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中心城警局迎來了一件幾十年不遇的驚天大案。
他們的老對手,中心城的害群之馬——無賴幫，在眾目睽睽之下搶劫了一大批黃金后囂張的揚長而去，涉案金額高達四百萬,比他們中心城五年以來的犯罪損失加起來都要多。
封鎖現場的警員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剛才是口誤對不對？」警探們皺著眉看著筆錄，「搶劫銀行的其實是哥譚人？或者是哥譚人偽裝的無賴幫？」
「那就是無賴幫！就是冷凍隊長！我看到他了！」大堂經理臉漲得通紅,雙手按著桌子，會客室如今是警察們臨時辦案的地點。「我們所有人都看到了，格萊斯頓先生為了保護我們不得不把他的錢交出來，寒冷隊長搶了銀行，搶了中心城首富的錢！你們一定要把這筆錢追回來！」
安保措施不達標導致銀行被搶,損失將由銀行負主要責任,如果這筆錢追不回來……他們銀行就完了。大堂經理開始考慮現在找哥譚的安保公司是否還來得及。
「當然,當然，我們會儘力追回的，這是我們的責任。」警探連連保證。
這次無賴幫可是有麻煩了,而且是大的麻煩。因為涉案金額過大,被搶的是他們剛來的首富。他都能想象到不久之後那些市長高官們會用什麼樣的表情趾高氣揚的向警局施壓,好像不催他們就不著急辦案一樣。這可是四百萬的大案子,要是不趕緊告破，媒體們能在報紙上掛上一個月。
「受害者情緒現在怎麼樣？」他小聲問同事。
「情緒穩定，但是不太好。」
另一張桌子上,格里菲斯披著受害者專屬的毛毯，一手拿著助理剛買回來的冰可樂,一手捏著鼻樑止血。金邊墨鏡歪歪扭扭的擱在桌子上,鏡片碎了一個。
「……這真是糟糕透了，你們一定要把他們繩之以法。」格里菲斯捏著鼻子說話，聲音由於鼻腔共鳴顯得十分怪異,「故意傷害加搶劫，如果他們不能賠償我的損失，我的礦場可以給他們提供一個就業機會……」
如果不是在場這麼多人看著，他一定會把自己的臉氪石化，讓那該死的劫匪嘗嘗以卵擊石的滋味。
「我們理解您的心情，格萊斯頓先生。」女警察柔聲安慰他，「但是動用私行是不被法律允許的。」
「這可不是私刑，我不計前嫌為他們提供工作，他們應該感激我才對。」說到激動處，格里菲斯下意識的動了動手，暗紅的鼻血順著他的嘴唇流了下來。
女警察趕緊遞給他一張衛生紙：「您說得對，我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的。那麼讓我們再次確認一遍，無賴幫搶劫銀行的行動，給您造成了價值近四百萬的經濟損失。」
「準確的說是一千多萬。」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震驚的看向格里菲斯。
局長激動地一把抓住大堂經理的領子，脖子上漲起了青筋：「你不是說只有四百萬嗎！」一千多萬！區區三個劫匪就搶了這麼多，媒體們會瘋掉的！
「四百萬隻是點小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格里菲斯淡淡的說，「但是他們還搶了我的車！我剛開了不到一個月的定製款阿斯頓馬丁！錢能不能追回來無所謂，車必須還給我！」
該《中心城的氪石先生[綜英美]》,牢記網址:m.1.死的車！該死的無賴幫！局長扯掉脖子上的領帶摔在桌子上，像個風箱一樣喘著氣。
他已經預料到明天報紙上會是什麼樣了。
女警察勉強扯出一個安撫人心的微笑。
「當然，我們會幫您找車的，現在就去查監控——巴里呢，讓他查查那群無賴會去哪兒——他是我們的物證技術專家，破獲過很多案子，經驗豐富。」她為格里菲斯介紹道，「別擔心，您的車肯定能找到的——巴里？」
