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黑工

打黑工

到了東京,在高階資源的鞭策下,大家根本沒有在東京做任何的停留,直接殺到了海戰城。

「南珏,你是不是來過這裡?」艾江圖發現南珏對這裡的路竟然還挺熟悉,不由的問道。

「嗯,我幾年前有跟一位軍統來過,那是我第一次見到如此龐大規模的人類與妖魔戰爭,我們運氣不錯,還沒有漲潮。」南珏如實回答道。

大家剛要聽南珏講述她到這裡的經歷,他們的前方忽然間傳出了一聲巨響。

那聲音震得腳下的街道都劇烈顫動了起來,腦袋也不自覺的發暈。

所有人頓時捂住了耳朵,艾江圖和南珏兩個人走在比較靠前面,他們目光往前望去,赫然發現一塊從某棟樓中拆下來的石頭柱子橫著飛了過來!

池慕清眼中閃過銀色光芒,目光凜然,這樣一根大石柱離眾人只有不到兩米的時候,石頭柱子突然出現了一陣重顫,猛然間停在了半空中,不再能夠往前飛動半點,就這麼詭異地降落在地上。

她看了一眼從其他地方衝過來,表情目瞪口呆的橙發男子,臉上揚起冷笑:「你剛剛想幹嘛?」

「不……不好意思,我剛剛以為你們會被那柱子砸死,還想救你們來著,沒想到你是一名空間系法師。」橙發男子有些尷尬的說道。

「那你倒挺會挑人救的。」池慕清嘲諷道。

我靠!當她眼瞎嗎???她要是再晚點出手那男的手都要摸到雪雪肩膀上了!!他還真tm會挑人救啊!!

就在他們平復下來時,天空中忽然回蕩起了用國際語宣讀的廣播!

「全體人員注意,十九街區出現海妖,非戰鬥人員請立刻撤離或者躲入避難所!」

「全體人員注意,十九街區出現海妖,初步估計為兩隻藍谷凶離獸,實力為統領級,請戰鬥人員立刻前往剿滅!」

廣播聲盤繞上空許久,每個人都可以聽得真切。

眾人也紛紛往安全的地方撤退,只是人多口雜,意見也往往不統一,跑著跑著,每個人都往不同的地方撤退,造成了人員分散的情況。

蔣少絮沒有任何位移技能,拼跑路的話,她這個心靈系法師肯定會落在最後頭,一旁的祖吉明也是半點紳士風度都沒有,他自己用地波之術逃離,也不知道給蔣少絮也施加一個,很快蔣少絮就算是被單獨落在了最後面。

「救我,快救我,我被它們堵住了,我的鎧魔具支撐不了多久,快啊啊!!」就在開啟通訊議確認各自方位時,蔣少絮帶著幾分恐懼的聲音傳了進來,她的狀況似乎很糟糕。

「她在我們十二點鐘方向……」南珏立刻從蔣少絮發出的求救信號中鎖定了她的位置。

穆寧雪迅速捲起了一陣風來,將自己送到了屋頂上,順著南珏的指引,她踩著風軌在房頂上疾馳,池慕清見她救人心切,乾脆直接施展瞬息移動跟上她的步伐。

她的移動距離比穆寧雪要多一點,一眼便看到了那兩隻被三座連樓給遮掩了一半身軀的藍谷凶離獸,蔣少絮應該是躲入到了這三連座樓中了,可樓房頂多作為阻擋,不可能成為防禦,尤其是統領級生物,它們摧毀這種二三十米的石樓也不過是多揮幾次手臂!

