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支向日葵

第十二支向日葵

現在是凌晨,亞歷山大的眼皮已經開始打架,但精神抖擻活躍的彷彿能單挑十頭熊而不落下風,也不知道琴酒對於這間房子做出了怎樣的改造,燈光熄滅后能漏進來的月光就那麼一點點,只能看得清天花板上燈的輪廓。

感覺身上的被子被拽過去不少,亞歷山大翻了個身準備擁抱一下另一邊的琴酒,剛轉過來就看見琴酒正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

實不相瞞,效果很到位。

一時間被迷住的亞歷山大剛準備說點什麼,就看見琴酒撐著手臂坐起來,銀色長發順著動作滑落下來,只有幾縷被可憐的絲絨材質強行粘連在睡袍上,剩下的則放肆的垂在身前或身後。

「哇哦。」亞歷山大突然忘了自己想說什麼,乾巴巴的對著琴酒發出了禮節性的稱讚,想法在腦子裡野鹿亂撞。

夜色漫長,如果任由夜晚這麼溜過去,未免太可惜。

「小鳥,我的小鳥。」亞歷山大愛極了這個稱呼,琴酒是停留在他肩上揮展開翅膀的雪鷹,一去三萬里,他跋山涉水過來才將他重新栓住,他愛死了他的小鳥。

然後他就被強制性閉嘴了。

月色落幕,黑暗裡琴酒只能摸見亞歷山大臉龐的輪廓,還有他抖動的眼睫和滾燙的喘息,亞歷山大總有那麼一些能把很正經的氛圍變得很不正經的能力,或許只是他和亞歷山大之間所獨有的氛圍,但不重要。

從濕潤的嘴唇到溫熱的胸膛,再到絲絨睡袍下曲起的大腿,燃燒的兩雙綠色眼睛在這一刻對視,一個是新綠色的湖泊蕩漾著滿滿當當的春水,一個是被雪凍僵硬了的白樺樹的葉子。

「小鳥,你在猶豫什麼?」亞歷山大伸手拽住了琴酒的頭髮,湊上去吻他的發尾,他很愛這個,它實在太美麗,在被領撐撐起來的弧度上折一道彎再垂下去的時候像褪色的一把春刀,他不理解琴酒對於蓄長發的熱愛,但他喜歡。

「我沒有猶豫。」琴酒反駁他,在這方面他一向持開放態度,「我只是在想你在過去也對別人這麼大膽嗎?我的**小熊?」

哦,亞歷山大眨了眨眼,這讓人無語的佔有慾,還有這讓人興奮的dirtytalk,看著琴酒這張臉說出這種下*流話他實在興奮。

「別多想,小鳥,我只會對你這麼熱情。」他輕輕的動了動,如願以償的聽見了琴酒的喘息聲。如果琴酒還糾結於這種無所謂的問題,他就要有反對意見了。

「比如LondonBrownAle?你似乎很喜歡他。」

「例如LondonBrownAle,他還是一個小孩子,你知道的,我對這種青澀又乖巧的小孩一直不感興趣,還有那些可愛的金髮女郎,她們可比我野多了——」

他的侃侃而談終止於琴酒將自己的手指伸入他的口腔。

「閉嘴,小熊,接下來乖乖的,不要再刺激我的神經,讓我看看某個紅髮『女郎』怎麼樣。」

就像牙科醫生在檢查牙齒與口腔的時候總是無情的,琴酒的動作也相當冷酷,完全不帶什麼感情,直到亞歷山大嗆咳著讓他把手鬆開,才依依不捨的鬆開了自己的手,聽亞歷山大用微啞的嗓音跟他說話。

不得不承認,看亞歷山大那彷彿春日綠湖的眼睛蒙上了一層山巔上垂下來的霧,和被汗水打濕的頭髮濕漉漉粘在臉頰兩側,琴酒突然有了些很放肆的衝動。

他這麼想著,也這麼說出來了。

亞歷山大抬頭看了他一眼,挑了挑眉,扯出一個不知道是什麼情緒表達的笑容,伸手拍了拍他的臉頰,「當然可以,但那是之後的事情了,我可不想拽著黏糊糊的頭髮一邊抱怨你弄髒了我的頭髮一邊還要和你滾一起,小鳥,你得學會什麼事情在前什麼事情在後。」

「現在。」他將手臂勾在琴酒身上,湊近了他低語。

「用你濕淋淋的手來解決我們一些濕淋淋的小問題。」

琴酒沒有出聲回答他的話,只是用剛才話的踐行作為回答。

【到天色泛明】

現在這個夜晚是愉快的了,亞歷山大呼出一口氣,伸手在琴酒的胸膛上畫著圈,另一隻手在床頭櫃試圖摸出點煙和打火機來。

他不幹正事的手被抓住了,然後被另一個人的手給塞進了被子里,剛摸到煙的亞歷山大將那根煙叼在嘴裡,撐著迷濛的眼睛看過去。

多麼赤*裸*裸的眼神。

亞歷山大將自己的手從琴酒手底下拿出來,手肘撐著床側躺過去,看著琴酒墨綠色瞳孔里的情緒不斷變化最後定格在滿滿的侵略上,沒忍住愉快的笑了起來,他在笑起來的時候會褪去很多嚴肅和冷漠,往常看起來會溫和而紳士,但是在這種曖昧又撩火的時間裡只會讓他顯得輕佻又花哨。

