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鏢局

劉黑子留下了土狗這條性命，並不是說真的有什麼好生之德，行走江湖二十幾年來，手裡頭大大小小也有幾十條人命，殺人時候眼睛都不眨一下，何況一條狗命；更不是因為自己不愛吃狗肉，除了天上的龍肉，劉黑子還真沒有什麼沒吃過，不敢吃的。之所以如此，全是為了他的女兒－劉語嫣。

劉黑子雖說人長的五大三粗，但憑著一身強橫的橫練功夫，加上通曉黑白兩道，倒也打出了一番天地，積攢了不薄的身家資產。如今在整個楚天城裡也算是個響噹噹的人物。

仗著自己財大氣粗，劉黑子這些年來陸陸續續娶了足足五房妻妾，膝下生有二男三女。大女兒劉玉兒早已嫁給「嵩山派」的得意大弟子李劍平，身為人婦，二女兒劉小倩也許給了「平湖幫」的少幫主周曲風，大兒子劉嘯天拜在自己的師門「金刀門」下學習武藝，二兒子劉虎則跟著自己學了幾年功夫之後，就忙著打理鏢局的生意，成為左膀右臂。幾個兒女雖然都是相貌堂堂，能文能武。但最為痛愛的卻是尚未出閣的三女兒－劉語嫣。

劉語嫣今年也是芳齡十六了，按照大戶人家的習慣，也到了談婚論嫁的時候。可這劉語嫣打小出生，娘親就難產而死，在眾人百般愛惜之下反而疏於管教，脾氣驕橫任性。也不知道犯了那個神經，自從讀了幾本洋書之後，竟然提出要自己做主自己的婚姻。在打出不下二十個媒婆之後，周邊再也沒有一個敢上門提親說媒的，令劉黑子頭疼不已。在百般勸說無效之後，也只得作罷，成為一心病。

這劉語嫣平日里最大的愛好就是飼養各種品種的貓狗玩物，雖說這條土狗模樣有些奇特，但在一副憨樣之中又透著幾分機靈，加上又是個白撿的玩意，回去送給劉語嫣想必定歡心不已。劉黑子心裡打著這個算盤。

土狗從來沒有想過能有這樣的待遇，雖然被拴在馬車之上。但由於是劉黑子的特別交待，不但有人送飯送水，而且評頭論足之言，全是讚美歌頌之詞。土狗有些飄飄然，全然忘了自己還是受制於人，挺著自己的肚子，顯出神氣的樣子來。

這一路無事，眾人押著鏢車緊趕慢趕，在經歷了半天跋涉之後，終於在天黑之時趕回了位於楚天城的「威福鏢局」。

說起這「威福鏢局」也是這劉黑子從死去的岳父手中接手過來的，經過這二十多年來的苦心經營，在其手中得以發揚光大，逐漸打造出楚天城第一鏢局的氣勢，擁有著五六十名鏢師，在江湖上也是赫赫有名。

望著那高挑的屋檐，氣派的大門，連成片的青瓦高房，無處不顯露著主人的財大氣粗。土狗驚奇的連連咋舌，好大的鏢局，好大的氣派。

劉黑子跳下馬車，向手下眾人安排好回府瑣碎之事後，這才拉著土狗，不緊不慢的往鏢局後院走去。

後院乃是劉黑子的內宅，一家老小几十口人居住在此。不過六黑子並沒有馬上召集家人相見，而是首先來到位於後院中的一個獨門小院里。

「紅瑚。紅瑚」劉黑子站在院內輕聲叫了幾下。這才整整衣衫。將土狗拴於柱下。踱步進入正房。

「老爺。你怎麼回來了！」內房傳來一聲嬌笑。隨即走出一個年輕女子。

年輕女子兩條細弱英挺地秀眉。秋水剪瞳地美眸。瓊鼻似玉。嘴唇如血。胸口處半露出一對堅挺地**。比蘇妲已又多出幾分撩人風姿。淡妝濃抹。眉眼回眸。千嬌百媚。好一副狐媚誘人之相。

劉黑子被年輕女子地神情震呆了一會兒。只覺得氣息一窒。整個人往年輕女子身上靠去。兩隻毛乎乎地粗臂將年輕女子一把摟在懷中。下身生起一股熱意。意亂情迷之下。一張大嘴便往年輕女子臉上強行吻去。

