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分歧

既然行了跪拜大禮，成為了師徒。師父雖然不露歡喜之色，不過眼角眉梢的變化還是出賣了他。

一日為師，終身為父，是誇張的說法。三年學徒，五年效力，又失之世俗了。

言傳身教，傳道授業。雙方在儒家的三綱五常的基礎上，結成戰略夥伴關係。甚於好友，弱於血脈，彼此守望相助。

袁飛不信任宗門，相比藏書閣長老，宗門略顯涼薄，從吳家小師弟可見一斑。一旦遇到更優的選擇，哪怕是外門大師兄，犧牲也是毫不手軟，這就是理性！

關於長老和宗門的關係，雖然袁飛不明就理，但也知道長老頂住壓力，對自己多加照拂。

他是好人，作為師父這就夠了！再怎麼說，也比冷冰冰的宗門強上百倍！

袁飛開始選擇性的提問，師父對袁飛自然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師父，根骨真的有這麼重要嗎？是不是服食了仙草就能提升根骨？」袁飛率先發問。

「小子無知！仙草雖然難尋，不過深入妖獸巢穴總歸還是有的。區區仙草豈能逆天改命？除非是神草方有一絲機會，需是藉助和身體屬性同源的藥力，任其自行流轉，逼出自身潛力。」

師父思考了半天，又道：「可是神草藥力，人體如何承受，除非妖身，方才受得。必須製成丹藥，貫通根骨奇筋八脈，方才有希望。且藥力不比天地元氣，拓寬潛力者不過十中取一，提升也極其有限，稍有不慎，就是根骨盡毀。藥物提升之道，早已失傳了。」師父語氣蕭索。

「徒兒你要記住。根骨是上天賜予，除非修習魔道，有移骨換血之法，逆天改命，大傷天和，且弊端極大，正道不取。」師父面有痛苦之色，顯然是想起自己根骨盡毀，暗自神傷。

「原來如此，我這副皮囊，可是天雷淬體，又被堂堂一方山神修復過的，根骨也是大神用神力提升的，不容易被藥力侵蝕，兩兩相加，才提升了些許。饒是如此，也是兇險萬分。眼下氣運極差，下次只怕就沒有這樣的好事了！」

「師父，我最近三月發奮自強，居然連跨兩個境界，速度提升太快，不知道會不會導致見識偏頗，對修行有沒有影響？」

「這是赤裸裸的炫耀！」師父一巴掌拍出，好在未用內罡之力。然而五個境界的鴻溝，實在是不容易跨越，袁飛無力躲避，登時被打的眼冒金星。

「悟了？」

袁飛點頭：「明白了，徒弟氣血不足，所以被一巴掌拍的眼冒金星。我這就回去鞏固境界，一定不讓自己給師父丟臉。」

「屁！為師是說，境界之差難以彌補，世道艱難，修行不易，如果沒有境界，連性命都很難保全，又哪裡有什麼境界虛浮之說呢？修行就是與天爭命，多少師兄都是著急突破，你卻嫌修行太快！」

「而且我觀你氣血翻湧，腳步凝實，分明已是凝血大成，一掌下去，雖然未用內罡，但是外罡之力也不是一般凝血境能夠抵擋的，你根基牢靠，遠在眾人之上，可以開始下一境的衝擊了。」

袁飛疑惑：「可是師父，我看外門長老教導，說到凝血境大成的標誌是血氣如汞，骨髓如霜。」

關於自己的修行，袁飛還是頗有自己的思考。即使是師父恐怕也是入了歧途，煉體九境，對應的其實是身體各個部位對天地元氣的吸收的一次完全改造。

圓滿承接天地元氣，便是築基之境，正式登堂入室，踏入修行。

師父卻搖了搖頭：「那是古修，打熬身體，追求極致罷了。魔門血氣如汞，是為了活化血脈。你又不是血脈者，血氣翻湧，生生不息地供給周身，十分夠用了。凝血境到磨皮，若是被部門看上，就是內門弟子了，每月收入也會翻上一倍，不香嗎？」

這句話明面是在指點修行，潛台詞卻是直指宗門，能少幾年盤剝。

雖然師父用高境界碾壓，可是自己氣血分明在重擊之下，出現血氣不濟，顯然自己的血液靈氣還沒有達到生生不息，顯然凝血之境未臻完美。

尤其自己「遠在眾人之上」的讚美，更是說明自己引火靈草狂暴之力入竅，透骨，還是有了效果！磨刀不誤砍柴工，自己還需鞏固境界，達到同級無敵。

境界之差未必是錯的，師兄弟們都是以提升境界為第一要務。自己也需努力提升境界，卻又有了另一種弊端。

自己的根骨，明面上是六點七，短短數月，根本不該有如此表現。若是被有心人看出端倪，豈不是眾矢之的？

何況，袁飛早已熟讀傳記三百篇，磨皮境界銅皮鐵骨，外罡境界能揮掌成風，大帝鞏固境界效果極佳，也未必比鍊氣九境的師父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