「來了。」一個有著褐色頭髮的高挑年輕人從大廳里走進會客室，手上提著工具箱。
「我是不是來晚了？抱歉。是要做櫃檯那邊的痕迹鑒定嗎？」他回頭看了看慘遭冰封的櫃檯，氣溫升高后積攢了一地水，看起來這家銀行遭了寒冷隊長。
巴里剛剛得知自己不在中心城的時候，同事們遇到了大案，而他當時正在幫著正義聯盟的人進行收尾工作，一時間沒有趕回來。
冷不丁的，他的目光和格里菲斯對上了。巴里尷尬的垂下眼睛。
因為受害者看起來有點慘。
如果他能回來的早一點，說不定就不會出現受害者。
「是的，寒冷隊長，我們的老對手了。」局長走到巴里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解釋：「天氣巫師釋放了大霧導致交通擁堵，我們沒能及時趕到，要不然我們至少能保下來一輛車……一輛一千萬的車！」
「一千萬？」巴里震驚的再次瞟了一眼格里菲斯，「……是他的車？」他認出來這是誰了，他們中心城的新晉首富。
「他還被搶了四百萬的黃金。中心城幾十年沒出過這種大案子了……」
「太糟了，我們會找回來的。」
巴里在為無賴幫突兀的崛起而感到驚訝，另一個人的心緒也不平靜。
格里菲斯愣愣的看著巴里，一瞬間腦子一片空白，像是突然之間跌入進深海，世界一下子安靜下來，除了自己的心跳聲之外什麼都聽不到。
那一刻，他的心跳快得像是上了發條的鐵皮青蛙，啪啪啪怕的跳個不停。
「老闆？老闆？」溫莎推了他一把，把衛生紙按在他鼻子底下，「發什麼呆呢？鼻血都噴出來了。」
她自己一個人出去聯繫同事準備明天的儀式，剛回來就看見老闆流著鼻血盯著對面的小警察目不轉睛。
格里菲斯回過神來，用力按住鼻子。「沒什麼。」
只是在那個警察進門的那一刻，似乎世界上所有顏色都消失了，只有他是鮮活的，明亮的，似乎周身攜帶著金紅相間的閃電，突兀的闖進他的世界里。
「我看見你盯著人家發獃了，你該慶幸附近沒有記者。」溫莎把冰可樂摁在格里菲斯腫了一塊的臉上，「不然他們會把你編排成一個順應政治正確的無情衛士，這對你的風評可沒什麼好處，要知道你前女友和鋼鐵俠的一三事還在論壇上掛著呢。」
格里菲斯矢口否認剛才的表現，他是來中心城賺錢做任務的，沒有時間搞什麼風花雪月。
雖然那警察長得確實很帥。
「我只是覺得不太對勁，溫莎，剛才突然心率加快。」他摸著自己的胸口，皺著眉，「我想會不會是受到攻擊後有什麼後遺症……」
「得了吧。」溫莎看了一眼和局長交談的巴里，撇了撇嘴，「我承認他長得挺帥，但你能不能不要表現得像是喝了迷情劑一樣？你是個成年人了老闆，不是沒牽過手的小學生。還後遺症……血液逆流到頭上的後遺症？」
「沒有的事。」格里菲斯嘴上這麼說，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劃過對面警察的褐色頭髮，淺咖啡色的眼睛，以及灰色夾克下束在腰帶里的白襯衣……
溫莎掐著他的臉讓他扭向自己：「沒有就不要總是盯著人家看。」
「……別這麼刻薄。」格里菲斯拍掉她的手，「我就是看看，看看還不行嗎。」
溫莎沉默的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答應我老闆，不要變成托尼·斯塔克那樣的人。我沒有組建一個成熟的公關部是因為我對你十分信任。」
「不會讓你失望的，親愛的溫莎。我是一個醉心於事業的男人，不是花花公子。」格里菲斯認真的說，「所以你願意替我給他一張我的名片嗎？」
溫莎剛放下半顆的心又提了起來。
「你看，我現在這樣不太適合實行搭訕的藝術。」他示意自己貼在臉上的冰可樂。