年輕女子見劉黑子忽然之間行為失常。不但不阻止這輕薄之舉。反而自動送上門來。緊緊抱緊劉黑子地熊軀。迎合著她。輕聲嬌喘。兩手軟弱無力地打在劉黑子地肩上。並沒有絲毫地反抗。

劉黑子吻住了年輕女子她那兩瓣粉紅薄唇。恣意親熱起來。一雙手也不老實地在年輕女子身上左右亂摸。然後一把拽下衣衫。脫摔在地上。年輕女子頓時玉體乍現。面色羞潤。不由自主輕聲嚶吟起來。軟軟地斜倚在劉黑子地懷中。劉黑子兩眼發光。一把擒住了她地胸口肆意妄為地蹂躪起來。

年輕女子愈發低聲嬌喘，劉黑子索性將雙臂一振，將年輕女子摟抱在懷中，幾個大步便走進內房，一舉將女子扔在那雕花紅木床上，然後猴急地褪下自己的衣衫，嘴裡低吼著，重重的壓了上去。年輕女子嘴裡發出低低的呻吟聲，呼吸急促，任由劉黑子那雙黑漆漆的粗手十指在玉體上為所欲為……（此處省略三百八十字）

土狗聽著房內的**浪語，估摸著也猜出房裡正在做那媾合之事。心中甚為不屑，連連搖著狗頭，鄙視的說道：「姦夫淫婦！」

土狗還呆在那狼群之時，身邊雖然也有不少面色嬌美的小母狼，由於並非同族，每次稍有些心動的對那些小母狼們動色**，便遭到旁邊狼視眈眈的公狼們一番瘋狂的群起毒打。久而久之，土狗也只敢在夢裡作著非分之想，至今還是童子之身。現如今自從得知自己身中陰毒，神功修鍊又必須保持童犬之身，在一絲僥倖的同時，倒也愈發鄙視人類行此苟合無聊之事。

約莫有一炷香之後，房內的糜爛穢音才逐漸消弱下來。在一番事後溫存之後，劉黑子依依不捨的緩緩從地上揀起衣衫，慢慢穿戴起來。

床上的年輕女子乃是劉黑子去年在某次押鏢途經臨朐城中的「春風樓」所識。一夜****之後，連自恃御女無敵「一夜十次郎」的劉黑子也自感全身透骨酥軟，心動不已。索性的出下重金將其贖出，收入內宅成為第五房小妾。

自從紅瑚入了劉宅，劉黑子便很少再與其他妻妾同房，整日里只要無事便與她廝混在一起，大行周公之禮。而她在劉黑子心中的寵愛程度也蓋過其他妻妾，引起了其他妻妾的不滿和妒忌。

正當劉黑子還沉迷在男女歡愛不能自拔之際，紅瑚卻與一年前突患怪病，卧床不起。請了多位名醫診斷，都無良策。之後雖然在各種珍奇的靈芝人蔘的保養下，逐漸有所好轉。但卻身子卻是差了不少，房事頻率大大降了下來。由原來的一日一次，變成了如今的幾日一次。但劉黑子卻並未因此冷落她，反而更加寵愛與她，並一直以此事為愧，以為是那場怪病是因為房事過頻造成的。

劉黑子穿戴整齊后，摸索著著從懷裡摸出一根用紅布小心包裹的人蔘，說道：「小心肝，知道你身子骨不好，這次回來，特意花重金給你尋得這千年人蔘，給你補補身子。」

紅瑚軟軟的躺在床上，細棉小被斜蓋在身上，半露出潔白的大腿和那羊脂白玉般胸口。

有些怨意的望著劉黑子，開口說道：「你這個冤家，明知道奴家身體不好，還這般折騰於我，莫非要我死了，你才安心。」

劉黑子連聲大笑著，說道：「你這小狐狸精，那次不是先是半推半就，到最後還不是把我給弄的兩腿發軟，筋疲力盡。」接著又溫柔地說道：「這隻千年人蔘可是我花了不少銀子，不知託了多少關係，才從王爺府里偷偷弄出來的。給你燉了補身子最好不過。」

