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爭紛(2)

第十五章爭紛(2)

出於好讓南雲桉認清事實,也為了不讓兩人再這麼糾纏下去,彼此傷害,劉梓嫻先來了凌傾歡房間。

過去的時候,她瞧見蘭心獨自守在外面,詢問:「蘭心姑娘,請問凌小姐可在?」

這幾日凌傾歡也同蘭心說過,西晴姑娘是個好的,以後可以攔西嬌,但是不必攔西晴。

想到這兒,蘭心便恭敬地讓劉梓嫻進去了。

劉梓嫻推開門時,趴在桌上的凌傾歡抬眸看了她。此刻外面已經是黃昏時刻,凌傾歡強撐起笑容。

劉梓嫻關了門,快步走過去,桌上還有一灘水印。凌傾歡的睫毛還有些濕,劉梓嫻不免心一驚。

她怎麼了?

凌傾歡淡淡道:「梓嫻坐罷。」

她整個人坐端正了些,看着劉梓嫻坐下便開了口:「南雲桉來找你說了?」

劉梓嫻垂下眸,她不知道發生了什麼。承玉礙於西門嬌在那兒,只說南雲桉從凌傾歡房內出來,便不高興。

她還做戲,說讓西門嬌去哄哄。承玉這才說了些話,搪塞過去。若是西門嬌真的去,南雲桉怕是會情緒失控,到時候一切都毀於一旦。

「沒有。承玉來告訴我,你和他吵了架。我又聽見下人說,你們兩個都沒有用膳。」劉梓嫻眼底閃過一絲憤怒,「你們兩個怎麼回事?」

察覺到自己有些忘形,又努力按下心中不滿:「歡兒,我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我大致可以猜中,雲桉哥哥是因為你。」

凌傾歡自嘲般地笑了,理智現在蕩然無存。

「梓嫻,你喜歡他嗎?」

劉梓嫻懵了。什麼玩意兒?凌傾歡哪裏看出自己喜歡南雲桉的?

她扶額無奈道:「不喜歡,歡兒,你不要多想了。我生氣是因為,你們兩個有話不能好好說嗎?非得都不用飯是吧!有什麼擺上來說,一個個自虐幹什麼呢?」

劉梓嫻越說越氣:「現在下面都傳成什麼樣了!凌傾歡,你也不是傻子,我想你能猜到吧?」

凌傾歡雖然猜到南雲桉可能不會用膳,但是此刻還是有些愧疚。她現在甚至都不敢抬眼看劉梓嫻,都是她的錯。她怎麼就讓南雲桉動心了呢?怎麼就不好好跟他解釋呢?

「我不知道要怎麼辦。」凌傾歡閉上眼睛,吐出長長的一口氣,「我沒想傷害他,我也沒有隻是把他當做反擊的利器。可是……我不喜歡他。」

劉梓嫻想起前世,試探性地開口:「你不喜歡雲桉哥哥,你喜歡南遙睿,對么?」

凌傾歡看向劉梓嫻,深邃的眼眸帶着些許詫異。

「果真,你還是對南遙睿動心了。」

還是?凌傾歡更加疑惑。

為了不讓劉梓嫻誤會,她馬上開口:「不是,我不喜歡南遙睿。永生永世,都不可能。」

現在,凌傾歡更是錯愕。劉梓嫻是被南雲桉洗腦了?南雲桉看出自己之前喜歡南遙睿,這個她不覺得驚訝。只是劉梓嫻,她才回來,劉梓嫻得知,除了南雲桉對她說,凌傾歡想不到另一個結果。

劉梓嫻也陷入了沉思。莫非凌傾歡……也有前世的記憶?!

只是現在,還不能糾結這些。凌傾歡這樣一說,劉梓嫻大概知道,南雲桉在想什麼了。

之前凌傾歡就私下來找過劉梓嫻,商議著讓西門嬌對南雲桉這一件事。當時,劉梓嫻是覺得可以,但是她的顧慮就是——南雲桉知道了,會不高興,以至於多想。

現在看來,她的顧慮……還真是正確的。

「歡兒,我知道你是無心的。」劉梓嫻想起自己進來時,凌傾歡睫毛上的淚,和桌上的一灘水印,「只是,你為何要流淚?」

凌傾歡一怔,說實話,她也不知為何自己會流淚。

搖搖頭。劉梓嫻似懂非懂。凌傾歡的狀態,就像前世的自己。對一個人有着朦朧的愛意,自己不曾察覺到,直到那人離去,才發現,這份感情早就已經刻骨銘心。

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的是西門賦。可沒想過,西門賦是利用,即使是被發現自己被西門賦利用,痛的心,也是在訴說自己的愚蠢。

但譚景曦不一樣。譚景曦的離去,劉梓嫻甚至暈厥在宮殿裏,也有了隨他一起去了的想法。西門賦知道后,一杯鴆酒賜死了自己。

幸運的是,她靈魂出竅,看見了譚景曦沒有死的時候,她感受到了愉悅。看見南雲桉和譚景曦一起聯手,奪回了江山。而南雲桉在一次祈福,聽見了可以讓凌傾歡重生的話。一番詢問,和譚景曦決定尋找法子,重來一世。

