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思歸心切 借宿山間

2023年2月1日星期三天氣：晴

「啊切~~啊切~~」

才剛起床，串出被窩就冷的我連連噴嚏，

都說胖子怕熱不會怕冷，就我是個意外？？我都怕~~

睡眼迷離，凌晨三點才睡，現在也才早上七點，真的好想今天是周末哦~~

衛生間里有些暗，開了燈，站在臉盆前，打開水龍頭放洗臉水，

水，「嘩嘩~~」的細流著，微閉著眼睛擺了擺了頭，想多少清醒點，

剛一睜眼，面前的鏡子里閃了幾下人影。。

「嗯~~不對啊，我剛剃光頭沒幾天，不是長頭髮啊？？」

趕忙撒開撐在臉盆上的一隻手，瞪睛再次看了看鏡子，

「重影了？？」心想，

鏡子里除了我挺著個大肚子，穿著秋衣帥氣的身材外，就剩一個大胖圓臉。

「呵呵呵~~~」

看著鏡子，摸了摸嘴上剛長出來的胡茬子，自言自語道：「再來，看我不收拾你~~」

臉盆的水滿了，熱氣升騰，一頭扎在水裡，盪了盪，臉帕一搽，OK，完事，

穿了衣褲，拿起手機，家門口看了看錶：七點十五分

今天總算能輕輕鬆鬆的去上班了。

剛到樓下，路上行人還不多，路邊停放的車輛，橫七豎八

一陣風吹來，依~~~冷，趕緊裹了裹了外套，上路。

應天府城門外，

米久山背著桃木劍，腰挎雙刀，手拿圍裙包裹著的天丑方刀，回頭看了看城門門洞上方的門牌，一方格中寫著：應天府，幾個字。

小武生站在身邊，已不再是破衣爛衫，一身新衣襯的小伙兒還蠻精神，

背著包袱，拉了拉米久山的手說：「師父，我們走吧~~」

「嗯~~~」

米久山牽起武生的手，轉回頭來沒走幾步，只聽身後有人大喊道：「米兄，留步~~」

趕忙回頭再看，只見沈峰騎一匹棕色的馬，踏步而來，

沈峰來到米久山身旁，跳下馬來，道：「真就這麼走啦？？招撫也不打一聲。」

「昨天不是說了嘛，不用送的~~」米久山翻了翻眼，微笑著說，

「你當誰真願來送你吧~~自作多情。」沈峰玩笑道，

忽然沈峰一臉嚴肅道：「米久山，接旨~~」

說完，從懷中掏出一黃卷，

米久山指了指自己的鼻子，說：「我~~~接旨？？開什麼玩笑呢。」

沈峰瞪了瞪眼，沖著米久山說：「你想抗旨？？不怕殺頭？？」

米久山還不敢相信，往沈峰面前湊了湊，問道：「是不是真的？？」

沈峰再次一臉嚴肅道：「米久山，接旨~~」

米久山趕忙拉著武生跪在地上，應道：「賤民，米久山，聽旨~~」

沈峰緒打開黃卷，念道：「奉，天承運，皇帝昭曰，下民米久山，順天應道，協辦應天府刑部審理要案，盡心儘力，值得的誇讚。」

「經朝中重臣：前弘文館大學士，開國翊運守正文臣、資善大夫、上護軍，誠意伯：劉基舉薦，刑部現任尚書附議推舉，」

「賜，下民米久山，任應天府刑部遊走參辦，隸屬下九品替代，賜其官身，暫不受官奉，」

「念其協辦應天府刑部，查案有功，賞紋銀千兩，以資回鄉，」

「賜，應天府刑部遊走參辦，米久山，「通城令」令牌，凡朝諸城，

除皇宮禁地外，皆可持令通行，無需通稟，」

「應天府刑部遊走參辦，米久山，身懷巫師異術，通曉陰陽，順行兩界，」

「為福祉一域民生習俗，祭祀祭司，天道順昌，為其吾朝之證，特賜:「無常」稱謂，持「無常令」遊走，以示為證」

「欽此~~~」

旨下，米久山叩拜道：「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米久山高舉雙手接旨，沈峰將聖旨雙手放於米久山手中，