紅瑚神色有些黯然，輕輕抽泣說道：「我這身子自從去年受驚傷了風寒之後，這一年來也不知道吃了多少靈芝人蔘，可就是沒見好轉過，每次都不能讓老爺玩得盡興，而且至今都未能為老爺生下個一男半女，實在是愧對老爺對紅瑚的一番好意了。」

劉黑子看著小美人有些不快，頓時也亂了心神，連忙撫摩著紅瑚的後背給以安慰，嘴裡溫柔的說道：「美人不要哭，你一哭，弄的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呀！這一年以來，你對我的好，我還能不清楚？你不要擔心，只要能治好你的病，哪怕是龍肝風膽，我也一樣給你弄來。」

紅瑚聽了這番話，倒也識趣的不在哭泣。只是假意怒色以對，用食指戳了戳劉黑子的腦門。說道：「好了又怎樣，讓你更好的欺負奴家？」

劉黑子哈哈大笑，手裡又開始不老實起來，在紅瑚的酥胸上下遊走。惹得紅瑚破泣而笑，又是一番溫存，春色了無邊。

劉黑子在狠狠扭了幾下豐乳**之後，盡量剋制住心中又生的慾火，說了幾句**挑逗之話，把人蔘留在桌上，囑咐紅瑚小心養病，這才整了整衣衫走了出去。

看著劉黑子遠去的背影，紅瑚那妖媚的眼神頓時一變，一臉肅殺之氣，冷冷的低聲說道：「哼，劉黑子，若不是本仙中了重傷，那裡還有你說話的份。待我回復法力，定要取你性命。」

劉黑子並不知道紅瑚這般歹毒心思，經過剛才地淫樂**之後，這些天積壓了許久的慾火大為消退。心滿意足地牽著土狗，哼著小調，踱步向大廳走去。

所有人都已經知道了劉黑子歸來的喜訊，下人們早已集在大廳之中側立在成兩排，其他妻妾及兒女們則圍坐在飯桌前靜靜等待著劉黑子的到來。當然，紅瑚並不在此列，早在一年前的那場大病後，紅瑚就以敗了眾人食慾為由，在劉黑子勉強同意下，不再和眾人一起吃飯。雖說其他妻妾們心裡頗有些怨言，不過倒也沒有人敢當面說出來。

劉黑子姍姍的走進飯廳，坐定上席之位后，管家這才張羅著下人開始上菜。就著這會空閑，劉黑子看著眼前的這一大幫家人，一會問問這個的武藝進度如何，一會兒問問那個的女紅做的如何，倒是一副和睦可親的大家長派頭。

酒菜很快的就端了上來，劉黑子點了點人頭，這才想起竟然還缺一人—三小姐劉語嫣，臉色頓時暗了下來，厲聲問道：「三小姐人去哪兒呢？」

身旁的管家立刻回答道：「三小姐上午就出去了，說是看中了一個寶貝，要送給老爺作為禮物。」

還是女兒孝敬自己，知道給自己送個禮物，比兒子不知道好多少倍。劉黑子心想道，但嘴上還是厲聲說道：「一個女兒家，這麼晚的怎麼還不回來，成何體統？給我找去！」

管家諾諾稱是，連忙吩咐著下人，尋幾名鏢師外出一同尋找三小姐。可人還沒邁出大門，就聽見外面傳來銀鈴般笑聲，還不停地喊道：「爹，爹。。。。。。」

管家驚喜的說道：「三小姐回來了。」

話音未落，劉語嫣便步履輕盈的跑進廳堂之中。穿著一件青花小褂，頭上插著剛摘的不知名的黃色小花，淺笑的嘴角上掛著兩個淺淺的小酒窩，高挑的柳葉眉，水靈靈的大眼睛，透著一股機靈勁，好一副豆蔻少女的打扮。

劉黑子聽出了女兒的叫聲，臉上一副笑容，準備站起身來，但很快想到若是放任此事不管，以後豈不是更加無法無天，其他人看在眼裡，記在心裡。豈不說自己偏心，失了家長的身份。這才又板著臉，一臉的嚴肅，坐了下來。