他伸手拿過跟煙一起被摸出來的打火機,先給自己點燃了煙捲,感受著辛辣的氣體竄進肺里滾了無數圈,帶走了他的困意和疲憊,亞歷山大才伸手拿開那根煙。

「不要想,我的頭髮可不是給你胡亂團起來胡作非為的,小鳥,收起你那點稀奇古怪的糟糕想法,你可以用你自己的,你的頭髮可比我長多了。」

「以及,我個人認為,你的體力應該不足以再糟蹋我的頭髮?」

在琴酒準備身體力行向他證明自己還能讓他梳理著黏糊糊的頭髮沖他抱怨之前,亞歷山大推開了琴酒壓過來的身體。

「我不可以,現在,睡覺,別讓我發現你想著我的頭髮睡覺。」

剛點燃沒多少的煙被無情摁滅在煙灰缸里,亞歷山大指了指已經捲起白邊的夜色,強行壓著琴酒一起躺下。

「晚安,小鳥,白天還要去買點東西,打理打理你這個彷彿性冷淡傳教士一樣的家。」

體力運動所帶來的疲累讓他飛快入睡,聽著亞歷山大均勻的呼吸聲,琴酒也鑽進被子里,悄無聲息的向他說了一句晚安。

天光明亮,亞歷山大痛苦的捂住眼睛坐起來,人生的痛苦裡大早上被沒有關窗帘導致的陽光直射照醒榜上有名,他現在準備看看是哪束陽光照醒了他,並準備狠狠的拉上窗帘以此報復陽光的狠毒。

他失策了,這兒只有一塊窗板,陽光走縫裡爭先恐後的漏出來,沒有窗帘!這意味著他現在要麼將被子蒙到頭頂上以窒息的代價換去短暫的睡眠,要麼犧牲這可憐的睡眠從這一刻清醒起來。

陽光熾熱,亞歷山大眯著眼睛看了半天荒蕪的外面,聽到被子窸窸窣窣抖動的聲音時才轉過頭來,看著琴酒跟他一樣接受陽光的痛苦洗禮。

「我突然想到我的衣服,希望你這兒除了黑大衣還有點正常的衣服,外面很熱。」亞歷山大再一次內涵了琴酒的糟糕品位,也可能不是品位糟糕只能穿著黑大衣招搖過市,只是中二病姍姍來遲覺得黑大衣很酷或者方便掩藏自己。

不重要,琴酒會在大夏天穿著厚實的黑大衣出門很神經就是了。

黑衣組織的topkiller起床是什麼樣子?

是目色清明睜眼閉眼彷彿沒經歷時間?

還是醒來就有貌美女傭端著金盆銀盆銅盆上來把一切都處理妥帖?

不,topkiller醒來也要經歷與睡魔的抗爭,艱難的把自己從困得要死的睡意里拔蘿蔔一樣□□,然後在窗戶面前任由風把頭髮吹的亂七八糟,好處是吹十分鐘的風會讓腦子清醒很多,再然後邁著蒼老的步伐去洗手間收拾一夜過後的面容。

topkiller也要吃飯,在同居人視做飯為生命不可跨越的苦難的情況下,還要打開冰箱取出麵包放進麵包機里去加熱,然後從花生醬藍莓醬乳酪醬里精準的挑選出某一瓶,再給自己倒一杯熱氣騰騰的牛奶,抱著牛奶等麵包機發出清脆的「叮」一聲,捏著滾燙的麵包片手忙腳亂扔到盤子上開始塗抹各式各樣的醬。

以上,是黑衣組織topkiller琴酒為觀眾出演的《topkiller的早晨》

早餐時間安靜過去,打開衣櫃門準備拎出黑大衣的琴酒隱約感覺到背後涼意陡生,回頭就看見捏著打火機的亞歷山大安靜看向他,其中之怨念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一些。

或許是感受到了強烈的願力,琴酒把黑大衣掛回柜子里,挑挑撿撿拎出來一件淺色的西裝外套,徵詢式的看向安靜凝視自己的亞歷山大。

下一秒他就看見亞歷山大幾乎是蹦一樣的站起來,轉著圈兒過來接過他手上的外套給自己套上,還順便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

「我以為你會只有黑大衣,現在可以準備出門了,寶貝兒。」

走出卧室門他又探頭回來,「順便,你的衣服品位如果像你的裝飾品位一樣好就完美了,你放桌子上的兩枚袖扣很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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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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