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定局(1)

第十六章定局(1)

不提還好,一提皇帝就氣。

「哼。只怪那知縣無能,竟讓西夏人鑽了空子,平白給人機會投毒。」

南遙睿略帶詫異,這次詫異不是演的。他的詫異源自於,怎麼會被查出來?

皇帝瞧著南遙睿眼中的詫異,沒有多說。父子兩隻是寒暄幾句,便找了理由打發了南遙睿。

午時,皇帝去了皇后處用膳。自打南雲桉和凌傾歡離京,他便知道,皇后已經開始戒葷吃齋,誠心祈福。

又思及從前的事,皇帝一直以來也是滿心愧疚。皇后已經不入從前那般,依賴自己,在意自己了。柳氏的出現,可謂是給了他們兩個感情中的致命一擊。

他也知是自己從前,寵妾滅妻造成的後果。但皇帝可以相信的是,他對皇后才是真正的情意,是想要和她執手相看兩不厭的情意。至於柳氏,當初雖然給了她平妻的位置,又追封為了平皇后,但並不代表是真愛。

從柳氏的薨逝,到其實自己知道是皇后做的而為她找替罪羊,再到登基為帝。這期間,他都十分明白。柳氏的薨逝,他心無波瀾,只是惋惜,一代美人在他的錯誤中隕落。

皇帝不僅一次地想要回到從前。他慢慢開始念舊。慢慢在皇后那樣冰冷的態度下,念舊。

從前柳氏未入太子府時,府中是沒有妾室的。他也曾想過,甚至許諾過皇后,一生一世一雙人。可是,他沒有做到。

當初的疑心,野心,以及色慾,都讓他情不自禁地對皇后做出了背叛的事。

後來,他真的聽了朝臣和先帝的話,充實了后宅。也是從那一刻開始,他覺得自己賢惠的皇后,不再賢惠。發現她變得善妒,變得不像他認識的那個人。

而這次,皇帝想親口問她,想親口問她自己埋藏在心裏多年的問題。

「皇上,皇後娘娘在靜心禮佛,您……」

皇帝沒有理會宮女的話,讓人在外守,而後著跨步進去。皇后正跪在那兒,雖然知曉皇帝來了,但是並沒有起身恭迎。

皇帝走過去,佛祖面前,皇帝也不敢不敬。

皇后睜開眼,起身未語,只同皇帝走到她的寢殿。

桌上擺着皇后最喜歡的鳳梨酥,以及柳氏生前最愛的牡丹卷,室內的宮女太監都被遣散。

「皇上這是做何?」皇后不解地看向他。

皇帝兀自坐下:「柳氏生前獨愛牡丹卷,可你從前在太子府時,每每都會針對她。」

「如今,心兒……」皇后聽見他這個稱呼,十分厭惡地蹙眉。皇帝瞧見,也止住了話語。

皇帝譏諷般地笑了,是啊。這個局面,是他一手造成,可現在,確實他在這兒試圖挽留。

「皇上可知,破鏡是不能重圓的。冰釋前嫌,又是何等虛偽的話語?」皇后的眼睛含了淚,儘管已經過去了多年,但提起來,還是很痛,「臣妾不敢妄言皇上之過,您是天子,永遠都不會有錯。錯於臣妾,從前臣妾痴心妄想,現如今勞得皇上這般。倘若皇上要怪,便怪罷。臣妾絕無二話,甘願受罰。」

皇帝的眼眶也慢慢地紅了,只覺得鼻子發酸,心頭髮堵。

皇后的性情,從溫婉端莊,到善妒跋扈,最後變得個清冷孤傲。

從前,她會喚自己為辰郎。後來,是淡淡的殿下。最後就是冷冰冰的皇上。

「心兒。朕不明白。是你變了?還是朕從未看透你?」

皇后俯下身,下逐客令:「皇上請回罷。」以後,也莫要再來了。就把這裏當做冷宮吧。或者當做,我和她一起死了也好。

「殿下近日為何緊鎖眉頭?」西門嬌在旁侍候着,玉手輕揉着南遙睿的肩,「奴婢見殿下日日不悅,可是因為凌小姐?」

試探意味十足。

南雲桉本就不悅,加上此刻西門嬌如此一說,他更想發脾氣。這個女人怎麼不去死呢!不行,不行,忍住。

歡兒還要你,讓西門嬌動心,不能對西門嬌發脾氣,壞了歡兒的好計。

西門嬌覺著,這幾日南雲桉對她的態度越發地好了,而對凌傾歡卻是越發地不待見。看來,凌傾歡這南國第一美人還是抵不過她這個西夏第一美人啊。

初見以為多有姿色呢,沒想到在這上面,也不過如此。

南雲桉實在耐不住心中火氣,找理由讓西門嬌退下,用着那魅惑人心的語氣:「嬌嬌先退下罷。你也累了,好生歇著。這幾日便讓西晴過來侍奉罷。不舍晝夜的樣子,自個兒不覺著累,本殿可是心疼呢。」

西門嬌歡喜著應下,絲毫沒有多想。愛情的喜悅已經沖昏了頭腦,哪裏還想的了這麼多呢?

