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五)
我並沒有靈力,也感受不到靈壓。
在我來到尸魂界一個月後我才清楚地認識到這一點。
畢竟第一天那個大叔和我說,我的靈壓很強。
而冬獅郎也告訴我一般的魂魄只需要吸取大氣中的靈子就可以存活,而靈力強大的人則會感覺到飢餓需要食物補充靈力。而我仍需要一日三餐。
希望成為死神的孩子中有個練習靈力的做法,就是提取身體中的靈力在掌心形成一個球。形成的球越大代表自身的靈力越強。
我觀察了那群孩子一下午,也沒能成功在手心凝出一顆球。
一顆石子在水面上點起幾片漣漪,我沒有扭頭,「雛森沒有和你一起嗎?」
冬獅郎在我的旁邊坐下,「我又不是跟屁蟲。」
我知道雛森估計又被她的那群朋友們拉去玩了。雛森和冬獅郎是這片街區的兩個極端,一個特別受孩子們的歡迎,一個卻被孩子們說是討厭,更像是畏懼。
只要冬獅郎在場,他們的遊戲馬上就會結束。
「你最近在練習靈力嗎?」他突然開口問道。
「嗯?」我撿起一塊石子,試着打水漂,結果石頭挨着水面的第一下就沉了下去。
「失敗了啊。」我看向他,「完全不行,靈力那個東西。」
我不管怎麼調動,都只能感覺到我的身體里的查克拉。
冬獅郎好像鬆了口氣,語氣輕鬆地說,「成為死神也沒什麼好的。」
我能看出冬獅郎對於雛森想要成為死神這件事情並不是很開心,大概是因為成為死神會面臨很多危險吧。
雛森給我講她來時還是個走路都走不穩小孩,後來被婆婆收養,而那時的冬獅郎也就是能走穩路記事的年齡。
講這件事的時候冬獅郎也在旁邊,他來了句:我只記住了某人那時候經常尿床。
我沒想到他會問我這個問題,他是把我看做他家庭的一員了嗎?
「嗯,畢竟去當死神就陪不了小獅郎了。」
「誰...誰需要你陪了。」他跳起身說。真是好久沒見他這麼激動的樣子了。
「是我需要冬獅郎陪着可以了吧。」
我拉着他的袖子,讓他重新坐下。
「等過一段時間就好了。」
「嗯?」
「大家剛來的時候都會傷心,但過一段時間就好了。」冬獅郎抱着腿目光落在眼前流淌的河水上,眼神中流露出幾分傷感。
如果我是這裏的人,有冬獅郎這樣的人陪着過一段時間肯定會習慣吧。
「冬獅郎,雖然看着冰冰冷冷的,但其實內心很溫柔呢。」我托著下巴輕聲說道,但半天也沒聽到冬獅郎的回答。
一扭頭才發現他把自己藏在了寬大的袖子下,我湊上去想要拉開袖子卻被他拉住了手。
衣服下傳來悶悶的聲音,「不要看。」
他的耳朵並沒有被衣服掩蓋,那夕陽的餘暉也比不過的紅讓我不自覺笑了出聲。
有一瞬間我覺得如果我真的是這裏的人就好了。
這一個月我已經把流魂街的前幾個區都逛了個遍,但意料之中沒有任何收穫。
只是為了活着等待死亡的魂魄所在的流魂街不會有我想要的答案,我看向東方,也許要進到那裏——死神和貴族所居住的地方。
我堅信不論是哪個地方的貴族,都會隱藏着許多秘密。而這些秘密里或許就有我想要的答案。
這也是我為什麼嘗試練習靈力的原因。
如果只是測試靈壓也許我可以混進學院成為一個死神,但聽雛森說真央的入學還會測試鬼道。
無數次失敗后,我只能想其他的辦法。
「喂,冬獅郎。我給你表演一個魔術吧。」我站起身。
沒等他回答,我握住雙手伸出每隻手前三個手指伸直合攏結了寅之印,只見一條火龍從我的口中噴出,它先是在水面上盤旋了幾秒,隨後衝上天空,在空中四散,點亮了已經變暗的天空。
等到火焰快要消失的時候,我聽到遠處傳來「是不是着火了」的喊叫聲,隨着聲音越來越大,我拉起還愣在原地的冬獅郎往村裏跑去。
中途還路過幾群端著盆的大人們。
一直跑到商業街,我才停下腳步,忍不住地大笑出來。
冬獅郎拽了拽我的手,緩緩才開口,「不會着火吧?」
「不會的。」
我就用了一點查克拉,那條火龍只是看着厲害,實際上就是個花架子馬上就會消失。
「哦,那就好。」他一臉無奈的表情。
冬獅郎低頭看着我,「很漂亮。」
「什麼?」我站直身子。
「很漂亮...」他話說一半突然扭過頭不再看我,「火龍很漂亮。」
這下倒是我愣住了,我原以為他會問我是怎麼做到的。
這是我第一個看到的忍術,在我剛能記事的時候,父親在新年釋放的,他為此還被母親揍了一頓。
「哦,我還以為你要說我很漂亮呢。」我揶揄道。
「我說的是火龍。」
冬獅郎邁開步子向前走,我跟在他的背後。
「難道我不漂亮嗎?」
他沒有回答,反而是說,「如果再不走快點,你今天就拿不到衣服了。」
我這才想起來一周前我在村裏的服裝店定做了衣服,而今天已經到了拿衣服的日子。
想起這我拉着冬獅郎跑了起來,和服也不是不能穿,但總歸是感覺不方便,手腳活動不開。
「你慢一點,要摔倒了。」冬獅郎在後面喊著。
街道兩旁高高低低地屋檐錯落着,屋檐下的燈籠也被點亮,有些人家藉著燈光坐在門口的長椅上喝着酒。
我並不知道這裏的現世是什麼樣子的,但說起來這裏人的生活和木之葉大陸普通人家的生活也沒什麼兩樣。