只是現在看來,南雲桉有記憶,譚景曦應該也有記憶。她也有記憶,那凌傾歡呢?凌傾歡好像並不知道,南雲桉為了重來一次,付出了什麼。

要告訴凌傾歡嗎?算了,讓南雲桉自己說吧。

再簡單地向凌傾歡了解了一些事後,劉梓嫻又來到了南雲桉的書房。

承玉沒有攔著,他知道這是劉梓嫻,但也為了裝蒜,做出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

進去后,南雲桉站在室內,背着手,遙望着窗外。清晰的輪廓,無波的眼眸。

承玉把門關好,劉梓嫻向他請了安。

南雲桉這才沒有繼續發獃,轉身看向劉梓嫻,有氣無力地說了句:「嫻兒啊,坐罷。」

轉身走向書案前落座,劉梓嫻索性開門見山。

「雲桉哥哥,我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劉梓嫻想說「凌傾歡不是你想的那樣」,但又確實說不出口。

凌傾歡已經承認,自己是在利用南雲桉,但是絕對不是把他當做一個利用的利器。她有想輔佐他稱帝,想讓兩人互惠互利,但也僅此而已了。

南雲桉苦笑着,不說話。凌傾歡是個怎樣的人,他心裏十分清楚。凌傾歡看上的,是利益和權力。她是個勢利的人,但也非全是。

她驕傲,以自我為中心。可是,南雲桉想不明白。自己怎麼就沒有她所牽掛的東西呢?

他一直以為,凌傾歡想做的,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國母。可是,他得到的答案卻是——她可以輔佐他稱帝。但他想要表達心意時,她卻是提前知道般地拒絕了。

劉梓嫻看着南雲桉這個樣子,她倒是熟悉。前世凌傾歡大婚那天,劉梓嫻是回來了的。

悄悄地來了二皇子府,南雲桉喝的爛醉,一口一個,「歡兒你要幸福」。

那個時候,劉梓嫻便是羨慕至極。

「雲桉,歡兒不是你想的那樣。」劉梓嫻的思緒組織著言語,但還是選擇了直說,「歡兒今天親口對我承認。她確實有利用你的想法和做法,但不是你想的那樣不堪。你是皇後娘娘的兒子,是她的恩人。你們兩個,都是她的恩人。她絕對不會對恩人有不軌的利用。」

南雲桉的眼睛又燃起了希望:「然後呢?」

劉梓嫻瞧他這個模樣,突然不忍說後面的話。但是現在不說,後面就是更多的傷害。

「歡兒願意輔佐你奪太子之位,直至你登基。但她也要利益,至於什麼利益,她不願意說。只說你登基了,這個利益就達成。但……也僅此而已了。」

南雲桉眼底的光芒又滅了下去。輔佐自己稱帝,然後讓大臣上折讓他娶妻納妾,這樣他就可以不糾纏她了,是這個利益嗎?

南國的百姓需要自己,可他也是真的很喜歡凌傾歡。

「嗯。我知道了。」

劉梓嫻擔憂他會為了凌傾歡放棄江山,預備又開口提醒,南雲桉卻看穿:「你不用多說。我不會的。」

至少,不能辜負了,她對他的期望。

劉梓嫻轉念一想,南雲桉應該還是沒有被「愛」和「情」這兩個字沖昏頭腦。

南雲桉下了逐客令,劉梓嫻也知道,南雲桉需要時間和空間冷靜。多說無益,是是非非,還得他自己去摸索,然後選擇。

「臣女告退。」

而這幾日,南雲桉和凌傾歡像是陌生人。劉梓嫻看着只覺得心累。但好在凌傾歡和南雲桉沒有因為自己的兒女情長,而耽誤大業。

蘭心和劉梓嫻已經悄悄摸索,找到了足夠的藥材,來製作還魂丹。

但與此同時,城中百姓也已經死了大半,皇城中,皇帝憤怒不止。

「怎麼辦事的!瘟疫越發地嚴重,這個知縣幹什麼吃喝的!」

侍奉在皇帝身邊的大總管一句話都不敢說,擦了擦頭上的汗。負責人現在是南雲桉和凌傾歡,皇帝這是捨不得說這兩人,從而將氣發泄在知縣身上吧?

而這個時候,南遙睿前來。

「皇上,大皇子求見。」

皇帝愣了一下,雖然顧忌,但還是傳了進來。

「兒臣給父皇請安。」南遙睿行着禮,低頭就見地上的摺子,心知這次皇帝的氣不小。

皇帝坐下,擺着手讓他免禮。

面上帶着笑容:「睿兒怎的來了?坐吧」

南遙睿勾唇謝恩,瞧着地上的摺子,裝傻充愣:「父皇這……這些摺子,可是關於邊疆的?」

皇帝嘆息點頭。

南遙睿面露可惜,語氣充滿了心疼:「可憐邊疆百姓,受這等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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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廢后的再就業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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