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榮驕縱假少爺(十)

虛榮驕縱假少爺(十)

許沉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這枚寶石不管是不是他偷的,都是在他保管期間碎裂。

如果無法證明是有人嫁禍,他將承擔巨額債務。

警察互相對視一眼,嫁禍這種可能性他們也想過。

「我們已經打電話通知程謹言,這邊建議做一個共同詢問。」

詢問室里。

許沉看到時霧的時候,時霧竟然避開了他的目光。

許沉眉頭微微蹙起,「程謹言,我……」

又像是有些無奈,「我沒有偷你東西。」

雖然知道警察遲早能查出真相,可他不希望喜歡的人誤會他哪怕片刻。

可時霧默默地坐在許沉旁邊,一言不發。

很快,警察再一次問那些已經問過無數遍的問題。唯一的不同是,這一次時霧回答時,旁邊就坐著許沉。

「程謹言,你的公寓樓內藏著一塊寶石的消息,你的確是告訴過許沉嗎。」

時霧點頭。

「你的公寓門禁卡,他也有?」

時霧再次點頭。

警察拿筆點了點桌子:「我們需要您親口回答。」

時霧:「……是。」

「你為什麼告訴他這麼私密的事情。」

「因為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警察詢問:「那你認為,許沉有可能偷你的寶石嗎。」

時霧沉默很久,矜貴的臉上出現些許異樣的深色,指尖輕撓了下褲腿。

他在緊張。

「我認為……」

「有可能。」

許沉瞳孔驟然一縮。

錯愕地朝著旁邊看去。

「他媽媽正在生病。」

「他也誇過,那枚寶石很漂亮。」

「我保險柜里放些什麼東西,我也,也只有他一個人知道。」

時霧知道許沉正在看著自己,那眼神比過往的任何一次都更有壓迫感。

他把頭垂得很低。

警察互相對視一眼,眼神意味深長。

……

「他的話里有漏洞。」

警察皺著眉頭,「他根本沒把許沉當朋友。」

有關於時霧和許沉曾經鬧過矛盾的事情他們也調查過,之前也是有所懷疑——有沒有可能這是程小少爺自導自演的,藉由一顆寶石陷害許沉。

可他們很快暫時排除這項可能。

因為這是他千方百計才買下的寶石,而他財務狀況堪憂,還等著這顆寶石賣出的錢款救他岌岌可危的創業珠寶公司……拿這樣一顆至關重要的寶石,去陷害甚至毀掉一個什麼都不是的在校大學生。

這太不合邏輯。

但是現在。

經過一次雙人提問。

他們不得不重新考慮這個可能性。

也許,許沉和程謹言之間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

所以程謹言即便付出如此大的代價,用如此蠢笨拙劣的方式,也迫不及待地想要毀掉許沉。

警察思考了片刻,「聯繫程謹深。」

……

時霧在家住了幾天,哥哥聽說了他公司周轉不靈已經虧了很多錢的事情,加上這次的珠寶盜竊事件鬧得滿城風雨。

「既然一直在虧這麼多錢,為什麼不及時止損破產清算!」

程謹深不耐煩極了,「程謹言,你告訴我,你這幾年到底在幹什麼,你腦袋裡究竟在想什麼!」

時霧被罵得整個人狠狠一顫。

「哥哥……」

程謹深看到他瑟縮的模樣,手裡的材料避開他的臉,往旁邊狠狠一砸。

頓時如天女散花般在書房裡散開。

「哥哥……對不起,珠寶公司的確是……早就,早就干不下去了。」

見再也瞞不下去,時霧慟哭不已。

時霧知道這一段他是必須挨打的,但是必須受著,等到程謹深出氣了他才能有機會吹耳邊風讓他同意自己回公司總部,才有機會獲得許可權盜取公司機密。

他紅著眼睛,抓著程謹深的手,跪在他腳邊,「哥,我錯了,我只是怕你……怕你對我失望……」

「……我怕你知道,我幹什麼都不行。可我就是不行,我就是腦子笨,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可我就是很笨,我沒辦法。我做不到,我讀書也不行,我……我創業也很糟……我……我……」

