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四神伐天

第28章 四神伐天

「這便是你的後台所在?倒是與我想的有些不同。」

江巍還是聽從了那一位戲子的話語,他放棄了喚醒白琳琅以及李婉妙的想法,就這般攏平衣袖,漫步走向後台,沒消多久他便是推開了簾帳,看到了一處沒有多大,卻是極為精緻的妝容室。

「你所料想的莫不是自家客房,江子爵?」

江巍得了這番話語,既是轉過了眸子,循著聲響發出的方向看去,不消多久,即使瞧見了那紅衣女子端坐於一張大椅之上,她掂起一把木梳,絲毫不避諱有男人在場,就這般隨意的側頭梳發。

「小姐說笑了,我想的是別處歌苑場景。」

江巍卻是沒有意識到這話語中蘊藏的尷尬意味,自顧自的拉來一張椅子坐下,如此靜默地看著她梳發。

「你,被傷過?」

在那紅衣女子卸下妝容之後,江巍可以清晰的看見一道猙獰刀痕自她脖頸處蔓延,爬過了半邊面孔,可這依舊掩飾不了她的美麗,比起外界白琳琅與李婉妙來說,她們二人雖是娟秀以及靚麗,可都帶了一絲稚嫩,唯有面前這女子,隱隱地有著成熟意味發散,叫人不由自主的想往她身邊靠攏。

「是啊,多年以前的一處傷痕了,不過有著花粉作為鋪蓋,於我日常而言並無大礙。」

她話語才是落下,眸子既是投向了江巍的腰間。

「我去,沒想到你是一位營業者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江巍見她看著自己的腰胯之處,莫名的有著一些興奮傳遞開來,只是下一瞬,這女子的話語把他的激情給澆滅了去。

「多年未見過此劍了,江子爵,你可否讓我近些觀賞一會?」

江巍這時才是曉得她看著的一直不是自己的寶貝,而是腰間別著的配劍。

「你說這把劍啊,要看便是看看罷。」

因為經歷過天網的追殺,江巍已是將謹慎二字篆刻入自己的腦海之內,哪怕是尋常出門也是要做到劍不離身,手掌始終按壓在劍柄之上,以備不時之患,既然面前這絕色女子只是想要看看他的佩劍,倒也不是不行。

不過下一瞬,他霎的想起了什麼,疾步後退了些,長劍出鞘遙遙指著她,說道:

「你是何人!」

江巍懷揣著謹慎之心是對的,尋常人見到自己哪裡會第一時間看著腰間別著的佩劍,更不會道出諸如多年未見此劍的話語來。

「反應不錯,雖是遲了些,而且你莫不是以為自己在這般狹小的環境下,可以與我過上兩招?」

頃刻間,江巍便是覺得手心一空,本是他緊握著的長劍已不知何時跑到了那女子手上,不過她並未借著此機會為難江巍,只是撫摸這長劍一遍又一遍,眸子內儘是脈脈深情。

「你是天級武者!」

江巍悄然又退了幾步,自剛剛的交手情況來看,這女子可以自他被真元覆蓋的手掌之間取出長劍,這便是說明了其實力位於天級。

「我並未說過自己不是武者,只是你未曾問過罷了。」

她像是不願與江巍點明其中的淵源,只是撫摸著長劍嘆了口氣道:

「這麼些年了,還是頭一回見到有人拿著青羽劍來見我。」

「你說它的名字,是青羽?」

江巍哪裡曉得自己自黃佐賀府上順來的劍有這般名堂,說實話,他就連青羽這個名字代表了什麼都不太清楚。

「你怕是沒有聽聞過這一名號,在先周時期,乃是有四神器現世,其知名程度不亞於當下的天下十劍,只不過其中有著一些不一樣。」

那紅衣女子道出此話之時,順勢將它入了鞘,且是遞還給了江巍,江巍這一刻才是發覺自己的劍鞘不知何時叫她給撿走了。

「當下的天下十劍指的是十位武功絕頂之人,或由皇帝冊封,或是名門繼承,而這四神器則不一樣了,它指的便是兵器,誰執掌其,誰便可以其作為封號。」

她道出此話后,以手收攏長發,繼而向江巍那招了招手。經由她眼神的示意,江巍成功的找到了一隻木轡,隨即轉身遞交到了她的手心之中。

「你這眼力見不錯,而我剛剛說的四大神器,則是指古槍重樓,古劍青羽,古刀離魂,古甲東皇,如你猜測的那般,我即是上一任青羽,田言。」

田言道出此話之後,發覺到江巍似乎是呆立住了,不由得莞爾一笑,抬起了手掌拍其左肩。

「你隨我來。」

她見江巍已是迴轉了元神,隨意挪動了柄固定的銅如意,一道清響聲后,某間石門緩緩打開。

「這家怡紅院應當是你的手筆罷。」

江巍哪裡會猜不出來,面前之人只不過是借戲院作為掩飾,以躲過秦兵的搜查罷了。

「真聰明,只不過我也對歌舞懷揣著興趣。」

田言聽到江巍的話語之後,也是如此拋出了自己的回應之語,緊接著她率先步入了密道之內。

「想知道之後的一切,你便是隨我過來。」

江巍原本還有這一些遲疑的心思存留,可依眼下情形來看,田言明顯是不允許他思考那麼多東西,迫於無奈,江巍只好疾步跟上,在他踏入石道的下一刻,石門轟然落下。

「如你所見,吾乃齊國皇族之人,吾之家族,代代習武,每一代最優秀之人既是會被授予青羽一稱謂。」

江巍一踏入此間密室,既是叫鋪滿屋室的金銀珠寶迷了眼,可這些都不是最貴重的物品,在他看來,此處最為貴重的,當為那被平放於對面牆垣上的稀世古圖,其上描繪著乃是四神開天地,就連那些仙光大能也被勾勒出來,並且在這四神之中,似乎是矗立著一道年輕削瘦的身影,田言邊是道著自己的身世,邊是緩緩走到那古畫跟前。

「你可是看見了他?」

她倒不急著講解這一副古畫,先是遙遙指了指四神之中矗立的削瘦身影,詢問江巍是否可以見著,江巍得了詢問后遲疑了一瞬,終是點了點頭。

「果然,你也是被選中之人,這般說來,你得到青羽也勉強說得過去了。」

田言只是神神叨叨些江巍聽不懂的話語,這可叫他相當的難堪。

「田姑娘所言為何意義?可否與我點明一番。」

江巍卻是死豬不怕開水燙,反正是面前之人叫自己跟上來的,問些什麼與不問些什麼的權利皆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也罷,忘了你不清楚,你既然可以瞧見這古畫,那便說明你已是被四神所認可,尋常人既是進來了,看這古畫也只可以瞧見一副白紙,別無二物。」

