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隱秘組織的計劃
佐特蘭街36號......
梅契爾站於外面，望着佐特蘭街32號的二樓。
根據解構視野的觀察，此時二樓內共有五人：三名非凡者與兩名普通人。至於再往下看，就有一條長長的被濃郁陰影覆蓋的區域，只可以感知到裏面存在大量靈性。
梅契爾沒有駐留觀察，而是順勢將視角一轉，彷彿正在尋找什麼。他腳步不停，繼續沿着街向前走。
梅契爾想起了原身之前並沒有獲知道關於黑荊棘安保公司的消息，如果直接找上門的話便顯得十分可疑。
叫下一輛馬車，梅契爾一躍而上。
「碼頭區。」
......
因為正值早晨，人們剛剛開始一天的工作，碼頭區也顯得格外喧鬧，不斷裝貨卸貨的勞工來往著，夾雜着吆喝與汗水。
等到剛升的太陽將馬車影子淡淡的印在地面上，聞到些許的腥味。
梅契爾下了馬車，欲將帽檐拉低，等到手摸到頭髮才啼笑皆非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戴帽子。
「那就這樣吧，也不用偽裝了。」他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其實。腳步一轉，走向「惡龍酒吧」。
時間還早，所以嗝過沉重的門並沒有聽到此起彼伏的呼喊加油聲，「狗拿耗子」的賭博活動還需要過一會兒才能開始。
推開門，酒吧內坐着兩個彪形大漢，旁邊還有幾個服務員正在擦拭著桌子。
其中一個人將目光投了過來，帶着審視：
「你恐怕需要等一下了，服務員還沒有準備好。」
梅契爾臉上恰到好處地表現出幾分失落，似乎是等到期待的時間卻又被告知延期。他觀察了一下酒吧的佈局，又看了看掛於牆上的時鐘，無所謂地說：
「我可以等一會兒，你們這裏現在有酒嗎？」
「姜啤，一便士。」彪形大漢臉色不怎麼好看地報出價格。
「行。」梅契爾從褲袋中掏出一個硬幣，隨手拋向大漢，在空中劃出一個優美的弧線。
大漢穩穩接住，捏了捏硬幣，又將其放於桌上，讓吧枱後的服務員準備姜啤。
梅契爾便喝着黃澄澄的啤酒，續杯了幾次，等待着時間直至正午。將早已空了許久的啤酒杯棄在桌面上。他似乎有點醉熏熏，繞過拳台徑直走向了桌球室。
桌球室內此時正有幾個人說說笑笑，手撐著桌球杆靠在牆面上，看見梅契爾進來，又變得安靜。
那幾個人打量了一下梅契爾，眉頭皺起，發現並不是之前的老顧客。
不等他們開口詢問，梅契爾撇了他們一眼，嘴裏還帶着些許的酒味：
「斯維因。我是過來買非凡材料的。」
聽見熟悉的名字，他們悄然讓開位置，露出身後的密門。梅契爾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
穿過幾個房間，到達了交易非凡材料的地方。眼前的人頓時多了不少，還有各種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以及一些一看就不簡單的材料。
這時，旁邊突然過來了一個穿着破爛衣服、皮膚蒼白的年輕人，他眼神渙散，略帶着瘋狂，嘴裏不斷呢喃着什麼。他快步走着，眼看就要撞上梅契爾。
梅契爾臉色頓時變得黑沉，一把推開他。似乎感覺有些晦氣，頭也不回地向內走去。
「怪物」阿德米索爾被人推搡，險些摔倒於地。他從瘋狂的狀態中驚醒，迷茫地四處張望，但無法辨別剛才將他推開的人是誰。
好險。梅契爾背過身，裝作看着一個攤位上的東西。盡量不讓阿德米索爾注意到自己，以免他從自己身上看出什麼東西，又念叨着什麼「死亡的味道......」。
他忽地想起寄存於他身上的源質熵之塔中那顆象著着「命運定數」的「恆常之樹」。從源質的名稱來看或許【豐碑】途徑的權柄與時間有關，但「恆常」的存在又昭示著領域與命運的關聯。
被恆常的樹葉塞入他腦中的知識堪稱巨量且包涵大量與梅契爾無用的東西。所幸通過與熵之塔若有若無的聯繫可以對這團知識添加一些小功能——這大抵是增幅后的朝聖學者能力。
檢索。梅契爾首先給這團知識添加了一個類似搜尋引擎的功能，以便他能夠快速尋找他所想要的信息。
「沒有，這團知識里沒有關於權柄的信息。」梅契爾失望。他對源堡知根知底，但是對於這個不知道來自哪裏的源質卻是處於未知狀態。
在使用它之前，他必然要進行一系列的嘗試來摸索其大概的領域範圍。
比如拉一個命運途徑的人上熵之塔，看熵之塔的氣息與命運途徑的非凡者會不會產生什麼特殊的反應。
暫時將這件事情放在一邊，梅契爾開始搜尋晉陞序列八的物品以及一些普通用作儀式的非凡材料。
在花費了近一百五十鎊后，梅契爾購買了足夠他使用上一段時間的靈性材料與一些有特殊效果的精油配方。
但序列八「鐘錶匠」的配方材料依舊缺少特利格龜的血液與較為罕見、常常被貴族收集起來的栗松石。
沒做過多停留，梅契爾直接返回家中。
......