說完了閉上眼睛等待一頓毒打。

睫毛長長地垂在臉頰上,淚珠沾濕,眼尾通紅。

怎麼哭起來……好像更漂亮了。

程謹深看著竟還有點心疼。

他的怒氣消散不少,深呼吸了幾口氣,「怕我知道?所以虧成這樣,一年不到大幾千萬都搭進去了你都不吱聲?」

「你拿誰的錢墊的,你的幾張卡是不是都掏空了。」

「房產呢,都抵押出去了嗎。」

時霧哆哆嗦嗦地正要答。

就聽到程謹深恨鐵不成鋼熄滅了煙。

「算了,你收拾收拾,到公司總部來上班。」

正準備痛哭流涕挨打的時霧:「……?」

怎麼回事,程謹深不是應該將他很大一頓讓后奪走他名下所有房產嗎?怎麼還主動讓他進公司了。

系統:「好機會啊!」

「最後一個惡毒劇情這不是送上門了嗎。」

時霧如夢初醒,繼續紅著鼻子哭,抬起頭可憐兮兮地看向程謹深,「哥……哥,你同意讓我進公司了?」

程謹深點了支煙,坐回了位置上,金絲框眼鏡下眼神威壓深重。

「誰讓你你這麼不成器。」

「算了,以後我親自教導你。」

……

時霧懵懵懂懂地走出房間,摸了摸自己健全的四肢和臉蛋,有點疑惑。

這時候手機響了,他想可能是周陵打來的。

但不是。

而是一個他沒想到的人——陳雲玲。

時霧接聽電話后不顧程謹深的怒罵拋出了屋子,因為陳雲玲說他就在程家大門口,如果他不出來,她就要直接闖進去。

時霧心口發疼,拉著陳雲玲走遠了,找了一家僻靜的咖啡廳包了場。

「你找我到底有什麼事。」

陳雲玲依舊在哭,眼睛紅紅的。但是這次,她眼底又迸射出幾分堅強的光芒。

「言言,收手吧。我知道是你乾的。」

時霧:「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陷害小沉,你恨他,你想毀掉他。」陳雲玲雙手都在發抖,握在一起才能勉強制住她內心此刻的崩潰,「我答應你,畢業以後,我就帶他離開A市,永遠地消失在你面前,這樣也不可以嗎。」

時霧:「你答應,他能答應嗎。」

陳雲玲:「別這樣,言言,真的,就當我求你了,小沉他是無辜的,他……他才是……」

「無辜?」

時霧眼神越發陰冷,「是,他無辜,你當年為什麼不打掉他!你以為可以靠著他撈錢嗎,區區一個下賤的私生子,你以為程家會認他嗎——」

「我告訴你,不可能!」

「我就是要他在A市活不下去,我就是要他這輩子都毀掉!」

忽然間,時霧攥著心口用力地呼吸兩口氣。

因為胸口的絞痛臉色慢慢發白。

「他就是一個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休想從我這裡分走半點家產!他想要跟我爭,那他就得下地獄!」

啪——

時霧的臉偏向一邊,他錯愕地看向眼前的女人,似乎不明白她怎麼有膽子打他。

「你敢打我,你——」

「程謹言!」女人嘶吼了一聲,捂臉痛哭起來,「為什麼,為什麼你會變成這樣……我錯了,是我錯了……」

「言言,你說出真相吧,媽媽求你了……」

「誰他媽是你……」

時霧忽然哽住,脖子好像僵住了,一點點轉過來看向女人。

「你喊我什麼?」

女人淚如雨下,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

她的親生兒子如此頑劣,惡毒。

如果她再保護著他,許沉會被徹底毀掉的。

她必須做出取捨。

「許沉不是程家的私生子。」

「他才是程家的孩子。」

時霧的臉色漸漸蒼白,「不,不可能……你在說什麼,你以為這樣胡言亂語就能讓我放過許沉嗎,我告訴你,你再亂講我把你也送進警察局,我他媽關你一輩子!」

「你沒有發現你和程謹深根本不像嗎。」

「程謹深那麼會讀書,他那麼聰明,許沉也是……言言,你……」

時霧渾身都在發抖,「住口!你給我住口!」

陳雲玲渾身都在發著抖,可是卻沒有停下話頭,她怕自己一旦停下了,這輩子再也沒有勇氣說出真相,顫顫巍巍從包里拿出小時候許沉和時霧在同一個病房裡的照片:「那是一起連環車禍,我和程家夫人同一天被到了醫院,你們在同一個病房裡降生……」

「謹言。」

「你不是程家的孩子。」

「小沉才是。」

陳雲玲慢慢地站起身,似乎用盡了一生的力氣,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如果你不肯向警察說出一切,救下許沉,我相信,你哥哥會願意救他的。」

時霧慌了,「別,不要!你聽我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說的是真的,我才是你的親兒子,那你不能這樣,你不能毀了我……」

陳雲玲自己也紅著眼睛,卻先替時霧擦掉眼淚,「好孩子,別怕。這件事情我問過律師,只要程家願意賠錢,願意救你,這件事情可以可以當做經濟糾紛,從此……」

時霧驚怒:「他們不會救我的!不要!別說出真相!」

程謹深根本就不喜歡他。

他不可能會為那一枚寶石買單!

