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無援

五個月後，雲夢

江澄早早在碼頭等人，總算見到了魏無羨，船隻靠岸魏無羨跳了上來，臉上沒有任何喜色。

江澄不死心問道：「找到了嗎？」

魏無羨搖搖頭「沒有，我們在東瀛問了很多人，轉了一遍沒有人聽說過這個什麼高人。對了，孟妍現在什麼情況？」

江澄道：「前些日子我去看的時候她還問你在亂葬崗過的怎麼樣。」

魏無羨驚訝道：「這麼快！怎麼回事？」

江澄嘆了口氣「她有身孕了，已經六個多月了。」魏無羨瞳孔微縮回頭與藍忘機對視一眼。

「今天是什麼日子？」

江澄長出一口氣「二月十七，還有三天是他們兄妹的生辰。阿雲早早備好了禮物，你去的時候一起捎過去吧。」

魏無羨接過禮物點頭「也好，你守著趙暮雲吧，她月份也大了。」同樣是新生命的即將誕生，有人欣喜有人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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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你是聶懷桑，我懷的是你的孩子？」騙誰呢，我看過原著，根本沒這回事，休想騙我！

聶懷桑追過來拿著紙耐心哄著「阿妍我說的是真的，你看這是你寫的，你說過只要看到就知道怎麼回事了，你說過不會不認賬的。」

肚子有點重，沒走幾步後背就出了一層虛汗，我托著肚子微微喘著氣邊走邊說「偽造筆跡也不是什麼難事吧，聶懷桑你再纏著我，我就揍你了。」

誰家穿書過來直接大肚子，還懷了聶懷桑的孩子，別扯了。

「阿妍你慢點，你…」面前出現了兩個人，一人身著紫色的家袍一人頭上戴著抹額。我停下不敢再往前一步，現在情況不明說多錯多。

就這麼僵持著，聶懷桑開口介紹道：「阿妍，這是魏無羨魏兄，旁邊的是雲深不知處的含光君。」我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想了想又不太標準的行了一禮。

魏無羨趕緊走了過來，語氣中是滿是關心「你不記得我們了？那你認識你哥嗎？」這該怎麼回答，腦海中確實有記憶，但是那不是我的，是我這副身體孟妍的。

我老實回答小聲道：「記得，不是我哥刺殺了溫若寒嗎？」仔細觀察他們的表情沒有驚訝，看起來是說對了。

魏無羨道：「先坐下我們慢慢說，你還記得什麼？」我皺了皺眉，心道難道露餡兒了，被他們發現了端倪？可我僅有的記憶就是在溫氏生活的一段時間，還有在思詩軒的悲慘點滴，他們想聽哪個？

「是想讓我說在溫氏的事情嗎？我當時沒參與射日之徵沒殺過人。」聶懷桑靠了過來一點一點的揉著腰，在魏無羨這個夷陵老祖面前我根本不敢動，何況還有一個藍忘機，只能任由聶懷桑揉著。

「不是說溫氏的事情，別的你還記得嗎？你還記得聶懷桑嗎？」我搖搖頭，別的是指思詩軒嗎？那些東西都不能播，他們即使想聽我也絕對不會吐露一個字。

魏無羨臉上有些失望和…憐憫？末了聶懷桑安慰道：「阿妍，別怕，不記得了也沒關係，你想知道什麼我講給你聽。」

我想知道的事情沒辦法問他們，我就想知道我為什麼眼前一黑就過來了！

「三哥！」我仔細觀察著，確認來人就是孟瑤和藍曦臣。哦，對著我的便宜哥哥，該是什麼反應？撒嬌甜甜的叫著哥哥，我有點叫不出口。

幾人起身互相行禮，我呆坐著看著他越走越近，他笑的溫柔可親語氣輕柔簡直就像是在哄小孩子「阿妍，我是哥哥。」

我試探的叫了一句「哥哥？」這太奇怪了，我記得孟詩就生了一個孩子呀，難道我看的盜版書？

「不怕，他們都是熟人是阿妍的好友。腰痛不痛？要不要回去休息？」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腰確實痛死了，除了腰身體也是百般不適，沒走幾步路整個人已經累的出了一身虛汗。

他小心的扶著下了台階，聶懷桑跟在身後，一下子喚醒了我記憶中的畫面，我好像受了重傷，他也是這樣扶著我走路的。而且當時我看到任何花和鈴鐺就會嚇得發抖。

那段記憶似乎被一層輕紗籠罩叫人分不真切，似乎有人在笑，很多雙手，有人在說舞妓淫鈴，她一輩子都摘不掉了。身下有花一動就很疼，花莖上的刺還會弄傷大腿，到處都是血，我被吊了起來哭著求饒。

這副身體到底經歷了什麼，是因為那段記憶裡面的事情被人弄大了肚子？但是時間又對不上。

無從考證無法深究孤立無援如履薄冰，這裡沒有我可以信任的人，包括身邊這個便宜哥哥。我該怎麼度過這漫長的時光？我該怎麼回家呢？

那邊，魏無羨把禮物遞給藍曦臣問道：「澤蕪君是又來幫忙操持瞭望台事宜嗎？」

「瞭望台下月完工，我來看著點別出什麼亂子。」一路過來魏無羨也發現了不少隱患，孟瑤操之過急手段強硬得罪了不少人，許多反對的世家和鬼修聯手了，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說到底是他開得這個頭，把鬼道拿到了檯面上，當時是走投無路現在就要顧忌別的了「鬼修的事情…」

藍曦臣安撫道：「玄門與鬼修之間總要有個了結的，我知道你的意思，別想太多。這次百家動蕩無可避免。只是魏公子，無論發生什麼事，還請一定要冷靜。即使清算我們也只針對有罪之人，莫要讓人挑撥了。」

魏無羨點點頭，他絕對不會被人挑撥平白讓人鑽了空子。

鬼道這種好上手門檻低不勞而獲威力大的東西，太容易被有心之人利用。這是資源上的爭奪和話語權在誰手裡的問題，玩弄權謀之人自有考量，魏無羨對權謀敏感度太弱，但他很清楚玄門與鬼修對立，遭殃的還是百姓。

魏無羨沉吟道：「好在瞭望台即將建好，到時候實時關注各地異象，我們也不算太被動。」

闊別五個月，藍曦臣道：「忘機，藍家需要你。」藍忘機點頭應下，現在這種關頭，每個人都應該擔起自身的責任。

魏無羨看向小院的方向擔憂道：「那孟妍這邊…」

藍曦臣又換上了那副憂心忡忡的神色「最近藥量加大了，尚且能拖住，等孩子生下來再說。」

夜晚

六個月應該算是孕中期，身上卻疲憊的出奇，完全沒有懷孕的經驗，只能慢慢揉著腰。突然手腕一痛，借著燈光一看多了個兩個小洞，已經冒出了血珠子。

「孟妍，是我！」要不是肚子太大翻身困難我真的會拔腿就跑，小蛇爬到床邊垂下來的帷幔上，嘶嘶吐著蛇信。

「你能說話？你是妖怪還是神仙？」

小蛇歪歪頭語氣有些嫌棄道：「你傻了，我你都不認識了。嗯？你身上這是什麼味道？」它爬了過來仔細聞了聞「半生毒？這種老古董你從哪裡搞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