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迷茫

夜晚

曇花就要開了，已經等了兩個時辰，聶懷桑在一邊小聲勸道：「阿妍，太晚了你不困嗎？」

「不困啊，你要是困了可以躺在我肩膀上睡一會兒，花開了我叫你。」

人還是小心的靠了過來「我是心疼你，大夫不讓你熬夜的。」

氣血不足有這麼多禁忌嗎？「沒事的，我之前也經常通宵看話本子，而且我都喝過葯了你怕什麼？」

聶懷桑攬著胳膊小聲道：「好，那看完了立馬就回去睡覺好不好？」

「我絕對聽話，哎，開了開了，快許願！」雙手合十我心中許願道：『請賜我一個孩子吧！』

聶懷桑失笑「哪有對著花許願的，你從哪裡看的這些。」話是這麼說卻還是老老實實閉上了眼睛。

半晌，聶懷桑好奇道：「你許的什麼願望？」只有你能幫我實現的願望，去辦正事啊！趙暮雲說過，找一個安靜的地方換一身衣服，不說話就親他看他什麼反應，我大概可以猜到是什麼反應。

安靜的地方，人，衣服都準備好了！萬事俱備，被拉進了屋子，聶懷桑有些疑惑道：「阿妍，你要做什麼？」

「實現願望啊！你躲到屏風後面去然後閉眼。」聶懷桑乖乖照做，衣服是還在金家的時候裁縫鋪老闆贈送的，現在正好派上用場。

我輕手輕腳的走過去，坐在他腿上攬著他的脖子親吻，聶懷桑顯然有些意外，眼中是掩飾不住的驚慌失措。

「你怎麼…」我沒說話笑著繼續親吻他，他也慢慢閉上眼睛迎合，跌跌撞撞到了床上，欲拒還迎一直到了後半夜，實在有點受不住了，身上也越來越疼，我小聲抽氣，聶懷桑發現異樣停下動作「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事，要親親」

這麼卡著更難受，聶懷桑不肯繼續，低聲問道：「是不是又疼了，我去給你端葯。」

「啊~沒事的，你就是我的葯，你這樣卡著我好難受。」聶懷桑低低笑了出來，動作重了不少，卻更加溫柔的親吻。

「你許的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懷桑，你們家譜上有我的名字嗎？」

聶懷桑嗯了一聲開口道：「早就寫上了，聶夫人！」這個稱呼我還是第一次聽到，又新奇又開心。

「那我好了我們直接成親吧，我也要那種很長很長的嫁衣，要比趙暮雲那個還長，衣服上還要有花，好多好多花。」

「好，都聽你的，快睡覺吧，你不困嗎？」這麼一說確實很困了。

「那你的聶夫人睡覺啦！」他又摟緊了一點，一隻手輕輕拍著後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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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後

「聶懷桑你這個畜生！」

溫情把人拉住，壓低聲音道：「斂芳尊你冷靜一點，非要讓孟妍聽到嗎？現在想想怎麼辦，她之前小產虛虧的還沒補回來，現在又懷孕了！這麼短時間再小產一次，不用等到半生毒，她立馬就會死。」

聶懷桑從地上爬起來，擦掉嘴上的血跡，他一直僥倖以為一次沒事的，結果現實給了他致命一擊「三哥，我錯了，我錯了，讓她生下來好不好？時青大夫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溫情嘆了口氣「是有辦法，但是太傷孟妍的身體了，本來打算的是休養半年再說，現在...到時候去子留母就變成了去母留子了！」怎麼選擇都難逃一死。

孟瑤恨聲道：「要不是阿妍喜歡你，你早就死在我的劍下了！」

只那一次誰知道就這麼容易中了，聶懷桑再悔恨也沒有用，上次小產的場景歷歷在目，他沒辦法看著孟妍再痛苦一次。

聶懷桑祈求道：「孩子是健康的嗎？會不會有什麼問題？」

溫情愁死了，沉默許久開口道：「我只能說儘力，但是孩子生下來必然體弱，能不能平安長大還要看他的命數。」聶懷桑一下子癱在了地上，許久都沒緩過來。

剛才診完脈三個人就臉色不對的出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我好奇跟了過去「懷桑，你怎麼坐在地上？」