有時候溫莎真的懷疑老闆的畢業舞會是不是都是和自己媽媽一起跳的，以至於沒有學到一點年輕人的。名片？這是幾百年前的低級招數？
溫莎抱著胳膊站起來，打量了一下老闆現在的模樣，轉頭揚聲沖對面喊。
「穿夾克的那位警員先生，對，就是你。能幫我們老闆驗個傷嗎？」
「等等！我可沒讓你……」
格里菲斯慌忙把自己往助理身後藏。
正和上司交流案情的巴里愣了愣。
「我，我嗎？……可我是法醫。」
「沒關係，我們老闆不介意的。」
……
檢查過傷勢之後，巴里用紗布把冰可樂的瓶子纏了一圈，重新按在格里菲斯的傷口上。
「不要直接把冰敷在臉上，容易造成低溫凍傷。」在檢查的時候他已經悄悄用神速力治癒了鼻腔內部的出血點，畢竟一直流血也怪嚇人的，「只是一些輕微的軟組織挫傷，不算太嚴重。」
說著，他溫和的提醒溫莎：「如果可以的話，最好帶你們老闆去醫院做個檢查。」
「謝謝你的建議，我會的。」溫莎低頭一看，剛才說要搭訕人家的老闆，這會兒像個悶嘴葫蘆一樣端坐在一旁，氣得她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他一眼。
給你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你不打算說點什麼嗎，老闆？」
格里菲斯反應過來，起身一把抓起桌上破損的墨鏡，塞到上衣口袋裡。
「有消息及時通知我，車壞了也沒關係，我會再買一輛。」他冷淡的沖巴里點點頭，綠色的眼睛里蘊含著兩分漫不經心和兩分不以為然，摘下手腕上的手錶和名片一起放在桌子上，隨即毫不猶豫的轉身離去。
「跟上溫莎，我們還有事要做。」
留給兩人一個財大氣粗的背影。
「……呃？」巴里十分迷惑，看著桌子上的手錶，「你們老闆這是什麼意思？」
溫莎暗暗翻白眼，惱怒格里菲斯竟然就這麼跑了。可老闆跑了不要緊，她這邊得穩住。
「這塊表是阿斯頓馬丁的車鑰匙。或許裡面的自動定位系統能幫上你們的忙。」
事實上就連她搞不懂老闆是在想什麼，或許只是找個借口把名片交出去？
她也沒辦法指望老闆突然情聖附體做些什麼，因為就連老闆為數不多值得稱道的智商，此時也被突然爆發出來的荷爾蒙佔領了高地。
親愛的老闆，你轉身的動作很帥，但你知不知道你順拐了！
「別在意，我們老闆的狀態不太好，剛才我跟他說話他都暈乎乎的。」溫莎努力替格里菲斯挽尊。
「那大概是輕微腦震蕩帶來的後遺症。」巴里瞭然的點了點頭，可看著那塊名貴的手錶和下面那張黑底的燙金名片……他總感覺哪裡不太對勁。
溫莎開始懷念他的前老闆了，斯塔克雖然事兒很多，但至少不用她操心感情問題。
見鬼的，她為什麼要操心這種問題，她只拿了助理的工資。
「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格里菲斯！白瞎了我給你準備的機會！」
銀行外，溫莎惱怒地追上格里菲斯，格里菲斯還在拿著冰可樂捂臉，兩眼流露出一種不在狀態的茫然。
「……我根本不知道我做了什麼，溫莎，我當時腦子一片空白。」格里菲斯抱怨，「自從他把他的手指放在我的鼻樑上的那一刻，我就什麼都感受不到了。」
溫莎翻了個白眼：「格里菲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是白痴偶像劇里的戀愛腦女主角？『哦上帝，他可真帥！』『哦上帝啊，他看過來了！他是不是在看我！』『哦上帝啊他碰到我了』『雖然我激動得恨不得發出雞叫但我得忍住我得矜持不能讓他發現我是個膚淺的女人』——」她捏著嗓子舉例道，「老闆，別告訴我你剛才就是這麼想的。」
