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陵南高中的網球社要說多出門倒也不算，最為出名的還是籃球部，那是神奈川兩百多所高校之中四所種子學校，一出場就是直接在八強賽上。

這事還是晨曦自個外公那邊聽來的，之前是陵南高中的教練打過電話到家裡來過，說是想要進行練習賽。安西推拒了一下，說是等到來年四月開學進行比較好，也可以讓新入社的成員也感受一下社團。

對方似乎也覺得這個提議不錯，約定好了在四月開學之後再進行交流賽。

她那個時候順口問了一下，外公多少給她解釋了一下，最後形容只用了兩個字——勁敵。

陵南高中和立海大一樣屬於私立，地點還有點遠，坐電車一直坐了很久，直到最後只剩下兩站的時候渡邊才領著她下了車，走了長長一段路之後，才看到了陵南高中的校門。

「為什麼要和高中的網球社進行練習？」

晨曦有些不理解，周末練習她能理解，以前她練球的時候也是不分各種假期的，可是和校內練習也就算了，怎麼就和高中學長們對抗練習來著？

「因為高中生比較耐削？」渡邊賀一故作高深地摸著自己的下巴為她做解答，「我們學校呢，老實地說各類變態比較多一點，比如說網球社，我勒個去，那是變態集中地啊！除了年齡身高體重是符合國中生的標準範圍，其餘的那都是浮雲啊！那種走哪就整的人家兵敗如山倒水的霸氣，簡直就是和柯南走哪死哪的王霸之氣如出一轍啊！」

「知道動畫名偵探柯南不？那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屁孩，走哪都有一堆死人和案件等著他去破，我勒個去，這個灰常神奇，還好是個動畫，不然按照這動畫的進程，一天死幾個，那麼多年下來積累起來都掛掉多少同胞了！」

「可人家不是高中生么？」

晨曦還是有些不大理解，高中生和國中生的比賽，怎麼可能是一面倒的畫面，從經驗上也應該算是比國中生來的有經驗多了。

「妹子，這個世界很多你都是不懂的，等你看了比賽你就知道了。」渡邊嚴肅地拍了拍晨曦的肩膀。

陵南高中畢竟不是自己地盤，渡邊帶著晨曦轉了一圈之後，才找到網球社。練習賽是從兩點半開始的，所以晨曦和渡邊過去的時候，這比賽還沒有開始，仁王他們還在那邊玩兒熱身。

「雅治……」

渡邊賀一興奮地朝著在那邊揮著球拍的仁王雅治招手。

仁王愣了愣，隨即地往著球場邊上靠了過來，「你們兩個怎麼過來了？」

「看比賽。」

「蹭飯……」

晨曦和渡邊賀一對看一眼。

「蹭飯……」

「看比賽……」

仁王雅治抓了抓頭髮，好，他能明白他們兩個之間是沒有什麼默契可言的，不過對於他們來的目的他算是清楚了，但是渡邊你這小人能不能不要擺出「哥就是來找你蹭飯的」這種表情來。

「你們來了？」柳生比呂士也湊了過來，溫文有禮地朝著渡邊和晨曦打著招呼。

「你好。」晨曦規規矩矩地點頭問好。

「喲，柳生君！」

渡邊揮了揮爪子打著招呼。

仁王搭住了柳生的肩膀，用眼神詢問著這一次他同桌又是哪裡戳中了他這個阿宅的萌點？這次可沒有那可愛到爆的熊貓帽子，只是一頂白色的編織毛線帽而已。

不過在仁王順著柳生的視線往著晨曦身上背著的包時，他再度被煞到了，那是一個貓頭形狀的包，貓耳朵貓眼睛全部都有，紅色皮革很是耀眼。

啊，不得不承認，他的同桌總是在不經意之間賣萌了……

「喲，你們在幹嘛？！」

一個愉悅的聲音湊了進來，有著一頭紅色頭髮的少年蹦進了眾人的視線裡面，他穿著薄薄的T恤和短褲，卻一點也沒有寒冷的感覺，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看著他們。

