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選擇（2）
轟的一下，一下子接受的信息有點多，牛宇一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了。
總結一下，這小丫頭通過了一個不知道哪裡的練習生選拔，小小年紀，居然就想飄洋過海去韓國一個不知道是哪裡的狗屁公司當什麼練習生？
這小丫頭好大的膽子！！
牛靜一看著牛宇一一下子陰沉下來的臉色，有點害怕的拉了拉牛宇一的手。
牛宇一回過神來，看著眼前這小丫頭有點害怕的神情，勉強笑了笑，說道：
「那個，靜一啊，咱先冷靜冷靜。嗯，你給哥一點時間，那個靜一啊，你先等我一下，咱們馬上回家，你讓哥查一查，咱起碼別被騙對不對。」
牛宇一牽著牛靜一的手來到教室門口，快步走進去，寫了一張請假條給了李占。
「兄弟，家裡有點事，幫我請個假。」
李佔有點驚奇的看著牛宇一，他這沒理由的請假可基本沒見過。
「喲，果然是學霸哈，下節課是李魔頭的課你也敢請。哦，忘了，大學有著落就是不一樣啊~」
「別鬧，真的有事。」
牛宇一不搭茬，手忙腳亂的收拾著東西。李占看了看牛靜一，又看牛宇一的這副樣子，也不再嬉皮笑臉了，嚴肅說道：
「放心，你是老李的得意門生。所有老師都不會說什麼，這裡有我你安心，真有啥事記得叫我。」
牛宇一把書包往背上一甩，拍了拍李占的肩膀，「謝了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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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宇一牛靜一大手拉著小手坐在回家的公交車上。
牛宇一一邊仔細的看著手上的一系列文件和回執，一邊聽著小丫頭絮絮叨叨說著這件事的前因後果後果。
原來去參加練習生選拔的不單單是只有牛靜一這一個小丫頭。
牛靜一喜歡JYP，她同班的一個小姑娘則是瘋狂的喜歡著一個叫朴志胤的女歌手，這兩位好像還是一家的。
兩周前，那個小姑娘剛好打聽到似乎是有一個很大的韓國娛樂公司在搞什麼選拔，只要能通過就能去韓國站上舞台和偶像一起唱歌。
好嘛，這一下子兩個小姑娘就控制不住了。
那個小姑娘家裡人也是心大的，或許是覺得肯定過不了，所以打算帶著小姑娘去試一試見見世面。
小姑娘自己一個人去好像有些心虛，就拉著牛靜一一起去報了名，牛靜一想著有大人在應該沒事，也就放心去了。
說到這裡，牛宇一才想起來上個周末牛靜一偷偷摸摸的拿著拆卸完的大關刀要出門，牛宇一本來還覺得奇怪，結果牛靜一說是去這個小姑娘家，大家都認識，又住在一個小區，牛宇一也就沒多想。
結果好嘛，這才對上號。
去了，既然是選拔，那就選吧。
小丫頭唱了一首歌，跳了段JYP的《她很漂亮》。
這都沒什麼，因為牛宇一都看過，小丫頭唱歌只能算還行，不跑調不搶拍，但要說唱的多麼好多麼有技巧那就沒有了。
跳舞嘛，小丫頭身體素質確實好，跳舞有一股子一般小姑娘所沒有的力量感。
在小丫頭的敘述里也是，說評委看了這兩段只覺得還行，沒什麼驚艷感。
但是，高潮來了，表演才藝階段，小丫頭直接從背包里掏出大刀組了起來。
剛過一米六的小人兒拿了一把一米八的大關刀。
小人兒拿刀往那一頓，隨後抬腳踢刀，借著力道就這麼舞了起來。
小丫頭舞關刀是真的好看，腿上閃、轉、俯、仰、翻、騰、縱、躍；大刀劈、砍、斬、剁、撩、掛、雲、抹。這一套下來，精緻的小人和大刀的猙獰催生出一種矛盾的美感。