「……我剛才看起來很蠢嗎？事實上我什麼都沒想。」格里菲斯低頭看著自己的金戒指，「到此為止吧溫莎，讓我們就當今天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溫莎愣住了：「你不打算做點什麼嗎？在你對剛才那個小警察一見鍾情之後？」
「我承認我對他有點好感，那又怎麼了。」格里菲斯聳聳肩，「公司正在上升期，我不需要緋聞，不需要地下情人，也不需要一夜情對象——我想他也不需要。我知道什麼事情是該做的，什麼事情是多餘的。」
警車閃著燈從兩人身邊飛馳而過，或許是中心城遇到了新的案子，或許是在追蹤那輛價值一千萬的車。
「……我很感激老闆您的理智，但是作為朋友，我得提醒你，工作和私生活並不衝突。」溫莎擔憂的看著格里菲斯，覺得這幾年的加班把老闆整瘋了，「你不該為了工作停下尋找愛情的腳步。」
「不衝突？這當然是衝突的。」說到這裡格里菲斯底氣十足，「斯塔克天天和不同的姑娘開party，把工作丟給了維吉尼亞，你為了那幾個男友連加班費都不願意拿，哥譚韋恩家天天翹班的傳言人盡皆知——我可不能這樣，溫莎，我的工作多得很！非洲那邊的項目還沒有徹底落實，咱們公司核心成員不穩需要我天天開會，慈善項目的開展需要我把關，礦廠那邊需要我定時視察，公司旗下的黃金飾品即將提前上市……」他還要抽三四個小時的時間回農場訓狗，晚上還有副業要做。
「我忙著呢，沒時間花心思泡一個小警察。」格里菲斯總結完，嘆了口氣，覺得身心疲憊，「讓我們把今天的事情忘了吧。」
溫莎看著格里菲斯孤獨離去背影，只覺得又可憐又心酸。
從自我攻略到自我放棄只用了十分鐘。
她以後可不能變成這樣的人。
無賴幫搶劫的新聞在中心城掀起了巨大的地震，到處都有人在談論那一整箱金磚和被搶的更貴重的豪車。
警察們的速度很快，不到兩天的時間就根據車內的定位，在郊區鎖定了無賴幫的位置，抓到他們的時候他們還沒來得及把搶到的金磚變現，那輛豪車也只是破了一扇窗戶。
有人猜測抓捕速度這麼快的一個原因是因為，天氣巫師當時正忙著降雨洗車，沒有發現他們被包圍了。
被記者們抓拍到的時候，他們看起來十分懊惱。
雖然和紐約哥譚相比，中心城的治安要和平很多，但是和一般的普通城市相比，犯罪率還是比較高的，尤其是高危的銀行，在客戶沒有預約的前提下不會在銀行里放很多現金，這也導致了中心城的安保行業迎來了春天。
這件事情對格萊斯特礦業公司來說沒有任何負面影響，在剪綵儀式的當天，幾乎中心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來了，就連沒被邀請的人也打著慰問傷員的旗號擠了進來，差點擠滿了格萊斯特公司的一樓大廳。
格里菲斯臉上的傷好了許多，在儀式上的發言也算是中規中矩，自從他在銀行的那一番演講被傳出去后，格萊斯特礦業公司便在非目標客戶階層中刷到了一波好感，市長來的時候還開玩笑說，若是過段時間格里菲斯參加競選，憑藉這樣的支持率也不是沒有勝算。
至於是不是真的在開玩笑，誰也說不準。
「如果您有意願的話，我可以安排人幫您準備。」溫莎這麼對老闆說，「輿論造勢我們都是專業的。」
「算了吧，我們已經夠忙了。」哪有閑工夫關心中心城是怎麼樣的，他當時也就隨口一說，糊弄一下普通市民。
格里菲斯疲憊的閉上眼按了按太陽穴，有些懷念系統被他壓榨的日子。
「好的老闆，半個小時後有一場採訪需要您出境，這些是將會用到的材料和問題，您趕緊看一下。明天晚上有一場慈善晚會——」
「明天晚上？我記得明天是周六？」格里菲斯猛地睜開眼，「推了。」
