

姜郁:「你說素素姐?」

易渡輕笑一聲:「沒錯,就是她,裝模作樣的整容怪罷了,也不知道我爸是看上了她哪一點。」

瞧瞧這暗流涌動的情勢。

不愧是「暴風雪山莊殺人事件」的舞台。

姜郁沒接話,人家的家裡事自己還是別胡亂插嘴。

顯然東野聲也是這麼想的:「你們的滑雪裝備都是自帶的嗎?我也想玩。」

「不是啊,這些裝備都是從那個小木屋裡拿的,我看還有好幾套呢。」滑雪場的高坡上有個泥黃色的小木屋。

東野聲皺眉:「別人用過的?」

「唉喲,大少爺的潔癖又犯了是吧?放心是新的,陸之林老有錢了,在這方面不會摳門的。」易渡翻了個白眼,「別光顧著自己啊,帶著小妹妹一起去。」

易渡放完話,重新戴上滑雪鏡,踩著滑雪板,手杖一撐,借力滑遠了。

姜郁:小妹妹?誰是小妹妹?她這張臉只是長得稍微幼齒了一點,和東野聲同歲的好不好?

「他說話就這樣的,對剛見面的人也沒個分寸,你別放心上。」東野聲看她原本沒什麼表情的臉上惹了絲惱怒,心裡有點開心地解釋道。

「我才不是什麼小妹妹。」姜郁小聲念著,不滿地踢了下腳下的雪,對東野聲說:「我回去了。」

「生氣了嗎?」

「不是,我生理期,被冷風吹,不太舒服。」姜郁神色不悅道。

原主的身體不太好,在生理期也遭罪,這次出行背包那麼鼓除了因為裡面裝了太多零食外,還有衛生巾和痛經葯的一份助力。

「那我送你回去。」東野聲想也不想就說。

「不用,就這麼幾步路我還不至於迷失方向。你剛才不是說要滑雪嗎?好好玩吧,記得下午六點半開飯,別來晚了沒飯吃。」雪和風都變大了,姜郁拉起脖子上的圍巾擋臉,縮著肩膀,姿勢醜醜地離開了滑雪場。

小腹處傳來陣陣悶痛,姜郁憋著口氣飛噠噠地趕回山莊,趕緊就礦泉水吞服了一顆止疼葯,隨後躺在床上裝死。

「2357,可以給我唱支歌嗎?」姜郁問出口的時候就發現自己這個要求有點無理取鬧,她純粹是在耍賴。

2357卻好脾氣地問:【玩家小姐想聽什麼歌?】

姜郁一驚,這也可以!2357除了是個影片播放機外,還可以是個隨機點歌機嗎?

「我想想啊……」姜郁沉思。

2357趁她思考的時候逆轉風向:【玩家小姐,你已經很久沒有在抽獎池裡抽卡了,累計起來你現在可以連抽四次,要在聽完歌之後再抽嗎?】

姜郁一聽自己可以連抽四次卡牌,哪還管聽歌的事,「快切到抽獎池!我要抽卡!」

2357依言切換頁面。

姜郁興奮地搓搓手,開始抽獎。

明明之前隨便都能抽到諸如「耳光俠稱號」「橘色喵喵拳套」的高武力值道具,但這次幸運女神沒有降臨到她頭上,前三次抽到的道具分別是一瓶礦泉水,一包餐巾紙和一顆車厘子。

這算是什麼道具?這是超市減價大甩賣活動吧?姜郁驚嘆:「一顆車厘子!竟然才一顆!好歹也得來個一斤啊。」

摳門的系統。

幸而最後一次抽到了點與眾不同的東西,一顆「美白補血丸」,功效如其名,就是美白補血。

「這個東西不會有副作用嗎?」姜郁嗅了嗅,美白補血丸散發出淡淡的葯香。

2357:【卡牌上沒有特別說明就沒有。】

於是姜郁把這顆美白補血丸當成糖果吃了,口感如橡皮糖很有嚼勁,味道說不上來,反正在味覺能接受的範圍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但吃掉剛才抽中的那顆藥丸后,我的小腹好像一點都不疼了唉。」簡直比痛經葯還管用。

2357欣慰地說:【那就好。】

精神恢復后,姜郁窩在床上小睡了一會兒被敲門聲吵醒。她揉揉眼睛看了眼時間,才六點,還沒到女管事說的吃飯時間。

開門前,姜郁警惕地從貓眼往外看了一眼外面的人,發現門外站著的是女管事。

難道是吃飯時間提前了?

