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狗肉

第四章 狗肉

土狗感覺自己的身體輕飄飄的,好像浮在空中一樣,身邊周圍到處各種美味的食物,不但有白面饅頭,棒子麵窩窩頭這樣的抗餓食物,還有土狗最喜歡的包子,而且裡面還是豬肉燉粉條,這可是土狗的摯愛呀!咬一口,那可是滿嘴的流油呀!土狗緊緊地把這些東西都扒拉到自己的懷裡,然後猛地扔到天上,享受著被肉包子砸頭的幸福快感。

遠遠地好像走來一群野狼。土狗嚇得恨不得馬上找個地縫鑽進去。可越是想跑,身子反而浮在空中動不了。土狗索性眼睛一閉,等待著那暴風驟雨的一頓暴捶,反正挨打受氣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要抗過去就算完事了。

沒想到的是野狼們跑到身旁,沒有像以往那樣上來就打,反而圍著土狗身旁,輕輕哈著熱氣,吹的耳朵發癢。土狗偷偷睜開眼睛,狗媽呀,全是小母狼,一個個風情萬種,含情脈脈,用性感的眼神挑逗著土狗的雄性激素體,用那帶有一絲腥腥包子味的嘴唇不停的親吻誘惑著土狗身體的每一個部位,土狗覺得自己遍體燥熱,一股熱熱的真氣從四肢匯合與小腹之中,然後又直衝下體而去。

「噗。。」一盆涼水猛的潑向土狗,將土狗從美夢中驚醒過來。

「你這條土狗,打昏了還睡的這樣香?」李老二在打昏土狗之後,順手把土狗扔進麻袋裡面,帶到鎮外一座荒廢的草棚里。一路上麻袋一動不動,原以為土狗已經死了過去,正準備燒水剝皮做頓狗肉來吃,沒想到竟然聽見土狗打鼾的聲音。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將土狗綁在樹上,然後一盆水澆了上去。

李老二摸著自己那還有些疼痛未消的臀部,渾身氣的直發抖。從地上順手揀起一根軟樹枝條沾了沾水,然後劈頭蓋腦的對準土狗就是一頓猛抽。打的土狗嗷嗷難叫。

「叫你不聽話,叫你睡覺,叫你還亂跑。。。。。。」李老二想著那難堪的一幕,嘴裡咬牙嚼齒說著狠話,手裡的軟樹枝愈發的使勁,把自己的一肚子怨氣都發泄在土狗的身上。

打了半晌,李老二終於打得有些手軟,瞧著土狗遍體的道道血痕,上氣不接下氣,呼吸不平,眼看著不行了。這才深入一口氣,坐在地上扇著衣衫歇息起來。

土狗不傻,它非常明白此時叫得越慘,反而會激起李老二更大的恨意。最好的方法就是裝死,而這一招在原先狼群生活的日子最是管用。每每被野狼們打得皮開肉裂之際,只要假裝昏死過去,往往就能終止這場毆打。而現在土狗在挨了幾下之後,就故意裝作一副奄奄一息的樣子,虛眯著眼睛,靜待著李老二的反應。

打了半晌,李老二終於打得有些手軟,瞧著土狗遍體的道道血痕,上氣不接下氣,呼吸逐漸變得微弱,眼看著不行了。這才深吸一口氣,把軟樹枝扔在一旁,坐在地上扇著衣衫歇息起來。

可沒等土狗高興起來,李老二就忙著將地上的樹枝爛葉收集起來,就著揀起幾塊石頭,搭起一個簡易的石灶,開始忙活著生火起煙。看樣子是準備來一頓燒烤狗肉。

土狗頓時傻了眼。兩眼直往上翻。嘴裡「嗚嗚」發出哀號。並試圖著從綁得死死地繩索里掙扎出來。

「饒命呀。張大爺。。。。。」土狗嘴裡胡亂地叫喊哀求著。可聽在張老二地耳里。這卻不過一條死到臨頭地土狗最後地哀叫。

「嘿嘿。知道厲害地吧!」張老二在扒拉著火堆一陣。確信火勢足夠旺盛之後。獰笑著從懷裡摸著一把短刀照著土狗走了過來。

「我上有七十老母。下有不滿周歲地犬子。壯士刀下留我這條狗命呀。。。。。」土狗用力地掙扎喊叫。完全不顧事實。信口開河地胡謅道。這些台詞都是以前流浪地時候聽戲學會地。沒想到竟然在這臨死之前用上了。但可惜這一句是狗語。張老二可不聽明白。白糟踐了這麼一句經典台詞。