「好的……嗯？」溫莎仔細看了看計劃表，「您不準備加班嗎？」這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不，明天晚上有點私事。」格里菲斯從抽屜里翻出蒸汽眼罩戴上，試圖減少眼裡的紅血絲。
明天是他和哥譚人一手交錢一手交貨的日子，他養了朱利安這麼久，該干點正事了。
在約定時間的兩個小時前，格里菲斯獨自開著車到達了農場。
這天晚上朱利安興奮極了，看著格里菲斯的車開了過來，激動地跳到了引擎蓋上。
「聽話，朱利安，今天我們出去玩。」格里菲斯走下車，揉了揉朱利安的狗頭，把超能力傳給它。
金黃色的能量波順著格里菲斯的手傳導到朱利安身上，朱利安舒服的甩了甩毛，盪起一片金色的光波。
「戴上你的面具。」格里菲斯指揮它，話音剛落，朱利安一閃，再次出現時時候狗臉上貼著一個金色眼罩，狗狗眼在眼罩中間鏤空處轉來轉去。
「真棒，乖狗狗。」
格里菲斯裡面穿的是奧斯本提供的暗黃色防護戰衣，外面套著快遞制服，在車裡就戴好了含鉛的面罩。他一向十分謹慎，作為格萊斯特的老闆時他不會暴露出自己的超能力，來到農場后他就不是格里菲斯，而是為聯邦快遞打工的苦逼快遞員。
但這些裝備還不夠。他用一次性染髮劑把頭髮噴好后，從後備箱里翻出一個防風頭盔扣在頭上。
如果綠魔給他的染髮噴霧不是綠色的，他會更感謝他。
「出門前得再背一遍安全守則。」格里菲斯戴好手套，領著朱利安往存放飛行器的倉庫走去。「還記得第一條是什麼嗎？」
「汪汪汪！」在你沒戴面具的時候要裝作不認識你。
朱利安在他面前跳來跳去，每跳一下就跺出來四個土坑。格里菲斯擺擺手，扇走揚起來的塵土。「隨時謹記第一條，控制好你的超能力，有人的時候減速慢行。」
朱利安討好的搖著尾巴，放輕了動作。
「第三條……」
「汪汪汪汪！」不在外面吃高級狗糧，不能要求買烤腸。它瞅了主人一眼，接著補充。
「汪汪汪。」因為戴上面具的主人會變窮。
「乖狗狗，不是我不捨得給你買，而是我的兩個人設得分開，中心城的有錢人是有數的，我很有錢，快遞員就得窮下去。你也是，朱利安。」格里菲斯捏著它的狗嘴，「我知道你是一隻愛好和平的狗狗，你得分清楚你的兩個狗設，有超能力時你去摻和狗打群架這件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平時你最好給我離那群混蛋們遠一點。」
越大的反差越不容易被人發現，誰能相信豪爽大方的礦老闆和貧窮的快遞員是同一個人呢，就像誰也想不到奧斯本表面看起來人模人樣的背地裡卻有打扮成哥布林犯罪的癖好。
正好他窮過，也富裕過，這兩個人設他應用的得心應手。
朱利安嗷嗚嗷嗚的敷衍他，格里菲斯一看它的表情就知道他沒聽進去。
「如果再讓我發現你領著一群狗和別的狗打架，或者讓我聽說了哪裡有狗成群結隊的亂竄……」
朱利安夾起了尾巴。
「你就永遠在鄉下當一隻普通狗吧。」
「嗚嗚嗚嗚……」朱利安夾著尾巴蹭他的腿，它才不要做一隻普通的狗。
「別撒嬌了，你貧窮的主人買不起出行的車票，以後趕路這種事情就靠你了。」格里菲斯啟動倉庫里金色的飛行器，「嘀」的一聲，飛行器晃晃悠悠的從地上升起來，穩穩地懸浮在半空中。
格里菲斯的飛行器是找綠魔定製的，在飛行器前方專門設計了一套設備，可以牢牢掛在別的東西身上。綠魔當時想著格里菲斯可能希望它能在追逐戰的時候派上用場，所以製作了可以牢牢掛在蝙蝠戰機或者摩托上的結實滑扣，當然他在自己的飛行器上也加裝了一個，不過他是為了對付蜘蛛俠。
但綠魔恐怕怎麼也想不到，格里菲斯是把這玩意兒拴在狗身上的。
「我知道你沒有雪橇犬的基因，但是拉車這件事對你來說應該不難吧？」格里菲斯把繩索在朱利安身上綁好后，跳到飛行器上把自己固定好，從腰包里掏出蝙蝠鏢放到狗鼻子底下，「聞聞這個人的味道，帶我去他留下痕迹最多的那個城市。」