她打開門:「請問有什麼事?」

女管事用托盤托著一杯加了紅棗枸杞的紅糖水,「打擾了,這是對面房間的客人讓我給你準備的。」

對面房間?那不就是東野聲嗎?

「謝謝……」姜郁端起水杯。

拿著托盤欲下樓的女管事忍不住回頭多看了幾眼還站在門口的姜郁,是錯覺嗎?才幾個小時不見,這個女孩子的皮膚怎麼更白了?

就算周瑛再遲鈍,她也知道這個綠裙子的女人不是人。反正眼睛也沒法全部睜開,索性閉上裝睡,不想這一裝還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醒來,房間里一片平靜,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難道她昨晚看到的驚悚一幕純粹是在做夢?

她在上班閑聊的時候把這件事告訴了收銀小妹,對方一臉凝重:「你要不問問房東這房子以前有沒有死過人,不然怎麼會有髒東西在裡面?」

周瑛很快電話聯繫到房東,把這兩天自己的所見所聞告訴他后,只聽他悠悠嘆了口氣,說:「妹子,實在對不住。頭個月的房租我給你減半,麻煩你不要到處宣揚這房子鬧鬼的事。」

周瑛沒料到這房子以前還真發生過什麼,連忙追問:「房子里死過人?」

房東把以前發生的兇殺案全盤托出。

故事並不新穎,這間房子的上一任租客是從鄉下到城裡打工的小夫妻。兩人原本是懷著賺大錢的夢想才來到城裡,可那幾年經濟不景氣,他們倆又沒什麼文化,於是找工作的過程中四處碰壁,最後連房租都要交不上。

男人覺得就這樣回家沒面子,怎麼著都想在城裡找點錢,走投無路之下便逼迫女人做起了皮肉生意,自己則批發一點小玩具,白天在街上叫賣,晚上回來給老婆做飯。

周瑛聽得腦子嗡嗡,忍不住打斷房東:「這兩人真的是夫妻嗎?怎麼會有丈夫願意讓妻子做那種生意?」

房東輕笑一聲:「妹子,你還是見得少了,我租了這麼多年的房子,什麼樣的奇葩房客都見過,像這樣的人不在少數。為了錢為了面子,人的下限是可以一再突破的。」

周瑛握緊電話,「然後呢?」

「然後他們就開始賺錢了,聽說還在鄉下起了棟大房子。」房東說到這裡呸了一聲,「靠自己老婆賣才修起來的房子,也不知道他住著膈不膈應。」

「那個女人後來做生意時認識了個據說對她不錯的客人,便打定主意要跟那個客人跑。要我說也不奇怪,那女的後來都染病了,三天兩頭看她在醫院裡掛水,她想休息還要被她丈夫打,大夏天的連短袖也不敢穿,」房東嘖嘖兩聲,「有次我去收房租,兩人正在吵架,那男的下手重的喲。」

眼見話題越偏越遠,房東連忙轉回正題:「女人計劃和別人逃跑的事被那男的發現后,當晚就提刀把那女人宰了。」

周瑛心裡一顫:「宰了?」

「是啊,脖子,胸口和腹部加起來被捅了十幾刀,沒念一點舊情,房間里到處都是噴濺狀的血。男的砍死老婆后也反應過來了,估計是沒法接受自己一時衝動犯下的事,抹脖子也跟著去了。」

「兩個都死了?」周瑛啞著聲音問。

「是啊,死在八月份,天氣熱,沒幾天就臭得一層樓的住戶都聞得到,房間里那個慘烈哦,專是打掃那個房間可把我給累死……不過妹子你放心,房間里的傢具全被我換過了,牆壁也都粉刷過,那之後房間空了一年我才重新出租的。」

