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第 77 章

第77章 第 77 章

貓貓離家出走的太久,這讓我近來的心情也愈加煩躁。

於是我將每天的生活分成了三部分,上午出去放風(砍人),下午傷患較多的時候於醫務室待命,晚上則回辦公室處理坂口安吾遞給我的,積壓了一天的文件。

反正現在大家都是連軸轉,我一點也不擔心因為我的原因,導致我親愛的下屬下班越來越晚這件事。

工作已經成為坂口安吾的愛人了,這一點我可以確定,所以讓他和他的愛人多呆一會兒,我想他一定很高興。

澀澤龍彥的加入使龍頭戰爭進入了新的階段,加快了大型組織吞噬其餘小型武裝勢力的速度,同時他也在考驗著各大異能組織的心態。

畢竟現在與最初的狀況確實不同了,如果說戰爭開始的前半段,考驗的是大部分底層人員的執行狀況,那麼現在考驗的就是領導者的決策力,以及異能者對自身實力的評估。

因為每一天都有新的異能者死亡,死在莫名出現的白霧中,死於自己的異能影響之下。

在這期間,一直以來勢頭最高的港口Mafia戰略逐漸保守,因此他們目前的損失也是最小的。

雖然澀澤龍彥的某些行為明顯是在挑釁黑手黨的權威,但對於背後站著的人是政府的白麒麟,森鷗外並不會選擇在明面上與其作對,那無異於與政府叫板。

要知道港口Mafia如今也只是個非法異能集團,雖然規模一直在擴張,但終究與持證上崗的某組織不同,所以森鷗外不會主動觸及那條來自官方的界限,至少現在不會。

當然啦,背地裡暗戳戳的搞點小動作還是可以的,你不說我不說,又有誰知道呢~全都推到其他組織的頭上好了,黑心首領悄悄撥動棋子。

大批量的異能者死亡,尤其是高瀨會和GSS的異能者,對兩個大型異能組織來說,這是足以稱得上毀滅性的打擊。

特別是高瀨會昨晚損失了一名以武鬥派著稱的幹部,那是個很強勁的異能者,因此死狀也極為慘烈,據說被找到的時候,他的身體只剩下一半了,是那種被豎著切了一刀的一半。

「真慘。」我嘟囔了一句,將情報重新放回林太郎的桌子上。

「所以繪音醬在外面也要小心,要是繪音醬一不小心有個閃失,作為父親我可是會很心痛的。」森鷗外捂著心口一副慈父的表情。

「知道啦,不是還有蘭波在嘛。」我撥弄著手裡的小皮筋滿不在乎地說道。

「蘭..堂他啊,最近可能要忙起來了,就不能隨時陪在你身邊了。」森鷗外慢悠悠地說,就好像除了此刻的龍頭戰爭,他還在謀划另外的事件。

瞥了一眼指尖摸索著鋼筆的老父親,我轉過頭繼續與愛麗絲貼貼,看樣子蘭波終於找到他「老友」的確切蹤跡了。

「我會注意的。」這一次我的語氣帶上嚴肅。

「啊對了,」突然想到最近傳聞的森鷗外坐直了身體:「繪音醬最近跟太宰君是...鬧了什麼矛盾嗎?」

「沒有呀。」我一派平靜地看著林太郎,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沒有鬧矛盾。」

「是嘛,看來論壇里的謠言就只是謠言而已。」森鷗外摸了摸略帶鬍渣的下巴,一點也沒有暴露自己同樣披馬甲每天潛水刷論壇的尷尬。

「可能是他們最近太閑了吧。」我一本正經地說著胡話,明明最近因為抗爭大家都忙的要死。

「嗯...」森鷗外繼續摸著下巴沒再說話。

首領辦公室變得十分安靜,只有愛麗絲在圖畫本上寫寫畫畫的聲音。

「繪音醬你要不要在上面加點什麼?」金髮少女突然舉起手中的畫作,看向神情有些萎靡的女孩。

「唔...」

我接過愛麗絲遞過來的藍色油畫筆想了想,最後拿起了桌子上另一根黑色的畫棒,在手中這副滿是滿是青草與樹叢的畫上,畫了一隻非常不合時宜的貓爪。

一隻純黑的,唯獨肉墊粉粉嫩嫩的小貓爪。

畫完之後,在愛麗絲的注視下,我將畫作對著頭頂的吊燈舉起:「我們可以把它裱起來嗎。」

「當然可以啦。」愛麗絲搖晃著小腦袋微笑:「等裱起來后,就把它掛在那兒好了。」

金髮少女伸手指向森鷗外身後的牆壁,先代曾在時,那裡掛滿了對方的功績,然而現在卻是光禿禿一片。

......

