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魂街(四)

流魂街(四)

舒適的溫度讓我呼出了長長一口氣,真想一輩子都泡在這裏。

「不可以的哦。」雛森像是看透了我的想法,她抱着衣服走進來對我說,「千夏醬,快出來吧。再泡下去會暈倒的。」

雖然才認識一個小時,但我和雛森之間已經開始互相稱呼名字了,這一點讓日番谷非常不爽。

說實話他炸毛這件事情,讓我感到非常愉悅。

因為他的頭髮顏色在陰影下看着有點像旗木卡卡西——那個我從小噴毒汁都沒噴贏過的人。

帶土死後不久卡卡西就加入了暗部,我也開始正式學習醫療忍術,每年幾次見面基本都是在慰靈碑前,他一般都比我早來一會,然後我們倆會一起看着墓碑發獃。

偶爾不爽的時候,也會打一架。

完全純體術切磋,所以每次都是我輸。

成年後,我變成了愛抱怨人生的社畜,他變成了愛看黃色小說的宅男。

我完全沒心情也沒力氣和這種人鬥嘴。

換上雛森給我的衣服,我和她一起清潔了浴室,然後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走到了院子裏。

日番谷正坐在主屋的長廊下,我們一出來他的視線立馬就轉了過來。

我單手拉着臉頰,吐著舌頭朝着他做了個鬼臉。

他整個人猛地站起來,然後頭也不回地往裏屋走去了。

「小白今天好奇怪啊。」

雛森的臉上滿是疑惑和不解。

真是天真又幸運的女孩。

我頓時沒了在這裏待下去的興趣,「替我向婆婆說句晚安,這麼晚我就不進去打擾了。」

「誒,千夏醬你今晚要回去嗎?」雛森失落地說,「我還想和你一起睡呢。」

如果和你一起睡,日番谷君可能今晚一夜都睡不好了。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個好孩子。

「我有些東西必須要今晚整理好呢。」我找了個理由,「明天我再來找桃子吧。」

「那好吧。」

我沒有讓雛森送我,抱着換下來的衣服走到屋子后,我就進到樹林跳到了一棵樹上。

月亮看着有些清冷,和我在木之葉大陸最後一晚看的月亮很像,同是上弦月,同是掛在沒有一片雲的夜空上。

我喜歡看月亮這個習慣還是從第三次忍界大戰時候開始的,在行進紮營的晚上想着大家只要抬頭就能看到同一個月亮,就感覺珍惜的人都在自己身邊一樣。

可後來珍惜的人一個個離開,現在連掛在天邊的月亮都不再是那一個了。

我必須要搞清楚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裏,然後想辦法回去。

我不敢想如果宇智波一族真的被滅族了會怎麼樣。

保護宇智波一族。

是我答應過止水的事情啊。

初秋的空氣中已經染上幾分涼意,樹枝被踩斷的聲音讓我再也沒辦法忽視身後的人。

「我的耳朵可是很靈的。」我伸了個懶腰頭也不回地說,「日番谷君。」

他在我坐到樹上沒多久就跟來了,現在我都打算回去了,他還待在那裏。

「你的東西忘拿走了。」日番谷說,他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雙腿,將剛剛被踩斷的樹枝踢開。

「就兩步,明天我去的時候給我就可以了。」何必跑來一趟呢。

「我也是這麼給尿床桃說的。」他的聲音很好聽,有着他外表不一樣的沉穩,就如冬日的月光一樣清冷。

「但是她也說就兩步。」

「因為擔心她所以就自己來送了嗎?」

還真是讓人羨慕的關係啊。

「不是,因為你看上去好像有很多話想說。」日番谷說,明明是個性子惡劣喜歡捉弄人的人,但轉身離開的時候背影卻又顯得那麼悲傷。

我愣住了一秒,隨後笑着說,「沒想到日番谷君看着不大,卻很體貼呢。」

「說的好像你很大一樣。」

「當然了,我今年都二十了。」我一邊晃悠着雙腿,從我出生到死去經歷了兩次忍界大戰,對於我那一代的忍者來說能活過三十歲就已經相當了不起了,我怎麼說也活過平均年齡的三分之二了。