張老二抄起短刀。高舉過胸。嘴裡還念念有詞說道:「今日里你害我當眾出了丑。現在殺了你這條土狗。祭祭五臟廟。也算是為你超生。你就老老實實地挨著一刀吧!」說著。用力地捅向土狗地心臟部位。

土狗霎那間絕望地閉上眼睛。腦海里浮現地全是剛才夢裡所看到地肉包子和性感小母狼。「我來了。小母狼們」心裡喃喃自語道。

「住手!」只聽得一聲嬌呼,然後「啊!」的一聲慘叫,張老二雙手緊緊按住自己的左眼,緊接著又聽見「噹啷」一聲,短刀也隨之掉落在地上。

這誰呀?竟然做出了英雄救犬的壯舉,難道就是自己命數里的福星,土狗緩緩睜開狗眼,疑惑的看著眼前的情景。

只見一青衣打扮的年輕女子杏眼圓瞪,站在不遠處的空地上,怒氣沖沖叉腰而立,右手還扣在一個鏢囊之上,顯然剛才一舉是她所為。

這女子好像在哪裡見過,土狗努力地在記憶中回憶。這才突然想起,沒錯,就是上午與張老二發生爭執地那名女子。看上去還是蠻漂亮的,土狗有些yy的胡思亂想:不知道她願不願意收留自己,畢竟跟著美女混生活絕對是一條不錯的出路。

不過這名女子倒是沒有看出土狗的念頭,只是柳眉一挑,又上前幾步,指著張老二的鼻子說道:「哼,好你個無賴之徒,惹下這麼大的禍端,害的我們連師傅交代的任務都沒法完成,你倒在這裡悠哉做起燒烤。看來還真是留你不得。」

「女俠饒命,姑奶奶饒命呀」李老二也顧不得男兒膝下有黃金這一古訓,噗通一下跪倒在女子面前,單手按著流血的左眼,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哭訴道:「我上有八十的老母,下有尚未滿歲的小兒,請女俠高抬貴手,饒我一條狗命吧。」和剛才土狗所說如出一轍。

「呸,無恥!」年輕女子和土狗同時鄙視的說道。土狗卻忘了剛才自己也是如此這般。

「若不是剛才出手有失準頭,早就正中你的心臟,哪裡輪到你還有時間在這裡聒噪。」年輕女子頗有些愧色地說道。不過好在在場的不過是一個即死之人和一條土狗,倒也不怕此醜事外揚出去。

暈!瞄著心臟打著眼睛,就這水平也敢出來混江湖。就連常被狼群恥笑,談為笑柄,稱之最差視力「賽熊瞎」的土狗也自認不會有這麼差的準頭,年輕女子在土狗心目中的地位形象頓時大打折扣,不過好在容貌還說得過去,土狗倒也沒有過多的腹誹。

為了不再失手,年輕女子一直走到離李老二不到五步之遠,這才停了下來,從鏢囊里又掏出一枚「奪命鏢」,對著李老二瞄著半天,這才手腕猛的一抖,扔了出去。

「啊」李老二又是一聲慘叫,不過這次捂得依然不是心臟,而是另外一隻眼睛。

「MD,要殺就殺,不帶這樣虐待人的!」李老二在劇烈的疼痛之下躺在地上滿地打滾,終於忍不住破口大罵,說起了硬話。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來一次」年輕女人慚愧得小臉都有些紅暈,連聲賠著不是。倒也顯得幾分嫵媚之色。不過幸虧李老二此時看不見,否則李老二恐怕也會春心懵動。

「還來。。。」李老二嚇的四肢都不利索了。都說高手們放暗器講究得一擊斃命,可這位姑奶奶卻是屢擊屢中,屢中屢偏,人家是要命,她是放血呀。

「抱歉,在下家裡還有要事,就不陪姑娘了,我先走一步。」說著,李老二勉強地站起來,跌跌撞撞的像個沒頭的蒼蠅朝著相反的方向撒腿就跑。

「別跑呀,回來這次一定會成功的,相信我,請一定要相信我!」年輕女人在後面追趕著李老二,手裡還緊緊捏著一枚「奪命鏢」,嘴裡還焦急地喊著。若是有人看見,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小兩口打架。