過了一會兒繪音醬走後,愛麗絲一邊端詳著繪畫,一邊用確信的語氣跟森鷗外說:「他們肯定吵架了。」

森鷗外視線落在手中報紙的評論處,那裡寫滿了不同人群對作家三木新作《夏花》的評述。

「呵呵。」森鷗外突然看起來很是愉悅的笑了一聲:「哎呀呀,少年人之間經歷些磕磕碰碰在所難免,這說不定是太宰君成長的機會呢。」

太宰君總是那麼充滿自信,他的才能確實給了他足夠驕縱的資本,但貓咪怎麼能一直這麼恃寵而驕呢,太過傲嬌的貓咪是會丟失掉他人的喜愛的。

繃帶少年在計謀與策略上的成長在森鷗外的意料之內,這次龍頭戰爭里大部分出自少年手中的決策都十分精準,這讓他這個做老師的很欣慰,但欣慰的同時,來自心底的忌憚也在逐日加深。

太宰治是曾親眼看著他手刃了先代的人,雖然他的繪音醬也是如此,但那可是他親手一點一點養大的孩子,是願意將自己的一切歸於他身後的陰影之下的女孩,跟後來者的太宰治不同,他們是不一樣的。

對於繪音醬,森鷗外有99%的信任,至於最後剩下來的那1%,緣於他對這個世界的不信任。

人性的複雜讓森鷗外對任何結果都抱有一定的質疑,他始終秉持著人類是個矛盾體的概論,因此他或許永遠也無法100%的去相信任何人,除了他的愛麗絲。

而太宰治,森鷗外對他的信任只有50%。

這個孩子跟年輕時候的他實在是太像了,或者說他們就是同一類人,時間的齒輪終有一日會將太宰推到他的境地,屆時森鷗外可不希望自己繼承先代首領之死的模樣啊。

雖然也有一種可能,他們不一樣,那只是他的癔症與作祟的疑心病,但森鷗外不允許這般不可掌控之事出現在他身邊。

這是最初坐上這個位置之時,森鷗外的想法。

但現在,他的思想有了一點點改變,這番改變倒不是指他對太宰的信任度提高了,而是因為繪音醬的存在,所以他看到了事態的變化,以及發生在那個少年身上的改變。

如果說繪音醬能成為束縛住太宰的一根鏈子,那麼稍稍放任一下他們的親近也未嘗不可,森鷗外明白,只要少女牢牢紮根在他這裡,那麼少年就不會主動與他為敵。

況且一般情況下,他們也不會成為那種關係,森鷗外垂眸,看著手機上收藏的那些關於給他的繪音醬與太宰兩個人暗戳戳拉郎配的帖子。

他哼了一聲,匿名也沒用,轉頭全都丟到地下室去。

從夾縫裡磕糖的港口眾人:!

就像他曾經說過的,繪音醬與太宰君是兩座完全無法互相攻陷的城市,因為他們都是封閉的、渴望被這個世界給予愛的孩子,他們都不願意去主動,特別是在感情方面,兩隻縮在殼子里的牡蠣罷了。

要知道就算是森鷗外也是費了很大一番功夫才徹底卸下繪音醬的各種心防。

在最初的三年裡,他精心呵護了這朵花太久,傾注了太多的關心與愛護,至少看起來是那樣的,才讓這個孩子對他交予全部。

事實證明,他的投入得到了不止十倍的回報,繪音醬成為了他最好的手牌之一。

而且早就不是單純的工具或棋子般的存在,而是...他的孩子。

也正因為她是他的孩子,所以森鷗外才明白要在繪音醬的心底佔據一席之地有多麼不容易,尤其是成為一個極為特殊的存在時,太難了,這對於她來說太難了。

這是一個曾經沒有被愛過的孩子,所以當她接觸這些愛與期許時,是小心翼翼的,是恐懼的,她是願意付出的,但也要看那是怎樣的付出。

而太宰君同樣也是個膽小鬼,一個在情感方面徹頭徹尾的膽小鬼,他根本不敢主動去敲開另一扇緊鎖的大門,他更不敢邁進去。

所以啊,這樣的兩個人湊在一起,很難有像是港口論壇里討論的那類的結果,某種程度上,森鷗外對此還挺放心的。

只可惜理性的他終究是低估了人性的複雜,在各種濃烈情感的圍裹之下,人是會變的。

就像是他說過的,人類是無時無刻的矛盾體,就像他始終認為太宰治終究會成為另一個他,而實際上也許並不會一樣。

他低估了這兩個人,也低估了人類的感情。

後來,森鷗外清楚地意識到,有些東西是剋制不住的。

那些從胸腔中喧鬧著迸發而出的,那些滲透於肢骸、骨骼、血肉,從上到下如同渦流般交纏,最後又重新匯聚於心口的幾近溢出的情感,堪稱人類世界最偉大的造物。

那是最原始的慾望,甘願為其沉淪,主動為之驅使,根本無法抗拒自己想要去擁抱的雙手,又該如何制住它們呢?

所以,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滿是傷痕的少年俯身,將自己埋在臂彎里的女孩的抬頭,他們互相試探著向對方伸出了一隻手,然後緊緊地十指相扣,牢固的高牆坍塌,兩座城露出了他們原本的模樣,在光下對應著彼此。

就像有人曾說過,當一束光照進黑暗的角落,使其中的齷齪顯現時,那麼這束光便有罪,但如果這束光永遠停留在這裡,永遠照亮這抹不堪的角落,那麼它便成為了救贖。

於是那一天,金髮蘿莉無奈地拿出第n包紙巾遞給哭泣的自家主體:「林太郎你就接受現實吧,他們肯定背著我們好很久了,不然——」

愛麗絲想到自己去繪音醬的公寓找她時,看到的衣衫不整,甚至上半身繃帶都沒纏好的太宰治,唔,小情侶真的好了相當久呢,也就林太郎不知道而已。

當天中原中也接到首領的緊急傳令,全港.黑捉拿前叛逃幹部太宰治,至死方休!!!

當然那都是后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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港口Mafia的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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