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 章

()少年這麼一出口之後，晨曦明確地看到在別人的表情上露出→→這種神態，不敢太明顯，卻也是真的這麼表露了出來，典型的敢怒而不敢言。

「好，雅治不是也沒說非要我今天請客不是么？」

他揚起了嘴角的笑容，瞅著眾人道。

雖然他說的是事實，可是不知道為什麼，晨曦總覺得如果眾人搖了搖頭說上一句「瞧你在詭辯」這樣的話來，她覺得如果真的有人敢這麼說了，不知道明天的日出還能不能瞅見……

為毛她會有這樣的感覺，那是因為據說動物對危險的感覺總是比較敏銳，人嘛，也是動物的一種，不過是高級動物而已，本質裡面還是潛藏著那種敏銳的。

「柳生你那五百円是出於友情還是相信仁王真的會不輸分？」柳蓮二看了看一臉淡定的柳生，這貨一向如此，在嚴肅的時候裝沉穩，在搞笑的時候裝淡定，尼瑪就一悶騷男，「對方是鈴木學長。」

這鈴木學長雖然還是個二年級的，不過在陵南網球社裡面也算是一名好手，至少能夠從高一開始就當上正選成員也算不易了，這球技嘛，自然也是有些看頭的。

按照資料上的來說，仁王和鈴木學長的對決絕對不可能有一個人包攬的情況出現，輸分那是必然的，幸村精市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故意答應下來的。

不過嘛，這人的潛力是無限大的，雖然他覺得這潛力再大也不會超越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

「好歹也算是個搭檔，總不能讓他這麼被人看低了去。」

柳生語氣淡然，再怎麼不堪也是自己的搭檔，明知道是虧本生意還是要挺一下的，頂多就是燈他下了場之後把虧本的五百円從他身上連本帶利地討回來。

瞧瞧，這就是悶騷的典範，明知道會輸個徹底還不死心地投他一票，死鴨子還嘴硬。

柳蓮二也摸出了錢來，遞給幸村，「我賭仁王輸。」

他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資料。

丸井和桑原見狀，也投入了這場無傷大雅的賭注之中，毫無例外都是賭輸的一方。

這賭注瞅得渡邊賀一也心痒痒的，他用胳膊肘撞了一下晨曦，詢問她的意見，「你說我們買仁王輸好還是贏好？」

我們？！

晨曦瞥頭看著渡邊，他那小眼睛晶亮晶亮地瞅著在球場上努力奮鬥的仁王雅治，那眼神瞧得她認為現在仁王手上握著的不是球拍，而是渡邊的人生，這麼想著，在她的腦袋裡面出來了一個畫面——

對手打了一個穿越球過來，仁王雅治反手擊球，手上的球拍突然之間換成渡邊，渡邊看著仁王道：「哥們，你一定要擊中啊，哥的獎金就靠你了！」

……

晨曦突然就被自己的想象給寒到了，冷不防地打了一個寒顫，這畫面太囧人了，她默默地告訴自己，渡邊賀一不是球拍他不是，當然就算渡邊想當球拍仁王雅治也不一定能輕鬆地拿他當球拍使。

「星同學？」

渡邊賀一見她一會都沒有回答，忍不住急了。

「啊，還不清楚啊。」

晨曦反應了過來，她看著渡邊賀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先轉頭去看球場上的比賽，她還不清楚仁王雅治和對方的實力，這也不好貿貿然得出什麼定論。

好。

渡邊賀一琢磨了一下，決定還是賭仁王雅治輸算了，這實在不是他不厚道什麼的，而是少數服從多數，只有柳生比呂士一個人選擇相信仁王會贏，而其他的人都選擇了會輸，他應該沒有理由和柳生一樣在義氣上而選擇了他。

義氣那玩意是毛，能頂一碗拉麵錢么？正所謂，金錢放中間，兄弟靠兩邊。

渡邊賀一伸長了爪子，把自己那五百円遞到了幸村精市的手上，慎重其事道：「他應該還是會輸的……」

這一句話，引得剛剛走過來的真田弦一郎臉色一沉，凌厲的眼神掃過一行臉色各異的隊友，最後把視線落到了帶頭的幸村精市身上，對上那張笑臉的時候那凌厲的視線萎了一下，最後只是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到底帶頭的還是部長啊，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是神馬大事。

