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規劃

「熵之塔對於能力有極大的提升，或者說在不超脫當前序列的情況下對能力進行了升華。」梅契爾望了望四周，發現可以透過障礙物看見其他人的「聖靈體」，而原本的朝聖學者應該沒有這種效果。

「而且似乎對於我的想法有一定的遮掩作用，如果我在心中直接回憶星空或者亞當什麼的，一點反應都沒有.....這倒是不錯。」

仔細辨認了一會兒，確認了周圍沒有可疑人員的聖靈體，即周圍沒有人監視。

「首先應該明白自己現在所處的環境以及優勢劣勢，再制定一個計劃......」梅契爾閉上眼睛，在腦海中緩緩展開一張計劃書。

「我首先要面對的麻煩是目前被捲入的莫名命案......確認牽涉進的人有閨寧艾克，原主的鄰居。

弗里斯克斯卡雷特，即清理子爵，從貝克蘭德遷居至廷根的貴族，閨寧艾克是他的好友。

白佩什爾，被弗里斯克與閨寧艾克稱呼為東吳，是弗里斯克家的女僕長......」

梅契爾回憶著與閨寧艾克所有事件。朝聖學者所帶來的意識增強可以有效的幫他想起一些以前遺漏的細節。

原本閨寧艾克與原主交情並不深厚，在半個月前......梅契爾眉頭皺起，有一個很重要的事之前幾天居然一直沒有想起，直到現在成為了非凡者並獲得熵之塔的增強才從記憶的角落發現了這一個片段......

那是6月17日晚上。

閨寧艾克穿着寬鬆的睡服，坐在他自己房間的搖椅上，左手夾着一本有關古學研究的書籍，笑着對梅契爾說：

「你想成為非凡者嗎？」

果然，閨寧艾克就是提供原主非凡魔葯配方的人，難怪會牽扯上值夜者。

「......這是【閱讀者】的配方......我這幾天會幫你把魔葯調配好，不過你得先學習一下赫密斯語和古赫密斯語......」

接下來的記憶大段空白。梅契爾不禁頭疼，看來自己原本這一段記憶是被人動了手腳。

不會是觀眾吧？梅契爾心中發涼，有些心理陰影。

「閨寧艾克似乎也是閱讀者途徑的......他與弗里斯克來往密切，而且弗里斯克是有名地熱愛閱讀，不會他也是閱讀者吧......」

「這種行為就類似於傳教了，很難不讓人懷疑他們倆是知識與智慧之神教會偷偷跑來廷根傳教的。那閨寧艾克又是因什麼而死？」

梅契爾思考着應對方法，心中決定以攻代守，一定要找時間直接去清理子爵的宅邸上試探一下，之後再想該怎麼走。

「其他可能的威脅分別有這條【豐碑】途徑的來源、亞當、【0-08】......」

「我現在的優勢在於知道原本的劇情且獲得了一個源質。在現在的情況來說，我顯然會比克萊恩更懂得運用源質的價值，具有主動性......源質的位格可以給我的形式帶來不少的方便，我可以在不破壞亞當的企圖的情況下從中撈人......」

「缺點是現在的廷根馬上會被一個亞當一個可能的黑夜女神注視着，我得儘快尋求晉陞以獲得自保能力，在邪神子嗣降臨前至少要到達序列七......」

梅契爾分析著利弊，準備着以後改變劇情的步驟。

「序列八【鐘錶匠】的魔葯配方是

主材料：特利格龜的血液20毫升、七花堇蛇的完整蛇蛻。

輔助材料：穩定樹樹皮5克，栗松石3克，純白精靈花3瓣，純水80毫升。」

......

換上衣帽架上的灰色薄襯衫與長褲，簡單地在鏡子前梳了下頭髮。梅契爾端詳了一下自己的外貌。

漆黑的頭髮儘管用梳子用力地理順依然顯得有些不平，在頭髮下面是一雙清冷的藍色眼睛，隱隱透出鋒銳。

皮膚並不白皙，透出一種輕微晒成小麥色的感覺。但被帶上的銀框眼鏡還是給了他幾份書卷氣。

可以，很好。梅契爾對自己的長相十分滿意。

將鑰匙揣進懷裏，梅契爾將門鎖上。

他住於北區文德爾街26號，原本與四個人合租，現在死了一個閨寧艾克，只用和三個人住了，相應房屋的分攤費用也增加了，但對於擔任心理醫生的他並不算得窘迫。

......