米久山，緒拉著武生一起起身，問道：「沈兄弟，什麼情況？？」

沈峰說道：「聖旨呢，是今天一早宮裡送來的，傳旨太監說：如你不在，聖上讓我轉傳於你，具體情況，老弟也不甚清楚，」

說罷，遞上兩塊銅製令牌。

米久山接過令牌，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通城令」是一塊純銅鍛制的，長方形令牌，長約四寸，寬約三寸，正面隸書鍛刻：通城令，三字，反面隸書小字鍛刻：聖喻：持此令者，通城放行，無需通稟，違令者斬。

「無常令」是一塊烏鐵鍛制的，箭形令牌，上成箭頭下方，長約五寸，寬約三寸，正面魏碑鍛刻：無常令，三字，反面隸書小篆鍛刻：洪武聖諭：持令參辦，跨界陰陽，酆都無常，此鑒。

米久山掂了掂兩塊令牌，收入懷中，問道：「什麼是下九品替代？？」

沈峰笑笑說：「呵呵~~我朝官階最低九品，下九品就是不入流，替代就是如九品有官缺，老兄可以頂上，」

「其實，聖上的主要意思，還是給你個官身，免的你下次再覲見聖上時，老賤民、賤民的。」

「哦~~~原來如此，沈老弟別笑話，老兄山野村夫，著實對這些什麼官階官名頭大。」

沈峰說道：「沒事，慢慢就習慣了~~」

米久山應道：「嗯~~~那，兄弟我這就告辭了，」

「且慢，這匹馬是尚書大人，特意吩咐官驛給米兄帶來的，也省個腳力」

「多行官道，老兄起碼能省半月時日，回辰州后，交與當地官驛即可，米兄一路順風。」

沈峰遞過韁繩，

米久山接過韁繩道：「替兄弟我謝過尚書大人，為兄這就告辭了，保重~~」

扶起武生上馬後，坐其身後，一馬加鞭，

一邊顛簸一邊揮鞭大喊：「沈兄弟，保重啦~~~」

絕塵而去。。

米久山與武生二人，連日來，思歸心切，

從應天府過銅陵，至九江入楚省，一路快馬加鞭，到通城過府，入楚西境地，到湖廣行省岳州府地，這才稍稍慢行。

有了聖上所賜的官身加持和通城令牌，一路日行官道，夜宿官驛，穿州過城甚為便捷，

出岳州府城后，二人一路往西急行，

離家已近，心中甚悅，不經行路中忘卻查看時辰，行至天黑，

已過上一官驛甚遠，而距下一官驛，也還有十數里路程。

京都繁華，多少已有太平盛世之風貌，而現下所處之地，洞庭湖邊，君山之側，荒郊野外，

必盡朝堂初定，民生福祉還待恢復，難免會有佔山為王，攔路劫掠之徒，

更何況還是禍亂剛捷，身首異處亡人，無主孤魂野鬼，冤死自縊遭劫的邪祟比比皆是，

三里被焚村莊，五里亂葬墳崗，所經之處，無不破敗，陰風陣陣，百廢待興。

米久山牽著馬走在前面，一路的顛簸，顯的有些許疲憊，

長時間的騎馬，僵硬的馬鞍咯的胯下生痛，走路有些一瘸一拐。

小武生還騎在馬上，小手根本握不住馬鞍上的扶手，夜色之下在馬上搖搖晃晃，已很有睡意，眼睛慢慢的閉上，又忽然的睜開，再閉。。

人過其路，必驚飛鳥，

一群飛鳥被二人經過驚飛，「撲撲撲」的從路邊樹上，飛向夜空，

小武生「撲通~」的一下，至馬上翻了下來，

「哎喲~~~」武生地上一個翻滾，痛的一屁股坐地上，摸著腦袋直道：

「哎喲喂~~師父啊~~天色太晚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這馬騎的我屁股痛。。」

米久山慌忙拉住馬匹，嘴裡：「吁~~~~」的一聲，趕緊跑到小武生身旁，扶起后說道：

「沒摔著吧？？」

武生撒嬌道：「嗯，痛。。嗯。。哎喲。。」