「大姐,你就饒了我吧,要不就給個痛快吧!你再追過來,我就咬舌自盡!」李老二瞎著個眼睛跑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還在那方圓不到半里的地方轉圈圈,帶著哭腔地叫喊著。

「相信我,這次一定行的!」年輕女子在第十六次重複說出此話的時候,李老二終於由於體力不支,身子一軟倒在了地上。全身上下布滿大大小小的「奪命鏢」,沿著他的跑動路線的路上則淌滿了斑斑烏黑的血跡。與其說李老二是死於年輕女子的暗器,還不如說是自己放血跑步活活累死的。

年輕女子此時也累得夠嗆,香汗淋漓,氣喘吁吁。皺著眉頭踢著李老二的屍身說道:「早就告訴你,不要跑,不要跑,你偏不聽,怎麼樣?自己累死了吧,還不如讓我給你來個乾脆的。」敢情埋怨上李老二,都是他的錯。

李老二此時一雙死不瞑目的大眼死死地瞪著天空,彌留之際前最後想說的是,「那你也得射得准呀,這是哪位二把刀師傅教的呀,我日他先人呀,會不會教徒弟呀!」

休息片刻之後,年輕女子這才緩過勁來,而她口中所稱的「師哥」姍姍來遲,終於出現在她的面前。

看著如同刺蝟的李老二屍體,中年男子不禁也是大皺眉頭,說道:「碧瑤師妹,你這暗器學得也太有點說不過去了吧,門派的打鐵師傅要是知道,少不得又要說我們敗家,浪費材料了!」

「劍一師兄,這怎麼能怪我呢。誰叫他亂跑,不老老實實地站那,讓我有足夠時間瞄準的。」年輕女子嘟嚕著嘴巴,為自己辯解道。

「哎」中年男子嘆了一口氣,也不在多說什麼。對於他們這樣的名門正派殺個市井小混倒也算不得上什麼大事,就算是誤殺,也大可打著「替天行道,除暴安良」的旗號,只是可惜那些打造不易的「奪命鏢」,門派里的打鐵師傅也真是的,打著向暗器大宗「唐門」學習的旗號,非要把簡單的暗器非要弄得如同工藝品,精雕細琢毫無用處的花哨花紋不說,而且還是一次性用品,高造價的玩意竟然不能回收利用。純粹是給了那些負責採買武器的後勤長老們以吃回扣的機會。浪費呀,浪費!

在簡單挖了個坑,草草掩埋了李老二的屍身之後。這對師兄妹這才注意到還被綁在樹上,拚命掙扎的土狗。

「這條土狗怎麼辦?」碧瑤師妹看著劍一師兄,小心地問道。

「涼拌」劍一師兄有些沒好氣地回答道,顯然還在為剛才浪費地暗器所心疼不已。

「是」碧瑤師妹誤會了師兄的意思,以為師兄喜歡涼拌狗肉拼盤的烹飪方式。不過這次她卻沒有捨得再放什麼「奪命鏢」,畢竟那個東西也是2兩銀子一個的成本,禁不住消耗,論起價格低廉,使用方便,還是手裡的「清風劍」好使。

碧瑤顯擺地連抖出了幾個劍花,稍微從剛才的失敗中找回些自信,左手捏了個劍訣,嬌聲一喝,就朝土狗砍去。頓時嚇的土狗眼的都傻了,楞在那裡,以為末日到了。「美女呀,我幾天沒吃飽飯哦,身上沒二兩肉了,你就這麼絕情嗎?」土狗哀聲嚎叫道。

不過這位碧瑤的師妹的眼神看來確實有些問題,明明想著是一劍砍下狗頭,沒想到手上竟然有些偏差,一劍砍在了那綁著土狗的繩子上,鋒利的清風劍頓時將繩子劈為零碎幾截,土狗慶幸之下,迅速地掙脫出來。

看著土狗迅速地逃開了繩索的限制,並遠遠站在十幾丈的位置大口地喘氣休息。碧瑤師妹心有不甘地摸了摸鏢囊,試探地問著:「師兄,要不我再來幾下?」

「謝啦,師妹,」劍一師兄想都不帶想的一口回絕了碧瑤師妹的請求,「別糟踐東西了,咱們可不是大戶人家,手裡不富裕呀!就由它去吧,看來這也是天數呀!」

沒了師兄的支持,碧瑤師妹只好恨恨的咬了咬嘴唇,把所有的怨恨都怪罪到土狗身上,暗暗發誓,此時返回師門之後,定要好好修鍊一下,尤其是這個暗器功夫,決不能再讓師兄失望,下次一定要讓師兄吃上這「涼拌狗肉」。