這一出，震驚全場，照小丫頭的話講，不僅同台競技者競相誠服，就連評委老師都下場直呼少女你骨骼精奇乃是百年一見的習武之才是否願意入我門派有不世神功掃塌相待假以時日必定一統江湖云云。
後半段小丫頭講的那是眉飛色舞神采飛揚，要不是在車裡，這都能飛出去了。
但那個公司似乎真的是看好小丫頭，在這一系列給監護人的材料中，不僅有自己公司的詳細介紹，練習生的具體制度，未來發展的具體描述等等，還有幾個評委老師寫的邀請信。
牛宇一注意到，回執的有效期只有一周，也就是說，如果真的想送這個小丫頭去韓國的話，這一個禮拜內必須要想辦法讓監護人同意且帶著去簽合同。
怪不得，牛宇一有些頭痛地揉了揉眉頭。
這是個正常人都不可能同意啊，一個上小學的小丫頭飄洋過海去韓國當練習生？瘋了吧。
「S.M公司么，還好有全稱，要不然這縮寫，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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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的第一件事，牛宇一就是發郵件去這所謂的S.M公司詢問這合同的真實性，還照著材料上的聯繫方式，仔細盤問了一些相關信息。
牛宇一本想找出這是個騙局的證據，但很快回復的郵件和電話中對小丫頭不斷的褒獎似乎都在證實著這個故事的真實性。
等待期間，牛宇一還仔細的搜集了一系列關於S.M公司和韓國偶像現況的資料和新聞。
是大公司，但是韓國偶像現狀？
觸目驚心，這是牛宇一唯一能夠給出的評價。
斷腿也要上舞台，混亂的作息，藝人的弱勢，嚴苛的粉絲，潛規則，非人的待遇。
不論台前如何風光靚麗，這背後的種種，牛宇一如何捨得讓小丫頭去經歷，去承受？
牛宇一轉過頭，看著乖乖坐在那裡的小靜一。
小靜一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身體隨著律動輕輕的左右搖擺，來回踢著的小腿顯示了現在主人的心情還不錯。
陽光透過窗戶，撒在這小人兒身上，讓牛宇一心裡的悸動不斷擴大，一如當年，小人兒第一次向牛宇一露出大大笑容的那一刻。
「靜一啊，你過來。」
「哎，來了來了~~」
牛宇一看著一路小跑過來的小靜一，嘆了口氣，說道：
「姑娘，你，確定想去么。這可是韓國，要離開爸爸媽媽還有哥哥，我們要好久才能見一次面的。」
小丫頭聞言，稍稍向後縮了縮，但很快，便挺直了胸膛，「嗯，哥，我想去，我想上舞台跳舞，就和JYP一樣！」
「可是，這很辛苦的，會受傷，會寂寞，很疼的。再說，你也可能上不了舞台啊」
「我可以的哥，當初我練大刀的時候也很疼啊，我也沒有哭啊。再說了，女俠就是要吃苦啊，吃不了苦還做什麼女俠，我可是霸天女俠呢~」
看著小丫頭的眼眸，雅緻的黑里綻放著璀璨的星芒。
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小丫頭的這般眼神。
「再說了，我還小嘛，有哥呢對吧，嘿嘿~」
牛宇一明白，這裡面很大一部分是小丫頭有點不知道天高地厚，肆意妄為的結果。
可是牛宇一有很珍惜小丫頭這股子決斷的味道，敢打敢沖，總比唯唯諾諾強。
半晌，牛宇一靜靜的說道：「靜一，你給哥哥一天時間，哥好好想想，你也要好好想想。這條路，走了就不能回頭了，要麼，你被別人打下來；要麼，你跪著，也要走完，知道么？」
「嗯，哥，我都知道的。再說，你看我什麼時候放棄過。謝啦哥，就知道你最好了」
牛靜一在牛宇一的臉上狠狠親了一口，歡天喜地的衝進自己房間去了。
牛宇一靜靜看著手上的材料。
韓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