池慕清立馬化作了一團影子遁了進去,用盡全力在尋找蔣少絮的方位,她潛入了蔣少絮躲避的窄道,發現了她后剛想帶她遁影逃脫,其中一隻藍谷凶離獸突然舉起了利足,猛的往石樓中狂扎,頻率相當之快,三座連在一起的樓房幾下就被打穿了幾個大窟窿。

池慕清沒辦法,只好施展起防禦技能抵擋住那些砸向她們的亂石,那兩隻藍谷凶離獸已經完全鎖定這裡了,這不間斷砸向她們的建築物抵擋起來就很費力了,更別說找到縫隙逃跑……

站在房頂上的穆寧雪秀眉一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出手。

若只有一隻統領級生物,她大可以與之稍作糾纏,然後立刻撤離到安全的地方,給她們爭取到一點時間。

可現在兩隻統領級生物都對她們起了殺心,穆寧雪最多吸引一隻注意力,另外一頭不用多久就能夠從樓房中將她們給擰出來,池慕清移動速度再怎麼快也快不過一隻完全型統領級妖魔。

穆寧雪深呼吸了一口氣。

「你等會記得釋放防禦魔法。」她對著通訊儀里的池慕清說道。

池慕清愣了一下,當即阻止道:「我能躲開,你別用那招!!」

「呼呼呼呼~~~~~~~~~~~~~~」

一陣更加凜冽的冰風襲來,隨著穆寧雪銀絲凌亂舞動,從天而降的氣場如毫無徵兆的冰暴一樣猛的圓形擴散開,穆寧雪四周的石屋在一秒鐘的時間裡凍結上了冰霜!

目如銀雪,深邃得足以印射下蔚藍色的天空,她身子一側,雙手莫名的一握,細膩纖柔的左臂綳直,右手食指與中指抿緊,豁然拉弦!

「嗖~~~~~~~~~~~!」

冰晶剎箭破空而出,尾翼處更是捲起了一個橫向螺旋的風暴,似乎連帶穆寧雪修的風系魔法都已經融入了其中。

以冰晶之箭箭尖為界,冰晶之箭所劃過的區域,無論是樓房、街道、廢墟全部凍結,那是一種宛如冰天女神在用冰之畫筆粉刷過人間之城的空寂與震撼!

箭徑直的飛向了那三連樓,觸碰到這樓房的那瞬間,一場更加驚世駭俗的冰封之力以衝擊波一般的力量形式往四面八方爆散開,厚厚的冰層覆蓋了整座樓,厚厚的冰體凍住了兩隻藍谷凶離獸。

在樓房左邊的藍谷凶離獸都已經舉起四條手臂,想要給予這棟樓一個粉碎之錘,但高高舉起的動作猛的僵持在那裡,十幾米的身軀化作冰雕……

時間都好像被凍結了,那一箭墜落的區域全部靜止成畫,冰體晶瑩的散射著陽光,寂滅一切!

池慕清收起了防禦魔法后,望著周圍已然凍結成冰的景色,心裡被疼痛支配著,穆寧雪這一箭刻意對她這個方向收了力,即使這冰晶剎弓的威力她還沒有完全掌控,但這份寒氣池慕清也可以完全抵擋。

她拽起身後呆立住的蔣少絮,立馬使用瞬息移動到穆寧雪的位置,穆寧雪的臉平常雪白歸雪白可怎麼說也比較有光澤和潤色,這會更是顯出了虛脫的蒼白色。

這一箭她刻意收了力,就是怕傷到最中心的池慕清,但僅僅只是這一箭就已經耗費了她全部的力量,她此刻有一些站不穩,落到了一個穩穩的懷抱里。

那兩隻藍谷凶離獸馬上就解凍了,但因為高階法師的到來,它們立馬往海域方向逃竄,並沒有繼續追擊。

大家都在對穆寧雪稱讚不已,蔣少絮也真誠地說了句謝謝,但冰晶剎弓強橫霸道過後,反噬立刻襲來,面對蔣少絮的感謝,穆寧雪似乎連一句不客氣都說不出口了,整個人也跟被凍結了一般,身子冰冷到了極致,就這麼昏迷到了那個懷抱之中。

池慕清知道她這次狀況比在金林荒城的時候好多了,那次是直接昏死過去,不省人事,這次怎麼說還能夠站得穩妥,可即使如此,她也不願意讓穆寧雪再去觸碰那柄會損害她靈魂的弓。

身體上的傷尚且可以有治癒系復原,可靈魂損耗過後,付出的代價又會是什麼?

