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二狗子的梁子

和二狗子的梁子

阮清道:「我們是她老鄉,至於什麼事,就不勞你轉達了。」

「她今天休息,不在。」服務員扔下這句,甩頭走了。

「啥人啊?」葛翠河被她的態度氣的不輕。

這時,看那個服務員走了,另一個女孩子才湊上來,道:「你們找菊香的吧?你們等等,我去宿舍叫她。」

還是有好說話的人的。葛翠河道了謝,就和阮清兩個人站在國營飯店門口等著。

等了一會,就見王菊香從飯店側門跑出來了。

「五嬸兒,霞霞,你們啥時候來的?」

「剛來,剛來。」一見面,葛翠河就拉着王菊香打量起來,「哎呀,這當了城裏人就是不一樣,出息了。」

王菊香抿嘴笑,道:「你們還沒吃飯吧?走,我帶你們進去吃飯去。」

「哎呀,吃啥飯?」葛翠河立刻拒絕,「聽說這裏面的飯老貴了,吃一頓得糟蹋不少錢,我們帶了乾糧,也能頂餓。」

「啥糟蹋不糟蹋的,我有錢。」王菊香硬拉着葛翠河進去,「再說,還有霞霞呢,你不吃人家也要吃的。」

葛翠河這才不再說什麼了,三個人進去,找了個靠牆的位置坐下。因為已經過了飯點兒,店裏面吃飯的客人並不多。

剛才主動提出幫她們叫人的女孩子拿着菜單過來讓她們點餐。

葛翠河識不了幾個字,就讓阮清點。

「就來三碗酸湯麵片好了。」

王菊香說自己中午時已在單位的食堂吃過了,於是,就將自己的那碗讓給了葛翠河。

葛翠河一個人便吃了兩碗。

吃完飯緩過勁來,葛翠河才問道:「你們這裏咋啥樣人都有?剛才那個服務員一聽我們是來找人的,直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整的跟查戶口似的。」她說着拿頭點了點櫃枱里算賬的那個女孩子。

王菊香轉頭看了一眼,道:「你們別理她,我一進來她就對我有意見。」

飯店裏很安靜,她們說話聲音即使放的很低,也難免有被人聽到的可能。

阮清就道:「今天太陽不錯,要不咱們出去晒晒太陽,說會兒話,我們也就回去了。」

於是,三人起身出了飯店。

附近不遠處有個公園,地方空曠人又少,正是嘮閑的好地方。

在葛翠河的追問下,王菊香這才仔細說起了原委。

「她叫童麗麗,是正式工,她家就是縣上的,本來這次招聘她妹妹也想來的,可最後是我進來了。她看不起我是農村來的,就覺得是我搶了她妹妹的機會。」

「哎呀,你也不容易。」葛翠河同情道,「她要是欺負你,你就告訴你領導,知道不?」

「沒事的,她最多也就是背後編排我幾句,工作上我們一直都是各干各的,她也管不了我的。而且,我們林經理人很好,平時也很照顧我。」

幾個人又說了一會兒,話題就轉到了阮清身上。

王菊香問道:「這幾天大家都在討論陳家坎騙婚的大案子,有人說這事是我們陽溝村人報的案?」

葛翠河驚訝道:「咋?你們也知道了?」

「全縣人民都知道了,」王菊香道:「聽說這可是一起有組織有預謀的團伙作案,是咱們縣近幾年最大的案子了。」

葛翠河點點頭,「我們今天上來就是為了這件事,來找你之前才從公安上做完筆錄出來。這個事雖然是大隊上報的案,但最先發現的人是霞霞......」

葛翠河將事情的經過簡單說了一遍,王菊香聽得一愣一愣的。

「霞霞,你也太厲害了吧?這你都能看出來?要是我,只怕我只能看見人家的好光陰,哪裏會想到去懷疑?」

事實上不只是她,那些上當受騙的女孩子只怕都是直接被富貴迷了眼睛,其他的就再也顧不上想了。

阮清道:「事出反常必有妖,現在社會上處處都講究個共同富裕,那陳家坎一村人窮的揭不開鍋,偏偏那一家光景好的不得了,本來就不合常理,蘭大娘之前疑心,肯定也是想到了這一點。」

為了不耽誤回去,幾人又嘮了一會兒,葛翠河就和阮清趕着去坐車了。

王菊香則回了飯店。進去時正好碰上了林衛國。

「林經理好!」

「你今天不是休息?怎麼沒回宿舍?」

「我老鄉來找我,我剛送完她們,這就準備回了。」

林衛國看到她,就想起了最近傳的沸沸揚揚的騙婚大案,順嘴問了一句:「......聽說是陽溝村人報的案,我記得你就是那村的人吧?」

王菊香笑道:「是啊,我老鄉她們今天來縣裏就是為了這件事去公安上做筆錄的。」說着,將從葛翠河處聽來的簡單說了。

這可是第一手資料。王菊香的講述,立刻就引起了店內其他人的興趣,大家都圍上來聽。

聽完后,有個廚房裏幫忙的感嘆道:「你們村這個姑娘真是個厲害人,心思可真細。她長得啥樣?說親了沒有?」

這話聽得周圍人都曖昧的笑起來。

王菊香臉上閃過一絲與有榮焉的得意,笑道:「她家娃都四歲了。不過,要說長相,那還真的沒話說。對了,林經理還見過呢?」

於是大家就將好奇的目光投向林衛國,林衛國本人則一臉疑惑。

王菊香道:「她叫阮清,就是給我登記面試的那個。林經理還記得不?」

林衛國臉上閃過一絲訝異,竟然是她?