以朱利安的超級嗅覺雖然不需要這麼近就能聞到，但是這隻蝙蝠鏢放了好久了，還是離近點保險一些。
朱利安濕潤的鼻頭在蝙蝠鏢上面嗅了嗅，叫了一聲，扭頭就往天空中跑去。
「慢點！慢點——不要停下得這麼突然！」格里菲斯緊緊抓著繩子，突然的升空讓他心臟提到了嗓子眼。但在朱利安自身的生物力場和飛行器的減震功能下，這趟旅途還不算顛簸。
「……好吧，我們還得繼續訓練磨合，感謝你充沛的精力，朱利安。」
半空中，格里菲斯踩著飛行器與雲霧為伴，看著腳下城市燈光點點。
身旁的月亮彷彿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高度往下降一點，這麼高有點冷，而且容易遭遇飛機。」他摸了把狗毛，擼下來一手小冰晶顆粒。「你不怕冷嗎朱利安？」
「汪！」朱利安不怕，超能狗狗無所畏懼！
哥譚，羅賓遜公園外。
兩個人借著夜色的掩護潛伏在公園裡。
紅羅賓抱著便攜筆記本電腦躲在公園門口的樹梢上，紅頭罩躲在公園中心的樹叢里，用夜視望遠鏡盯著湖心島的一條放著手提箱的長椅。
「你確定那個變態真的會來？」紅頭罩嚼著薄荷葉提神，「誰不知道這邊是毒藤女的地盤，來這裡的流浪漢都寥寥無幾，哪怕她現在被關在阿卡姆也仍有餘威。」
「買家似乎是個外地人，不知道這些。」耳機里傳來紅羅賓的聲音，「我們必須抓住他，窺視蝙蝠女就算了，就連你炸了一半的頭盔他都要，誰知道他想拿你們的東西做些什麼。」
「……他買了我炸壞的頭罩？」他愣了愣，「你賣了多少錢？」
「啊，嗯，你那點破爛能值多少錢？撐死賣個兩三百。」
「你當我不了解市場價嗎？爛大街的蝙蝠鏢都能炒到幾千，打過小丑和貝恩的還能炒得更高，我那個可是戰損版的頭罩。」紅頭罩遠遠盯著那條長椅，他還不了解提姆的德性？至少漏了一個零，「三千立刻打我卡里，不然我現在就把我的頭罩拿回來。」
「……瞧你這話說的，兄弟之間我還能少了你的錢不成。」提姆嘴裡抱怨著，卻翹著嘴角飛快把錢轉到紅頭罩的卡里，讓他立刻發現自己要少了。「安分點紅頭罩，他來了。」
【要錢沒有：我到了，東西準備好了嗎？】
【客服六號：準備好了，羅賓遜公園，湖心島長椅上的銀色手提箱就是。】
【要錢沒有：周圍沒有你們的人吧？】
【客服六號：當然，我們信任著您，就像您信任我們一樣，您都是老客戶了。】
公園遠處的一條沒有監控的小巷子里，格里菲斯坐在飛行器上看著和客服的聊天記錄，皺了皺眉。
竟然定在這裡，公園，湖心島，一個偏僻安靜適合埋伏又不易逃離的地方，不管對他，對賣家，對蝙蝠俠來說都是不利的地形，就看誰到得早了。
去的話，可能會落入哥譚人狡猾的殺熟陷阱，不去的話，他定金都交了，人也來了，總不能白跑一趟。不過他為什麼要以身試險呢。
「朱利安，去探查一下公園裡有多少人。」
「汪！」忠心的邊牧瞬間消失在黑暗中，幾秒鐘后順利返回。
「汪汪汪汪！」七個人，有三個在椅子上，有三個在樹叢里，有一個在樹上。
「……那大概是流浪漢和野戰的小情侶？」格里菲斯不認為如果對方想埋伏他只會出動七個人，畢竟夜晚的公園想躲還是很容易的。
「朱利安乖，去聞聞湖心島長椅上的鐵箱的味道，離得遠一點，記住他們的味道就好，然後回來找我。」誰知道陰險的哥譚人會不會在箱子里裝什麼炸·彈或者跟蹤器呢，哥譚報紙上的這類新聞還少么。
朱利安聽懂了，這次他花的時間有點長，十秒后才回來。
「汪汪汪汪。」箱子外面和裡面只有一個人的味道，還有像是廚房的火柴盒的味道。
格里菲斯攥緊了拳頭，可惡的哥譚人，果然在騙他。和火柴盒相似的味道，裡面說不定有□□，打開箱子就會死那種，根據系統收集到的情報，這種犯罪手法幾乎每個月都會在哥譚上演至少一次。