周瑛:「那我晚上看到的穿綠裙子的女人……」

房東默了一會兒后道:「應該就是那個被捅死的女人,唉,這個情況我也不勉強你繼續住了,你要搬走的話我就把之前你交的房租退給你。」

周瑛倒是想搬,但離開這裡她很難再找到更便宜的房子,而且她現在要上白班還要上夜班,根本沒時間找房源,更別提搬家了。

一番思量后,周瑛回復:「我還是再將就一段時間。」

房東沒想到都這樣了她還願意繼續住,不免吃驚:「那行,我下午買點紙錢到門口燒一燒,看能不能起點作用。」

周瑛也在夜市的攤位上買了個五塊錢的平安符,用是沒什麼用,就是求個心安。

這晚她回到家,把買來的平安符隨手放在桌上後去沖涼。等她從浴室出來后卻發現桌上的平安符變黑了,被火焰燎過的那種黑。

周瑛心神不寧地把符丟進垃圾桶,心裡不免擔憂,難道是她買這個平安符來戴冒犯到綠裙子女人了嗎?

這晚沒發生什麼怪事,只是隔壁房間的鐺鐺聲準時響起,鬧她一陣。

周瑛不敢大半夜裡上門質問,萬一鄰居是個脾氣不好的男人還是自己吃虧,可她早上離開得早,晚上回來得晚,都沒見過這個神出鬼沒的鄰居。每晚除了隔著牆壁大罵幾聲宣洩自己的不滿外也沒什麼法子。

怪事不止平安符莫名被火燎黑這一件。沒隔幾天,周瑛凌晨下班回家的路上遇到了搶人錢包的飛車黨。

男的負責騎車,女的負責搶錢,周瑛當晚結算的洗碗工資和隨身攜帶的身份證都被兩人搶走。

摩托車的引擎聲很大,搶到包的女人還朝後面奮力追趕的周瑛比了個手勢。可她還沒得意多久,原本平穩運行的摩托車卻突然往側邊一歪,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狠推了一把,連人帶車一起翻下去。

黑暗中,周瑛隱約看見是一雙蒼白細瘦的手臂把摩托車上的兩人推翻。

周瑛騎著自行車奮力趕到,把自己的包從地上撿起來。

翻倒在地的兩人沒受重傷,趕緊從地上爬起來重新坐上摩托,也顧不上搶周瑛的包,用驚恐的眼神看了眼周瑛的後方,尖叫著「有鬼啊!」加速跑遠了。

不會錯的,那個坐在自行車後座的女人轉眼間就能來到摩托車旁邊,還能一把將他們推翻,這種可怕的速度和力量,不是鬼還能是什麼?

周瑛聽了飛車黨的大叫后愣在原地不敢動,難道那個房間里的鬼跟著她出來了?

她不敢回頭,匆匆騎上自行車往住處駛去。

熱風迎面吹來,讓她慌亂的心緒慢慢平靜下來,腦子回憶著剛發生的事。

鬼剛才推翻摩托車是為了幫她搶回包嗎?

仔細想想,搬進來後周瑛除了第一晚看到那個綠裙子女人被嚇得不輕,平安符莫名被燒毀外,她也沒受過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難道說,那個鬼是個好鬼?

