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個「遊戲」
對於太宰治的要求,我理所當然地用嚴厲的態度駁回了。
就算你用星星眼看我也沒有。
於是每個人的幸運值就這樣定下來了。
中島敦:幸運28。
陀思妥耶夫斯基:幸運17。
中原中也:幸運47。
太宰治:幸運8。
我因為特殊原因,各項數值都為50……唔,有一項不是。
我看向理智那一欄上的數字——49。
要說其他人開局幸運失敗是因為臉太黑,那我開局前就理智減一又怎麼說。
在跑團中理智是無法恢復的,再怎麼在意也沒用。
我淡定地從那個數字上移開了眼,但葯研藤四郎還是發現了不對:「怎麼了?」
【出了點小狀況,不過問題不大。】
要不是為了太宰治着想,我是真不想開口講話。
所以到底是誰把太宰治這個大麻煩給扯進來的?
惆悵。
介於現場只有這幾個人,我也不裝了。我從葯研藤四郎的懷中飄出來,以便減輕他的負擔。
那位陀思什麼的,別想那麼多,所有的事情都很簡單,別那麼陰謀論,把你們拉進「跑團」的真不是我。
是是是,能飄起來確實是我的超能力,我知道你察覺到我發聲有點奇怪。
又是個心眼比篩子還多的人。
「打擾一下,雖然大致明白我們目前處於什麼情況,但為了之後的行動能順利進行,我們是不是應該交換一下情報?」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着開口道:「比如,大家認識一下?」
為表誠意,他先說出了自己的名字:「在下名叫陀思妥耶夫斯基。」
很不錯,開了個好頭。
【齊木楠雄。】
我飄到葯研藤四郎身邊。
【他是葯研藤四郎。】
至於太宰治聽不到這個問題,你看他的眼神,像是不知道我在說什麼的樣子嗎?
中島敦努力湊到我和太宰治之間,有些緊張道:「你好,我叫中島敦。」
太宰治倒沒急着介紹自己,反而問道:「你的名字太長了,我可以叫你陀思嗎?」陀思妥耶夫斯基點頭,他臉上的笑容不變。
於是太宰治也微笑着對陀思妥耶夫斯基自我介道:「陀思你好,我叫太宰治。」然後他指了指中原中也:「至於旁邊那個,你可以直接叫他小矮子。」
「你這個混蛋別亂給人起外號!」中原中也的聲音咬牙切齒,接着他拉了拉帽沿,遮住了自己的眼睛說出自己的名字:「中原中也。」
「沒想到是大名鼎鼎的港口Mafia的重力使,失禮了。」陀思妥耶夫斯基雖然嘴上這樣說着,但他的表情依舊沒有什麼變化。
在場的人各自介紹完畢,六人在無形之中畫出了涇渭分明的一條線。
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孤家寡人地站在一邊,我好心提醒道:「在這次跑團中分為三個陣營,中島敦是我的隊友。」
聽我這麼說,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異口同聲道:「我跟這傢伙絕對不可能是一組!」
聽聽,這兩人要不在一起都對不起這默契。
看到陀思妥耶夫斯基將探究的目光投向葯研藤四郎,我馬上加了一句:「葯研哥哥情況特殊,這場遊戲的實際參與者只有五人。」
被剩下三人的互相看了看,那要怎麼分組?
我木著臉宣佈某個存在的惡趣味:「有人被重複選中了。」所以原本應該是六人的遊戲成了五人的試探。
搶在其他人開口前我繼續道:「別問我為什麼選擇你們參與遊戲,也別問我你們的隊友是誰,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知道自己的隊友是中島敦就足夠了,至於誰是那個可憐的二五仔,你們就自己想去吧。
然後就見太宰治和中原中也齊齊看向陀思妥耶夫斯基。很顯然,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算是知根知底的熟人,而這位可以稱之為「陌生人」的陀思妥耶夫斯基是最大可能成為那個二五仔的人。
還有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兩人誰都不想和對方成為隊友吧。
被這樣看着,陀思妥耶夫斯基臉上的表情有點綳不住了:「我倒是覺得,二位是隊友的可能性更大一點。畢竟重複指名一個人,顯然有一定的惡意在裏面。」
他話中的意思很明顯,萬一那個選人的存在就是有這樣的惡趣味,故意把他們兩個互相討厭對方的人湊到一起呢?