他端坐在桌子前，一瓶具有安神效果的精油瓶蓋被打開，清甜濃郁的氣味緩緩揮發出來。
梅契爾確認自己處於精神狀態還算好的情況，將靈性注入右手的二十四分圓環印記中。
隨着印記中的靈性逐漸飽和，感知中的時間逐漸變慢，又驟然加快。低語中，透明的潮水湧起。
待梅契爾逐漸恢復感知，他已經坐在了那張由透明枝婭支撐起的拙美長椅上。
面前的景象依舊是平靜的湖水，透明瑰麗的「恆常」巨樹與遠方如同大理石藝術品的建築群。
梅契爾輕敲椅子扶手，瞑目垂首。抓緊時間解讀腦中的信息。
熵之塔彷彿一個簡單的程序，可以對擁有者的要求做出一定的反饋：比如從海量信息庫中搜尋擁有着所想要的答案，熵之塔來給予是或否的回答。
但這種行為會因為涉及者的位格消耗不定量的靈性——所以如果查詢因斯贊格威爾的生死，因為有序列一位格的參與，消耗的靈性可能會將目前仍處於序列九的梅契爾直接榨乾。
「因為掌握了一定的命運線，所以了解命運的走向......」梅契爾猜測道。當然，這也可能是朝聖學者的能力「解構視野」達到序列零的效果。
沒有消耗靈性去獲取信息嘗試擾亂因斯贊格威爾的計劃。梅契爾先向熵之塔詢問了其基本能力。
問題一出，他面色一沉。一股無法抗拒的吸力從周圍的空間中浮現，瘋狂地抽取他體內的靈性，直至差不多消耗了一半才緩緩停止。
與此同時，一股信息在被灌輸的知識中如從海底浮到水面，清楚地展現在他的面前。
細細閱讀，記住每一個細節。
「原來如此......」梅契爾長出一口氣，所幸經過查詢熵之塔目前對他的幫助並不算雞肋。
熵之塔目前最主要的作用有三：
一、提升自身位格，阻礙回收探查以及詛咒，更好地駕馭封印物。且因為梅契爾目前對於熵之塔的掌握遠超克萊恩，他可以憑藉熵之塔序列之上的位格加快魔葯消化；
二、根據二十四個錨點將他人拉入熵之塔上，使他們可以一定程度上借用源質的力量。這可以讓梅契爾模仿塔羅會自行組建一個隱秘組織，從而獲取一些他獲得不到的資源與情報；
三、熵之塔作為豐碑途徑的終點，梅契爾憑藉「恆常」可以短暫使用超乎自己當前序列的能力，即便消耗巨大。
比如極輕微幅度的波動恆常的枝條，使命運線不自覺的偏向一個結果或者讓兩個人的命運產生交集，反之亦可以隔斷人與人命運中的交集。
這種方式可以阻止0-08注意到自己嗎？梅契爾又向熵之塔發問。
1/4的靈性脫離身體，梅契爾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這樣就可以一定程度上的進行行動。在擾亂了劇情節點之後立刻撥動枝條，使自己的命運與因斯贊格威爾隔離，保全自身。
而且比起第一次，這次上來明顯就輕鬆了很多，如果不去詢問問題的話差不多可以支撐一個多小時。應當是上次進入了那扇「門」的緣故。
那扇門是什麼？
梅契爾又冒出這個問題，但熵之塔並沒有給予他解答，估計是他目前的靈性不足以支撐起這個問題。
搖了搖頭，暫時不去想這些。梅契爾思考起了隱秘組織的事情。
揮手在空中幻化出一張紙，他在紙上書寫着注意事項。
「既然恆常顯然與命運有關，那我可以去嘗試拉一個怪物途徑的人上來，在他成長起來之後反推恆常的來歷......」
他在這段話后寫上一個名字——阿德米索爾。目前就只有這位身處惡龍酒吧的半瘋子是他現在就可以接觸到的怪物途徑非凡者，而且如果通過一定手段使其精神趨於穩定，阿德米索爾未必不可以成為以後的得力幹將。
「也應該取一個跟愚者差不多的代稱，既有逼格，也能為以後去取尊名做鋪墊......」梅契爾勾畫了一下，暫時沒有想到什麼好的名字。
「除此之外，這個隱秘組織又應該叫什麼呢？」他沉思半晌，一個名稱跳入他的腦子中，好像命中注定就應該叫這個名字。
「須臾議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