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換親

第29章 換親

「天下九劍?你這笑話倒是有趣。」

田言如此笑道,可見其應是沒有相信李羨塵所道出的話語,李羨塵倒也沒有因此惱怒,只是沉默的飲茶。

「你可莫要與我說笑,那斷水劍實力強橫的很,我若不用上真元怕也不是她的對手,此等人物斷不可拿來嬉笑,日後其若是遇上了機緣,搖身一變也化為天級真人,我等怕是難逃清算。」

「我敢與你說那便是有著把握,她的屍身現在還在小聖賢庄擺著,你可要去看看?」

李羨塵嘴角微微上揚,這可叫田言看的一機靈,不敢再做言語了。

「不必了,這等晦氣東西看了折壽。」

她話語落下許久之後,李羨塵都沒有要接上她話頭的慾望,抑或者是想法。他僅僅是緩步踱到簾帳前,拉起了一道縫隙窺視著外界情形。

「怎的了?他們已是走了。」

先前田言雖是於後台與他說地談天,可那真元卻沒有放鬆過,無時無刻不在鎖定著於台下的江巍等人,直到他們離去了,才將這些真元撤回。

「無妨,只是確認一下。」

李羨塵倒是謹慎,他在此時才折身返回,望著略顯慵懶的田言,許久未言。

「我也該離去了,至於你,這麼多年了究竟在等些什麼?」

「雖說齊王室並不善待我家族一脈,更是設計我,叫我失了青羽這一稱謂,但不論如何,小女子發於齊王室,多多少少還有著一些血脈聯繫,此消彼長就算做恩怨兩清了罷。至於以後,我無所多願,唯求安穩二字。」

田言如此說來,卻是叫李羨塵笑了笑。

「有些事,說得輕巧,但真到了那一天,我可不覺得你收得住手。」

話語結末之刻,李羨塵悄然逝去,不見蹤影,唯有餘音流轉:

「你並不缺那改變一切的力量,缺的只是那一個叫你出手的理由,日後若是有要事相找,李羨塵定是會登門拜訪。」

「呵呵,希望吧。」

田言道完此番話語之後,袖袍揮動間叫這暗室霎的沒了光亮,萬般寂寥。

「回稟陛下,斷水劍死了。」

此刻夜色雖深,但也侵染不了咸陽宮內,那由嬴政一手締造而出的不夜天,在瑤台之上,一道寂寥落寞的身影遙遙對月,獨斟酒樽。伴隨著此道彙報之聲,可以見得一襲紫衣自台下踱步而上,他見了高台上那獨斟的身形,不由得眉頭一皺,上前幾步奪了酒樽。

「陛下,飲酒過度於身體無益,還請適量而止。」

「趙高,你可知你在與誰說話?真不怕朕夷了你的腦袋?」仟韆仦哾

那自斟自酌之人正是嬴政,趙高得了他的威脅,卻是巍然不懼,將酒樽隨手擺置到桌面上后,雙手作揖,跪拜而下:

「臣知此舉乃是罪該萬死,但一切以龍體為大,臣也不想陛下因此物害了根底。」

「罷了罷了,說不過你,剛剛你與朕彙報的可是斷水劍已死之事?」

嬴政並不想與他多費口舌,只覺得當下美景,無酒可飲屬實無趣,他眸子微盍,靜候著趙高的稟報。

「正是,臣已是得了信鴿千里傳書,屍首確認,信息屬實。」

「那你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嬴政道出此話之時,手指輕輕扣著桌面,他像是在等一個交代。

「回陛下,弒殺者,江塵翎江子爵。」

「呵呵,莫要以為朕不知道爾等在作何打算,天賜的良機,是爾等沒有把握住,這可怨不得朕,傳朕號令,即刻起若是再有人妄圖私自行刺,後果自負。」

嬴政邊是道出此句話語,邊是站立起身,途徑趙高身旁之時,他還拍了拍這跪拜之人的肩膀,隨著其步履聲漸遠,趙高也是逐步起身,面容隱於黑暗之中,不知喜憂。

「你等去了何地,這般晚回來。」

這倒是出乎江巍的意料,顏路正是在他們的院子外來回踱步守候,一見他們三人歸來,不由分說的上前幾步劈頭呵斥。

「他這是?」

李婉妙倒是皺了皺眉,顯然這位小祖宗不論在何地逗留都不會有人這般訓斥,過了半刻鐘,顏路的理智才是上線,他旋即是發現了隱匿於江巍身後的李婉妙,不由後退數步行了個禮:

「此番著實是三位歸來的時辰過於昏晚了,在下不得已怒火攻心,出此醜態實屬無奈,還請聖女莫要往心底去。」

雖說輩分上顏路高於李婉妙,但在實權以及職位上,他是比李婉妙要低一些的,身為儒家弟子,禮是被奉的高過生命的。

「顏叔公多慮了,不過小事爾。」

顏路事後回味倒也覺得李婉妙所言甚是,天宗主修太上忘情,無求無欲又怎會理會他人的言語加身。

「的確,尋常天宗弟子就算死了爹媽都不會吭一聲,但我身後這人明顯是一個怪胎啊。」

江巍見顏路想了一息后又釋然開來,哪裡會不知道他想了些什麼東西,可這些話語卻是不好當面點出來,他還是比較惜命的。

「可你為何要在此處就寢?你可是未曾拿到自己的院子?」

顏路眸子微掃,發覺李婉妙並無就在此地與他們二人分開的想法,結合當下來看,最合理的解釋便是李婉妙已預先與白琳琅商量好了,在此處就寢。

「的確,不過按眼下的情況看來,就不必與我分院子了。」

李婉妙道出此話卻是叫顏路難堪了一瞬,白琳琅見此情形后嘆了口氣,當下便是上前拉開了李婉妙,由江巍與顏路解釋先前他們遇上的事情。

「你說的是天網殺手已是埋伏進來了?他們還未放棄對你們的追殺?」

江巍沒消多久既是讓顏路得到了他們想要他得到的信息,見顏路的神色,他的確是沒有料想過會出現這般結果。

「不過你倒是厲害,就連天下十劍中的斷水劍都折在你的手上了,顏某佩服。」

江巍得了顏路這般評價卻是有些慚愧,講實在的,他之所以可以虐殺斷水劍,最大的助力便是體內的真元。

「不過你也莫要就此小看了天下十劍,斷水劍的實力乃是絕對的末流,她只是暗殺實力高強以及收到了朝廷的冊封,其餘的九劍,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顏路及時的一句話點醒了江巍,他看得出來,江巍當下有著些飄飄然了。

「這我都是知曉,多謝顏叔公提醒了。」

江巍摸了摸自己的鼻樑,只是認錯的態度有些不夠誠懇,便叫顏路嘆了一息后說道:

「有的時候,你非要失去些什麼才會有所感悟,罷了,就叫李婉妙待在你們這裡罷,只是我比較感興趣你晚上在哪處地方歇息?」

江巍得了這句詢問后,笑容逐漸凝固,轉而扶頭無奈道:

「柴房......」

「呵呵,小友好興緻,老夫便是不打攪了,告辭。」

可以見得,顏路離去時相當的愉悅,這也叫白琳琅暗地裡笑了笑。

「笑個鎚子,還不是因為你們兩位。」

江巍口頭上雖是這般說,但看得出來,他並不想深究。

「也是,睡吧,太晚了。」

李婉妙倒是打了個哈哈,如此深的夜色,的確是該歇息了。

而在第二日清晨,江巍才是敲了敲主卧的大門,便是發覺到此屋大門未關。

「這是什麼情況?」

江巍雖說是心有疑惑,出於禮節,他還是於門口喊了一聲,隨後才推開了門扉,一眼望去可以見得其中無比整潔,床鋪被褥整整齊齊,唯獨主人不見了蹤影。

「你們倒是去的早。」

不消多久,江巍既是發現了離門不遠的桌面上鋪了一張草紙,其上墨色交縱,儼然是有人留了書信,閱覽其中內容后,江巍便是知曉她們二人早早就起來前去圍觀今日的文鬥了。

「文斗么,我倒不是很感興趣,畢竟不是一個正統的讀書人,還是外面的早點可以叫我感些興趣。」

江巍隨手摺起草紙便是放入了袖襯裡,這也可以叫回來的白琳琅知曉他已是來過了此地,不必擔憂自己的下落,做完這些他便是出了小聖賢庄,由於通緝已被撤去,他也不必擔憂在哪處地方吃點心時被忽然出現的官兵帶走。

「老爺,慢用。」

隨著街道上炊煙加重,一家店鋪里的跑腿小二已是捧著江巍點的麵食以及蒸餃疾步而來,他身手矯健的躲過了數位疾行路人,隨後將托盤中的食物擺置到江巍面前。

「與你打聽個事。」

江巍未曾率先動筷子,當下比早點還吸引他的是一處巷道,那巷道的出口極為不顯眼,本不該圍著這麼多人的,可依當下的狀況來看,不知有多少人身披紅袍堵在此間,叫人出行不方便。