她根本不敢去想。

……

一縷斜光透過沒有玻璃的窗子,正好泄落過黑布帘子的縫隙,明亮的照耀進一片漆黑的房間里,射落在了一張蒼白卻美麗的側臉上,凌亂耷拉在臉頰旁邊的銀色髮絲立刻變得繽紛了起來。

穆寧雪感覺到熱光,睜開了眼睛,光束正好打在她眸子上,她下意識的用右手去遮擋。

這一遮擋,她很快發現自己的手掌上全是冰霜,那股子冷意都透到了臉頰上。

她驚慌的將手藏入到被子里,也不知是不想看到,還是想藉助被窩溫度讓它暖和起來,結果整張床都一片冰涼,她害怕得蜷縮了起來,修長的身子一下子變得嬌小玲瓏。

突然,手上系著的紅繩發出了一絲奇異的光芒,是那顆藍珠子發出來的,幾乎是一瞬間,穆寧雪手上的冰霜悄然退去,替代成穿過全身的暖流,那股溫暖不僅在驅散著這股冰寒,甚至連剛剛那一箭所造成的靈魂損耗都在慢慢修復。

即使速度很慢很慢,但穆寧雪卻完完全全能感受到它帶給自己的溫柔。

心臟不禁劇烈抖動了起來,一股比從前更加洶湧的情緒開始翻湧,不知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只要一入睡就宛如墜入到一片黑色無窮的冰窟里,無論蓋多少床被褥,無論生多少暖火,都感覺不到半點熱量,肌膚是冷的,骨髓是冰的,連血液都是寒的。

可是僅僅一顆隨手贈送的珠子,就改變了那份纏繞她十年的寒冷,她知道這顆珠子能治癒靈魂,可是卻沒有想到它會這麼強大,就像是,就像是專門為了自己存在一樣。

床邊傳來幾聲響動,她探出了頭,一動不動地盯著著坐在她床邊,揉著眼睛睡意朦朧的池慕清,在發覺自己醒來后,她立馬關切地說道:「你好點了嗎?身體有沒有哪裡不適?」

穆寧雪緩緩撐起身子,池慕清見狀立馬把枕頭塞到了她的身後,讓她能夠安穩的靠上。

「我已經好多了。」穆寧雪這一次的聲音遠遠沒有之前那般虛弱,甚至蒼白的臉色都似乎恢復了正常模樣。

池慕清有些不敢相信,視線打量了她許久,眼裡發出喜悅的光芒:「是因為你修為的上漲所以這次恢復的也會快一點嗎?」

穆寧雪眼睛望向了別處,輕輕點了點頭,一隻溫熱的手撫上了自己早已褪去寒冷的右手,慢慢包裹住她,滾燙的體溫也將她心底的那塊寒冰燃燒了起來,直至徹底融化。

手被抓的很緊,想要傳達什麼不言而喻,淡漠的眼眸中映出池慕清愉悅的模樣,像是在幽暗的夜空中灑下了點點星光。

但池慕清並沒有開心多久,還是很不放心地說道:「你真的已經完全沒事了嗎?」

「差不多吧,我們去海邊走走吧。」穆寧雪怕她擔心得繼續問下去,想了個方法緩解她的緊張。

池慕清點了點頭,陪著她慢慢地往海邊的方向走去,矮堤之外,海水正有規律的衝擊著長灘,浪花離十幾米高的矮堤還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

矮堤上有人巡邏,都是一些日本軍法師,穿著綠黃色的大衣,厚厚的那種,風是吹拂不起來的。

穆寧雪安靜的看著遠處,目光柔和,她並沒有說話,表情也淡淡的,但心情不經意間凌亂,就像眼前拍打著岸邊的那一層層波浪,跌宕起伏著。

曾經她的內心世界像一片荒漠,寸草不生,彷彿沒有什麼能撼動那顆麻木不仁的心。

再後來,有幾縷風不知從哪個方向吹了進來,剛開始只是捲起了幾粒沙塵,並沒有掀起什麼起伏,可不知為何,它吹過的地方竟生根發芽,一株幼苗突兀地出現在了這塊荒蕪之地。

她本不以為然,但那塊荒蕪貧瘠的土地悄無聲息的展現出勃勃生機,一縷陽光照射了進來,照亮了碧波蕩漾的林海,照亮了清澈透明的小溪,照亮了最中心開著的一朵色彩鮮艷的玫瑰花,最後定格在了悉心澆灌著她的人身上。