「這不是渡邊么，旁邊的是誰？」

他睜著大大的眼睛瞅著站在護欄外頭的晨曦，渡邊這人，他是認識的，而和渡邊站在一起的女孩子他就不大認識了。

「我同桌，星晨曦。」仁王雅治介紹，然後指著剛出現的男生對著晨曦介紹說，「這個，是我們社上出了名的吉祥物，丸井文太，典型的吃貨一枚。」

這話音還沒落，吉祥物已經瞬間變成哥斯拉，往著仁王雅治腿上踹了一腳。

「你才吉祥物，你才吃貨一枚！」丸井文太怒目而視。

「屬性傲嬌，請淡定。」

柳生比呂士推了推自己鼻樑上的眼鏡，一派鎮定，見怪不怪。

一個皮膚黝黑，絕頂聰明看起來不大像是日本人的娃子見到這邊的狀況急忙地跑了過來，「怎麼了這事，社裡面不是規定了不要武鬥要文斗么，有嘛意見球場說話撒……」

一個手上捧了一本筆記本的少年慢悠悠地靠近，以天人的姿態淡定地補上一句。

「本社有二寵，二寵相爭，必有一傷。」

仁王雅治一臉受傷表情，他蹲下身子，默默地撫著自己的被踹到的地方，頂了一張老實臉的傑克桑原不是個好東西，柳蓮二從來不是個好東西！柳生比呂士，那從來都不是個東西！

晨曦有些茫然地看著那鼓著個腮幫子的紅髮少年，又看了一眼蹲在一邊作受傷神情種小蘑菇的仁王雅治，最後有點茫然地點了點頭，表示對立海大的相處模式不大理解。

柳生比呂士覺得女孩子擺著茫然的表情很可愛，又見仁王一臉陰鬱的神情心情大好，於是給晨曦科普了一下剛剛說話的兩個人物。

那有著聰明人腦袋，外表看上去老實就是皮膚黑了點的孩子是巴西和日本的混血兒，名叫傑克桑原，人挺隨和的，在部上屬於老好人姿態，熟了要是哪天身上沒帶錢可以找他請客吃飯，反正他也養了一隻迷你豬，不怕再多養一個。

那個總是捧著筆記本的留著妹妹頭眯著眼睛說話不帶一點情感的是柳蓮二，打球之餘屬於情報科，沒事最好還是別讓他產生神馬興趣，不然的話基本上從祖宗十八代的歷史都能給你扒拉出來。

那略帶吐槽的介紹晨曦倒也不算太驚訝，反正之前也見過了他狠狠吐槽仁王的樣子，紳士嘛外表看著像就成了，內里就千萬別當真。

「那個……」晨曦瞅了一眼柳生比呂士，又看了一眼蹲在那邊不起身不知道在幹啥的仁王雅治，她指了指仁王，低聲問著，「不用管他？」

渡邊噴了一聲。

「你放心，這傢伙死不了，要死也得請了我們吃飯再死。」渡邊說的毫不同情。

仁王聞言，回頭瞅了渡邊一眼，那眼神極其哀怨，可換來的不過是沒心沒肺的一笑。

不過他的傷感沒有維持多久，因為比賽開始了，他又恢復到了正常形態，站在一邊雙手環胸地瞅著球場上的比賽。

因為是合同練習賽，所以也沒有和參加學校聯賽那樣的兩雙打三單打的賽程安排，全部都是單打。

網球是一項依靠實力的運動，雙打雖是靠默契的，可默契那玩意可以培養，這實力才是決定勝負的關鍵，所以立海大網球社一向靠實力說話。

比如說，你看部裡面某個人不爽的時候，就可以直接球場上找茬，誰贏誰是老大，幸村精市的老大之名就是這麼來的，人家實力擺在那邊，就算那傢伙是社團裡面年紀最小的，看上去一派好推倒好蹂躪的樣子，在沒有打倒他之前，就算再怎麼不情願，還是得規規矩矩地叫上一聲幸村部長。

