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戲子

第27章 戲子

「江塵翎,她沒有把你怎麼樣罷?」

江巍才是吐出一口長氣,身後即是傳來了白琳琅的聲音,待到他回眸查看,才發現面前之人身上的衣袍徒增了些許嫣紅以及破洞,看起來於她而言,與那天網一眾刺客搏殺實屬不易。

「難為她了,若我未曾修出真元來,雖是可以解決這天網護法,但結果怕是要比她凄慘些吧。」

江巍倒是有這一底氣說出這番話語來,早在人級上星位之時,他便可以成功暗算到這天網右護法,時至今日,他已是成為了地級武者,再來懼怕她便是有些說不過去了,況且他也相信白琳琅的實力,若自己無法抹殺這人,只要拖延到白琳琅脫離戰場,二人合力之下也可輕易拿下此人。

「你的實力倒是強了不少,我還以為你得拖延到我回來才可將之擊殺。」

白琳琅哪裡沒有發現到江巍腳邊卧著的屍體是天網右護法,她踱出兩步后既是彎腰,自地面上撿起了這位護法的頭顱,漫不經心的扯下了她的銀面具,這也惹得江巍一陣好奇,說實話他也想知道,這從不以真面目示人的天網右護法尊顏如何。

「原來是她。」

「好生俊俏。」

果不其然,一千個人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觀測著同樣一件物品,兩個人就會有兩種結果。

白琳琅想到的,乃是現秦暗網最高戰力,天下十劍之一的明華劍,她沒有名字,只有劍名,而這劍名既是代表了她的一切,若是白琳琅沒有記錯,這斷水劍應是在為趙高辦事,為何其會成為天網護法,以及為何她會參與進刺殺自己與江巍,皆是未知變數。

而江巍這不成器的小子,卻是在婉惜這般俊俏的女子甘願成為一位殺手,最後落了個香消玉損的下場。

「你倒是不減風流,這可是我們的對手,你卻還在婉惜其的死亡,你莫非想體驗一把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白琳琅見著江巍這一臉痴笑,哪能不曉得其在想著些什麼事情,她冷冷的笑了一句后,忽的想起了一件事。

「李婉妙那處地方還有一位刺客!也不知她可不可以解決。」仟仟尛哾

白琳琅倒是不急著去幫忙,這其中最大的原因,既是李婉妙那半步天級的修為,況且她還修出了真元之力,若不是天級殺手親自下陣,怕沒人可以奈何她。

「走吧,還是去看看她,若是叫她覺得我等儘是無情之輩,恐怕結果是要弊大於利了。」

江巍哪裡會猜不出白琳琅在打著什麼算盤,此等時候不論李婉妙有沒有解決刺客,都最好去看上一眼,若是糾纏著,那便是出手相助,若是解決了,也可聊以關心,刷上一波好感度。

「嘖嘖嘖,好意思說我,你不也與我想到一塊去了。」

白琳琅聽了江巍道出的話語后,環抱著雙手譏笑了一句,這可叫江巍有些不爽了,腳步加快了幾分,把她給拋在了後面,領先一步推開了這主卧的門扉,只不過其中的景象著實驚艷到了他。

「呵呵,還敢不等我,這不是不敢進去嗎?怕被李婉妙一劍捅死啊。」

白琳琅未曾看見屋內的景象,卻以為江巍不敢擅自踏入女子閨房,嘲笑了他一句后將之推開,只不過接下來她所看見的情景,也將她給驚艷到停在原地不知所措。

「為何不進來一敘?莫不是還有什麼外人蟄伏於此?」

說話之人自是李婉妙,她邊是招呼著白琳琅與江巍進屋坐下,邊是為木桌另一側的白衣男子倒茶,而這位男子,江巍未曾記錯的話,他便是最開始自己發現的白衣刺客。

「這人很危險,你要理他遠些!」

白琳琅沒有江巍這般謹慎,她握著長槍便是一記直步,清冷槍尖不帶有任何花里胡哨的修飾,如此直白的刺向那位白衣男子,李婉妙就這般看著它襲來,沒有一絲出手攔截的意圖流露。