我們跑進服裝店裏的時候老闆娘正在整理貨櫃,看起來準備關門了。
她聽到動靜只是扭頭看了我們一眼,說了句「衣服在那邊的柜子上。」就繼續整理衣櫃了。
衣服就是簡單的上衣下褲,但因為老闆娘長期只製作和服一類的衣服,我專門畫了衣服的草圖。又怕上衣下褲在這裏太顯眼,我還讓老闆娘幫忙做了宇智波一族傳統的高領長袍。
當然我特別給她強調了要幫我紋上族徽。
看到衣服的第一眼,我有一種終於解放的感覺。等不到回家后再換上,我向老闆娘借用了換衣間。
換好出來的時候,外面一片嘈雜,冬獅郎正倚著門框不知道在看什麼。
聽到聲音,冬獅郎扭頭看了過來。
「會很奇怪嗎?」我轉了一圈問他。
他遲疑了一下,「還好。」
我還等着他誇一下宇智波的族徽很好看,就聽見砰的一聲,服裝店的門被重物砸得晃了兩下。
眼見一個穿着藍色單衣男人的拳頭要砸向躺在地上的男孩,我瞬身握住了他的拳頭。
「大叔,欺負小孩子有點過分了吧。」
他用力想向下揮拳頭,但被我借力推到了一邊。他往後退了一步,鬆開手。
幾個小孩模樣的跑來扶起躺在地上的男孩,我看了眼都是村裏經常見的小孩,其中還有和雛森玩的不錯的。
「我勸你最好不要多管閑事。」那個男人說。
冬獅郎跑到我面前,一手將我護在身後。
「我們只是玩毽子的時候不小心砸到了他。」一個女孩在背後小聲說。
「都已經道過歉了,你還想怎麼樣。」黑色刺蝟頭的男孩向那個男人喊道。
「他就是嫉妒翔太的哥哥被相田先生表揚了。」另一個女孩說,「一直在找我們的事情。」
我剛想說些什麼,一個高個子的青年跑過來,「翔太你沒事吧?」
剛剛躺在地上的孩子撲倒青年的懷裏抽噎著。
「吉森,翔太他們還都是小孩。」
「做錯事就要受到懲罰,不是應該的嗎?」吉森抽出腰間掛着的刀指著青年,「還有你沒資格教訓我。」
看着被打的男孩家的大人來了,我打算離開了。
「冬獅郎,我們結完賬買點東西回家做飯吧。」我在他耳邊小聲說,中午吃的不多,這會我都有點餓了。
但我們剛邁出兩步,就被那個叫吉森的傢伙用刀攔住,「站住。」
我都沒找他事,他竟然還敢攔我?
冬獅郎剛想上去說些什麼,就被我攔住了。
「為什麼總有垃圾喜歡自不量力地挑戰強者。」我緩緩開口,而一旁的冬獅郎扶著額頭往後退了幾步。
「你說什麼?」
「我說你很弱但又喜歡找事誒,大叔。」
「我從剛剛就看你不爽了,一口一個大叔,別以為你是女孩子我就不會打你。」
「反正小孩你都打了,也沒什麼羞恥心吧。」
「你!」
「這樣吧,我們打一架。然後你向我們,」我又指著一旁的孩子,「還有他們道個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欺負他們了。」
「憑什麼是我道歉。」
「因為我不會輸啊。」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冬獅郎抱住胳膊無奈地嘆了口氣,突然他的袖子被人拉了兩下,低頭一看是那個刺蝟頭男孩。
「真的不攔一下姐姐嗎?」他面露着急,「那個吉森在道場是能排到前五的。」
冬獅郎搖搖頭,「她很強,不用擔心。」
再說這傢伙現在已經演在興頭上了,真的打斷她,今天倒霉的就是自己。
「快點拔劍吧。」我抽出苦無,「我想快點回家吃飯了。」
「那就是你的武器嗎?」
我低頭看了眼手裏的苦無,繼續說着噁心人的話,「要不然,你把刀鞘借我用用。」
「用這個說不定會見血哦。」
「小鬼,你不要太囂張了。」他拿着刀衝過來。
金屬的劍和苦無摩擦出火花,我往後退了一大步。
「所以我說不要太囂張。」
「吉森我和你打。」那個翔太的哥哥跑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好像聽到了個人說話,我甩甩腦袋。
「不好意思,有點跑神了。你如果要打回頭自己約吧。」後半句是給翔太的哥哥說的。
「蠢夏,再不回去雛森會生氣的。」一旁的冬獅郎用毫無起伏的聲調說着。
我對小姑娘的脾氣最沒有辦法了。
瞬身到吉森的背後,我一腳踢到他的手腕上,他雖然鬆了一下手但下一秒就又握著劍側身向後砍來。
嘖,身體縮小了力氣也變小了。
好想用寫輪眼,但是圍觀的人太多了。
我蹲下向他的腿掃去,趁他沒站穩將他踢倒在地。
奪走他手中的刀,我拿着苦無緊貼着他的脖子,「快點道歉吧。」
吉森還想掙扎,一個人從人群中走出來,「既然輸了,就道歉吧。」
「大哥。」躺在地上的吉森叫道。
我注意到這個人穿着死神們的制服。我站起身,拍下衣服上粘著土。
吉森被他大哥壓着頭給我們道了歉。
「小姑娘,你手腳挺不錯的,有興趣打一場嗎?」穿着死霸裝的男人提議說。
「哦,沒興趣。」說完我就走進服裝店給老闆娘結了賬。
這天之後我就被兩個人纏上了,一個想找我打架,一個想讓我當大姐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