劉梓嫻聽了西門嬌的話,立馬便知南雲桉是有事。

過去的時候,南雲桉不在書房。她便到了後花園尋找,在一顆蔥鬱的大樹下找著南雲桉。

後花園連著書房,並無側門。此刻承玉和受益都守在門外,也是無人敢進來。

「殿下召奴婢來……」

南雲桉抬手示意她莫要再語。

劉梓嫻也是聽話得沒有再說話。

南雲桉這幾日一直心結打不開,也不願意多找凌傾歡。而凌傾歡呢,也是拉不下面子。不愧是皇帝皇后的兒子和賞識的人吶,對待這種事情的性格都一樣。嘖嘖嘖。以後在一起,這兩人怕是有罪要受咯。

不過,南雲桉可不像是這樣的。莫非,他真覺得凌傾歡不喜歡自己,從而覺得沒有希望了?

還得是女人最了解女人。劉梓嫻可沒看出凌傾歡一點兒都沒動心。南雲桉吶南雲桉,你要是瘋狂地去追求人,說不定現在生米都煮成熟飯了。

「殿下安。」雖然有人守着,但劉梓嫻還是不敢忘了規矩,若是隔牆有耳,就遭了。

南雲桉知曉她的意思,轉身從後門回到書房。

劉梓嫻還是照樣坐在書案前,旁邊的位置上。南雲桉照樣坐在書案前。

「你要喜歡,便去追她。大膽地追,熱烈地追。」劉梓嫻說出了心聲。凌傾歡的意思,她這個旁觀者倒是清得很。

人家怕不是沒動心,而是在極力壓制,自己也沒有察覺到而已。

南雲桉抬眸看着她,似乎在說:「怎麼追?」

他也想說怎麼追,可脫口而出的卻是:「不用了。」

劉梓嫻沒有說話。她沒有理解到意思。

「她會覺得煩,會覺得不開心。我的追求會給她帶來困擾。我喜歡她。也願意放手,也寧願一人之痛,不願造成兩人之悲。」

劉梓嫻一聲冷笑,她也不擔心南雲桉會賜罪。

「呵。呵呵呵。南雲桉,你真可笑。你不追,等著歡兒來向你表達心意?還是等著歡兒,一生被自己蒙在鼓裏。有些事,你不去做,你就妄下定論,歡兒也不可能看得清自己喜不喜歡你。」劉梓嫻一通教訓,倒是給了南雲桉一個希望。

對啊!南遙睿可以用下作手段,為什麼自己不可以呢?但是絕對不能傷害她,傷害自己。誰還不會裝可憐了?

「你說得對!那!西夏的那件事提前吧,你再安排幾個殺手,到時候對我大打出手,最好弄個要死要活。」

劉梓嫻聽完臉都黑了。您要不聽聽您在說什麼?

呵,牆都不扶就服你。這麼多天是被西門嬌染病了嗎!一個接一個的,鬧腦子愛情。居然還有「讓人對自己大打出手,弄得要死要活」?然後去博你小心肝的可憐是吧?

不過,該說要說,這個法子也太不靠譜了!

「別太離譜。殿下,您不覺得這個法子既損又爛嗎?歡兒那個性格,且不說喜不喜歡你,單憑你是皇後娘娘的兒子,她都會出手護你周全。恐怕到時候寧願自己死。若是她不在呢,後面她肯定要全力逮捕。」

「她那個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再加上一向的手段毒辣。你的『功人』又能活多久?若是發現,她會不會惱羞成怒?甚至更多負面影響?」

南雲桉這才醍醐灌頂般地理解了。

「那嫻兒你說,怎麼辦?」

劉梓嫻扶額:「殿下,現在還不可操之過急。歡兒還在自我撕裂的狀態,而咱們的正事也沒有辦完。」

擔心南雲桉的興緻不高,又補充:「難道你就不想讓歡兒做天下最尊貴的女人嗎?」

南雲桉覺得,劉梓嫻這話簡直不要太有理!

對,就應該這樣。先奪嫡,然後以太子的身份迎她進門。父皇和母后沒能完成「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夙願,那便讓他們這個做兒女的來彌補他們的遺憾。

從前攝政王在世的時候,不少大臣也極力要求攝政王納妾。可這都被皇帝擋了下來。

一是因為,王妃凌天香是皇后一生的摯友。二是因為,皇后的皇帝從前互許的諾言。

現在,他也打算繼承攝政王的「美德」,皇帝皇后也定然是沒有二話的。

至於朝臣,他父皇也能替他擋。反正,凌傾歡絕對不能委屈了。

等他奪嫡成功,就向凌傾歡訴說自己的心意。讓整個南國的人都要知道,凌傾歡是太子南雲桉喜歡的人。也必然是南國未來的太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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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后的再就業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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