「汪汪汪。」朱利安發現，箱子里的味道和在樹上的那個人一樣。
「一樣？他還敢親自來？」竟然如此囂張。格里菲斯想了想，指揮朱利安，「去看看那個人在做什麼。」
很快朱利安回來了。
「汪汪！」他在工作。
工作？意識到朱利安對工作這個詞的定義，格里菲斯深吸一口氣，面色不善的盯著自己的手機。
竟然是你——客服六號。
【要錢沒有：陰險的哥譚人，你辜負了我們之間的信任！】
樹上的紅羅賓一愣，換了個姿勢敲打鍵盤。
【客服六號：？親您那邊出了什麼問題嗎？】
【要錢沒有：別裝了，你根本毫無誠信可言。】
紅羅賓皺了皺眉：「紅頭罩，你那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一切正常。」
【客服六號：您有什麼需要可以及時和我們溝通呢，我們都是小本生意，誠信經營。】
【要錢沒有：我知道你想拿假貨糊弄我。立刻把我的定金退回來，不然我找你們老大投訴你——我知道你的上線是誰。】
【客服六號：我想我們之間肯定有誤會。】
【要錢沒有：樹杈子坐著舒服嗎？要不要我把你打下來好好談談？】
紅羅賓瞳孔驟縮：「我被發現了！」
「什麼？」紅頭罩立刻轉移望遠鏡四處查看，「……但是附近沒有狙擊點……」有的話他就不會在這裡呆著了。
「我懷疑他有什麼特殊手段，不是通過電腦，我沒有被盯上的感覺，他也沒有威脅我的舉動。」
【要錢沒有：要麼把定金退給我，要麼給我蝙蝠女的蝙蝠鏢。】
「……他以為我還是原來那個客服。」紅羅賓看著他發過來的消息，陷入了沉思，「這證明他不知道我是羅賓，那他怎麼知道我在樹上的？」
「或許是他被騙的次數多了，以為哥譚的情報販子都這樣，咱們也不是沒見過。犯人穿著羅賓或者蝙蝠俠的衣服，就像是蛾子用翅膀上的斑紋恐嚇鳥類一樣。」紅頭罩想了想，提議道，「要不你再試試？」
【客服六號：［您有一筆轉賬請及時查收］】
【客服六號：非常抱歉尊貴的客戶，由於最近出現了有警察冒充我們客戶釣魚的現象，我們不得不對您進行有必要的試探，根據我們的觀察您確實是我們的客戶。】
【客服六號：［絕密·夜翼の私人檔案哥譚人必看（一）.rar］發送成功】
【客服六號：作為補償我們會為您免費發放一份情報資料。】
【要錢沒有：［已接收］你覺得這點東西就能把我打發了？我可是白跑一趟。】
【客服六號：非常抱歉尊貴的客戶，蝙蝠女的飛鏢目前我們沒有呢親，本來可以賣給您的那一批貨被蝙蝠俠劫走了。不過我知道您可以在哪裡找到您想要的。下周六企鵝人先生的冰山俱樂部會舉行一場超級英雄為主題的拍賣會……】
「搞定了。」紅羅賓嘴角露出一抹勝券在握的微笑，「若無意外他會出現在下周六的拍賣會上。」
「老蝙蝠打算一鍋端的那個？」
「對，可他怎麼知道我在樹上？我明明藏得比你好。」就體型而言紅頭罩比他大隻多了。
「抓住他后問問就知道了。」
和哥譚的情報客服交流后，格里菲斯和朱利安回到了農場，繼續夜間訓練。
邊牧是一種需要大量運動發泄精力的狗狗，朱利安是一隻普通狗的時候就需要在農場上跑來跑去完成格里菲斯布置的任務后才能安靜下來，獲得超能力后，它的精力更加旺盛。
獲得了超能力的狗狗怎麼會甘心回歸普通狗的生活呢，不讓朱利安把精力發泄完它會撒嬌的。
格里菲斯拎了一把椅子坐在農場旁邊，坐下的時候發現朱利安在叼著一根高爾夫球棍沖他搖尾巴。
「不，朱利安，今晚我們不玩球。」格里菲斯揉了揉自己有些僵硬的手腕。在朱利安拉飛行器的時候他一直是全身氪石化保護自己的安全，為了防止繩索突然斷裂或者飛行器出故障，他一直緊緊拉著繩子不敢鬆開，以至於現在的手腕有點僵硬。
