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5)

這碗軟飯我先干為敬(75)

師無射不與傻子論長短。

用絕對的武力值鎮壓,也用鋼刀一樣的視線,刮過他們卑劣的靈魂。

沒用多久,就搜羅出了一堆天材地寶,確實沒有幾個是鍊氣期的修士能用的,但是那又如何?

他把東西都裝好,這才算大發慈悲,放過了那些刀宗修士。

被師無射收拾了好幾遍,這些修士個個都如蔫頭雞一樣,老實了。

而師無射帶着這些東西回到花朝身邊,將她的頭抱在自己腿上,便沒有再動。靜靜看着她睡覺,眼中是堆積的憐惜,和要化為實質的后怕。

武凌一直在幫各宗弟子療傷,不停地穿梭在大殿之中,火堆被重新加了柴火,也烤上了新獵來的靈物。

一群人安穩下來,大殿各個角落也設下了陣法。

已經是深夜,花朝在一場熟悉的被壓在鎮靈鐘下的噩夢之中醒來,只感覺雙手雙腳被束縛,難以掙脫。

她猛地起身,就對上了師無射堪稱痴迷的注視。

「二師……九哥……」花朝坐起來醒神,本能去尋找武凌,師無射對她道:「東南角。正在給九霄殿丹修療傷。」

花朝一時間沒掙開師無射纏在她身上披風,就像一條肉蟲子,趴在他腿上,朝着東南角看去。

正見武凌在給一位蒙面的褐袍女修療傷。

她安心了,師無射也把她身上纏着的披風拆開了。

花朝坐起來,渾身還是無力,出了一層汗,心中卻徹底松下來了,師無射又給她施了個清潔術。

花朝黏膩盡除,側頭看向師無射,正看到他面上猙獰疤痕,先前心緒波動太劇烈,她都沒有來得及問。

正要開口,師無射突然把儲物袋放在她腿上,說:「看看吧,這些我給你要回來了。」

花朝被一打岔,低下頭拿過她自己的儲物袋一看,差點被裏面成堆的天材地寶法器靈器閃瞎。

「這……」

「這都是這間廢棄宮殿地宮裏面找到的。」師無射說。

花朝回頭看了一眼,小聲道:「九哥,你把刀宗弟子給搶了啊?」

花朝正想說,這樣明目張膽地搶,要是他們都活着出了秘境,怕有些麻煩。

修真界不乏殺人奪寶的事情,但是為絕後患,殺人總是在前,奪寶在後。難道師無射打算把這些人都殺了?

