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任務
「他們究竟誰跟誰是一夥的？我怎麼聽不明白他們的意思？」克莉絲擠到門口，「約翰怎麼樣了？」
萊德仔細分析著他們的談話，那三個身穿制服的男人不用說，一定是伯尼忠實的擁護者，他們似乎還沒有被注射屍毒，也並不知曉基地在拿他們做實驗這件事。他們將自己放在極高的站位，只把潛伏軍看做是可憐至極的小丑。這應該就是地地道道的基地走狗派了思想。
但那個叫約克的男人讓萊德大為不解，看他傷口情況，想必已經來到基地有段時日，身受其害卻依舊在為伯尼效力，應該是在用這種方式保全自身。結合他之前的所作所為和萊德的猜測，他其實是積怨已久的，那麼作為潛伏軍的老成員，他應該正是代表了潛伏軍中卧薪嘗膽的反抗之流，至於是否可以被劃分到約翰所說的激進派，就不得而知了。而聽約克的意思，似乎他可以與伯尼直接交涉，想必是潛伏軍中領導階層的人員，雖然在基地人眼裡他依舊是低自己一等的下層階級，但在提到伯尼的口述內容時，那三個嘍啰明顯不敢插嘴。這樣鮮明的等級制度讓萊德不禁感覺自己如同回到了老資本年代。
房間里的沉默持續了有一段時間了，約克的一席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陷進對利弊衡量的泥沼之中。
「將功補過……」約翰無力地笑道，「虧他能用出這樣的詞來，我已經是這副模樣，還想讓我怎麼害人呢？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一下伯尼會為我之後的生活著想？孤立無援地死去，聽上去也不賴。」約翰擺了擺手，「轉告伯尼，就說約翰已經是個廢人了，請他另請高明吧。當然，如果他著急，今晚我就可以死去……」
「你以為伯尼是在徵求你的意見嗎？他是在通知你！別給臉不要！你以為自己是誰！？」剛剛踹倒約翰的男人此時又要對他暴力相向，約翰並未躲閃。
「是啊，我算什麼呢，一個可有可無的小人物罷了。」
「媽的！你要是想死我現在就可以滿足你！」男人跳起來就要去捅刺約翰的脖頸，他顯然已經氣急敗壞了。在這個基地里，能得到伯尼的青睞正是他們這些走狗派夢寐以求的事，他此刻的暴怒恐怕只能解釋為嫉妒。
另外的男人將他拉扯到一旁並收繳了他的武器，才終於讓這場鬧劇收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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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翰，我了解你現在的感受。你知道嗎？潛伏軍每位成員在被注射屍毒的初期都是這幅模樣。哦對，你又怎麼可能知道呢。但是我必須告訴你，你想安靜地死去是絕不可能的，等你死後，你的屍體依然會被送去考場，足夠幸運的話，你每天都能有些空閑時間在那個八角屋裡跟其他成員喝點下午茶。」約克面無表情地說道，「我不想同情你，但我必須提醒你，別跟伯尼對著干，這是經驗之談。」
約翰緊盯著約克的眼睛。由於兩人都是側身對著門口，萊德看不到他們眼神里的內容，但他能感受到約翰的氣焰此刻已經被約克壓制，他僅存的堅決也幾乎要燃燒殆盡了。
「不如先聽聽任務的內容，再做定奪。」約克提議道，「當然，這並不是針對你一個人的任務，如果我沒猜錯，這已經上升為紅色級別了，而伯尼之所以選擇你，恐怕也是有原因的。」約克抱臂看著約翰，「我不想逼問你，但你也知道，伯尼能看見一切。」
「……好吧，什麼任務？」約翰妥協了，他當然知道和伯尼公然作對不是明智之舉，「你先說說看吧。」
「基地里進了兩隻老鼠，是值得活捉的絕佳試驗品，伯尼下了懸賞令，大家都摩拳擦掌呢。」
「！」克莉絲猛得吸了口涼氣，她和萊德面面相覷，「我們暴露了，雖然知道這是早晚的事，但怎麼偏偏是這個節骨眼！」
「我們得立刻離開。」
「什麼！？」約翰聞言大驚，「什麼老鼠？」他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只能趕緊改口，「如果是老鼠，用點滅鼠劑不就……」
「看你的反應，你果然是知情者嗎？」約克低聲道，「伯尼會讓我單獨轉告你，我就知道事情絕不會那麼簡單。」
「喲，約翰，你長本事了？敢瞞著伯尼藏人了？」說話間三個男人已經開始胡亂翻動約翰的房間，他們隨意將房間內的東西扔在地上，又用腳踢來踢去。就在他們即將把桌面上擺放的文件全部掃落在地時，約翰急忙撲上去制止了他們的行為。
身份證-五六③⑦四三陸七伍
「這是伯尼要的文件，你們擔得起責任嗎！」
幾人聞言只得悻悻收手，轉而看向約翰的床鋪:「莫非你把人藏在了床底下，或者是那些破機器後面？還是說…在你的被窩裡？」他們猛得掀開約翰床上的被子，再度笑作一團，好像拿約翰取樂已經是他們每天的樂子之一。
約翰默默隱忍著一切，他依舊緊緊盯著約克不發一言。
「怎麼辦萊德，我們怎麼出去！」克莉絲抓耳撓腮，他們必須時刻提防著二層是否會有人突然出現，還要防止被房間內的人察覺。
「冷靜點克莉絲，約翰已經在想辦法了。」
約翰似乎在用眼神與約克交涉，他們像兩尊雕像那般站立在房間的正中央，直到被基地的三個白痴懷疑。
「你們在幹什麼？約克，你又在幹什麼？你倒是找啊！」
約克不為所動，直到被用刀指著他才開始緩緩移動身體，裝模作樣地開始翻動房間里的物品。
就在約克正準備查看一下桌子的拉門時，他似乎看到了什麼飽含違和感的東西，那是剛剛約翰在阻止幾人亂動他文件時放置的，約克將那奇怪的小東西拿在手裡觀察。
那是一根小小的粉色頭繩，直徑很窄，寬度極細，上面還有個似乎是自製的藍色塑料花。約克瞪大了雙眼，他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瞬間理解了約翰剛剛對他的那一頓擠眉弄眼是何含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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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得回頭看向約翰。
約翰沖他點了點頭，就在那一刻，他們達成了共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