器皿

器皿

黑色,又是一望無際的黑色。

那股壓著眼皮的重力終於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如同盲人一般的視覺體驗。

池慕清伸手往前方摸了摸,什麼都沒有摸到,她發獃地看了很久,最後抱著雙腿蜷縮在一團,身體微微顫抖。

好害怕。

好想阿霜。

耷拉的手指突然有一些癢,像是有什麼毛茸茸的東西蹭來蹭去,池慕清猛的抬起頭,眯著眼睛在黑暗中奮力看清面前是個什麼東西。

不會是勾魂的怪物吧?!

她剛想起身逃跑,就被一隻爪子狠狠摁住,肉墊的觸感讓她熟悉中帶著一絲不可置信:「你……你是靈霜嗎?」

那隻爪子拍了拍她,像是默認了一般。

池慕清剛剛還有些害怕的心瞬間平復了下來,人總是這樣,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后只要一看見身邊有自己熟悉的事物,哪怕多麼害怕都會有一股莫名的安全感。

只是這次靈霜的出現並沒有帶給她一整片星空,四周還是伸手不見五指,她只有感受手上傳來的溫度,才能確定靈霜一直在自己身邊。

「這裡是哪啊?」死寂比黑暗還要可怕,池慕清只能說說話給自己壯膽。

但是靈霜並不會說話,更別說回應她了,池慕清只好沮喪地自言自語:「咱們不會被困在這裡一輩子吧?」

見靈霜一點反應也沒有,她繼續哭喪:「我上有老下沒小,我要是被困這裡一輩子,我新找的老婆守寡了怎麼辦嗚嗚嗚……」

一道心靈之音止住了這份源源不斷的吐槽,她的眼睛微微瞪大,嘴唇動了動,聲音有一些抖:「剛剛是你在和我說話嗎?」

那道心靈之音又傳了進來,只不過這一次帶上了一絲怒火。

「你別生氣呀,雪雪肯定會來救我的,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在意這麼多……」池慕清適當認慫,眼前的黑暗突然被撕開了一條口子,一縷縷紫色光芒溢了出來。

池慕清表情苦澀,嘴唇不停抽動:「姑奶奶,我都被困在這鬼地方了,你怎麼還要我修鍊啊?」

靈霜睥了她一眼,又傳了一道心靈之音給她,池慕清當場炸毛:「都是那個器皿妖靈的錯,我再強也打不過人家,你別告訴我在這鬼地方能突破雷系高階……」

靈霜的表情給了她答案,池慕清滿臉不可置信,自言自語的吐槽了幾句,但還是進入了修鍊。

不會吧?這鬼地方真能突破???

……

池慕清的身體已經完全冷了,和趙滿延一樣,唇色發白,臉色鐵青,穆寧雪從她的唇上離開,吻住了她冰涼的額頭,聲音顫抖著:「你怎麼可以比我還冰冷。」

她將池慕清沒有溫度的身體緊緊抱進了懷裡,似乎這樣她就會重新變回從前那般熾熱,可是她彷彿生命氣息被凍結了一般,一點反應都沒有。

穆寧雪也不知道這個漫長的夜晚她是怎麼度過的,只知道等到天亮時,自己如同被剝奪了靈魂一般,乾癟得像具屍體。

其他人陸陸續續地醒來,最先來詢問的是莫凡,當他看到穆寧雪的表情時,什麼話都問不出口了,直接衝進了房間,拳頭猛的拽緊,胸脯也因為憤怒而劇烈的起伏著。

其他人也紛紛趕來,看到這幅場景同樣沉默了許久,最後決定分頭行動去找出那個少女,以及尋找破解之法。

掃清後山小路上存在的雜草阻礙后,他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個敞開的寺堂,非常的小,三個階梯,一個露台,然後就是堂屋。

裡面安放著一個年歲已久的木魚,似乎還存在著某些禁制,而對這一塊比較了解的南鈺,全神貫注地考察著它,以此來推出一些線索。

「我想,你所看到的那個少女,很可能是器妖靈。」南珏觀察了許久,才緩緩開口對著莫凡說道。

「器妖靈,這是什麼東西??」

「這真的是很古老很古老的生物了,因為器妖靈這種東西本身也需要很漫長的時間才會醞釀出來……你們應該知道,我們平常用的魔具、魔器,按照級別來分就是,凡級,靈級,魂級……靈級稱之為有靈性,而魂級,其實代表著這件器具擁有了靈魂。」南珏說道。