「客官,我這還有事情的。」

這店小二倒是流露出了一副為難的神色,江巍哪裡不知其中門路,他袖子探入懷中袋子后,摸出了一錢銀子丟到那小二手裡,這可叫那小二笑逐顏開。

「客官您儘管問,方圓十里就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只是想問問,那裡是個什麼情況?」

江巍邊是道出此話,邊是遙遙指了指那個巷口。

「你說那裡啊,也無甚大事,只是其中有著一位小娘子長得水靈,叫王員外看上了,今日啊,是來迎親的。」

小二本以為江巍會問些什麼稀奇古怪的問題,倒是沒有料想過會是這類簡單至極。

「不過我看這架勢可不像兩廂情願,明媒正娶啊。」

江巍的眸子微微眯了眯,畢竟誰家娶妻會在一大清早迎親,還做的這般混亂,擺明了就是怕人跑了。

「那是,這位王員外的正室可是出了名的潑辣惡毒,有誰家的小女子會給自己找不痛快嫁到他那裡去啊。」

「誒?客官人呢?」

小二才是轉身接了個單子,回眸便是發現江巍不見了蹤影,不過其筷子擺在面上,便意味著他過會仍是會回來,小二也不再多想了,端著托盤便是離開,接下來的一切怕都是與他無關了。

「林小姐,你可莫要叫我等難堪啊。」

一家小院之外,破舊的木門被叩的嗡嗡作響,其屋內坐著一位娟麗女子,她瞧著年紀不大,也就十二三歲,可她那身材微顯,配合著水靈的肌膚,也難怪會迷的王員外走不開路。

只是當下這屋內僅僅只剩她一人了,她的父母早早便是叫王員外給『請』回了王府上,這可叫她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若她逃了,自家爹娘的性命怕也保不住了。

「大不了自行了斷。」

她已是下了決心,只要換回父母,便在王府上自行了斷,絕不做賤自己。

「你這是何苦,不過一個小小的員外,就叫你翻不得身。」

這女子霎的聽到了一陌生的聲音,不由得舉著剪子,緊張的四處查望。

「莫要激動,我在此處。」

江巍才是現身,既叫她閉著眼睛,一剪子給戳了過來,只是隨後並沒有意料中的血肉貫穿之聲,那女子睜開了眸子才是發現剪子的刃口被忽然出現的江巍穩穩接了下來,任憑她如何用力,都不得動彈分毫。

「還請大俠出手,還請大俠出手!」

她哪裡感受不到,眼下出現的陌生男子可能就是她翻身的唯一辦法了,也顧不上身段,直晃晃的便是跪了下去。

「姑娘快快請起,我可受不得你這般禮節。」

江巍瞧見這女子不由分說就是跪下,心裡也是被嚇了一跳,連忙伸出手去扶她起來。

「你的事我聽說了一些,不知你可否與我講全,我也好考慮是否要出手。」

江巍先是將她扶到一旁的太師椅上坐下,隨後酌上了一杯茶水遞去,那女子飲了一口茶水才是鎮定了下來,細細訴說她的遭遇:

「小女子乃是林氏鵲兒。」

隨後半柱香的時間,江巍沒有說過一句話,全由這林鵲述說著自己悲慘的際遇,待到她停下,江巍才是開了口:

「你是說,這王員外是最近發家的新權貴?」

「小女子哪敢欺騙恩公,句句屬實。」

江巍不由得勾起了嘴唇,這王員外發家的時機也是巧了些,不偏不倚,正好靠在當初嬴政遇刺的時間點,而經由林鵲訴說,昨日她在王府外哭訴的時候可是見了幾位外地人遮掩面容進去,將這一切串聯后卻是有趣起來了。

「那你拿好此劍,待到我離開后便是前去小聖賢庄,不必多說什麼,那些人見到這柄劍既是知曉你的來意,屆時你通告一聲我的位置便好。」

江巍邊是說著此話,邊是解下了青羽劍遞交與林鵲。而他之所以會幫忙,一是想知曉這王員外究竟是個什麼來頭,二來嘛,便是見不得這般好的姑娘被那廢物給玷污了。

「那恩公你又作何打算?」

林鵲在被江巍推到屋角的一處陰暗地時,不由得問了一句,畢竟對方也不是個傻子,不可能分不出男人和女人,只是江巍早已考慮到了這一問題,他看了眼屋內掛著的嫁衣,其略顯寬鬆,明顯是還未完工,此刻借來穿穿正好。

「呵呵,我便是要借你嫁衣用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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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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