她道完此句話語后,既是雙手恭謹合十,遙遙對著古畫拜了三拜,江巍瞧見了哪敢不行禮,指不準這也是某項特別的儀式。

「接著。」

田言見江巍已是行完了禮,當即是丟出了一道劍鞘,其上金銀鑲嵌,每隔一些地方都是鐫刻著一枚寶石,其價值不菲,叫江巍瞧著它感覺像是藝術品,不像是武器的鞘。

「把青羽從那寒酸的劍鞘里抽出來吧,它的劍鞘只有一個,就在你手心裡握著。」

江巍哪裡曉得其中門道,他只覺得,在青羽劍入鞘的瞬間,某種東西與自己慢慢的分里開來。

「為何會有種欣喜地感覺?」

江巍也不知為何,當下的自己特別想笑,這一切都被田言收在了眼裡。

「不必緊張,此劍可與你共情,它原本就是有著足夠的智慧,只是經歷過當初的那一戰,它損耗參半,唯獨可以運轉的既是共情與誅邪。」

當下的江巍可以明顯的感受到這古劍絕非死物,每每他手心握著劍柄,靜下心來,皆是可以察覺到其中盪出一股心跳。

「你可知道這是何人?」

她見江巍的心思穩固了下來,第一件事便是點了點那被四神圍攻堵截的削瘦身影,可江巍從來就沒有聽聞過這幅古畫,更別論解讀其中的訊息了。

「他,乃是天道具像化的存在。」

這話說的,叫江巍不敢相信,什麼是天道的具像化存在,聞所未聞,不過他貌似也不是未曾見過天道,若他推測無誤,禹皇書與其定是有著些許關聯。

「不對啊,天本無情,凡間事他本不該出手,可他為何還是降下分身,以實施神罰?」

江巍細細品著古畫中的意蘊,終是看出來了,其中那削瘦身影上透露出的非是漠然,而是憤怒,這可不是大公無私的天道該做的事情。

「你說的沒錯,他本不該下凡,只不過天命若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侵擾崩壞,即使是天道,也按耐不住心底的怒火,他當是下凡,妄圖斷絕那些逆天之人的血脈。」

「至於其他的部分畫上也未曾畫出,我也無能為力,只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一點,這青羽劍作為可以抗衡天命的武器,斷不只有這點作用,我雖貴為天級武者,但在武器一道上,理解頗淺。」

隨後,江巍既是跟著田言離開了密室,他再一次涉足在後台地面之上,看著身圍的景物,不由問道:

「你既然有著天級的武力,那不是天上天下任由逍遙,何苦困死於這一方小小天地之中?」

「這就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了,快些回去吧,再不離開,小聖賢庄的側門也要被關上了。」

江巍剛是要摸頭苦笑一聲,隨後又是一凝:

「你怎知道我們從小聖賢庄來?」

只是下一刻,江巍又看見了一隻白色摺扇平躺於桌面之上,他像是明白了什麼,不再過問其他多餘的話題了,只是轉身離去。

「你倒是來的早,為何今日你還有興緻來我這歇息一會?」

在江巍離去的瞬間,一道身型自屋脊上落下,其落地居沒有腳步聲,可以見得他輕工水平定是有了些許造化。

「那可是你的青羽,不考慮拿回來?」

該說話男子自是早江巍一步消失的李羨塵,在他們二人的言語交談上來看,似乎是相識已久。

「你知道的,即使是沒有青羽在手,也無人可以奈何的了我。」

「話別說的太滿了,你可是忘了太阿劍?他那半步登天的修為,就連我也看了后怕不已。」

李羨塵道出的這一名詞之後,便是在他自己身上摸索了老半天,最後於心口的袋子里摸出了一隻玉佩。

「我為你雕刻出來的,可還喜歡。」

這時的李羨塵愈發沒有天宗人應有的無情與絕情,這般關係,屬實捉摸不透。

「白琳琅,醒醒!」

江巍倒也不急,他晃晃悠悠的走到了白琳琅與李婉妙的身邊,以手指叩了叩桌面,喚醒了這正是處於沉睡的二人,白琳琅剛剛才是睡醒,有些搞不清楚狀況。

「我怎的會睡在這裡?對了,是那歌聲!」

江巍倒是羨慕這二人,如此幽怨的歌聲,還可以睡著,真是人才。

「我不知你是什麼情況,我只知曉我們當時聽聞到一陣催人入眠的歌曲聲,沒消多久時間便倒了下去,之後的便是你將我們喚醒了。」

江巍得了白琳琅如此話語之後,才是明白了,原來只有自己聽到了這般幽怨的歌聲,也只有自己可以醒著與她聊一聊。

「李羨塵哪裡去了?」

李婉妙揉了揉頭上的穴位,像是還有著些許迷糊一般,不過這問題卻是叫江巍給完美的避了開來:

「他是天級高手,我這地級小嘍啰可跟不上他。」

江巍道出此話之後眸子不由得看了眼後台,話說天宗弟子不是不可沾染情力嗎?為何這兩位弟子較起其他尋常人來,情力反而是旺盛的多,李羨塵就不必說了,嘴上一套實際一套,自己被帶到此地與田言會面,怕也在他的謀划當中。

而李婉妙,據他觀察一段時間以來得出的結果,像是不太擅長與人表達內心的感受,別人也不知如何與她交流,故而她不愛說話,婉若天人。

「對了,我想有件事你應當是感些興趣的。」

這時的幕下後台室內,李羨塵端起了一隻茶盞,淺抿上一口其中的琥珀色液體后,回味道:

「天下十劍內,斷水劍已是隕落了,如今他們該跌名為天下九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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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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