他直接跪在地上,到這一步終於怕了,「如果兩個孩子是意外交換,哥哥還可能會救我,可是你當年是故意交換的,沒可能的,哥哥本來就不喜歡我,我那麼笨,我什麼都學不好,我……他不會救我的,許沉……」

「許沉他更不會救我……求你了,別說出來,我知道錯了……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敢了,我不會再欺負許沉了……我錯了……」

時霧渾身顫抖著,心臟頓時發疼,可他不敢放開陳雲玲的手,不斷地哀求著。

向來軟弱的女人,這一次卻無比地固執,唯一的親兒子在她面前慟哭也無法撼動她的決心分毫。

「小言,你聽清楚了,媽媽清清楚楚地告訴你,你不是程家的孩子,他才是。就算你殺了他,程家的財產也不可能落在你身上……」

「如果你不去向警察說出真相,那麼三天後,媽媽一定會將許沉的身份,告訴程謹深。」

「言言,你別害怕,不管程家肯不肯放過你,結果如何,媽媽都會陪著你。」

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

她不能再聽到時霧哭。

否則,她一定會心軟。

時霧捂著心口,看著女人坐著計程車決絕地離開。

他才是陳雲玲的親兒子。

為什麼陳雲玲寧願保護沒有絲毫血緣關係許沉,也不護著他。

時霧的眼神漸漸灰暗。

也許,從一開始,這世上沒有人會保護他。

還沒來得及說半個字,因為心臟絞痛而不得不跌坐回位置上,久久沒能緩和。

……

系統:「你的演技有進步。」

時霧送了一大口氣,他還怕自己剛才用力過猛,「真的么。」

「真的。」

「這個原主的心絞痛真的越來越疼了,止痛buff能開到多少了?」

「50%……等等,積分漲了,我現在可以給你開70%。」

時霧捂著心口,深呼吸了幾口氣才緩過勁來——這居然才30%的痛感嗎。

媽呀,惡毒任務真的太難走了。

時霧向來嬌氣,一點點痛都忍不住,可偏偏這時候電話響了,他強撐著痛感接起電話:「怎麼了。」

「我還想問你怎麼了。」

「程謹深忽然開始出手查這件事了,怎麼回事,他不是你哥嗎,他怎麼跟你對著干,插手這件事情幹什麼!」

時霧呼吸有些艱難:「我……我也不知道……」

「這件事情糊弄不過程謹深,他是不是和許沉有什麼瓜葛。現在那顆寶石已經被他出資送到更高級的鑒定場所。你最好把全部的內請告訴我,否則,這件事情一旦敗露,你和我……」

時霧假裝聽不出他故意的套話,慌張地說:「我告訴你,我全都告訴你!」

「阿陵,幫幫我,你得幫我,只有你能幫我了……」

那邊聲音微微一滯:「你先別緊張,你別擔心。我會幫你,你想想你以前干過那些事哪件不是我幫你的,只要你開口,我周陵都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刀山火海都能下。你說,到底怎麼回事。你們程家兩兄弟到底打什麼啞謎。」

「其實……許沉是程家的小孩。」

時霧先是被陳雲玲嚇唬一通,現在又被周陵威脅,哪裡還有半點理智,一股腦兒地全盤托出:「可我一開始以為他只是程家的私生子,我……我只是怕他搶我的財產,所以我……我對付他,我陷害他,他一個私生子,憑什麼和我婚生子搶,他那麼聰明,哥哥如果見到他,一定一點股份都不會留給我了,他……」

周陵倒吸一口涼氣。

但是他很快抓住更要命的重點。

「你以為?所以,其實許沉是什麼?」

時霧六神無主,捂著心口哭起來,「其實……他,他才是程家的孩子。」

才。

周陵那邊呼吸也窒住了。

「那你是誰。」

「我……我只是一個被抱錯的。我不是程家人……」

聲若蚊訥,眼眶通紅,向來就軟膩的聲音帶著些哭腔,「我不是……我完了,我徹底完了……」

向來囂張到極點的小紈絝害怕得渾身都在發抖。

呼吸都是亂的。

「許沉……還有我哥,程謹深,他們會殺了我的……」

「求你了,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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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炮灰手拿反派劇本[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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