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結之谷
「怎麼?是散兵要你來考驗我們的初心嗎?」加藤斷很快就理解了鶴丸國永的話。
「曉」組織成立的原因,就是彌彥幾人希望世界和平,而不是充滿戰亂。
一統忍界確實能世界和平,就算國家大名認了,村子之間也是誰不服誰,底下的摩擦根本不會減少。等百年之後他們死了,依舊會有戰爭出現。
這與幾人的夢想說不上背道而馳,但並不是最優解。
鶴丸國永思考:「可以這麼說。」
「既然考驗過了,那就該正題了。」彌彥撐著下巴。
「主君希望你們改善各個忍村乃至國家內部的情況。」鶴丸國永換了種說法。
不過跟剛剛那話好像沒什麼不同?
所以其他人還是一臉無語地看著他。
鶴丸國永卻是一臉無辜,「既然不打算統一忍界,那就把雨隱村打造成世外桃源。」
「首先從接納別的忍村、國家的人開始。」
宇智波鏡皺眉,下意識開口:「接納叛忍是大忌,更何況牽扯到國家層面的話,雨之國勢力太小。」
鶴丸國永又攤手,「主君說這不關他的事,總之等他回來的時候,要看到人。」
「我算是知道為什麼彌彥他們這麼快就接受你的身份了,散兵確實說得出這些話。」加藤斷扶額。
繩樹興緻勃勃:「但是很有意思啊!」
「斷哥、彌彥,沖沖沖!早日去往火之國!去往木葉!說不定我們的家人就剛好能一起過來!」
綱手:啊湫——
彌彥撇開視線,「老師還有說什麼嗎?」
「沒有了……吧?」鶴丸國永眨巴兩下眼,見彌彥一直看著他,他都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少說了什麼。
「老師沒有說我們嗎?!」彌彥拍桌,「怎麼想都不可能吧!」
「還有老師到底為什麼要你帶話?!老師是發生了什麼嗎?!」
「可以不管你的身份,但是老師的事必須給我說清楚!!!」
鶴丸國永滿頭大汗,「額……」
感覺這他要是說了實話他人就得沒啊!他要怎麼編?!
「主君說這是歷練!對,歷練!」鶴丸國永靈光一閃。
「還說他幾年後在木葉等你們。」
此時的鶴丸國永並不知道,他用來脫身的這番話,在數年後間接導致彌彥身亡。
會談結束后,鶴丸國永在離開辦公室前,最後問了一嘴,「赤砂之蠍,他在組織里嗎?」
「他在之前那個房間沒離開。」彌彥眯眼,「老師是不是有什麼話要你單獨帶給他?!」
鶴丸國永果斷溜,再說兩句他可能要被穿小鞋了。
二十分鐘后,鶴丸國永終於找到了赤砂之蠍的研究室。
防止有人打擾,他研究室的位置很偏僻。加上鶴丸國永之前只作為刀來過這裡,所以找了一段時間。
鶴丸國永看著門上貼著的「閑人勿擾」沉默了,他來回走動猶豫著自己到底要不要敲門。
萬一赤砂之蠍剛好在做什麼重要的事怎麼辦?但如果這次不能及時說的話,以彌彥那個性子之後肯定會支開他,到時候可就麻煩了。
「……」研究室中看著資料的蠍聽著鶴丸國永的腳步聲很是厭煩。
一聽就知道鶴丸國永還要糾結很久,而蠍很不喜歡這樣,於是他不耐煩地打開了房門,「什麼事?」
鶴丸國永一僵,連忙收拾了一下表情,「主……散兵大人讓我告訴你,有把握了,可以去火之國的終結之谷找他。」
他說完就跑,不給蠍反問的機會。
蠍沒有理會鶴丸國永的跑路,只是下意識地按住了自己的左手,那裡已經被更換,不再是人類的手臂了。
他神色不明,低垂著眼帘,喃喃道:「終結之谷……」
以他現在的研究進度,至少還需要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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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荏苒,被彌彥奴役多年的鶴丸國永晃了晃腦子,想看看自己腦子裡有沒有進水。
因為斷翅,彌彥沒有讓鶴丸國永加入戰鬥小分隊,他現在隸屬偵查隊。本來鶴丸國永還樂呵呵地接受了,想著可以解解悶。
結果上一秒鶴丸國永剛加入偵查隊,下一秒彌彥就把他派遣了出去。
這三年裡,他就沒有停下來過!
有幾次宇智波鏡拿到了「空陳」、野原琳拿下「三台」代號,鶴丸國永這個最喜歡熱鬧的人都沒能留下慶祝。
鶴丸國永沒有抗議過嗎?
當然有。
但是每當這時候,彌彥就會逼問他關於散兵的下落。
鶴丸國永逃都來不及,就更不要說反抗了。
要是讓彌彥他們知道了散兵不僅沉睡,身邊還沒有一個人看守時,這群老師控絕對會剝了他的皮!
鶴丸國永欲哭無淚,還好這辛苦的日子終於要過去了。因為他算算時間,再過不久漩渦鳴人就要出生了。
這麼一說,似乎是因為一年前宇智波帶土找上門來,他才能這麼確定時間的。
那時剛巧野原琳出去做任務沒能遇到宇智波帶土,不然又是一場血雨腥風。
因為散兵沉睡前有言,無論如何十年內不能讓野原琳和宇智波帶土見面,必要時刻可以動用武力。
在鶴丸國永跟宇智波帶土說了十年之約后,帶土生吃了鶴丸國永的心都有了。兩人唇槍舌劍,討價還價的途中,鶴丸國永聽到了這個有用的消息。
不過宇智波帶土一退再退,終究是沒能見到野原琳。最後還是長門跟帶土幹了一架,才勉強讓帶土離開。
要不是顧忌可能跟著帶土的黑絕,恐怕兩人打起來都得毀了半個雨隱村。
但以上都不是問題,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鶴丸國永可以利用契約,強行喚醒散兵。
這也是散兵沉睡前給鶴丸國永的特權,算是緊急裝置吧。問題只在於,他要如何甩掉最近一直纏著他的小鬼。
說曹操,曹操就到。
「大叔——」隨著房門被爆破,一道稚嫩的聲音也傳到了鶴丸國永耳邊。
額啊——還是一個陷阱都沒能坑到他!