北方的夏天是典型的乾熱,太陽曬到正中午,到處都是火辣辣的。尤其是正在地里彎著腰,屁股朝天搶割麥子的農民感受最直觀。

一茬茬的熱浪襲來,空氣里全是悶熱,有那身體不好的經受不住,直接暈倒在麥茬上。

萬桃花這一片,一個不常下地的姑娘暈倒后,就只剩她一個人了。

她彎腰猛幹了一會兒,起身擦了把汗,轉頭就對上了二狗子不善的眼神。

二狗子是村裏公認最能幹的人,但也是有名的光棍。他今年四十多,聽說年輕的時候也是娶過媳婦的,但他這人有個毛病——窩裏橫。

平時外面話都不多講一句,回去一不順心就動手。媳婦兒被打的實在受不住,就跟他扯了離婚證,帶着半歲的奶娃娃改嫁了。

自此二狗子再也說不上媳婦,村裏的女人們對他更是沒有好觀感。

萬桃花只當沒有看見他,回身繼續干自己的活。不想二狗子割著割著,就越了界,開始往她這邊擠,鐮刀掄的也越來越歡實。

萬桃花剛開始沒有搭理他,他往近湊,她就往遠挪,不想對方越來越得寸進尺,就連她最後實在忍不住了,朝他投去一個警告的眼神,對方也毫不顧忌,繼續往近湊。

「八寶,你過來一下。」萬桃花直起身朝前喊了一聲。

沒一會兒,阮八寶就跑過來了,「咋了?」

「你到我這邊來,跟二狗叔搭個伴兒。」

阮八寶見萬桃花臉上沒有一絲笑意,他又看了看越界割過來,依舊在埋頭苦幹的二狗子,似乎明白了什麼。

「二狗叔,我跟你搭伴。」阮八寶大聲說道。

他讓萬桃花去前面找他媽,自己則走到二狗子的旁邊,掄起了鐮刀。

二狗子抬頭就對上了阮八寶惡狠狠的眼神。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汗,開始埋頭朝自己的那片割過去,直到晚上收工,再也沒有越過界。

說起萬桃花和二狗子的梁子,大概是因為兩件事結下的。

第一件,就是開春下地時,萬桃花和他比試,最後兩人打了個平手,「全隊最能幹的人」——二狗子平生唯一得意地稱號沒有了。

第二件,有一次下地,中途休息時,有人開玩笑說,阮清眼光毒,如果他願意給二狗子說個媳婦兒,肯定能成。這話叫萬桃花聽見了,她道:「我家小姑子是個心軟的,可也是個心裏有數的,推好人家的姑娘去跳火坑這種損陰德的事她可不會幹。」

後來這話傳到阮清的耳朵里,她道:「嫂子,你不必為了我得罪人。」

萬桃花卻道:「你一個人帶着孩子在娘家門上討生活,本來就不容易。萬一真有人上門找你說這事,你不應不也是得罪人?與其讓你去得罪,不如我先斷了他們的念想,反正有你哥在,他們也不敢把我咋樣。」

晚上吃飯的時候,阮八寶囑咐道:「這幾日下地,你就跟着咱媽,二狗子那邊我盯着,他個慫貨不經嚇,我倒要看看他想咋。」

柳玉梅道:「你放心,我看着桃花。」又朝阮文強道:「要不這事兒找王隊長說說?」

阮清道:「事關嫂子的聲譽,不如先去找葛隊長。」

「那你明天等葛隊長下工去一趟。」

「我吃完飯就去。今天晚上有月亮,路上也看的見。」

她雖然這樣說,最後還是讓小弟九寶陪着去。

學校正在放暑假,九寶最近都在家,也是每天跟着家人下地掙工分,晚上就睡在廚房裏的炕上。

葛隊長家也是剛吃完晚飯,她家丫頭正在洗鍋,潑水時見阮清來了,連忙請她進去,「我媽正在上房算賬呢。」

葛翠河聽見院裏的說話聲,頭從窗子裏伸出來往外看,見是阮清,立刻讓她進來。

「吃了沒有?」

「剛吃過,王隊長不在啊?」

「去菊香家了,你找他啊?」

「我找你,」阮清說着坐到了炕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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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之離婚後我干起了媒婆[穿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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