僅僅一瞬,從此就再也移不開眼了。

感受到被抓住的手收緊了很多,池慕清想要開口說些什麼,忽然間旁邊傳來了一陣嘈雜聲。

士兵在吼叫,也有人在追逐。

她們尋聲望去,發現一位矮個子的女人衝出了矮堤,不聽警告的往海水中奔去。

「水,水,水!!!!」

矮個子女人一頭栽進了海洋,完全就像一個在沙漠中煎熬了不知道多久的乾渴難者!

「救人,快救人!!不要讓她碰水,她會死的!!」後面一名男子看到這一幕後大驚失色,並朝著那女人附近的士兵大喊了起來。

池慕清則感到非常疑惑,矮堤之外儘管很危險,但眼下淺灘處並沒有一隻海妖,那女人不至於會死吧?

身邊的士兵都沖了過去,池慕清見他不是在開玩笑,立馬叫穆寧雪用風軌帶她飄過去。

可剛到淺灘處,她們就看到了驚心的一幕,就在前一刻還鮮活的一個女子,已然變成了一具屍體,她整個人貪婪的趴在海水上,肌膚沒有半點血色,蒼白到發紫。

而那名大喊的男子已經沖了上去,開始檢查那具屍體,神色極其嚴肅,似乎不是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

「這是怎麼回事?」池慕清詢問起那位年長的士兵。

「是溺咒。一直在東海城發生的可怕之事了。幾乎每隔一些時間就會有這種莫名沖向大海,然後在幾秒鐘的時間呈現出溺死幾個小時癥狀的人。」那名年輕氣盛的士兵卻搶先回答道。

年長的士兵瞪了他一眼,重新解釋道:「暫時定性為疫病,事實上究竟是什麼,沒人知道……好在發生的頻率不算太高,大家覺得這玩意兒跟海妖的殺人數相比可以忽略不計,所以都挺麻木的。」

……

回到隊伍里后,池慕清便將這個事情和其他隊員說了一下,這種溺咒出現在這座東海城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發生的溺咒例子其實也不算少,但線索的缺失以及無厘頭讓日本任何權威組織都沒有頭緒,更別說跳出來解釋了。

眾人討論了一會便沒再繼續,溺咒畢竟是一個早就存在的詛咒,在這裡多年的日本人都找不出原因,他們這些人自然不可能去處理,而且他們可還有任務在身。

池慕清去照顧穆寧雪了,後續的事情通過詢問才得知,導師把他們安排到了一個街區區隊給人打黑工,不僅沒錢拿還要干苦力刷評級,晉陞為四星區隊才算是通過導師的任務。

聽到了這個任務的池慕清一個頭比兩個還大,真就一入國府深似海,從此身價是路人!

「下一次任務不會是奉獻自己的腰子吧?」池慕清默默吐槽了一句。

「那你想象力挺豐富的。」穆寧雪破天荒的接了她茬。

池慕清一聽有人接梗,立馬源源不斷了起來:「不會奉獻自己的腰子就好,我的腰可是很重要的,下半輩子的幸福全靠它。」

穆寧雪沒有說話了,眼睛直直的盯著面前的漲潮,池慕清當她像以前一樣對自己的梗無語,也學著她認真地看著海潮摧毀建築物時的場景,但思緒早就飄向了遠方。

他們這次的任務便是在漲潮中殺妖或是救援,表現得好就會被記錄功績,殺死的妖魔數量以及完成的懸賞算做積分累加起來,達到一定數目,才能晉陞。

大潮在湧入到東海城后便被建築物分割成了無數股,每一股都如洪災襲來,灌滿了街道,淹沒了樓房下半部。

就在此時,建築物底下傳來了嬰孩的聲音,南榮倪釋放魔法下去救,那隻偽裝成嬰孩的白泣妖用尖錐子般鋒利的手臂划傷了她,隊友即使第一時間趕到救援,也僅僅只是給了那隻白泣妖一擊重創。

海妖軍團突然在這時出現,眾人紛紛合力殺妖的同時,南鈺通訊議傳來的聲音讓他們心裡不由得一驚。

南榮倪竟然中毒了!!