鶴丸國永苦著臉。
鶴丸國永這次的任務是在岩隱村,不過他還沒開始,就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小鬼。
在這個世界多年的鶴丸國永在看到迪達拉身上多出來的嘴時,他立刻就意識到那是血繼限界,於是當即就想把迪達拉拐到雨隱村去。
迪達拉當然不願意,三歲還未被村裡人很排斥的他為什麼要答應一個第一次見面的怪大叔離開村子?
鶴球:怪……怪大叔?!
並且這個時候的迪達拉還抱有極強的村子認同感,他總覺得鶴丸國永想對村子幹什麼壞事!
於是這兩個月里,迪達拉得了空就一直跟著鶴丸國永,生生把鶴丸國永都搞煩了。
這說實話也是一種天賦啊!
在本丸里,有那振刃沒有覺得鶴丸國永煩過?
鶴丸國永深深地嘆息,「迪達拉,我有件事要告訴你。」
彌彥不知道為什麼突然通知他回雨隱村,說是有什麼要事。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總算能擺脫這個煩人的小鬼了!喜大普奔!
迪達拉警惕,「先說好,我是不會跟你走的!嗯!」
「我好像就只問過你一次吧。」鶴丸國永哭笑不得。
迪達拉:「哼。」
「說正事。」鶴丸國永嚴肅了些,「我要離開岩隱村了。」
迪達拉小大人似的點頭,「嗯嗯,你要離開……」
「嗯?」
鶴丸國永重複道:「迪達拉,我要離開岩隱村了。」
「啊……」迪達拉有些難過,他嘴硬道,「走就走唄,跟我說幹嘛!」
鶴丸國永一把抱起迪達拉,他下巴抵在迪達拉頭上。鶴丸嘴上雖然說著嫌棄迪達拉吵,但他內心也是捨不得的,「你是我在這裡唯一認識的人,當然要跟你說一聲。」
迪達拉咬唇,他其實知道自己很怪,手上身上都有著別人沒有的嘴。從記事起,他就很好奇為什麼自己與別人不同,可得到的往往都是看怪物一樣的眼神。
一開始迪達拉也不知道那種眼神是什麼意思,但他敏銳地察覺到了人們對他的不喜。於是懂事的迪達拉學會了察言觀色,後來他就知道了那眼神的含義。
所以說雖然村裡人沒有對他做什麼,但會疏遠他,也就是說……其實鶴丸國永是他第一個朋友。
迪達拉從來沒有想過鶴丸國永會離開。
迪達拉哽咽道:「你跟我說幹嘛啊!」
鶴丸國永自己走,讓他覺得自己被拋棄了多好啊!至少那樣他就只會恨鶴丸國永,而不是感覺難受傷心了。
鶴丸國永揉了揉迪達拉的頭髮,臉上是一如既往的笑,「以後又不是不會再見。」
「就算我有事來不了,你不是也可以來找我嗎?」
「嗯?」迪達拉懵懂,「可以這樣的嗎?」
對於一個小孩子來說,兩個村子的距離就彷彿世界的最北和最南端,以後都見不到了。
「可以到雨隱村找我,不過以後來找我的時候記得說我的名字,叫怪大叔的話可沒人認識。」鶴丸國永看穿了迪達拉的心思,笑彎了眼。
迪達拉的臉「滕」地一下就紅了,他掙開鶴丸國永的懷抱,跑到門口又停了下來,他朝鶴丸國永做了個鬼臉,「才不會去找你!」
鶴丸國永噗嗤一聲大笑了起來,迪達拉聽到后跑得更快了。
逗完了迪達拉,鶴丸國永滿意地伸個懶腰,「好了,要回去了,也不知道這次,蠍會不會去終結之谷……」
每次任務結束,鶴丸國永回到雨隱村的時候,都會問一下彌彥蠍有沒有離開。
但是每次彌彥都只會若有所思地說蠍一直都在他的研究室,尤其是今年,蠍似乎沒有出過研究室。
而被鶴丸國永念叨的蠍,此時則是坐在緋流琥中,快速去往了彌彥的辦公室。
「砰——」緋流琥大力打開門,看得彌彥一臉懵。
彌彥一副抓到小辮子的樣子嚷嚷著,「幹什麼幹什麼?!蠍你是想造反嗎?!」
「一個月的假。」蠍自顧自道,「我要離開一個月。」
彌彥聞言瞬間安靜了下來,他沉聲道:「你要去找老師。」
蠍沒有回話,「就說你給不給假吧。」
「嘖。」彌彥翻了翻抽屜,扔給蠍一個戒指。
蠍雖然加入了「曉」組織,也很早就有了獲得高層代號的資格,但不知為何蠍一直沒有接受。
「''曉''之玉女,你的假,我准了。」彌彥認真說著,這樣也算是試探。
如果蠍接受了,那就是以後要作為「曉」之玉女行動,他的假自然就有了;但如果他拒絕了,那就是蠍還是不願意,並且假也沒有了。
而且還要重新考慮蠍對於組織的忠誠度。
彌彥死死看著緋流琥,似乎是想透過那巨大的傀儡看到裡面蠍的本體。
「替我向老師,問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