真田這麼對自己說。

球場上的比賽還在進行之中，仁王雅治無暇顧及球場這邊的變化，因為根本就分不出心來關注。

他就知道這比賽沒有那麼順利，畢竟對方還是高中生，賭上名譽和臉面，就算輸也不會讓你贏的那麼光彩，總是要一番惡戰之後才會站上決戰之巔。

當然，他們社上三個總是把和高中生的比賽看的那麼輕描淡寫，那種變態事他才幹不出來。

不輸分，那絕對不大可能，反正剛剛他也不過是順口說說，如果不輸分嘛，讓老大請客固然好，可幸村精市瞅著也不像是會乖乖實行賭注的人物。

可是面對對方陵南高中社團上的好手之一一分不輸，他老實承認，他還真的是做不到，不過就像之前幸村交代的那樣，輸的別和自家學長那般難看就行了。

晨曦瞅了一會，然後才開了口詢問。

「比賽有搶七么？」

因為晨曦的問話不是特定問其中一個人，所以基本上所有的人都回頭看了看她。

之前機場比賽大多都是6-1或是6-2就結束了，如果說比賽沒有搶七的話，那最多的局面就是打個平手，不過有搶七的話，那就不決斷出個你死我活是不會罷休的。

「沒有搶七。」幸村精市笑眯眯地解答，「因為是練習賽，所以沒有要求要有搶七賽。」

這樣……

晨曦點了點頭，然後又往著球場上看去，仁王出了一個小失誤，漏接了一個球，這一局的局面有點堪憂，有丟分的可能性。

渡邊雖然對網球那規則不是太懂，可丟球的事情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他眼睛都快冒出火來了，內心嘶喊著，仁王你不要讓哥的五百円玩兒水漂撒……

一會之後，晨曦也摸出了一個硬幣，伸了過去。

「平局，6-6。」

幸村精市看著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因為她賭平局而有些意外，若是賭仁王輸，頂多算是隨大流的表現，而要是像柳生比呂士那樣孤注一擲地賭仁王贏的，那叫「好兄弟講義氣」，而她偏偏選了一個沒人選擇的平局，他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這女生是他頭一次見。

柳蓮二見他疑惑，靠近了在旁低聲說了一句是仁王的同桌。

幸村接過硬幣，算是接受了她這個賭注，不過不免的還是剋制不住自己心理面的好奇，問出了口，「為什麼要選擇平局？」

為什麼？

「直覺……」晨曦乖乖地回答，沒有搶七，這場比賽最壞的結果大概是在6-4，仁王敗北情況下結束，而如果在那一局仁王能夠撐過去，到5-5平局的話，那很有可能比賽也會在平局的情況下結束。

「而且，如果大家都投了仁王輸，贏了也只是柳生桑的五百円而已，似乎不好分……」她嘀咕了一聲。

幸村精市忽地就笑出了聲來，表情愉悅極了。她這一點倒是真的說對了，因為只有柳生一個人的五百円，要是仁王真的輸了，這錢還真不是挺好分的，頂多他們每個人拿回自己的五百円還多分到一百而已。

「其實還可以做另外一種選擇的，」他笑道，「就當做社團經費算了。」

╭∩╮（︶︿︶）╭∩╮

「幸村你可以再無恥一點么？」

柳生比呂士不畏強權，勇敢地道出了參與賭注的所有人的心聲。

少年笑的越發燦爛，有種讓風云為之色變的味道。

「應該還可以的。」他道。

渡邊賀一默默撓牆，滿臉怨念。

「我不是你們網球社的啊不是啊，坑錢也不是這麼來的啊……」

仁王雅治默默地在球場上耕耘奮鬥，這陵南高校的鈴木學長的確不是神馬好鳥，頑強的要死，反正整一場比賽下來他沒佔到神馬好便宜。

他自知在經驗上和體力上不是高中生的對手，只好努力尋求對方的破綻，而對方也用延長比賽的方式讓他失去體力來贏取這場比賽的勝利。

他咬牙，在對方想要從5-4演變成為6-4贏取這場比賽的時候咬住了對方不撒手，深深地拼到了5-5平的地步，最後又咬牙隱忍到了6-6平的場面。

從球場上下來的時候，雙方的臉色都不是很好看。

仁王是累的，反正他完成了幸村精市的要求，平局的場面還是比輸球的場面要來得好看的多了。

而對方鈴木除了累以外還有些怨念，在比賽上，雖然是聯繫比賽上輸給了小自己幾屆的學弟，雖是平局，儼然也已經和輸掉沒有什麼差別了，要是再過幾年，這些都是個人物了。

隱憂神馬的，從現在開始已經存在了。

仁王雅治爬到隊友身邊的時候，他發現他們都是一種囧狀臉。

「唔，不得不說，女生有時候的直覺還是挺準的……」

柳蓮二攤開筆記本，不知道在上頭寫了點什麼之後落下了一句評語。

而幸村精市則是回過了頭，認認真真地看著站在圍牆外頭的晨曦，把手上的硬幣全部交到了她的手中。

「等會我上場的時候，要不要再來一次？」幸村精市問。

老大你去死去死，坑錢也不是這麼來的，到時候基本上沒人會賭你輸的！

所有的人表情全部變成(#‵′)這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