「魂級的器皿,是擁有自己的秉性的,也稱之為擁有自身的靈魂,而當這個器皿沉澱的時間過長,該器皿中的靈魂又得到得天獨厚的條件,就有可能自我修鍊,化作妖靈……妖靈和那些元素精靈很類似,妖靈無非是從強大的器皿中孕育而生的。」

「器妖靈的誕生算非常罕見,並且往往只有器皿的擁有者才能夠看見器妖靈……」南珏接著說道。

穆寧雪一直死寂般的眼神閃過了幾分波動,她突然想起來池慕清是可以看見那名少女的,那是不是說明她擁有著器皿??她的器皿會像這個一樣具有邪性嗎??

穆寧雪一時心亂如麻,而南鈺那邊也已經商量出了對策,器皿之中通常會有一個空間,在這之內妖靈是可以被看見和殺害的,南鈺說可以輔助他們的靈魂進入其中,尋找解決妖靈的辦法。

其他隊員對這種玄乎的東西有一些猶豫,穆寧雪收起了思緒,立馬就說自己可以進去,而莫凡本身就擁有小泥鰍,所以對這種器皿內世界並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次迫不及待。

「你們進入裡面之後,儘快把那個妖靈給解決掉,我能夠支撐的時間有限。」南珏說道。

穆寧雪點點頭,眼神從未有過的堅定,她並不害怕失去靈魂,也從來不懼這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唯一能使她情緒起伏的,只有一個平平常常的人。

你一定要等我。

……

衝擊雷系星座並不是那麼順利,池慕清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繭包裹住的毛毛蟲,不停地沖著那層壁壘,孕育出翅膀去刺破那層厚厚的壁障。

精神不斷地被壓縮著,被抽打著,與此同時,暗影系星雲也在不停地改朝換代,似乎是要和雷系一起突破,甚至包括已經高階的空間系,還有新覺醒的水系,都被帶動著一起往上竄。

四個系一起修速度確實很快,但同樣的,承受的壓力也在不停翻倍,更何況雷系還是在突破階段,池慕清索性不管其他那三個系了,任它們提升或是倒退,她將意念形成一把鋒利的劍,全神貫注地往雷系壁壘刺去。

就快破了!!!還差一點點!!

池慕清牙齒都快被她咬碎了,頭上也冒下了幾滴冷汗,那個堅不可摧的壁壘此時終於被刺破了一個小口子,慢慢的越來越大,她剛想去看看衝破之後的精神世界,眼睛忽然睜開,猝不及防地和一雙淡漠雙眸對上。