「當然不是搶。」師無射伸手壓在花朝頭頂,又滑到她後頸,輕輕捏了捏。

「我搜了兩個嘴臭的刀宗弟子魂魄,知道你這些天……」

師無射頓了頓,心疼地說,「你做得很好,這些就應該是你的。修真界無論是歷練還是鎮邪,所得都是這樣的分配比例。多勞者多得,誰也說不出二話。」

花朝捧著一個儲物袋,這一次是真的愣住了。

她喃喃重複問:「……我應得的?」

「當然,」師無射說,「你的陣法輔助,還有你以為為什麼他們能將那麼多的妖獸都趕下山崖,自然是因為你的琴音。」

師無射說,「他們顯然是欺負你,才不把東西分給你全都私吞。這件事,出了秘境,我也要讓修真界知道,雙極刀宗弟子如何卑鄙無恥,欺軟怕硬。」

花朝傻傻看着師無射,手中捧著這些東西,心中卻掀起了滔天狂瀾。

前世今生,這是第一次有人跟她說,「這是你應得的,我幫你搶回來了。」。

她上一世跟在謝伏身邊,固然能得很多好東西,但正如昨夜的那件羽毛法衣,都是一些輕飄飄的,無關緊要的東西,謝伏還會說,這是我為你爭取來的。

無論是謝伏還是刀宗的弟子,包括死去的殷掣,從沒有想過,平等地分配所得,給一個一路輔助他們的鍊氣期女修。

花朝在師無射的注視下,只感覺自己輕飄飄的,像是飛了起來。

她是真的不太能用得上這裏面的許多東西,花朝不缺好東西,可是這是她應得的啊……

花朝低頭看了一眼,眼眶酸澀。

眼淚還未等落下來,師無射便從自己的儲物袋,掏出了滿滿一個布兜子,沉甸甸放在了花朝腿上。

「我翻了你的儲物袋,你最近糖吃得太多了。」師無射每次說起花朝吃太多糖,總是語調嚴肅。

他此刻也是這樣,但是他撐開了布口袋,露出裏面鮮紅的圓果子。

「我在路上發現了赤舌果,我嘗過,甜得膩人,你肯定會喜歡。」師無射說,「這東西你多吃一點沒事的,比糖有好處。」

花朝垂頭,看着腿上沉甸甸的袋子,心裏像是堵了一塊石頭,冰冷沉重。

她看到赤紅的赤舌果,想說,我殺了人。

她想說我不敢吃這個東西,我怕。

殷掣死時,袖口滾出了兩個赤舌果,謝伏專門告訴她,堂堂刀宗少掌門,對她動了情,又被她絕情所負。謝伏也專門給花朝採過幾顆。

花朝都不敢要,不敢碰,只感覺這種紅紅的,看似誘人的小果子,藏着無解的毒。

他們都想用這種東西,在花朝這裏換取花朝給不起的東西。

但是現在,師無射就這麼自然而然地,給她攢了滿滿一袋子,還要她當成糖那麼吃。

花朝千言萬語堵在喉間。

半晌開口,滿滿地問:「這麼多……你找了多久?」

師無射還捏著花朝後頸,愛不釋手,又用另一手別她耳邊碎發,「就遇見了就摘下來,晚上修鍊后出去找一會兒,這東西不多稀奇,這秘境裏有的是。」

花朝靜坐半晌,「嗤」地一聲笑了出來。

師無射別起她耳邊碎發,看到了她的眼淚。

「怎麼了?」他關切問。

花朝搖頭,拿起了一顆赤舌果,塞進嘴裏,咬開。

汁水四濺,甜得她眯了眯眼睛。

隨着她「噗」地吐出一個果核。

那些沉重的生死、算計、耿耿於懷、虛妄的情愛、稀薄的不堪一擊的好,全都像垃圾一樣被吐掉了。

「怎麼哭了?」師無射有些手足無措地湊到花朝耳邊說,「好好好,我不說你吃糖的事情了。」

花朝很快不哭,淚目盈盈卻甜甜笑起來,一連吃了好幾顆赤舌果。

歪頭靠在師無射結實的手臂上,說:「確實甜得很,我喜歡。」

第40章意外

花朝靠着師無射吃了好幾個赤舌果,心緒稍稍平復,這才側頭再度看向他的臉,問道:「九哥,你的臉是怎麼受傷的?」

師無射偏過頭,看着花朝問:「很醜嗎?」

花朝含着一顆赤舌果愣了一下,又笑了。

「你還在乎這個?」

花朝竟然生出了一點調侃他的心思,也是一種變相的安慰,說道,「九哥又不是靠臉在門中穩固地位的,你是司刑掌殿,沒這道疤,弟子們見了你就已經噤若寒蟬,若是再有這一道疤,見了你那不是屁滾尿流了?」

師無射看着花朝,一雙邪飛的眉目,原本偶爾神色柔和下來,斜眼看人是十分狐媚的,但是因為橫貫左眼的三道抓痕,整個人更添了幾分戾氣。

有種讓人不敢直視的鋒銳。

花朝側頭,眉眼彎彎,雖然言語是調侃,但是眼中儘是溫暖笑意。

她不太在意師無射臉上有沒有傷疤,畢竟師無射不是像謝伏一樣靠臉混的人。

師無射見花朝這樣,也勾了勾唇,他伸手給花朝抹了一下嘴角一點赤舌果的汁水,然後低頭,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你若是喜歡這疤,我便留着。」

花朝頓時被口中的甜水嗆了一下,連忙擺手道:「那不至於不至於……等到回山,我讓爹爹給你煉製美顏丹,我爹爹在這方面可拿手了,他自己就愛臭美,總吃。」

師無射沒有再說話,只是看着花朝。

花朝被師無射又一打岔,還是沒能問出他的臉是怎麼受傷的,兩個人又聊起了這些天遇見的邪物。

花朝經歷的師無射差不多都知道了,師無射用最簡練的語言,在跟花朝形容這些天他們的遭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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