【斯林麵包店】

在路上思考之後，梅契爾還是決定適當地接觸克萊恩，而契機則是這家克萊恩經常會光顧的麵包店。

打開門，裏面只有一位70來歲頭髮灰白的溫和老奶奶正自己打理著麵包櫃。

溫蒂斯林

「您好，請問這裏有檸檬蛋糕賣嗎？」梅契爾臉上綻出禮貌的笑容，假裝是偶然進來的顧客。

斯林太太放下手中的動作，麵包慈祥地點了點頭：

「有的。」

「那剛好，我想買兩個。」梅契爾臉上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似乎在長時間之後終於找到了自己所想要的東西。

「呃......六便士。」溫蒂裝起兩塊檸檬蛋糕。

梅契爾二話不說直接將六個硬幣放於櫃枱上，顯得有些急切。

他拿起裝蛋糕的盒子便彷彿趕着去什麼地方。剛到門口，他突然回過頭來，向溫蒂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以後還來你這裏買蛋糕。」

溫蒂一愣，幽默地回答：「我對於顧客總是來者不拒。」

......

辨認了一下道路，梅契爾終於找到了清理子爵的宅邸，抬手敲了敲鐵門，吃着剛買來的檸檬蛋糕。

清香的檸檬味與並不厚重的奶油混合在一起，交織出酸甜而又軟糯的口感，松和的麵包有些麥子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斯林麵包房的特色。

等著有一會兒，鐵門才被打開，從門后探出一個腦袋。

栗色的短髮被講究地遮蓋住後頸。劉海下面是一雙正帶着疑惑與不悅的機敏灰藍色眼睛。皮膚白皙，但不失健康感，似乎經常勞動。

裝扮是女僕的衣服，又改短了一些，更偏於活動與行走。

她警惕地問道：「請問您到訪有什麼事嗎？」

白佩什爾。弗里斯克家的女僕長，與他一起從貝克蘭德遷來。

梅契爾帶着不好意思與尷尬，似乎有些不知所措。他提起手中的盒子：「我是閨寧艾克的朋友，過來找一下清理子爵。」

白更加警惕，眼中不加掩飾地透出不信任：「弗里斯克今天早上剛剛出去，已經跟相關人員配合調查了。」

嗅出她語中的不歡迎意味，梅契爾話鋒一轉：「那個，閨寧艾剋死了，但他答應我的非凡材料還沒有給我，你知道哪裏有門路嗎？」

對方面色頓時一冷，板起臉來不客氣地回答：「我怎麼知道閨寧艾克欠你什麼東西，至於非凡材料什麼的，我根本聽不懂。」

「如果沒有事的話，請您暫時離開，清理子爵可能需要下午才能回來。」

梅契爾用手撓了撓頭，面露遲疑，彷彿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種局面。

「哼，難道還要我親自趕人嗎？」白的臉色愈發陰沉，彷彿面前的人犯了什麼罪過，觸怒了她的神情。

見情況似乎不是很對，梅契爾連忙對自己的粗魯表示抱歉，並且提出將自己手中的盒子作為歉禮。

白又上下打量了一下他，臉色緩和了一點，接過禮盒，語氣略有些不耐煩：「如果你真有急事要找他的話，可以下午再過來問訪，而不是這樣沒禮貌的直接上門叩問。」

「好的，謝謝。」梅契爾點了點頭，似乎大受所教。在詢問了下清理子爵有什麼喜好的東西之後看着鐵門又關上。

「......」他眼中閃過驚訝，「什麼情況，清理子爵的女僕長也是非凡者？」

由於朝聖學者本身擁有感知能力的增強，並且他受過源質的加持，靈感較一交鋒就發現了不對。白佩什爾的體內明顯存在不少靈性。

「廷根的非凡者才多少？我就遇見了三個......」梅契爾心中有些疑慮，又變得謹慎了一些。

又在門前駐足了一會，他辨認了一下路徑，轉向水仙花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