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考驗
鶴丸國永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緒,確定目標后又理了理頭上的斗笠,迅速跟著野原琳和宇智波鏡離開的方向前往雨隱村。
現在鶴丸國永只希望呆在雨隱村的彌彥他們,在看到他頭上的斗笠時能保持冷靜,並且聽他講話時不要打起來。
付喪神的腳程很快,加上鶴丸國永並沒有比宇智波鏡晚出發很久,所以在宇智波鏡停下休息時,他們就被鶴丸國永追上了。
旅館中,首先吸引宇智波鏡目光的是散兵的斗笠,然後是鶴丸國永腰間的刀。
雖然以散兵的實力,宇智波鏡相信他不可能有事,可萬一呢?或者鶴丸國永其實是散兵的朋友,才會拿著散兵的東西?
讓宇智波鏡沒想到的是,在他還沒行動前,鶴丸國永就先走了過來。
「呀~」他打著招呼,「你們好啊~」
鶴丸國永揚起一張笑臉,看上去很和藹可親,但宇智波鏡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他並不像表面一樣和善。
鶴丸國永金色的眸子裡帶著些讓人不喜的猩紅,銀白色的髮根處隱隱透著黑色。換句話說就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
鶴丸國永的暗墮程度,比三日月宗近更重。
宇智波鏡的忍者雷達發瘋似的響起,但意外的是,他並沒有感受到惡意。
「我叫鶴丸國永,你們叫我鶴丸就好。」鶴丸國永上前握著兩人的手,非常自來熟地說,「我可以叫你鏡君嗎?琳醬?」
兩人聽著那噁心的稱呼,不約而同地眼角一抽。
「咳咳。」宇智波鏡輕咳兩聲,「鶴丸,不知道你與散兵是……」
他點到為止。
「啊啊……」鶴丸國永瞬間就像是沒了力氣一樣坐在了椅子上,「主君那傢伙把事情都扔給我,然後自己跑了——」
「好痛苦啊——」
主君=散兵,那就是散兵沒有出事,兩人是主僕關係。
宇智波鏡瞬間理清,「是雨隱村的事嗎?」
「是啊,希望到時候……」鶴丸國永一頓。
宇智波鏡是個很會看眼色的人,他秒懂。於是常年養成習慣的他張嘴就想岔開話題,避免帶來尷尬。
但是鶴丸國永很快又道:「沒關係,你們可以知道。」
宇智波鏡挑眉,這麼大膽?是這些事無論誰都能知道,還是根本不怕有異心之人?
鏡想了想散兵的實力,認為後者更有可能。
「主君是''曉''首領彌彥的老師,但他們沒有見過我,所以這次主君不回去,我覺得我可能有性命之憂。」鶴丸國永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淚。
「曉」組織彌彥的老師?難怪能那麼隨意地喊「彌彥」,宇智波鏡暗自想到。
這些年,為了追尋他失去的記憶,鏡去過很多地方,第一次遇到散兵時,就是他打算去木葉的時候。
所以他多少聽過關於「曉」組織的傳聞,更不要說,半年前有消息說是「曉」組織的人殺死了那個山椒魚半藏,之後「曉」組織就成了雨隱村說一不二的掌權者。
不過……
「散兵沒帶你見過他們?」宇智波鏡裝作不經意地試探。
鶴丸國永聳肩,「主君的身份一直都是保密的,雖然是我單方面見過他們,不過我覺得我跟他們關係應該還好吧?」
他摸了摸下巴,說實話他感覺當初與山椒魚半藏談判的時候,彌彥他們好像是想藉機介紹散兵來著。
但是因為半藏的問題,不僅談判破裂,生氣的散兵還「離家出走」了。就算後來有回「曉」組織,也只是去見赤砂之蠍,根本不見彌彥他們。
「嗯……」鶴丸國永突然想起,「對了,主君讓我帶了一句話,是給你們兩個的。」
「什…么?」野原琳下意識接話。
鶴丸國永沉聲:「忘記過去。」
兩人瞳孔地震,這話是……什麼意思?