自搬到這座城市以來,遇見的最危險的事竟然是剛才的飛車黨搶錢。這次還只是搶錢,下次若發展成劫命就完蛋了。這種事不遇到就是百分百幸運,遇到就是百分百倒霉。

周瑛決定暫時不去飯館里打洗碗的零工,在服裝店賣完衣服后就直接打道回府,女生獨自走夜路還是太危險。

一起工作的收銀小妹發現周瑛的工作行程變化,為她鬆了口氣:「你那個魔鬼作息實在是嚇人,身體再好年紀再小也扛不住這麼造啊,我看了都為你捏把汗。」

說完又問起房子最近的狀況:「你住的那個地方最近還有那個東西嗎?」

周瑛沒把飛車黨搶錢的事給她說,模糊道:「最近都沒再出什麼怪事,還好。」

因為不再需要去飯館洗碗,周瑛這天回家的時間比平日早了不少,她路過鄰居家的門口時,發現往日漆黑的門縫裡透出暈黃的燈光,說明裡面有人。

她猶豫了幾秒后敲了敲門,想提醒對方晚上不要再發出噪音。

來開門的是個瘦小的男人,沉著臉,面色不善,上半身未著絲縷還布滿了汗水。

「什麼事?」他盯著周瑛,眯著的眼睛像在打量她。

周瑛有些緊張,開始後悔不該貿然敲門,口舌遲鈍地咬合:「我是你旁邊的住戶,希望你半夜不要再敲東西影響我的睡眠。」

周瑛說完覺得自己的語氣太過僵硬,又補充:「我每天下班晚,上班又早,睡不好會影響第二天的工作。」

男人個子不高,但眼神卻是從高往下的凝視,說出的話還算客氣:「不好意思,我最近在做書架所以有點吵,不過馬上完工了,今晚以後就不會再發出奇怪的噪音。」

溝通出乎預料的順利,周瑛鬆了口氣:「好的,馬上完工了就好。」

周瑛走到自己門前,鑰匙插進鎖里正要轉。還沒進門的鄰居突然道:「你今天下班挺早啊,平時都要凌晨兩三點才回來。」

周瑛一驚,面上卻不動聲色,嘴裡不說實話:「老闆今天有事,所以讓我提前下班了。」

說完也不理會鄰居的反應,擰開門迅速進屋,之後背靠著門開始大喘氣。

這個鄰居難道觀察過她嗎?怎麼這麼確切地知道她每天的下班時間?既然已經知道她的下班時間,那肯定也注意到了她是獨自一個人住。

也許鄰居只是無意間說的一句話,但讓周瑛不寒而慄。

這個地方不能留了,得趕緊找另一個落腳點,房租貴點就貴點吧。周瑛心疼錢地拿起手機,給收銀小妹播去電話,希望她能給自己介紹一處安全性高些的居所。

好不容易能提早休息,這個房間卻不遂她的願。她才準備躺下就有人來火洶洶地來敲門,這回除了敲門聲外還伴有女人的喊聲:「我是樓下的住戶,麻煩開下門。」

周瑛卻不敢開門,只敢隔著門問:「你有什麼事?」

女人的語氣不太好:「什麼事?你家兩口子要打架要吵架都隨便,但能不能在白天解決?大晚上的,你們不睡覺,別人還要睡覺呢!我兒子明天還得上學……」

周瑛把門打開,門口叉腰大罵的婦女對上這麼一張稚嫩的臉不免有些詫異,「剛才是你爸媽在吵架?」

周瑛搖頭:「房子只有我一個人住,你是不是聽錯了?」

「我才沒有聽錯,你讓我進去,什麼事兒啊還支使小孩兒來撒謊,我要和你父母說——」婦女把周瑛推開闖進門。

面對乾淨整潔,除了周瑛外看不出有第二個人居住痕迹的房間,婦女啞口無言,不服氣地鑽到廁所里轉了一圈出來后,心裡的悶氣也消了大半,疑惑道:「真只有你一個人?可我明明聽到有人在吵架,還動手了……」

周瑛猜她聽到的大概是那對小夫妻爭吵的聲音,但她已經答應了房東不把鬧鬼的事亂說,便保持著沉默。

不多時,婦女的丈夫也跑上樓來,懷裡還抱著眼睛紅紅的小男孩,看起來剛哭過,他拉住女人的手往門外拽:「你跟個小姑娘胡攪蠻纏什麼?快和我回去。」

「我哪裡胡攪蠻纏了……兒子不是被鬧得睡不著嗎?我就上來看看。」

「哎呀你懂什麼,」男人突然壓低了聲音:「這房子里死過一對夫妻,邪門得很,別沒事兒上這裡瞎攪和。」

女人愣住,表情變得不太好看,但還是質疑丈夫話語的真實性:「真的嗎?」

「我還騙你不成……快走快走,小姑娘不好意思,打擾你休息了啊。」男人陪著笑把女人拉走。

他懷裡的小男孩卻眼睛不眨地盯著周瑛的床上,那裡坐著一個穿綠裙子的阿姨,她翹著腿哼哼著研究自己的手指甲,看上去心情很好。

送走這家人後,周瑛躺回被窩裡失眠到大半夜。

看來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間房子死過人的事不是那麼好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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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純愛漫畫的女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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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暴風雪山莊2 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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