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6)

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6)

「先是遇見了一種長得像豬的妖獸,境界越高,出現之後帶起的旋風越大,一些低階的修士會被直接捲走,高境修士能在旋風捲入地底或者河流之前,破風而出。」

師無射道:「僥倖沒有中招的弟子,只需要儘快殺了妖獸便好。」

花朝思索了一下,在腦中搜索關於各類妖獸種類,她前世真的看過很多很多的書,長得像豬,又能帶起旋風的——難道是聞獜?

「是不是黃色的身體,白色的頭和尾巴?」花朝歪頭問師無射。

師無射點頭,「是,你知道?你也遇到了?」難道他搜魂的刀宗修士,記憶展示的不全面?

師無射緊張抓住了花朝的手腕,心中一陣陣后怕。

分別短短六天,他只覺得恍如隔世,看着身邊高境修士低境修士,被巨輪碾過的蟻群一般,死的死、失蹤的失蹤,師無射每時每刻,心中都在害怕,在刀絞一樣的難受。

他早知道清靈劍派得罪了刀宗,此次清靈劍派又沒有仙長坐鎮,進入秘境之後會被打散,但是他並沒在乎。武凌猜到了,也沒有在乎,歷練本來就是死裏求生,修士修鍊,誰又不是與天爭命?

不身臨險境,不在生死的邊緣頓悟,又如何超脫生死成長起來?

這次歷練,連個歷練牌都沒給,他們全都以為,這新秘境,只是尋常秘境,算不上多麼兇險。

且師無射早早便有準備,他將自己的頭髮編入了絲絛,讓花朝隨身帶着,這樣他們就能分到一處。畢竟仙盟因為刀宗再怎麼打散清靈劍派,也不會明目張膽地將一個人分成兩半兒。

花朝帶着他裹着部分神魂的頭髮,自然是會被傳送陣默認為一個人。這樣他就能近身保護花朝,讓她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去歷練,沒有危險,還能有所精益。

師無射只是沒有想到,花朝會將絲絛玉墜作為護身法器,轉贈大師兄武凌。

還好,還好。花朝沒有被旋風捲走,也沒有死在妖獸的爪牙之下,還好好的。

「我沒有遇到聞獜。」花朝說,「我遇見的是一些境界不高的妖物,不算太難纏。」

花朝感覺到師無射抓着她手腕的手掌用力,也感覺到了他的緊繃,側身拍了拍他的手道:「無礙的,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你和謝伏分到了一起,他有欺負你嗎?」師無射鬆開花朝手腕,面色冷厲,他沒有在那兩個刀宗弟子的記憶之中,尋找到太多花朝和謝伏之間的互動。

最多的就是傍晚他們一起驅趕宮殿地下的妖獸的記憶,但是師無射不信謝伏不招惹花朝。

他本就是個無恥之徒,在秘境之外便是百般糾纏花朝,花朝和他分在一個小境,他怎麼可能放過機會。

師無射心中還有些說不上的酸,憑什麼他準備萬全,卻也還是陰差陽錯地和花朝分離,謝伏竟那麼幸運和花朝分到一起?