一把扶起小武生，拍著小武生的屁股說：「嗯，是的找個地方休息，可這四周連個破廟避風，都沒有用，怎麼休息啊~~

「這天色也不早了，完全漆黑，總不能這。。這路邊呆一宿吧？？」

「雖是官道，但這世道，攔路劫掠的、邪魅鬼祟的太多了，吃不準啊~~」

小武生不幹道：「又累又餓，現在還屁股痛，不走了~不走了~~我就睡這裡了，」

說完就要一屁股再坐地上，被米久山一把揪了起來道：

「別坐下，地上臟，最多去前面拐彎的地方，看看四周有沒有人家，再去借宿一宿」

「唉喲~~~真走不動了」一邊彎著腰，摔著雙手，低頭哼哼，一邊一步一步的跨著步子。

米久山強打起精神催促道：「快點，跟上，別那麼懶洋洋的樣子。」

「哦~~~~」小武生感到很無奈的說：「來了~~~」

快走了幾步，追上了前面走的米久山。

抬眼望望四周，官道兩旁，熙熙攘攘的種了些高大得槐樹、微風一吹，嗖嗖作響，樹葉一綠一白的翻動，

樹外低坎下，湖水蕩漾，時起時伏，被剛出的月光，照的微波粼粼，

湖邊綿延數米寬的水草、蘆葦隨著微波起伏，

另外一旁是一大片荒地，雜草叢生，偶有樹木林立，遠處也有少少山巒疊嶂，

秋高氣爽，多雲晚夜，蜿蜒的官道，微微升起薄霧，也是一派詩情畫意。

彎過，不遠處一低矮的山腰上，被樹木雜草遮擋著，時隱時現的幾處亮光，吸引了米久山

「前面因該有幾戶人家，」米久山略有激動的說道：「武生，快，跟上~~」

說完，牽著馬緊趕了幾步，

「哦~~~來了，師父」小武生，一邊用木棍，抽打著路邊的雜草玩耍著，一邊應道。

沿著官道邊的小路，一直往上，片刻便來到亮光閃爍的地方，

七、八棟草屋小院，稀稀拉拉的建在山坡的山腰上，

二人來到一棟草屋邊，低矮的雜木籬笆，扎的很是隨意，院內乾草、柴火到是碼放整齊，

泥濘的木板牆夾著土牆，掛著些吹乾的包穀、辣椒和一些蒜頭，草屋邊另外搭的個牛棚內，一頭水牛時而抬頭瞧瞧來人，時而吃幾口欄內地上的草。

「好臭啊~~師父」武生捏著鼻子說

米久山沒有理睬武生，-惦著腳站在籬笆門前，朝草屋有燈火閃動的格子窗望著，

窗內偶爾有人影晃過，米久山輕聲喊道：「有人嗎~~~老鄉~~~」

叫了幾聲，草屋內一人打開木門，

一老丈端著一盞油燈，抬過頭上，弓著腰問道：「誰啊~~~這大半夜的？？」

米久山見有人回應，就著油燈望去，燈光太暗，看不見面目，只知是個老丈，

說道：「這位老丈，我是過路的，來討碗水喝~~」

「這大半夜的討什麼水喝啊，」老丈一邊說著，一邊弓著身子走了過來，

門邊，米久山總算看清了老丈的面目，五、六十歲，一身漁夫打扮，捥著衣袖，一手抬燈過頭，一手手掌伸平在眉上，迷著眼在打量著這一大一小的二人，

老丈一臉皺紋，眉白須長，身體卻很棒，

見來人一壯一少，長相雖然一般，但能看出面善，便說道：「這半夜，是來借宿的吧？？」

米久山見老丈看出自己的用意，牽著馬不好意思的摸著頭應道：「呵呵呵~~是啊~~」

「我就說嘛，這大半夜的討什麼水喝咯，」老丈玩笑的說：「這湖邊還差水啊~~」

說完，一邊笑著，一邊伸手打開其實並沒有鎖的籬笆門。

米久山牽馬隨老丈進到院內，武生跟在身後，

老丈手往牛棚邊，栓牛的欄杆上一指，嗯嗯~幾聲，示意馬栓哪裡~~~

拴好馬匹，二人隨老丈進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