周圍海妖數量暴漲,隊伍里又出現了傷員,這個傷員還是治癒系法師,隊伍一下子就陷入到了一片緊張之中。

艾江圖通過瞬息移動穿越到其他區隊找到了解毒辦法,只有把白泣妖頭上肉瘤內的解毒素取出來才行,而且必須是攻擊南榮倪的那一隻,可那隻當時僅僅是被重創,早已逃脫到不知哪裡去了。

穆寧雪當即前往十九街區尋找解毒方法,池慕清也擔心地跟了上去,整個隊伍現在已經被海妖包圍了,等到他們殺完海妖再去找白泣妖,南榮倪估計早就被毒死了。

她們在一片迷濛的海霧中漫無目的尋找,一隻渾身充滿靈性與黑暗特質的夜之貓妖發出了叫聲吸引了她們的注意,這隻貓妖是江昱的契約獸夜羅剎,被派了過來協助她們。

它的爪子之前重創過白泣妖,可以根據上面殘留著的血液進行追蹤,她們飛快地跟在了它後面,時間越是流逝,南榮倪的生命也會越快走到盡頭……

尋著氣息來到了主街處,卻沒成想遇到了之前那隻藍谷凶離獸的襲擊,幸好夜羅剎及時出手,抓瞎了藍谷凶離獸的額上的那隻獨眼,不然她們就有生命危險了。

只是夜羅剎也受了傷,被藍谷凶離獸臂上的倒刺給鉤到了,胸膛到腹部有一條明顯的傷口,血正在一點一點的往外溢出。

夜羅剎舔了舔自己的爪掌將它放在傷口上,血竟奇迹般的止住,池慕清鬆了一口氣,還好這主子擁有自愈能力,不然她晚上做夢都會愧疚死。

但是周圍的險境並不能就此放鬆,外面有藍谷凶離獸在尋找她們,不遠處有兩頭獰鯊妖在慢慢靠近,以及白泣妖也在這附近,在這裡多浪費一分鐘,南榮倪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池慕清提議到她和穆寧雪去吸引藍谷凶離獸的注意,而夜羅剎依然追蹤著白泣妖將解毒藥劑帶回隊伍,拯救瀕臨死亡的南榮倪。

