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抉擇

第20章 抉擇

「此話當真?」

才過去了小半柱香的時間,嬴政已是移駕到了地宮之口,地宮之內的統領瞧見來人自然是不敢怠慢的,步子微偏既是讓了開來,叫嬴政有個空當步入地宮之內。

「小王怎敢以此消遣陛下,所顯所讀,皆是被我等抄錄於玉石板之上,以靜候陛下品味。」

嬴政聽聞了此人的話語之後只是冷冷一哼,手掌微撫而過既是有人為他打開這地宮的大門,陰冷潮濕的岩道蔓延而下,崎嶇百折,一般人若是見了都不一定有膽子沿著它走下去,可嬴政不是一般人,他也並非是第一次抵達此處。

「為朕引燈。」

他道出此話之時眸子內閃過一道冷光,顯然是眼下這般場景引起了些不好的回憶。

「老臣沒有記錯的話,陛下可不是第一次來此處了。」

那統領當真是不怕死,哪壺不開提哪壺,恰好嬴政並沒有第一時間爆發自己的脾氣的心思,這叫那統領回眸偷窺之時多了幾分自信。

「那時的陛下似乎只有十來歲的模樣,關於陛下能夠重返咸陽這一事,我等也是立下了汗馬功勞啊。」

就在他將要繼續這一說辭時,嬴政的聲音自其身後冷冷傳來。

「朕沒這般耐心與你閑聊,再多說一個字,便是死。」

「是!」

那統領終於是曉得自己先前就是在砍頭的邊緣不斷試探,若是激起了帝王一怒,莫說是回到地面重獲自由,就算自己有八個腦袋怕都不夠砍的。

「真是個煩心的螞蚱。」

嬴政自鼻翼中哼出了這一口濁氣,就在此刻,階梯斷了開來,那位統領也是駐足側避,眼眸低垂。

「陛下,地方已是到了。」

他當前可是一句言語都不敢多說,生怕嬴政道出的下一個字既是要了他的狗命。

「帶路。」

嬴政嘴上雖是這般說的,但是這身子可要比嘴快得多。

「當真,當真。」

嬴政的手掌撫摸上那一面玉璧之時,內心的欣喜已是無法掩蓋而下,矗立於一旁的地宮統領,也是為他到了句喜:

「當下賀過陛下,受命於天,鴻福永昌!」

「倒是會說那麼一句話語,罷了,今日過後,會有人來接替你們的。」

嬴政的心情終於是開朗了起來,只是接下來,他的手掌撫摸在這紋路之上。

「滄溟?會是何處?」

嬴政未來得及做出更多的思考,一位小吏既是小跑抵達他的身邊。

「陛下,趙大人有口信需要小的轉達於您。」

「但說無妨。」

嬴政的心思還在這玉板上,一個眸子都是未曾遞交給那位吏員,只是叫他把趙高轉達於自己的口信講述出來。

「國師指令,出海東渡,可遇蓬萊。」

「好。」

只是下一刻,寒光掠過,這位小吏的脖子既是與腦袋搬了家,血液濺散到了地宮兩側擺置的腳手架上,不知多少玉石瓦片因此染上了嫣紅。

「既然你已知曉,那便是留不的了。」

嬴政的心思倒是極為簡單,面前之人已是知曉了仙丹所處的大概方位,若是繼續留著,唯恐會成為一個禍害。

「陛下果斷。」

一旁的統領卻是絲毫不懼,因為眼下的他於嬴政來講還是有著些用處的,倒不必擔憂嬴政會如同剛剛那般直接下殺手。

「喚趙高過來見我。」

「陛下,此地乃是皇室重地,趙高一屆朝臣,不妥罷?」

那統領聽聞到嬴政居是想要喚趙高前往此地,當即是面色陡變,開口勸阻。

「你是皇帝還是朕是皇帝?若不想落得與他一個下場,那便是滾!」

嬴政的眸子眯了眯,手掌搭上劍柄后稍稍抽出了些,像是面前這人再不有所動作,他就會一劍劈落而下。

「諾!」

那位統領卻是不敢用自己的性命與嬴政做賭鬥,眼瞧面前之人心意已決,不可再勸,既是轉身離去,嬴政見他離開之後也是沒有停留於原地等待,屏退眾人後沿著此處博古架走動,手指沿著其上的玉片浮掠而過,無盡的思緒流轉。