或許之後需要長途趕路的時候他該把定製的雪橇用上，至少可以坐一會兒。
「一會兒把這根高爾夫球棍埋了，這個人設不能有這麼貴的玩具，以後可以用樹枝代替，還有你的高檔狗糧……」
朱利安瞪大了狗眼。
「高檔狗糧就算了，一會兒我去換個麻袋裝。」
「汪！」朱利安嘴裡叼的球棍變成了飛盤。
「不，也不玩飛盤。今天練習你的薄弱項。」格里菲斯看了看頭頂的月亮，現在大概是晚上十點。「上次你繞地球跑一圈用了五分三十秒，」他從懷裡掏出一隻秒錶，「這次爭取把時間縮減到五分一十秒。」
朱利安一愣，耳朵立了起來，高興地撲上去要舔格里菲斯的面罩。
格里菲斯手疾眼快的握住它的狗嘴，他在農場還不摘面罩就是用來防這隻狗的突襲。
「別舔我，我知道你有吃屎的癖好。」
「汪！」今天沒吃！
「昨天吃了也不行，趕緊給我跑步去。」
第一天格里菲斯從卧室出來，一眼就看見朱利安正在扒拉狗糧。
贈與朱利安的超能力最多能維持一整天，朱利安跑了大半個晚上，直到天亮才安分下來。
格里菲斯現在很困，腦子也不太清醒，但是長時間作為社畜養成的生物鐘讓他不得不在這個時候就醒過來。
「你餓了嗎朱利安？」格里菲斯扯了扯麵罩，戴了一晚上的面罩有些勒得慌。
「汪！」不餓。
「不餓就去幫我買點三明治。」格里菲斯從滿是百元大鈔的錢包里抽出一張五美元的零錢，塞到朱利安的項圈裡，「挑便宜的買，從今天起我要開始勤儉節約憶苦思甜了。」
只有把貧苦快遞員這個人設牢牢印在靈魂里才能不露出馬腳，才能安全的執行任務，誰會懷疑一個為了生活努力奮鬥的打工仔呢。格里菲斯懷疑哥譚的情報客服敢這麼試探他，就是因為他表現得太有錢了，這次說成是「釣魚」是因為他沒有落入圈套，如果他真的傻乎乎的碰了那個箱子，肯定會是另一種下場。
可他卻為了情報不能和這群人撕破臉皮。格里菲斯十分慪火，有錢人不管在哪都會面臨著危險，想當初他還貸款的時候可沒遇見過這麼多事。
「汪？」
「不包括你，你這麼乖我怎麼會剋扣你的伙食呢。」格里菲斯溫柔地摸著朱利安的耳朵。
得到表揚的朱利安十分激動，消失在他眼前的速度都比之前快了不少。
一分鐘后，朱利安叼著三明治回來了，還帶回來了一隻大型活物。
格里菲斯警惕的按了按臉上的面罩，按下面罩自帶的變聲器。他認得這個穿紅色緊身衣的人，這傢伙在系統收集的資料上出現過——是中心城的閃電俠。
似乎是沒想到這麼偏僻的地方會有人住，閃電俠愣了愣，看見格里菲斯臉上的面罩后反應過來，抬起雙手退了兩步，表示自己的友好。
「抱歉，我不是故意闖進你的地盤，」腦袋兩側的金色閃電隨著他的動作在太陽下閃閃發光，「我是追著它過來的——那隻邊牧是你家的狗嗎？」
朱利安聳拉著耳朵夾著尾巴，一溜小跑到格里菲斯小腿後面嗚咽著打小報告。
「嗷嗚嗚嗚嗚～」我沒能甩掉他，他追著我過來了。
格里菲斯安撫的摸著朱利安的狗頭。跑不過閃電俠，這並不是朱利安的錯。
「你追我家的狗幹什麼。」格里菲斯十分警惕。
「啊，嗯……」閃電俠盯著朱利安和它嘴裡的三明治，猶豫了一會兒，「……其實，也沒什麼大事。」
朱利安見閃電俠沒再追過來，得意的把嘴裡的三明治叼到格里菲斯腳邊。
格里菲斯皺了皺眉，但還是拍了拍朱利安的腦袋，至少它把早飯帶回來了。
「幹得好朱利安，下次記得問老闆要個袋子……等等，這怎麼」少一塊？
格里菲斯嚴肅的盯著三明治少掉的那個角——那明顯是人嘴咬的。
「汪汪汪！」我拿的是最便宜的！
朱利安邀功，把自己項圈裡的錢原封不動的叼給格里菲斯。
「？」格里菲斯下意識的看向追著朱利安而來的閃電俠。
他那張被紅色面罩覆蓋的臉上明顯流露出一絲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