「去哪兒呢？」劉黑子說道。

「爹，你回來怎麼不通知一聲，好讓女兒給你一個驚喜呀？」劉語嫣意識到劉黑子的不快，掩飾地把手背在後面，手裡似乎還藏著什麼。

「手裡拿著什麼」劉黑子注意到劉語嫣的奇怪行為。

「沒什麼？」劉語嫣連口否認，人也往後連退了幾步。這一個不小心，倒著踩著了土狗的尾巴，痛的土狗嗷嗷直叫，連忙躲到座位下面不敢出來。

「這是什麼？」劉語嫣有些好奇的彎下身子，好奇地看著土狗。

「別打岔，把手裡的東西拿出來！」劉黑子厲聲說道，站起身子，向劉語嫣走了過來。

「什麼也沒有呀！」劉語嫣連忙站起身來，把雙手攤開，確實兩手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

劉黑子疑惑的看著劉語嫣，心有所思地說道：「你不是有什麼禮物送給我嗎？」

「在這裡呀！」劉語嫣從腰間的布囊里掏出一塊玉佩。親熱的說道：「這是我從城外的安德寺里專門替爹求來的，聽和尚們說，這個玉佩放在身上能夠消災祈福，辟邪降妖。相當的靈驗。希望爹能夠帶上，這可是女兒的一番心意呀！」

劉黑子看著眼前的這塊青華玉佩，古樸典雅，通透發亮，摸上去有種暖暖的舒服感，看來是塊好玉。玉佩下面還用嶄新的金絲線做了個吊纓，著實好看。看著女兒如此孝心，原本有些惱怒的心火慢慢的平息下來。

「以後萬不可這般貪玩，你一女孩家，深夜不歸。若是遇上了壞人，有了危險，叫我如何是好。」劉黑子將玉佩收進懷中，語氣有所緩和地說道。

「誰敢來欺負我，我定讓他好看」劉語嫣有些不服氣地揚著拳頭說道。

「你以為你那三腳貓的功夫就真的很厲害了嗎？」劉黑子說道。

「爹又小瞧我了，你不知道吧，就鏢局的那幾個鏢師，三四個加在一起，都打不過我的。」劉語嫣對自己的功夫顯得非常自信。

劉黑子非常清楚自己女兒的功底，劉語嫣能夠打贏三四個鏢師，全是看在她在三小姐的份上。以劉語嫣的功夫，能和一個鏢師打個平手，就已經是不容易了。

「這條土狗是哪來的？」劉語嫣指著土狗說道。

「這條土狗是我在路上遇上的，看著不錯，就帶回來送給你做禮物！」劉黑子說道，「怎麼樣，喜歡嗎？」

「這條狗好特別呀」劉語嫣指著土狗的黑眼圈說道。

「看什麼看，沒見過帥哥呀！」土狗非常不喜歡別人對自己的特徵好奇。

「哇，這條狗還會說話呀！」劉語嫣興高采烈的拍著手掌叫道。

「你什麼時候能聽懂狗語了？」劉黑子感到有些不可思議。連土狗也有些感到神奇，沒聽說有哪個人能聽懂狗的語言呀。

「那他在說什麼呢。」現在倒是劉黑子有些好奇的問道。

「它說你是個好父親！」劉語嫣撒嬌著倚在劉黑子的胳膊上，說道。這一親昵之舉，惹得劉黑子爽朗大笑起來，將原本計劃地厲聲呵斥之言忘得一乾二淨。

呸，騙子！土狗憤憤的說道。

在一陣歡笑之後，劉黑子拉著劉語嫣的手，坐到飯桌前。眾人頻頻舉杯敬酒，恭喜劉黑子英勇神武，平安而歸，於是乎杯盞交錯，劉黑子高興之餘，連喝了幾碗烈酒。也是面紅耳赤，舌頭有些不停使喚起來。

看著飯也吃的差不多了，劉黑子擺手示意可以結束晚飯。在丫鬟和四房小妾的扶持之下，晃晃悠悠的離開大廳，朝著四房所居之處而去。

劉黑子清楚，這內宅講究的就是一個平衡，若是過於集千萬寵愛於一人，必定會內宅大亂，壞了大事。雨露齊釋也是非常重要的，所以這一夜他沒有再去找那紅瑚，尋著同樣年輕貌美的四房小妾而去。

劉語嫣看著劉黑子遠去的身影，這才長噓一口氣，趁著眾人不注意，從身後的衣衫里摸出一本書冊，緊緊的攥在手中，悄然回到自己的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