池慕清愣了半天,周圍不再是只有修鍊星雲時那點微弱的光芒,而是大片大片清晰的景象,以及站在最中心那道清瘦的身影,和緊緊盯著她的視線。

她剛想說些什麼,就直接被扯進了一個滿是冷冽氣息的懷抱,撲面而來的香氣讓她此刻說不出話來,只能緊緊地回抱住穆寧雪,把頭埋在她的頸窩處。

「咳咳!」不知過了多久,身邊傳來幾聲清咳,池慕清迷茫地抬起腦袋,莫凡表情尷尬地看著她們,剛剛的咳嗽聲便是他發出來的。

那個溫暖的懷抱也因此離她遠去,池慕清看向莫凡的眼神充滿了幽怨,壓著聲音詢問道:「哥,你怎麼在這裡?」

莫凡嘴角一抽,表情有些扭曲:「從你醒來時我就一直站在這裡了,老趙醒來后你遲遲未醒,渾身還冒著冷汗,差點把我嚇死。」

池慕清看了一眼表情已經恢復冷淡的穆寧雪,她此刻眼神里的擔憂早已褪去,變成了關切的詢問。

「我現在沒什麼事了,話說我暈過去后你們怎麼把我救回來的?」池慕清好奇道。

她被拽進黑暗空間后,被靈霜傳來的幾道心靈之音罵的狗血淋頭,總的來說就是她作死地去把自己的靈魂送給邪靈,靈霜費好半天勁只能把她拽到一個新的獨立空間。

莫凡剛想開口解答她的疑惑,就被穆寧雪冷漠的打斷:「我們找到了那個操縱邪靈的罪魁禍首,把他殺了你就醒來了。」

哇哦,好簡潔。

池慕清看了看莫凡欲言又止的表情,總感覺事情沒那麼簡單,但她現在也不好問,氣氛在穆寧雪說完那句話后就陷入了尷尬之中。

「咦,你們怎麼全站在這裡發獃?小清妹妹醒來了??」趙滿延的聲音飄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其他隊員,他們在看到池慕清醒來后鬆了一口氣。

倒是池慕清尷尬的腳趾拚命抓地,小清妹妹是個什麼鬼稱呼啊??他們關係什麼時候那麼好了??穆寧雪的表情好可怕!!!

「我們剛剛回來的時候,那些以前被勾了魂的人好像也醒了,不過他們靈魂脫離身體太長時間,也被竊取了過多的靈魂能量,即便醒過來以後多半也是體弱多,壽命衰減啊,靈魂受損這是很難康復過來的。」江昱說道。

「都說日本多妖怪,我們跑到這佛門清靜之地居然也撞邪了,唉!」

「西熊市的魔法協會人員多半在查這件事,很快也會查到我們這些偷渡的,還是趁早離開這裡吧,東京離這裡還遠著呢。」南珏說道。

西熊市是日本的最西端了,東京在東面,他們基本上要橫跨一個日本,不能坐飛機的情況下這路途可當真遙遠。

大家收拾行囊,那些老和尚也算是厚道,用他們日本的身份給大家買了前往東京的火車。

坐上火車,池慕清為了搞清楚事情經過,頭一次沒有和穆寧雪坐一起,而是坐到了莫凡旁邊,就是這種如芒在背的感覺讓她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你怎麼有空來找我,不去找你的雪雪?」莫凡是懂得說話的藝術的,池慕清瞪了他一眼,盡量忽視後面那道冷死人的目光,將自己的疑問說了出來:「你和我講講怎麼救我們的詳細經過唄。」

莫凡表情有一些猶豫,但還是嘆了口氣道:「你中招之後,我們就去後山那塊尋找線索,在裡面找到了一個木魚,南鈺和我們說這是一種器皿,那個少女便是器皿培育出來的妖靈。」

池慕清點了點頭,這個她倒是知道,她好奇的是他們是怎麼從器皿妖靈手中救下的她。

「南鈺用一種特別的辦法把我們的靈魂送了進去,我們在裡面遇到了那名叫宮田的少女,她和我之前碰到的那個和尚,也就是奈良原空被那群老和尚污衊私通,而且特別怪異的點就是宮田說自己在一座島上待了一晚上,但是他們並沒有找到那座島,所以就順其自然給他們潑了髒水。」

「結果沒想到宮田會以死證明自己的清白,而奈良原空利用器皿奪走他人魂魄修鍊成邪靈,驅使宮田的魂去害人魂魄,以此詛咒報仇,我們趕到的時候,就看見奈良原空已經對那群和尚下手了,我當時還在罵他泄憤,沒想到穆寧雪直接十幾道冰鎖砸了下去……」莫凡聲音現在還帶著幾分后怕,他可沒有忘記當時穆寧雪差點把他給誤傷。

池慕清得知了事情的完全經過,聽到十幾道冰鎖的時候心裡炸開了煙花,不過其他的事情她都了解了,只是那座島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也在想那座島的事情,宮田明明沒必要說謊,但是那座島確實不存在。」莫凡說出了她的內心所想。