「所以日番谷君以後見面記得叫姐姐哦。」

「是嗎?」他語氣平淡。

我站起身面對着樹下的日番谷,「那現在就叫一聲吧。」

「真要叫也應該是你叫我哥哥,」日番谷說,「真要算的話我今年已經活了四十多年了。」

「誒?」

他應該是覺得我還沒受夠驚嚇,「說起來雛森來流魂街也快四十年了。」

我是記得下午佐藤長老說過,這裏的人會活的長一些,但竟然能這麼長。

不過日番谷竟然比雛森還要大,所以自覺擔負起保護家裏人的責任了嗎?

「你聽錯了,我剛剛說我已經二百歲了。」我扭過頭。

「二十和二百隻有第一個音一樣吧。」意思就是他不可能聽錯。

日番谷抱着手臂,似乎在等我怎麼回答,我果斷轉移話題,「那,也就是說你四十多年才長這麼高嗎?」

我特意伸出了一隻手,在自己的頭頂比劃了幾下。

日番谷的身上籠罩了一層無名的怒火,「你下來。」

我搖搖頭,我又不是傻子。

他站在原地什麼也不說,就那麼看着我。

風越來越大,再待下去可能就要吹感冒了,我決定再逗他一下就回去。

「可是真的好高誒,我下不去了。」我裝可憐地說。

「那你怎麼上去的?」

「就隨便就上來了。」

「那你也隨便下來。」

「好吧,那你要接好我哦。」我說着撩起下擺。

「喂,我開玩笑的,你待在那裏,等我去借個梯子。」他神色慌張。

我剛想說不用,一活動腳腕,腳下就一滑,整個人向前撲去。看來昨天的雨真的很大,樹皮竟然還是濕潤的。

「你是笨蛋嗎?」日番谷急忙轉身跑過來伸著雙手。

看着他瞪大的眼睛,我在半空中翻了個身,穩穩站在了地面上。

「安全。」

他還伸著雙手,半張著嘴愣在原地。

「我不是說不要動嗎?萬一摔到怎麼辦?」他沖着我吼道。

吼完他把我忘的東西塞我懷裏轉身就走,我小跑着跟上去辯解,「不是沒有摔倒嗎?」

「那點高度根本摔不到我的。」

就算真摔倒也沒什麼,以前練習查克拉爬山的時候可比這要高多了。

他還是不理我。

「就算摔下來,我也能馬上給自己治好的。」

「日番谷君,冬獅郎,獅郎醬,小白。」

日番谷突然停下,我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的背後,鼻子的疼痛讓眼睛裏泛起了淚花。

「真摔到了會比現在還疼。」他側身對我說,隨後嘆了口氣,「早點回去休息吧。」

我站在原地有一瞬間失了神。

對於忍者來說受傷是家常便飯,作為忍者就必須完成任務,而任務途中受傷喊痛可能會被敵人發現,任務結束喊痛又會被覺得不成熟,忍痛已經成了習慣。

更重要的是已經很多年沒有人擔心我受傷會不會疼。

「喂,愣在那裏幹嘛,很冷的,快走啊。」冬獅郎打斷了我的思緒,我緩過神笑着跑到他身邊,「謝謝小白。」

「叫我日番谷,我和你沒那麼熟。」

「誒,好冷漠啊,我們怎麼說——」一陣風吹過,頭髮糊了我一嘴,差點忘記我把他的記憶消除這件事了。

「我們怎麼了?」

我將頭髮挽到耳後,「我們怎麼說也算是朋友吧,我都到你家洗澡了誒。」

「那是桃讓你去的。」

「我是桃子的朋友,不就是你的朋友嗎?」

冬獅郎可能是不想搭理我了,他的腳步越來越快。

「你也可以叫我的名字嘛。」

最後我還是沒能成功讓冬獅郎叫我的名字,他在和我分別前做了一個和我晚上朝他做過的一模一樣的鬼臉。

說自己活了四十多年,結果還是和十多歲出頭的小孩一樣嘛。

我原本以為我在尸魂界的第一晚會睡不着,但沒想到一夜無夢,醒來時太陽都快爬到最高點了。

簡單洗漱后,我出房子準備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還沒有拉伸就聽到木劍劃破空氣的聲音。扭頭一看雛森正在隔壁房子旁的空地上揮舞著木劍。