師無射搜魂的時候,發現了謝伏對同門見死不救的事情,他暫時沒有告訴武凌,因為武凌現在忙着檢查各宗弟子異樣。

他還發現了花朝被刀宗的少掌門欺辱,只是少掌門已經死了,師無射的悶氣無處可發。

花朝總算找到告狀的機會了,對師無射道:「欺負了,他不讓我去找同門,還對門中修士見死不救!」

師無射聞言冷哼一聲,道:「你放心,他會付出代價的。待回了門中,進了司刑殿,他別想站着出來!」

花朝「嗯嗯」猛點頭,是該讓謝伏好好吃點苦頭體會下做人的不易。就是那之前還要多取一些他的血來緩解疼痛才好,她才不和他一起受罪。

花朝和師無射湊在一起說謝伏的壞話,說着分別的這些天,他們各自遭遇的一切。

花朝聽着聽着,又道:「九哥,你說各宗之間離心離德,有時候商議好的對戰方式,還是會有人臨陣反水,反助妖邪?」

「是的。」師無射想到各宗弟子原本商議好的策略,不知為何在緊要關頭,總有一些弟子失心瘋一般,帶着其他修士乃至同宗同歸於盡,眉頭擰起。

「我和大師兄都懷疑隊伍裏面混入了妖邪,但是每天晚上,大師兄都會挨個弟子接觸,以坤陽符文印辨認,可疑的人甚至會探入靈台識海查看,無一例外,都無異常。」

花朝越聽越覺得熟悉,坐直了一些,看着師無射道:「你們有沒有遇見鳥人?」

「什麼?」

「就是生著翅膀和羽毛,卻生著人臉還能飛的東西,」花朝指著這大殿之中的壁畫道,「就是長那樣的。」

師無射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壁畫,搖頭道:「沒有。」

花朝皺眉,這黃粱秘境,上一世她沒有進來,都是聽來過的謝伏說的。

他確實在這秘境之中收服了羽人族,而師無射說的這種情況,很像是羽人族在發展眷族的手段。

悄無聲息地寄生在修士之中,無論陣法還是驅邪的手段都無法檢測,必須是用多種手段聯合,才能看出一丁點端倪。

花朝想到上一世謝伏因為得到了羽人族,在各宗之間埋了無數的釘子,最厲害的時候,更是不出門,便知天下事,連得道的推演修士也難以相比。

到最後羽人族群遍佈天下,那些進入修士身體的寄生蟲,只要不被催動,就根本無法察覺,可一旦被催動,就是最好的棋子。而花朝到最後,也沒能研究出寄生的條件,這種決定天下大局的私密手段,謝伏並不會主動和她說。

謝伏還曾經以這種寄生蟲,控制了一整個國家的皇室。收服羽人族,是謝伏合併三界邁出的最重要的一步。

「怎麼了?不要皺眉。」師無射伸手,用一根手指在花朝的眉心搓了幾下,把她緊擰的眉撫開。

花朝思緒一下就斷了,只感覺師無射手指滾燙,燙得她眉心一陣酥麻。

她輕咳了一聲,沒敢去和師無射對視,重聚的時間越久,她已經發現師無射看她的眼神越發熾烈了。

而且這種熾烈和從前也有些不太一樣,之前師無射的眼神總是侵犯感強烈,但是現在除了侵犯感,還多了一些柔軟的東西。

小心翼翼的,像一個強硬鑽進她懷中,卻軟綿綿蹭着她的小獸。

花朝手掌虛空握了握,不知為何想起了她的黑球。

好想它啊。

也不知道回去它會不會吃胖……

花朝低着頭看着自己的手出神,她腦子亂得厲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不着邊際地想什麼呢。

師無射不知道為什麼她突然不說話了。

湊近她一些,在她耳邊不遠處,叫了一聲,「壯壯?」

還伸手拉住了她的手,想給她把捏碎的赤舌果摳出來。

花朝卻在聽到這個過於親昵的昵稱鑽入耳膜的時候,半邊身子都被師無射這一口熱氣吹得軟了。

這些天她每一天都在高度的緊繃和擔憂之中,現在終於確認一切都還沒有發生,武凌好好的在大殿之中輾轉,謝伏被壓制的不敢吭聲,她甚至還能靠在堅實的臂膀之上吃甜得膩人的果子。

五感全部蘇醒,被她強硬壓抑起來的喜惡和七情,也就盡數回歸了。

她感覺到師無射略微潮濕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還試圖朝着她的五指縫隙裏面擠,頓時頭皮都麻了。

沒有進入秘境之前,她被師無射按在床上從頭到腳梳理揉捏的記憶,不合時宜的復甦。

「你做什麼!」她一把甩開了師無射。

她想說這大殿裏面都是人,你幹什麼呢……

但是很快她發現,是她心思歪了。

她以為師無射是想要不管不顧跟她親近,她有點怕和師無射親近,畢竟前幾次……那不受控制的反應,讓她很不能適應。

師無射愣著看花朝,花朝發現自己過度反應,自耳朵開始,像夕陽之時的雲霞,漸漸地蔓延開來。

她更不敢看師無射了,怕被一眼看穿了心思,那樣她還不如一頭撞死在牆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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