「噝,這倒是有些古怪,莫非是...」

江巍只得出了兩個結果,要麼面前這白衣男子是李婉妙早就想除去的人,可她礙於身份無法出手,到現在也只不過是想借白琳琅之手將其抹殺,要麼,便是李婉妙知曉面前男子的強橫,她不覺得白琳琅傷的了他。

「嘖嘖嘖,小師妹,你這般我便是傷心了,當初只要有危險你便會不顧一切的撲上來為我攔下,而現在你只會任由對方得手了。」

這白衣男子絲毫沒有危機概念,哪怕下一瞬白琳琅的槍尖就是要捅入他的身體,他表露出的都是巍峨不懼,雲淡風輕。

「你還需要我操心?若是堂堂天級高手連這不帶真元之力的一槍都攔不下,那你死的也不冤。」

「果然,白琳琅回來,你傷不了他。」

江巍聽聞了李婉妙此般話語后,才是敲定了心底的那隻小鼓,李婉妙這句話既是對那白衣男子說的,也是對他與白琳琅說的,目的是要他們知道,面前之人是天級武者,莫要輕舉妄動。

「不行了,收不回來了。」

白琳琅卻是苦笑了一下,這出槍容易收槍難,更何況她手上這桿白銀長槍別名重樓,傳聞中此槍殺人越多,重量越重,這一點白琳琅完全認同。在先前被包圍之時,她便是利用了這一詭異特性,借著不斷增重的槍體大力壓服他們,在她出手之時,重樓的重量已堆積到了一個極為恐怖的數值,憑著慣性,無人可收,無人可攔。

「你這槍倒是有趣,若我沒有猜錯它既是四神之一的重樓罷?我倒沒有想過此槍會被白老將軍收藏在府上,不叫它現世,」

白琳琅本以為這一槍可以輕鬆貫穿面前這一男子,可沒有叫她料到的是,對方僅僅是兩根手指便掂緊了重樓,不論自己如何用力,都無法使之掙脫。

「我沒看錯的話,他應是用了真元之力附著於手指尖端,才可輕鬆截下重樓。」

江巍好歹也是一位丹田內蘊藏著真元的武者,白琳琅看不見那白衣男子手指上附著的淡藍色真元之力,並不代表他看不見。

「你的力氣卻是大的離譜,我見過的女子里,就沒有你這般暴躁的。」

江巍聽聞了這一話語后只覺得是對方在與白琳琅打趣,可沒有想過,下一刻白琳琅居是主動拋下了重樓槍,任由它落地砸碎一方地板。

「不對,不是白琳琅主動拋槍的,是它的重量變了!」

江巍在一旁觀察的倒足夠仔細,他已是看見了白琳琅的手臂在微微顫抖,這便是拿著遠超自己力量極限的物品,從而引起的肌肉抽搐,並且他也可以感知到,地面上遺棄的重樓槍體內附著了一層厚重真元,就是這真元改變了槍的重量。

「你這卻是有著些不厚道了,對方已是沒了武器,你還趕著落井下石是吧?」

江巍邊是說教面前的白衣男子,邊是輕易拿起地面上的重樓槍,那可叫白琳琅吃了一驚,這槍在離手的時候已是瞬間抵達到了近十萬斤,她迫於無奈才叫長槍離手,可這對江巍來講不算什麼,只要持槍之人體內有真元蘊藏,既是可以無視掉額外附加上的重量。

與此同時,這白衣男子也窺出了一分門道,他扶眉笑道:

「沒有料想過,你這般年紀,也可以修鍊到初凝真元的大圓滿階段。」

可這白衣男子哪裡曉得,江巍的真實修為也就地級下星位,他只看到了江巍調動體內極度少量的真元於手心以調動長槍,便單方面的以為對方是地級上星位,還差半步就要觸及天級的強手了。

「你們也該停手了,他是我師兄李羨塵,並非外人。」

到底是李婉妙看不下去此番混亂的場面了,開口澄清了一句。

「可他為何與天網混跡在了一起?」

江巍倒不急著放下重樓,槍尖仍是遙遙指著李羨塵,聽聞此話,李婉妙也獃滯了一瞬。

「師兄,你解釋一番,為何你會與天網之人攀上關係?」

經由此話,可以見得李婉妙也不清楚其中的眉路,若不是江巍點明,她怕也不曉得李羨塵會與天網之人搞在一起。

「不過是被囑託了一句莫要插手,我見那些人奈何不了二位,也就沒管了。」

李羨塵道出此話之時面色沒有多大的起伏,語氣稀疏平常,冷血的就像是一台機械,這倒是與先前對待李婉妙的態度構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便是天宗的太上忘情罷?可斷凡緣,但難斷親緣。」