池慕清並沒有讓穆寧雪出手,銀色光芒在她身邊乍現,釋放速度雖然沒有艾江圖那麼快,但也依舊沒有驚動那兩隻獰鯊妖,閃到了距離藍谷凶離獸可以看見卻完全打不到的位置。

這個位置可以說是赤果果的挑釁了,藍谷凶離獸鋒利的尖足快速的踏了起來,順著寬敞的主街道,半個身子在水下,另一半身子在水面上,半跑半游的朝著她們追來。

但池慕清怎麼可能讓它追上,她特地找到了充滿陰影的一處地方,在藍谷凶離獸尖足拍下來的那一刻,她早已遁到了其他位置,還特別猖狂的朝它豎了個中指。

「專心一點。」穆寧雪身邊揚起靈巧的風為她輔助,使她們在沒有陰影的道路上也能飛快行走,但看到池慕清面對統領級還如此不專心的行為,實在忍不住提醒了一下。

「反正它也追不上我,在統領級壓迫下的刺激私奔,多麼值得被銘記。」池慕清確實一點都不慌,還能調侃幾句。

但她立馬就笑不出來了,藍谷凶離獸對她的行為十分惱怒,一道道刺芒從後方暴雨一樣打來,她根本不敢再在樓房高處行走,立刻往海水之中墜去。

穆寧雪也感覺到了不對勁,藍谷凶離獸有一半身子是在水裡的,在身體落到了海水上時,她便立即在湍急的水流中輕輕的一點。

濺起的浪花在半空中凝結成了冰晶,涌動的海水也在此刻莫名的寧靜了下來,漸漸的覆蓋上了一層薄薄的冰體……

薄冰往下滲透,很快又凍結出了半米之深。

「咯吱咯吱咯吱~~~~~」

半米厚的冰層繼續擴散,起初只覆蓋了方圓幾十米,沒過多久便凍結了上百米。

城市上空籠罩著濃濃的水霧,這些是狂瀾翻騰起來的氣浪,但此刻也漸漸的化作了細細的飛雪,密集的灑落下來。

密雪紛紛,海水成冰,穆寧雪動用了自己的領域,唯有在這領域之下她才可以這麼短的時間將這一帶給徹底冰封起來。

她正想擴大領域,一個怪異的聲音突然飄入到了她的耳中。

這聲音就在自己耳邊,那麼的清晰,就連藍谷凶離獸憤怒的咆哮和一切凍結的聲音都掩蓋不了。

「這次之後,你們終究會有一個被取代,被取代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你!」

分不清男女的怪聲,仔細聽似乎不是從耳邊傳來,更像是在自己腦海里形成的一個意識聲音。

類似於心靈系法師的傳聲,不是真正的聲音,只是在腦子裡形成的語言。

「你是誰,為什麼要用心靈之語,為什麼和我說話!!」穆寧雪警惕了起來。

「你看看面前這怪物,你真的應對得了嗎,你再強撐下去,可就會把你那小情人也給害死了。即便你活下來了,但只能抱著她的屍體灰溜溜的離開,你真的甘心嗎?以後沒有人會知道你承受了多少苦痛,更沒有人會同情你這一身病體……」

「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啊,她中了劇毒,不是噩耗,是上天對你的眷戀啊,你難道不想和你的小情人在一起一輩子嗎?」

「只要你什麼都別做,只要你散掉這自欺欺人的冰霜,我可以讓這頭醜陋的藍谷凶離獸去追逐弄瞎了它眼睛的貓妖。你已經很儘力了,只是她命不好,僅此而已。」

那個聲音輕輕柔柔,綿綿暖暖,聽上去就像是雷雨夜中母親呢喃勸睡,自己什麼都不用想,什麼都不用做,閉上眼睛睡去就可以了。

穆寧雪腦子有些昏昏沉沉,那股睏倦如同襲擊東海城的巨浪一樣拍打過來。

不,不可以……

「我靠,再也不裝b了媽的,痛死我了……」一道熟悉的聲音打散了奇怪的魔音,身體被緊緊擁住,手上似乎粘上了什麼溫熱的東西,亂糟糟的腦海中終於回歸一片澄清。

穆寧雪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面前的場景,藍谷凶離獸已經離她有一些距離,周圍的空間還存在著幾分震蕩,像是匆忙之中傳送了過來。

她的手上沾滿了面前人的血液,這魔音來的突然,導致她的氣息也有幾分減弱,而池慕清察覺到她的不對勁,本想立刻帶她閃走,沒想到藍谷凶離獸直接沖了過來,她第一時間擋在穆寧雪身前用空氣牆硬生生擋下了這一擊。

但她哪是統領級妖魔的對手,那道防禦也只能削弱它的攻擊力,背部被狠狠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像箭一樣噴涌而出,不用看都知道是怎樣的血肉模糊,而在最後一刻她咬著牙終於釋放出了瞬息移動,逃離了那塊危險之地。

一大灘血從穆寧雪顫抖著的手指上滑落,染在冰塊上,冰清玉潔的雪地此刻被一大片紅色鋪滿,倒顯得有些驚悚。

她的衣裳上一片嫣紅,但都不是她自己的血,幾聲輕咳從耳邊傳來,穆寧雪根本不敢往下去查看她的傷口,那雙眸子里全是怒意,下唇已經被她緊緊咬出了血。

一片一片的冰寒重新疊加,穆寧雪冷冷的盯著眼前的藍谷凶離獸,嘴裡呼出的都是一片冰霧,她將冰之領域徹底擴散了出去,凍結的範圍更大,像是要把整片海域都給全部凍結成冰川,周身的風此刻不停地凝聚,圍著她們形成了一道強烈的龍捲形狀,高度也在不斷上升,似是在憤怒地嘶吼著。