池慕清點了點頭,她雖然也對這件事情有點好奇,但是聯想到剛剛背後傳來的冷意,她只好硬著頭皮坐到了那人旁邊的位置。

穆寧雪像是沒有察覺到她過來一般,眼神很平靜地看著窗外的風景,池慕清眼睛瞟來瞟去,不知道往哪裡看,只好停留在她的臉上做一個合格的顏控。

淡漠的眸子把她的視線轉移,那雙眼睛一直看著自己,像是在描繪自己的五官,又像是要把自己的模樣用眼睛刻下來。

「下次不要再做這種事情了。」良久之後,一道聲音終於打破了平靜,池慕清起伏不定的心這才慢慢平緩下來。

「嗯。」池慕清認真地點了點頭,「我錯了,下次還敢。」

穆寧雪冷冷瞥了她一眼,轉過了頭繼續看風景,池慕清早就習慣了她對自己無語時愛答不理的樣子,又湊了上去,本來打算問個問題,但似是想到了什麼,又咽了下去。

算了,現在還不是時候。

她打了個哈欠,靠在穆寧雪肩膀上補眠,待她睡著后,一直假裝看著窗外的眼神徹底定格在她的身上,並且有一股濃烈的情感在其中翻騰,最後通通化為了平淡。

他們下一站旅途便是和日本的一些知名學府進行切磋,大阪有一個日本國國館,所以在去東京之前,他們得先過大阪這關。

一到站,蔣少絮就開始興奮不已,她經常來日本,會一口流利的日語,看架勢已經不打算做休息了,挽著幾個女孩們就要殺向美食天堂。

大阪確實是美食天堂,甜品、小吃、茶點,吃上幾天幾夜都不過分。

池慕清一聽美食眼睛都亮了,馬上拽著穆寧雪加入了她們的逛街大隊,直接就忘記了來大阪是為了踢館的,一行人眨眼間消失在火車站,留下那幾個男人在風中凌亂。

「不是吧,我妹這就被拐跑了?」莫凡看著池慕清像鳥兒一樣飛走的背影,頓時有些震驚。

「貌似是你妹拐跑了別人。」趙滿延暗示的是誰不言而喻。

莫凡一想起這個臉就垮了下去,自從埋下了懷疑的種子,就控制不住地生根發芽,他現在越來越往那個猜測靠近,但他還是不願意去相信。

媽的,不可能吧?!

……

直到晚宴時分,她們才慢悠悠地來到了國館,日本國館的人看著她們手中的大包小包東西,臉色有一些不太好,在沉默了許久后,主座的國館老師終於忍不住開口諷刺。

而自己這邊也不是吃素的,當場就陰陽怪氣了回去,晚宴一下子就變成了隨時都會捲起暴風雨的那種氣氛,硬生生把切磋提前到了晚宴結束。

池慕清對他們的決鬥並沒有什麼興趣,而且隊伍里已經有幾個人火氣早已經燒到了別人那邊,所以選出的比拼名額也沒有她,她樂得清閑坐在觀眾席嗑瓜子。

第一場對決是官魚出戰,她對這個煩人的傢伙本來就沒有啥好感,索性和旁邊的穆寧雪聊起了天。

「你修鍊最近怎麼樣了?」池慕清找了個話題說道。

其實這也是現在橫在她們之中最大的問題,穆寧雪一心只想突破那層壁壘,根本分不出神去想其他事情,再加上國府歷練結束後會淘汰掉隊伍里的中階法師,所以比起情情愛愛,她更擔心的是穆寧雪的修為。

穆寧雪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絲複雜,她何嘗不知道池慕清話里隱藏的意思是什麼,但高階那道屏障連她都有點無可奈何,只希望在剩下的歷練中能找到辦法突破,她必須要不斷超越,站在魔法的巔峰,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那個日漸衰敗、支離破碎的小小家族,還有……

她看了池慕清一眼,結果不小心和她的眼睛對視上,還沒有等她別開視線,池慕清就拉住了她的手神秘道:「沒關係,我會幫你的。」

穆寧雪本來沒有把她的話當真,只當做是對自己的慰藉,但在瞥到那串紅繩上的藍色珠子時,有一些發愣。

她一直很好奇,池慕清明明沒有顯赫的家世,而這種治癒靈魂的魔器萬中無一,她到底是怎麼得到它的?以及那次南鈺說過的話,伴生器皿……

「你是不是瞞著我一些事情?」穆寧雪終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她以前有什麼事情想不通,都會自己慢慢想,也懶得去問,可是在池慕清身上總是一次次打破原則,哪怕只是一個小小的舉動都能在她內心掀起海浪。

「啊?」池慕清有一些懵,是因為自己剛剛的話讓她懷疑了?