率先上場的是立海大二三年級的人物，長相神馬的，概不描述，因為好資源全部都集中在一年級上面去了，二三年級的學長大多已經處於擺設階段，因為後起之秀隱隱有著要超過他們感覺，之所以現在學長們還在處於正選的位子，一來是因為幸村精市這部長的位子還不算坐得太熱，畢竟實力有，年紀小也是一個問題，大部分的人雖然表面上喊你一聲部長，指不定暗地裡面給你使絆子。

所以表面上該尊重的還是要尊重的，畢竟人家在全國大賽上也多少也算出了點力，雖然兩場雙打都輸掉了。

等到來年四月，等他們升上二年級的時候，一切都會不一樣了，網球社將會變成一個全新的。

二三年級的學長很明顯不是陵南高中校隊的對手，而且體力上也似乎比高中生們差了一截，體力上一旦跟不上，動作上就會開始漏洞百出，到最後的時候場面還真有點慘不忍睹。

仁王雅治捂臉，不忍卒視。

「掉臉，太他媽的掉我們立海大的臉了……」頭髮紅的耀眼的丸井文太脾氣也挺耀眼的，在那邊就直接咕噥開了，站他旁邊的傑克桑原按了按他的腦袋阻止了他原本還想要再發表的言論。

「算了，能撐到這個場面也還算不錯了。」

柳蓮二合上了筆記本，語調清淡的說了一句。

明明是一句很簡單的話，可聽在晨曦的耳中卻由生一種霸氣的味道，啊，難道國中生秒殺高中生神馬的在他們看來才算是正常？！

晨曦瞅了站在自己身邊渡邊一眼，語帶詢問，渡邊用眼神回她，我神馬都不知道我只是純粹來打醬油的。

「在聊什麼呢？」

一個披著運動外套的少年走了過來，長的眉目清秀，丰神如玉，那嘴角微微地彎起，帶著一種似笑非笑的味道，他個頭不高，那一頭微卷的鳶藍色頭髮色澤溫潤，越發襯得他清雋。

晨曦沒來由地覺得有一種壓力，明明他看上去挺人畜無害的，可就是有一種迫人的壓力。

「學長們不夠看頭啊……」仁王雅治噗哩了一聲，似乎沒有感受到那種壓力，更或者說他已經早就習慣了這種壓力，開了口。

「哦？」他稍稍挑眉，聲音含笑，「那雅治等會要給我們點看頭了？」

「……」

仁王雅治臉色一僵，尼瑪哥不是戲子啊不是啊，雖然說的確很像給你點看頭，但是每次都在你手上讓人覺得輸的很有看頭啊……

「好了，等會雅治你別輸的太難看就行了，至少別比學長他們難看。」他拉了拉搭在自己肩頭的外套，慢條斯理地說著。

「……」

老大你是存心來寒磣我的？！仁王很想直接這麼問出一句，可怕這麼問了一句之後他的興緻會更加高昂，回他說雅治你要是輸了一分就切腹神馬那人生才叫更加精彩。

可總是這麼被欺壓著，他心理還多少有些不大甘心啊。「老大等會要是我一分不輸你就請客吃飯！」少年高傲地揚起了腦袋，嘴角下的小痣也顯得志氣勃發了起來，在冬日裡面有著一種耀眼的色澤。

「好呀！」

鳶藍色頭髮的少年笑意盈盈地答應了下來。

「你要是一分不輸，我就請客吃飯。」

仁王雅治情緒激昂了起來，仰著脖子就往場上走。

「我賭雅治會輸分……」

他瞅著走上場的仁王雅治，從自己口袋裡面摸出了五百円的硬幣攤在手心，把視線望向其他人。

「幸村你今天就只帶了五百円出門，要是等會雅治一分不輸，你拿什麼請客？」柳生推了推眼鏡，道出事實，卻也同樣摸出了五百円，遞到了他的手上，「我賭雅治不輸分。」

那少年無可奈何地笑著。

「我要說我賴了，你們打算怎麼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