「呵呵,當真是成也卜卦,敗也卜卦。」

終於,嬴政於一塊狹小玉片之前停住了腳步,其上覆滿了那位小吏的血污。外人或許不知,眼下這一塊瞧著最為不顯眼的玉片,居是決定了他輝煌一生的玉片。

「巧也,巧也,若不是它,說不定這王位就要叫成蟜給坐了上去。」

嬴政念及此處,居是不顧其上血液污穢,袖子一抹既是將之擦拭乾凈。

「帝星東降,殺星顯世,六國一統,功偉千秋。」

這碑文,既是地宮內的一眾術士解讀出的結果,也因為這碑文,他才是被異人自趙國接了回來,結束了那恥辱的質子生涯。

「朕的一生,何時又輪得到一塊石頭所束縛了。」

嬴政終究不再看它,自鼻翼間哼出一口濁氣後轉身而立,才是發現趙高不知何時已是抵達此地,他的手上還沾染著鮮血,像是先前才殺了一人。

「回稟陛下,先前那吳王居功自傲,已是萌生反叛之心,臣自作主張將其誅殺,還請陛下降罪。」

「無妨,本就是一該死之人,朕此次召你前來是有要事商議,東渡之人,你可有頭緒?」

趙高聽著嬴政所道話語,內心不由得冷笑一句,那吳王也是愚鈍,仗著自己預得此碑文既是敢攛掇聖心,居功自傲后落得個身死當場也是活該,不過嬴政所道出的東渡人選,他還真有著眉目。

「回稟陛下,臣還真有著一位最佳人選。」

「哦,何人?」

「天網尊主,徐福。」

嬴政聽聞了這一名號之後,眸子微盍,語氣森然。

「若是朕未記錯,此乃齊人。」

「雖是齊人,但可堪重用。」

趙高道出這一句話,幕後之意既是以性命為其擔保,這才叫嬴政的臉色稍稍好看了些。

「那既是隨著我等東巡之時,暗中出海,莫要聲張。」

這時趙高也是發覺了一旁的博古架上,一塊玉石板已是叫嬴政給擦拭乾凈了,這不由得引起了他一分好奇。

「想看便看罷,也不算什麼機密之物。」

嬴政道出此話之時,眸子卻未曾如同語氣那般閑適,反倒是加倍專註的盯著趙高,妄圖看出一絲破綻來。

「呵呵,哪有什麼天生帝星抑或者天生災星,一切皆由人為,六國以前也不乏天生祥瑞之人,其最後還不是倒在了我秦的鐵騎之下。」

嬴政得了趙高這般回述之後乃是收回了自己的眸子,悄然道了一句:

「是朕多慮了,你終究不是他。」

隨後他既是一掌揮落那塊玉板,叫其於一聲脆響之中四分五裂,緊接著,他不顧趙高依舊停留於地宮之內,步履急縱之間既是往地宮之上走去。

「不,自始自終,我便未曾變過,有著變化的僅僅是陛下而已。」

此刻趙高居是對地面之上的血腥視若無睹,手指微屈既是自其中掂起了玉板碎片,將之放入懷中,眸子略顯陰翳,不知在想著些什麼。

而此刻,距咸陽萬里開外的齊魯大地小聖賢庄內,其中的中心別院,兩道身影正是盤坐於石墩之上,望其身形來判斷乃是一男一女,不必多想,除卻江巍與白琳琅還可有誰?仟仟尛哾

「白琳琅,你可有辦法得知我當下的武學境界?」

江巍終是按耐不住內心的疑惑,他真是不知自己當下究竟為何等境界,而盤坐於他身側的白琳琅得了詢問后,眸子微偏,瞧了他一眼。

「用盡全力,給我一拳。」

「不太好吧?」

江巍得了這一回應,腦海內儘是擔憂自己這一拳會不會傷著白琳琅,畢竟對方無論修為如何都是一位嬌弱女子,怎可以受得了自己全力一拳。

「猶豫什麼?難不成你覺得你傷的了我?」

白琳琅瞧見江巍半響未動,不必過多思慮,既是知道了他在想著些什麼東西,嘴角微微彎起的弧度簡直是對江巍的嘲笑。

「試試便知曉結果如何。」

江巍道出此話之後,腳尖一點既是彈射而起,落地之時他手掌微微摩挲地面,轉而用力一踏,整個人就這般沖了出去,在衝鋒的途中,他還沒忘著聚掌成拳,這拳的走勢直逼白琳琅的面門。

「花里胡哨,不必打出的動作太多了。」

白琳琅瞧著他此番衝鋒的模樣,不由得笑了笑,轉而半起身形,往後退了去,且是在這後退的途中,接下了江巍打出的那一記直拳,只不過江巍附著於拳上的勢在她數個後退途中卸的一乾二淨。