穆寧雪並沒有說話,只是帶著探究的眼神看著她,那份迷茫不似作假,她抿了抿唇,猶豫了一會才說道:「你是不是有一個伴生器皿?」

池慕清眼睛瞪大了些許,她的表情給了穆寧雪答案,還沒有等她開始多想,就聽到池慕清慌忙解釋道:「其實那時候你拿著玉佩問我的時候我就想說了,但是總感覺很荒謬你不會相信,你經歷了那個木魚空間的話,應該也知道伴生器皿體內一般有一個空間,我這個也是。」

池慕清剛想把靈霜的事情也一併說了,但穆寧雪的表情突然有一些擔憂,還沒有等她開口,就被打斷:「這個器皿,它會有反噬嗎?」

穆寧雪的聲音藏著些許悲傷,池慕清用力搖了搖頭,心裡也很不好受。

她應該是想起了那柄弓吧,纏著她那麼久,與她靈魂相融的冰寒。

池慕清往她旁邊挪了挪,蹭了蹭她的肩膀,聲音很小很小:「以後你想知道任何事情都可以問我,我絕對不會瞞著你。」

穆寧雪眼睛一直看著斗場處,像是沒有聽到她說的那句小聲的承諾,又或者是聽到了裝作沒聽見,池慕清摸不准她的心思,又提高了一點點音量重複了一遍。

穆寧雪這才轉過頭看她,聲音很低:「我在意的不是這個,我只是不想讓你做讓自己受傷的事情。」

池慕清心臟猛的跳了一下,她又湊近了一些,看了看四周,確認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斗場上面后,快速地給穆寧雪的唇親了一下,親完之後絲毫不顧她羞紅的臉色,還特別不要臉地補充了一句偷情真刺激。

穆寧雪冷著臉轉回去不理她了,但是也沒有推開她,池慕清只好將注意力放在斗場上,剛好就看見莫凡和之前挑釁中國隊的一位叫望月千熏的女子在決鬥。

她似乎已經進入高階許久,釋放高階魔法的速度比他們任何一個人都要快上很多,艾江圖過去詢問后才知道她根本不是守館學員,而是教導他們的老師,莫凡龍傲天氣質發作,絲毫沒有聽他們解釋,指定就是要挑戰她。

隊員們紛紛注視著那個深深的鬼木窟窿,聽著從巨窟中傳來的莫凡的慘叫,臉上都有些無語,池慕清早已習慣了龍傲天打臉劇情,反而比他們平靜許多。

「所以說,做人不要太張狂,要像我一樣,懂得謙虛,從來不桀驁不馴,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雖然莫凡很慘,但卻讓池慕清找到了話題扒拉一直冷著臉的穆寧雪。

她說這番話的時候,穆寧雪的神色有幾分動容,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聽到了池慕清用特別期待的語氣說道:「再親一下唄。」

穆寧雪的臉色又冷了下去,學什麼不好,學人家偷情??她一天天腦子到底在想什麼?!

池慕清見誘哄無效,委屈巴巴地欣賞完莫凡的龍傲天刺激打臉場面,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他明明勝利了,還要在上面和那名老師交談那麼久,正當她疑惑時,就見莫凡鬼鬼祟祟的走了過來,表情很認真地朝穆寧雪討教。

「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隊伍裡面好像就你擁有領域,我剛剛好像摸到領域的門檻了。」莫凡離她離得有點遠,那份差點被冰鎖打到的恐懼還縈繞在他心頭。

「我的領域是天生的。」穆寧雪淡然道。

池慕清看了莫凡一眼,領域??這就是龍傲天標配嗎??打個架激發出潛能???哦不對,雪雪裝b的樣子真好看!!