遭遇了剛才地一幕之後,土狗算了徹底斷了投靠那位美女師妹的念頭,這位美女人雖然長得不錯,但武功卻大失水準,而且人品還非常之差,尤其是竟然嗜好狗肉。土狗一直認為,世界上最罪惡的就是人,而人最罪惡行為的就是吃狗肉。

在稍作休息回復體力之後,土狗便飛一邊的往城外奔去。一路飛奔,還一路不斷回頭張望,生怕那對愛吃狗肉的師兄妹追過來,再發什麼暗器。

在跑了大約1柱香之後,土狗看到身後連個鬼影都沒有,而自己跑的已經開始口吐白沫,體力消耗的實在支持不下去,這才慢慢降低速度,沿著官道路線,漫無目的向著路的盡頭走去。

累了,土狗真的覺得自己那是又累又餓!半天沒有進食的肚子早已餓的咕咕作響,連帶著小腹也瘦了一圈下去。要堅持,土狗自己勉勵著自己,卻那不爭氣的肚子偏偏又在咕咕作響。哎,還是休息一下,休息一下再起來,土狗終於支撐不住濃濃的睏倦之意,倒在路邊一個草堆里就睡著了。

「咚」一記悶響,土狗的腦袋嗡的一響,感覺要炸開一樣,痛的嚙牙。可還沒有等他反應過來,就感到身體一懸,頭重腳輕的被人倒吊綁了起來。

我日,又是悶棍,無恥的人類!就不能換個花樣,來點溫柔的嗎?土狗哀嚎的罵道。

「嘿嘿,我還以為是條狼,沒想到是條土狗,還是一條被畫上「王」的土狗,有趣,有趣」一名男子一邊綁著土狗,一邊調笑的說道。

「看來咱們兄弟今晚有口福了,嘿嘿,來個紅燜狗肉,那叫一個香呀!」另一名矮胖男子插嘴說道,手舞足蹈的描繪著美味的狗肉,誘的旁邊幾個青年男子不禁流下了口水。

呸,又是一群愛吃狗肉的敗類。土狗怒聲罵道。同時也打心眼裡鄙視這些沒有品味的人類。難道自己的肉就真的比豬肉燉粉條還要好吃嗎?

「是不是先和大當家的商量一下。」其中一名男人向眾人建議。顯然此人非常明白人情世故一些,想的甚為周全。

眾人交頭接耳,猶豫了片刻,還是取得了一致的意見。決定先向領頭的大當家彙報一番。天大地大領導為大,歷史告訴我們,沒有領導的同意做出的任何決定往往都是錯誤地。

兩個年輕漢子把土狗一綁,再往一根白蠟桿鐵槍上這麼一套,晃晃悠悠的就往隊伍前方的頭輛大車抬去。

這是一支押鏢隊伍,人數雖說不上浩大,但也有二三十號人,整整八輛大車除了前幾輛還堆著一些生活用品以外,大多數車上都已經空空如也。原來押運的的幾大車貨物早已順利交接,此時正在返回楚天城的途中。沒了押運貨物的壓力,每個人的心情都是非常得放鬆,所以才有了閑情打牙祭。

威福鏢局的鏢把子劉正清,江湖人稱「劉黑子」。此時就穩穩端坐在頭輛大車上,愜意的斜倚在自己的金環大刀旁。看著迎風飄揚的「劉」字鏢旗,心裡那叫一個美。想著這次之所以如此順利送完這一鏢,全靠這桿綉著師門記號的鏢旗,一路上有驚無險,逢凶化吉。看來此番回去之後定要給師門裡送上一份厚禮以謝。

心情頗佳的劉黑子在聽完鏢師們地陳述之後,微一沉吟,出人意料地令人把土狗放下來,並拴在後面的一輛大車上,好生看管。這個決定倒令眾人一驚,不知為何。

不知道無所謂,這也不是做下屬該操心的。但人不能心眼死板。其中就有一個心眼活泛的鏢師立刻反應過來,討好的大讚上天有好生之德。鏢把子此舉正是應了天意。眾人這才醒悟過來,跟著大拍馬屁。並提出既然收留這條土狗,何不取個名字,便於叫喚。

劉黑子略微想了想,大腿一拍,隨口說道。「就叫他狗肉吧」。

「好,不錯,真是好名字。」眾人又是一陣猛口特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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