「怎麼可能!」

江巍也是沒有料到,自己自信滿滿打出的全力一擊,居是根本傷不到白琳琅一根毫毛,她接下這一拳顯然是遊刃有餘,就在此刻,她居然還一轉掌勢,妄圖借著江巍前行的勢把他拋飛而出。

「卧槽,接化發!」

江巍作為現代人,對於這一招式可謂是熟悉萬分,太極出現的時候顯然是晚於當前這一朝代的,白琳琅沒道理會使出這一招式的啊。

「停停停!」

江巍已是沒有法子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當下只得隨著白琳琅的力勢行動,簡單來講,就是白琳琅想怎般行動,他便只得怎般行動。

「晚了,給過你機會了,你不中用啊。」

白琳琅笑起來略顯俏皮,可接下來她所做出的動作就沒那般俏皮了,她直接便是把江巍往一處石墩引了過去,好在她放力時間稍早,江巍還留有時間反應躲避那一石墩,雖說如此,江巍的膝蓋還是被磕的淤青。

「噝,太暴力了。」

江巍按壓著自己的膝蓋,幽怨的道出了這一句話語來,白琳琅聽見了倒不覺得有什麼羞愧,只是譏諷了他一句:

「真是,都讓你先手了你還是這般不中用,怪的了我?技不如人就得承認。」

好在她只是略微戲耍了江巍一番,接下來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片刻后又是開了口:

「你的體修實力大概就在人級上星位,不可再多了。」

「不可能吧,那天網護法還不是被我隨意拿捏。」

江巍顯然是有些不服氣的,白琳琅與那天網護法都只可以五五開,而那護法到他手上便是被直接擊潰,他怎麼說都得是個地級高手罷?

「你還好意思說,你身上藏的暗器可謂是一層包一層,若不是對方一開始沒有抱著必殺的心思,你可不可以活到我抵達都是個變數。」

白琳琅是自鼻翼哼出這一句話的,顯然,她也對使用暗器擊潰強敵並且以此洋洋自得的人抱有鄙視的態度。

「呵呵,暗器也是實力的一部分,我可以用暗器傷她那也算得上我的本事。」

江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后,道出了這一句話語來,白琳琅聽聞之後則是攤了攤肩,表示無法理解,不過接下來她便是再度開口:

「不過我也得承認,你比一般的地級下星位武者差不了多少,至少在氣力與敏銳度上比那些人強太多了,若不是我早有準備,說不定真要被你傷到一瞬。」

「呵呵,那必須的。」

江巍回應的倒是沒多少違和感,只是當下,他心底想的又是另外一套:

「作為現代魂穿而來的天才,智商上沒法碾壓你們那便是死了算了。」

「不過你......」

白琳琅還未道出這一句話語,這間院子的大門既是叫人給推了開來,江巍與白琳琅的目光幾乎是同時叫那人給吸引過去,在目光聚焦之後,江巍才是發覺來人乃是顏路大儒。

「呵呵,昨天夜裡休息的如何?」

他道出這一句話的語氣相當的平和,不帶有絲毫的情緒於其中,這叫江巍不由得讚歎其不愧為多年的讀書人,按照常理來講,一般人說話或多或少會參雜一些情緒於其中,這便是一個人的性格,無法避免,而顏路,他則是借著多年苦讀蘊含出的那一股靜氣將之避免,不難不叫江巍驚嘆其為天人。

「回先生,好多了,多謝先生收留。」

江巍倒是搶在了白琳琅前一步開口言謝,只是對方的目光似乎依舊停留在自己身後的白琳琅身上。

「額,果然尷尬住了。」

江巍嘴角抽了抽,也難怪,對方與他本就沒有多大的交情,若是對方拋下白琳琅不管不顧,完全與他攀談那才是出了鬼。

「你們看。」

顏路倒是看出了江巍眸子里閃爍的尷尬,及時的拿出了一封黃紙,遞交與他們二人。

「這是,通緝撤回?」

江巍看了一眼后,大概明白了其中所寫的內容,果然,嬴政並未曾想過要為難他們,眼下贏崎應是將信件遞交了上去,嬴政也給出了相應反制的手段,算不上將之連根拔起,對於幕後之人來講,這也難免為一次重創,事後定有更為猛烈的報復席捲而下,不過也罷,他們之間似乎便是這不死不休的局面了。

「確實,不過,你們接下來是作何打算?是繼續留在我這小聖賢庄,抑或者是啟程返回咸陽?」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軍事歷史 秦時萬卷書之滄海橫流
上一章下一章

第20章 抉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