莫凡走後,池慕清也好奇地問道:「領域就沒有什麼心得嗎?說不定你和我說一下我也掌握了。」

穆寧雪用那種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她道:「你想要有什麼心得?」

「再讓我親一下就告訴你心得。」

「……」

……

接下去是蔣少絮與小池翔子之間的戰鬥。

很沒有意外,在單挑上心靈系的法師基本上沒有輸的理由,那持續的心靈衝擊讓對手根本沒有任何機會釋放出一個魔法來。

三場全勝,並沒有辜負之前的那份囂張。

比試結束,大家各自回到房屋裡休息,想來中國國府成員的實力應該給予了西守閣的人不小的震撼。

下午,國府隊便上路前往東京了。

規矩還是老規矩,大家的身份仍舊是凍結狀態,日本火車票都實名制,以至於他們這群人只能夠先坐地鐵到大阪東面的郊區,然後去蹭巴士。

而望月千熏竟然跟著隊伍一起出發了,對於她的加入,絕大多數人都抱著很不解的態度,池慕清悄咪咪詢問了一下莫凡,才知道是因為他們有一顆具有邪性的珠子需要他護送。

「加油,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池慕清才懶得理莫凡想要把她拉下水的舉動,她心裡只有雪雪,是不會被其他女人拐跑的!!

哦,還有親親。

池慕清剛回到座位,就聽到他們突然開始討論那個不存在的小島,經過莫凡的闡述,昨天晚上確實是有巨型生物出沒。

他們討論著討論著,突然說到曾經太平洋游輪下方的黑影,那個島根本不是什麼小島,而是那個巨型生物!!!宮田在巨型生物上待了一晚上,第二天它離開了所以那個小島便不存在!!

池慕清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聽到他們說那個巨型生物一直跟著他們頓時更驚悚了,但那個生物並沒有想要謀害他們,只是單純跟著,根本沒有做其他事情。

這就很奇怪了,也還好他們現在在內陸,離海洋有一段距離,大家也不至於疑神疑鬼。

不久之後,巴士走上了高速公路,沿途可以看到一些房屋,這也表明這裡是有防衛的安界。

進入東京后,大家都有一些無精打采,而艾江圖更是一盆冷水潑了下來:「我們現在必須前往海戰城,隊伍里應該還有不少人沒有跨入高階法師,我們這次來日本的歷練就關係到了一次晉陞高階的機緣,到時候國府隊會給予一批資源,這批資源就和它息息相關。」

「晉陞高階……這可是大資源啊!!究竟是什麼好東東??」趙滿延眼睛閃亮的說道。

「趙大少爺,你就不要奢望了,即便是我們獲得了這筆資源,也輪不到你這個替補,當然,也包括了某些人。」穆婷穎笑了起來,說出的話意有所指。

趙滿延憤憤不平,詢問艾江圖。

艾江圖點了點頭道:「資源確實不會分配給替補。」

池慕清看了眼穆寧雪有一些蒼白的臉色,明白她的擔憂,替補終究是替補,和正式成員待遇相差很大。

她和莫凡被取代的可能性比較小,不管怎麼說他們都是高階法師,正式成員裡面確實有不少高階沒到達,可穆寧雪和趙滿延就危險了。

穆寧雪戰鬥力是強,可她沒有跨入高階。

她所獲得的資源已經非常有限了,她背後的穆氏,也因為穆賀這個黑教廷大執事的原故,幾乎捨棄了對她的大力培養,反倒更集中於穆婷穎那邊。

穆婷穎恐怕已經很接近高階了,若稍微獲得一些資源,高階指日可待。

穆寧雪現在死死的卡在中階頂峰,修為沒有任何動靜,她看似平靜,心裡其實也有一些焦慮。

原本國府給的資源,以她的實力倒有希望競爭一番,奈何資源不給替補,估計會讓她陷入一個困境。

日本之行結束,必定會有一個人被替換。

不是她,就是趙滿延了。

趙滿延背後大財團,關鍵時候還是燒錢都會把他燒到高階,如此,她被淘汰的可能性最大了。

手指突然被一份溫暖輕輕的包裹住,似乎撫平了內心的焦躁,她不自覺握得緊了一些,池慕清察覺到她的動作,內心不由得嘆了一口氣。

其實穆寧雪不必壓力這麼大,因為自己早就不是那個總是被護著的小女孩了,她現在已經完全可以化作巍峨的山,為那朵只開在她心中的花遮風擋雨。

這份心意一直都不會改變。

哪怕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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