鶴丸國永補充道:「以後,你們就是雨隱村的人。」
「……」野原琳抿唇,說到底,兩人中,也許是她更難接受。
野原琳已經聽說過宇智波鏡曾經失憶,包括現在還有些記憶沒有找到的事了。
「為什麼……要救我們?」野原琳磕磕絆絆道。
鶴丸國永思考了一下,「因為……無聊吧。」
「主君他很強,非常強,是你們無法想象的強。」鶴丸國永認真道。
散兵的力量,或許只有與他有著契約的他們,才真正能明白。
「主君其實很寂寞,他渴望擁有一個同類。」
所以散兵才會任由赤砂之蠍隨意擺弄,還在沉睡前特意讓鶴丸國永告訴蠍,有關自己沉睡的地方。這意思就是讓蠍有把握后自己去找散兵,然後研究。
「主君應該有一個藏在心底的願望,但那不是我能知道的。所以在那個願望達成前,他做的一切都是打發時間,又或者是為了實現願望而做的準備。」
呆在散兵腦海中許久,鶴丸國永知道了不少。他也不是傻子,怎麼可能真的什麼都猜不到,只是平時那個態度是最合適的罷了。
兩人聽完后沉默了,直到再次出發,都沒有開口說話。
數日後,三人終於抵達雨隱村。
但是不幸的是,今天剛好是小南外出視察的日子。
更不幸的是,小南已經發現了鶴丸國永……頭上的斗笠。
那帶著伶俐查克拉的紙片只是眨眼間,就抵在了鶴丸國永的脖子上。下一刻,遠處的小南化成無數紙片,又在三人面前重新匯聚。
「你是誰!」小南有些激動,「為什麼會有老師的東西!」
鶴丸國永苦笑,「真的要在這裡說?」
他就知道會是這種反應!還好是小南,不然估計得打一場才能結束。可現在的他,可根本打不過啊。
鶴丸國永一想到右手上的傷疤,眼眸就暗淡了許多。
「……」小南深呼吸,「不要想著耍花招,你們也跟過來。」
小南最後是看著宇智波鏡和野原琳說的,兩人看看小南,又看看鶴丸國永已經見血的脖子,重新定義「關係還好」。
十分鐘后,眾人抵達彌彥辦公室。
宇智波鏡看著齊聚一堂的彌彥、小南與長門,「曉」組織的首領,二把手和三把手,對散兵的身份是更加信任了,但對他們的生命安全,則是更加懷疑了。
彌彥板著臉:「我們耐心有限,如果你說的話還好,不說的話……」
鶴丸國永眼神飄忽,差點笑場。彌彥那樣給人一種坦白從嚴,抗拒更嚴的感覺。
「咳咳。」鶴丸國永努力調整語氣,但一想到小時候的彌彥,他就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然後他接下來的幾句話,就差點讓彌彥直接把他送進牢里。
「我名叫鶴丸國永,稱呼我為鶴丸就可以。但是我的身份,暫時不能說。」鶴丸國永開局暴擊。
「主君……也就是散兵大人目前不便見你們。」
彌彥當即拍桌,「不能見我們就能見蠍那傢伙是不是?!」
嫉妒的氣息簡直就要溢出來了。
鶴丸國永強忍著笑,表情越來越嚴肅,「主君給了我斗笠與這把刀來證明我的身份,只留一把五虎退在身邊。」
「你們也知道,以主君的實力來說,如果不是他自願,我是無法拿到這些東西的。」
彌彥皺著眉頭坐回去,把散兵的語氣學了十成十,「繼續。」
「這兩位跟之前的赤砂之蠍一樣,都是主君找到的人才。不過野原琳身受重傷,主君與之前一樣停住了她的時間,最晚會在後天的時候解開。」
「另外主君讓我帶話,說是……」鶴丸國永又輕咳兩下,「''在我回去之前安分點,自己做事帶點腦子。''」
鶴丸國永這話說得很有散兵的精髓,自帶嘲諷。
「確實是老師會說的話……」彌彥喃喃道。
這時,他辦公室的門被人猛得踹開,來人不管不顧就是大喊,「散兵哥!!!彌彥那傢伙……」
「你們繼續,繼續。」繩樹看清情況后心虛地安靜了下來,他扒拉著門打算出去。
彌彥笑著說,「既然來了,那也一起聽唄,別急著走啊。」
聽著彌彥咬牙切齒的話,繩樹知道自己現在要是跑了,之後絕對會被穿小鞋。無奈之下他只能硬著頭皮關上門,坐在了長門旁邊。
繩樹,代號「玄」,他以玄武之名成了小有名氣的「曉」組織瘋狗。
宇智波鏡瞧著眼熟就多看了兩眼,卻還是沒想起來。
小南:「老師只讓你帶這一句?」
如果只是帶話的,那完全可以讓宇智波鏡和野原琳帶回來,何必要鶴丸國永親自走一趟?
鶴丸國永撓了撓臉頰,「額……」
「在那之前,得把斷也一起叫過來。」
宇智波鏡當即站起身,「那麼我帶琳出去。」
這種高層會談,可不是他們這些剛剛準備投靠組織,隨時有可能背叛的人能聽的。
「不,坐下。」鶴丸國永搖頭,「主君要你們一起聽。」
小南皺著眉頭通過「紙」聯繫加藤斷,「給我們個理由。」
「主君認為,他們與赤砂之蠍一樣,有擁有代號的資質。」
他補充了一句,「不叫蠍是因為主君說不能打擾他做實驗。」
彌彥怒,可惡果然老師只會想著那個臭傢伙!
說話間,在辦公的加藤斷來了,「嗯?找我什麼事?不是說散兵願意見你們……」
「咳咳。」他看看斗笠,再看看鶴丸國永,跟繩樹一樣迅速理解了情況。
不過他比繩樹聰明,反手關門坐到小南身旁,「之前的話就不用重複了,繼續說吧。」
「主君說,希望你們能放開眼界,去別的村子找找人才,多談談,為以後一統忍界做打算。」
氣氛凝固。
繩樹帶著懵逼的聲音打破了沉寂,「你剛剛……說什麼?」
「嗯?大家沒聽清嗎?」鶴丸國永笑眯眯地準備重複。
彌彥果斷打斷:「等等,我不認為老師會說這種話,他一向尊重我們的意見。」
他言辭犀利,直接抓住重點。
鶴丸國永看了看其他幾個人,答非所問道:「你們也是這個意思?」
看著不做答覆的幾人,他手微動,搭在了本體上。
場面一觸即發。
長門不慌不忙地開口,「如果我沒看錯,你慣用手,右手的手筋被挑斷了,已有十多年之久,至今未接上。」
「左手也曾粉碎性骨折過,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治好的,但是跟全盛期相比,還是差了很多吧?」小南冷哼一聲。
鶴丸國永微一瑟縮,很快又裝作沒事人一樣攤手,「不愧是長門和小南啊……」
「我認輸我認輸~」他嬉皮笑臉道。
「恭喜你們成功通過了主君的考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