江巍倒是看得透徹的多,這人只有對自己最親近的人才會顯露出表情來,對於他們這些『外人』,儼然是一副死活無關的模樣。

「我師兄修為比我高,在功法參悟上也比我領先一些,他與除我與師尊以外的人講話都是這般模樣,莫要見怪了。」

李婉妙在與江巍二人解釋了一番后,乃是回眸看向了李羨塵。

「你怎的就跑出來了?我才來小聖賢庄幾日,抓我也不必這般急促吧?」

看的出來,天宗的長老的確是極其重視這個弟子,為了不叫她受傷,催其歸山的命令如此迅捷。

「我可沒有說過我是來帶你回去的。」

李羨塵任由李婉妙數落了自己一頓,只在李婉妙住嘴之時才是點明來意,位置尊卑,一針見血。

「那你是來做甚的?」

李婉妙屬實是想不明白了,李羨塵每次下山除了帶她回去,還干過別的什麼事情。

「聽場戲。」

此刻才是戌時,齊魯之地宵禁還未嚴格盛行,若是有著門道還可混著出門去,只見得偌大的空街上,四道身影隨意而行,一來是二位天宗弟子背後的勢力著實恐怖,二來是江子爵與白副尉官威滔天,路過的巡查見了他們皆是繞著走,畢竟誰會主動的給自己找不自在。

「這般時候了,宵禁之下豈有行人外出遊玩?你說的戲也怕落幕了罷?」

江巍倒是覺得身體上不怎麼自在,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街道太過於冷清的緣故。

「江公子,師兄叫我轉告你莫要著急,若是不願走下去可以自行返回。」

「呵呵,誰回去誰孫子。」

江巍只是冷冷笑了一聲,隨後並無他言,此番都出行了這麼遠,不搞明白李羨塵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豈不是虧大發了?

「到了,諸位小聲些,莫要驚擾了她。」

半響后,四人於一處怡紅院前駐步而立,且在推開門扉之前,李羨塵如此告誡了一句。

「可以叫你這般擔心謹慎,我倒要看看其為何人。」

此句話語倒也成功的勾起了江巍的好奇心,可以叫李羨塵流露出情緒波動的人應是舉世少見了,畢竟他修鍊太上忘情的功法一路直抵天級,在情感控制上已是水泄不通的才對。

「隨意找個地方坐下罷。」

到了院內,江巍才是發現了此地雖名為怡紅院,但業務上與秦淮河畔可謂是大不相同,其中駐場表演的檯子大多是流動性草台班子,且戲組內賣藝不賣身之人居多。

除卻此事,還有一事叫江巍不難不提起好奇心,此時正值宵禁,若無他們四人,整間院子空無一人,但這情形下還可瞧見一位倡優身著大紅戲袍,在台上清唱著歌曲。

伴隨著舞姿曼妙,歌喉清幽,江巍可以清晰的察覺到一股鋪天蓋地的憂傷向自己襲來,其如膠似漆,難割難捨,不看舞姿,單聽著旋律,便是與其心意相通,無可抑制心底的悲傷,眼眶逐步濕潤,淚水像是會隨時滴落。

「這是什麼情況?我為何會陷進去?」

江巍在將是要落淚的霎那醒轉過來,隨即他還掐了自己一把以維持清醒,做完這些事情后他才有心環顧了一圈身圍,李羨塵不知何時離開了這怡紅院,白琳琅與李婉妙依舊深陷旋律之中無法自拔,台上的紅衣戲子也緩緩地停下了歌頌,這不由得叫他思索自己陷入其中究竟有多久,在他的感知上,剛剛就像是小憩一會。

與此同時,江巍感覺自己似乎是被誰注視著,待到他抬眸看望戲台,卻是發現其上早已空空蕩蕩,無人矗立。

「錯覺嗎?」

江巍不願深究,就當他要去喚醒白琳琅與李婉妙之時,一道清冽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廓:

「公子,可否前來後台一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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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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