溫情把人扶起來，解釋道：「他…他剛才不小心摔了一跤。」

我記得昨天才接到了金家的請帖，說是要開百鳳山圍獵還附加相親，結果長安上下沒有一個人準備「哥，你不是說百鳳山要圍獵嗎？我們為什麼還不出發？」

他心神大亂隨口敷衍著「金家臨時有事取消了，往後天冷了，再出門的時候記得多穿一件衣服，染了風寒還要喝葯。」

「可我沒染風寒也在喝葯啊，那個補藥能不能不喝了，我沒什麼事兒為什麼要喝？」

哥哥走過來兜頭罩過來一件斗篷，細心的系好綁帶耐心哄著「是給你調理身體的，每天都要喝不許落下。」

我打趣道：「好，哥你這樣嘮叨好像一個老母親！」

「又在說沒用的話，我讓懷桑送你回去好不好？」我看了眼聶懷桑總覺得不應該是這個態度，我和他不應該避嫌嗎？

聶懷桑拍了拍身上灰塵，嘴角還有血絲，勉強笑了笑溫柔道：「阿妍，我送你回去。」

「不用，你什麼時候來的這裡？你不是回家了嗎？」我怎麼感覺時間線不太對勁？這個世界是崩了嗎？系統也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敲了半天也不回應。

聶懷桑輕聲哄著「我來找你了，我們先進屋好不好，外面太冷了。」我們好像並沒有這麼熟稔，但又好像已經是最親密的人了。這感覺太奇怪了，就好像是隔了一層毛玻璃，看什麼都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懷桑，你為什麼攬著我的腰？我哥不會打死你嗎？」聶懷桑怔了一下，悻悻的把手收了回來。

「你不喜歡我就不攬著。」也不是這個意思，就是說不上來的感覺。

回了卧房，屋內有不少聶懷桑的東西，看起來像是我們一起生活很久了。我狂敲系統心道：快出來，這個世界崩了！

系統聲音疲憊極了，還打著哈欠「怎麼了？」

「我好像和聶懷桑住在一起了！」

系統深吸一口氣無比熟練的回答「哦，別說話，聽我說。任務基本沒什麼問題了，你不用管。然後你們在一起了，只是你現在忘記了。至於房間，你們早就一起睡過不知道多少次了，他一直都在照顧你，證據就是你枕頭下的紙條。好了我說完了，請開始問問題。」

啊這，一口氣可以說這麼多嗎？

「我為什麼會忘記啊，睡過是什麼意思？這個紙條是我寫的嗎？我哥知道嗎？」

系統深吸一口氣道：「現在我逐條回答，第一涉及到的事情太多了，我沒辦法告訴你，姑且你就當做自己生病了吧；第二睡過就是字面意思，就是你理解的意思；第三是你寫的，你還補了好幾次；第四你哥全程知道。」哦，那我就安心了，我哥知道就沒什麼大問題，他是絕對不會害我的。

「沒事了，退下吧。」這簡直美滋滋，任務不用我操心了。

系統十分狗腿的來了一句「好嘞！」

「阿妍，要泡泡腳嗎？」他端著一盆水站在面前莫名有點詭異。

「我自己來就好，你能和我講講我忘記的事情嗎？」

他看到我手上的紙神色緩和起來「好，我慢慢和你說。」接著又蹲下，手伸進水裡試了試溫度。

「你別這樣，我自己來就好。」我們之間親近又疏離，身體不抗拒他，心裡又會告訴我不應該這麼親近。

聶懷桑娓娓道來一點一點敘說著我們之間的點滴。

「真倒霉，好不容易逃出來還又遇到走屍，然後呢？」

「我們被救回不凈世之後，你在我家養傷，我向你袒露了自己的心思，你答應了。」

我好奇道：「那你是怎麼說的？」

「阿妍，我想做你一輩子的玩伴。」他說這句話時眼神堅定又溫柔，讓人忍不住心動，怪不得我當時會答應。

「那我現在好多事情都不記得了，你會不會很難過？」

聶懷桑搖搖頭「我記得就好，要是哪天你全都忘了，我再慢慢講給你聽。」擦乾腳我盤腿坐在床上看著他，他收拾好一切脫了外衫就要上床。

「那你今晚能不能不住在這裡，我不習慣這樣。」

聶懷桑神情有些落寞「那我睡在西廂房好不好？明天再來看你。」我點點頭看他關好門才躺在床上，不自覺的撫上肚子，總覺得這裡有一個小生命。

枕頭下的紙張上最後一句話是』我想和懷桑有個孩子』

這是之前寫下的嗎？那我會不會真的有了一個孩子？我是要回家的人，怎麼能有孩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