就在此時,空氣中電光一閃,紫黑色霹靂轟然一聲,乾淨利落的砸在了藍谷凶離獸的尖足處,上方傳來莫凡的咆哮,以及在他身邊頻繁交錯的雷電,莫凡的腦海中竟同樣飄過了那道古怪的聲音,他憤怒地罵著那顆裹在銀布里的邪珠,此刻的他只想把眼前這個怪物大卸八塊。

池慕清意識朦朧間感覺到四周冷的發抖,還不停地在打雷,背上火辣辣的疼痛刺的她睜不開眼,只有環住自己身體的那份冰涼才能緩解幾分,她用力往前挪了挪,嘴裡不停地嘟噥著疼,一隻冰冷的手小心翼翼地撫上她的傷口,那一剎那血液像是停止了流動,窒息般的痛苦也得到了緩解。

「別怕。」

穆寧雪輕聲在她耳邊哄著,天空中的霧氣已經凝結成了冰雪,正緩緩飄落著,冰刃呈現風暴狀在飛舞,風暴盤卷到了幾十米的高度,冰刃看上去像是斷碎的冰鎖,劇烈飛旋的過程便化作了強大的殺伐魔法,將那群獰鯊妖給撕得遍地都是。

此刻的場景就像是冰雪女王的暴怒,不停地灑下冰霜將世界上的一切都盡數凍結,而暴風雪中央的池慕清卻絲毫沒有被波及到,身後疼得她發抖的傷口反而因為這份冰冷得到了几絲慰藉。

她緩緩地睜開眼睛,一片雪花落在了她的睫毛上,眼前的景色令她有些不可置信,雪花漫天卷地落下來,猶如鵝毛一般,紛紛揚揚,輕輕地輕輕地落在這片冰地上。

她的背後除了僵硬外沒有絲毫感覺,周圍不停變化的場景拉回了她的思緒,她回過頭看了一眼,眼神有些迷茫。

誰能告訴她莫凡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暴打怪物啊??還有這和下冰雹一樣的場景是怎麼回事???

「喵噢~~~」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某棟高樓中傳了過來,池慕清急忙抬過頭,發現身姿嬌小的夜羅剎正站在某個被毀了一半的露台處,一雙烏黑髮亮的眼睛充滿了靈性!

它拿到解毒素之後並沒有送回去,而是跑過來查看她們的安危,畢竟這可是江昱千叮萬囑了的。

穆寧雪見解毒素已經拿到了,並沒有繼續和那個怪物糾纏,更何況池慕清的傷口雖然被她凍住了,但時間一久也會傷及骨肉。

「走。」莫凡也察覺到這是最好的逃走時機,經過他們的輪番炮轟藍谷凶離獸並不敢明目張胆地追來,這是他們返回二十街區的好機會。

池慕清看到莫凡一直盯著自己,很是心虛地將頭埋在穆寧雪懷裡擋住他的視線,雖然她現在對那道傷口沒什麼感覺,但是從莫凡的眼神中猜測的話,應該挺嚴重的……吧?

「我有一個問題。」池慕清湊到穆寧雪耳邊小聲說道,「我的背現在被凍僵了,雖然現在沒啥感覺,解凍後會不會疼死?」

「等會你用點止血的應該不會有什麼事。」穆寧雪安撫的說道,似是想到了什麼,表情有一瞬間的出神。

池慕清聽到她這句話后鬆了一口氣,正想安安心心等待治療時,一道只有她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聽得她頭皮發麻:「你放心,不會影響你下半輩子幸福的。」

池慕清整個人呆住了。

這種話你是怎麼好意思說出口的?!!

你人設呢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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