他們三個人中,誰都有被同時選中的可能性。
「不可能。」太宰治和中原中也再次異口同聲。
瞧瞧,瞧瞧這默契。就連陀思妥耶夫斯基看他倆的眼神都不對勁了。
太宰治嫌惡地扇了扇鼻子:「誰要和這個黏糊糊的蛞蝓在一起啊。」
「你以為我就樂意?」中原中也的態度也十分明顯。
兩人都表明了自己寧願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組隊的意願。換句話說,他們都認為陀思妥耶夫斯基就是那個倒霉的二五仔。
話雖這樣,但他們誰都沒有要走過去和陀思妥耶夫斯基一起行動的意思。
與在場的人誰也不熟,更被認為是二五仔的陀思妥耶夫斯基顯得更加「孤寡」了。弱小可憐又無助這幾個詞大概就是用來形容他的吧。
但能聽到他心音的我只想呵呵。
不再糾結組隊的問題,與我相處更多的太宰治開始提問:「不是只有普通人才能進入『跑團』嗎?為什麼我們進來了?」
雖然與陀思妥耶夫斯基不熟,但看在場人員的情況,沒人會覺得他是個沒有異能力的普通人。
「情況特殊,這次跑團的結果將決定橫濱的未來。」在我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每一個人都做出了不同的反應,其中中島敦反應最大。
「就我?橫濱的未來?」中島敦顯然對自己沒什麼自信。
【別妄自菲薄,你的存在很重要。】
被「系統」重點關注,也就意味着他是拯救世界的關鍵。就算我不選他當隊友,他也是註定會被拉入這場「遊戲」的。
保護隊友人人有責。
「這個分組有什麼含義嗎?」太宰治問道。
「不知道。下一個問題」
其實我知道,但我不能告訴你。
太宰治開始探頭探腦,「傳說中的人物卡呢?我怎麼沒看到。」
對於這個問題,我的回答是揮了揮手。
一張表格顯現在他們面前,同時對於表格的數據將會如何應用也植入了他們的腦海中。
然後我看見了太宰治興奮的表情僵住了。
作為一個幸運只有8的人,他的人物屬性再次成功墊底。
其實在人物屬性上的數值因為是隨機骰出來的,運氣好的話可以擁有一個超出常規的數據。
但無奈太宰治的運氣實在是太差了。
誰都救不了幸運E。
太宰治再次舉手:「報告。」
「說。」
「真的不能換骰子嗎?」這次他的表情可憐極了。
「駁回。」
別想了,骰子只有一個,換不了。
看了自己的人物卡后,其他人的表情也各有各的精彩。
陀思妥耶夫斯基表情淡淡,他的數值雖然不是特別好,但沒太宰治那麼糟糕。
中島敦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嗯,上天還是「愛」了他一次。
中原中也雖然努力掩飾,但眼神中還是透露出他的好心情。作為除了我之外在場所有人中幸運值最高的人,他的人物屬性也是最高的。
「最後一個問題。」接連打擊下,太宰治的聲音顯得有氣無力,「我們這次遊戲的主題是什麼?」
我平靜地答道:「呼喚我的名字。」
「『名字』?」太宰治摩挲著下巴:「指的是『跑團』的主謀嗎?」
我沒有回答太宰治的問題,這是不可說的。
在確認所有人都準備好之後,我開始宣佈:「第一個『遊戲』:找出第一個死去的人。」
中島敦驚訝出聲:「第一個遊戲?意思是我們要在跑團里『跑團』,而且還要經歷很多個?」
是的,雖然我很想說禁止套娃,但人家就是想這麼玩,我有什麼辦法。
跑團正式開始,我努力讓自己無視那兩道自深處投注而來的目光
周圍的迷霧散去,我們站在了一個建有三層樓的小洋房前,一個看起來接近崩潰的男人從洋房裏手舞足蹈的沖了出來,在看到我們后大聲呼叫:「救命!」
葯研藤四郎在第一時刻擋在我的面前。
在男人離我們只有兩米的距離時,我開口道:「所有人,過一個幸運。」
骰子開始轉動。
陀思妥耶夫斯基:4/17,大成功!
太宰治:63/8,失敗。
中島敦:63/28,失敗。
中原中也:76/47,失敗。
我:89/50,失敗。
男人一個踉蹌,撲倒在陀思妥耶夫斯基身上:「我看見了那個東西!就是那個東西將人殺死的!」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和他們一樣成為一具屍體!」
陀思妥耶夫斯基不著痕迹地將男人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扶住男人肩膀的同時露出一個安撫性的笑容:「冷靜,我會救你的,你現在很安全。」
在他說完這句話后,男人突然一陣乾嘔,陀思妥耶夫斯基見狀馬上閃開,幸運地躲過了那個那個男人吐出來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