「重點再低一些會比較好哦。」我靠在牆上說。

雛森扭頭看向我,「千夏醬。」

「早上好,小桃。」

「讓一下,已經要中午了。」冬獅郎彎著腰拿着把掃把掃過我面前的地。

「啊,冬獅郎君你在這裏啊。」我故意將手平放抬起來看了眼。「嗯,抱歉,沒有看到。」

我原以為他會炸毛,沒想到他來了句「我不和小孩子一般見識。」然後繼續去掃樹葉了。

「千夏,你很擅長劍術嗎?」雛森走過來問道。

「只是懂一點。」

我父輩那脈一直傳承著宇智波一族的劍譜,所以我從小就開始學習劍術了。但說實話因為父母去世的早,我更多是自己一個人看着劍譜自己琢磨,等學得差不多時會再去找族裏其他的長輩指導,所以自我感覺學得不怎麼樣。

而且我在這一塊應該是沒什麼天賦的,再大一些后我的精力也更多地放在體術和醫療忍術上面了。十五歲那年,才十一歲的止水光憑劍術就能打敗我了,那小子才是真正的劍術高手。

「那你能幫我指導一下嗎?」她提出請求。

「你想要學到哪種程度呢?」我問她,以前也有些貴族家的小姐向木葉下任務想要學習劍術,很多學到一半就覺得受不了了。我從她們看到我時露出失望的表情,就知道她們只是想看看傳說中宇智波一族的男性。

「可以殺死虛的劍術。」雛森目光堅定地說,「因為我想成為死神。」

虛?我還記得松本小姐昨天告訴我追我們的那群怪物叫做虛。

但我並不覺得憑劍術就可以殺死他們...說實話我至今還對那個大叔揮了幾刀就消滅了怪物這件事感到匪夷所思。

「感覺...有些困難啊。」我露出為難的表情。

冬獅郎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結束了打掃的工作,他好像知道我在想些什麼,「笨蛋,普通的劍當然殺不死虛。」

雛森拍了下雙手,「忘記千夏是昨天才來的了。」

「尸魂界是死去人的魂魄所在的地方,這一點你已經知道了吧。」

我對着冬獅郎點點頭,這點昨天佐藤長老已經告訴我了。

「你昨天看到的怪物只是虛的一種,同樣也是死去的人的靈魂化成的。」

「千夏昨天遇到虛了嗎?」雛森擔心地問道。

「嗯,但剛好遇到了死神們,所以沒什麼事。」我回答。

「這樣啊,不過為什麼小白會知道?」

冬獅郎愣了一下,我不太想讓他多回想這段記憶,及時開口給他解了圍。

「所以好的靈魂保持原本的樣子進入尸魂界,壞的靈魂失去原樣成為虛?」

「差不多吧。」

「尸魂界的所有靈魂都擁有靈力,而其中一部分靈力特別出眾的有機會成為死神,死神的任務就是引渡靈魂和凈化虛,維持現世和尸魂界的平衡。」

「冬獅郎君好清楚啊。」我感慨,「所以你打算成為死神嗎?」

「誰稀罕成為死神。」他扭過頭不屑地說,「這種東西看看報考指南就知道了。

「小白不是說對那些不感興趣嗎?」一旁的雛森調侃他。

「那種東西隨便翻翻就記住了吧。」他大聲說。

我打斷了他們的談話,把話題拉回了最初的問題,「所以說是用靈力殺死虛的嗎?」

「嗯,因為死神的主要戰鬥方式是斬魄刀,所以真央靈術學院的考試中會考察劍術。」

「你就隨便教教她算了。」冬獅郎站起身走進屋裏,「婆婆,我掃完了。」

「喂。」雛森生氣地喊道,隨後轉頭對我說,「不要聽小白的,請千夏認真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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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者怎麼在尸魂界當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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