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紙包不住火
他看向屏幕，是自己親二弟，秦仲義找來的電話。
「仲義這個時候找我幹什麼？」他心裏有些不解。
「哥，我都聽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你怎麼都不跟我們商量商量呀？」
秦伯仁長嘆一口氣：「唉，最終還是沒有守住這個秘密。」
所以這個事情，又是怎麼被他的親弟所知道的呢？
原來在他們走後，小兒子秦飛一直惦記着他們的這些事情，他擔心自己的父親會遇到些什麼事情，又擔心自己的媽媽一時接受不了這麼大的打擊，他們二人會最後走向婚姻的崩潰邊緣。。
就這樣，秦飛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上課整個人都直勾勾地盯向窗外，完全沒有在聽老師講些什麼東西，這和他之前好學認真的樣子判若兩人。
「秦飛，秦飛！」班主任用力地敲著講台。
同桌用胳膊肘杵了杵秦飛，秦飛這才回過神來，猛地站起來：「到！」
全班同學都被他的這一舉動給整笑了，而班主任則是氣不打一處來：「你說你，你在幹什麼啊？明年就要高考了，這個時候你還在發什麼呆？」
「我……」秦飛有些無奈地解釋。
「你什麼你啊？你別以為，你成績稍微好一點就可以胡作非為了！我倒要看看，過兩天期末考試，你能考出來一個什麼好結果。今天一天你都給我站着學習！」班主任手指著秦飛批評道。
「好的。」秦飛默默地點頭答應。然而接下來的一天，他還是沒能把注意力轉回到學習上來，他仍然想着他的爸爸，他的媽媽，那兩個從天而降的哥哥姐姐，還有自己素未謀面的小……應該說侄女還是外甥女呢？這讓他有點搞不明白了。
放學時候，秦飛收拾著東西準備想走，卻被班主任一把攔住了：「小飛，你給我過來一下。」
秦飛點點頭，跟着班主任走出去。他們一路來到了校長室，班主任「咚咚咚」敲開了門，把秦飛領了進去。
校長室內坐着的不是別人，正是秦伯仁的弟弟，秦仲義。
他剛剛上任這所學校的校長不久，就受到大哥的委託，要好好照看小飛。正趕上明年即將到來的高考，他聽到班主任的彙報說，小飛卻整天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眼睛直勾勾地望着窗外，彷彿像是有什麼心事。自己這個當叔叔的，又怎麼能夠不着急呢？。
「小飛，你最近是有什麼心事嗎？跟叔叔說，叔叔能幫忙的盡量幫一幫。」秦仲義和藹地說道。
「我我我我沒有，最近家裏都一切都挺好的。」秦飛慌忙搪塞，但是這話說出來，他內心自己都在想要笑。是啊，最近家裏一切都好，爸爸有兒女上門認親，媽媽賭氣回了娘家。哥哥和姐姐都陪着一起去了BJ，自己一個人留下看守，家裏面一團亂麻，是啊挺好挺好的。
「你騙誰能騙得了叔叔嗎？你這是沒有心事的樣子嗎？」秦仲義笑了，「是不是最近學業上有什麼困擾？還是說身體上有什麼不舒服？或者說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沒事，你儘管說，叔叔不會怪你。」
「我沒有，叔你別瞎說……」秦飛急得羞紅了臉。雖然他是在和班上一個女生偷偷談著戀愛，但這根本不是他目前心中所關注的事情。
「那到底出什麼事了？」秦仲義有些不解。
「沒事就是沒事。」秦飛非常倔強。
「行吧，那既然你說沒事的話，我晚上就去找你爸你媽去吃個飯好好聊一聊。
」秦仲義作勢就要掏手機。
「哎，別別別別別。」秦飛慌忙阻攔。
「怎麼啦？有什麼不方便的？」秦仲義問道。
「嗯……他們都不在家，都出去了。」秦飛解釋道。
「出去？去哪兒了？難不成出國啦？」秦仲義笑了笑。
「嗯……沒有沒有，反正就是不在家。」秦飛回答道。
「你這孩子，說話怎麼掩掩藏藏的？到底出了什麼事情？」秦仲義非常不滿，他抄起手頭的電話，「我現在就給你爸你媽打電話問個清楚。」
「別！叔，我實話跟你說行嗎？」秦飛慌忙上前阻攔，急得都快哭了，「我跟你說實話，但是但是，你千萬不要找我爸媽，也千萬別說是我說的，行嗎？」
「行，叔叔答應你。」秦仲義點了點頭答應。
然後，就來到了秦仲義打電話給秦伯仁的這一幕。。
「哥，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怎麼都不和我們這些兄弟姐妹先商量一下呢？」電話那頭的秦仲義可以聽得出非常的不滿。
「唉呀，老弟呀，我有什麼辦法呢？這些事情也是突然，我都沒有來得及向周圍的人說。」秦伯仁正處於焦頭爛額之間，他也沒有空，去和自己兄弟說起那些事兒。
「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呢？」秦仲義焦急地問道，「爸媽都去世之後，你現在就相當於是這個家族裏的族長。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你還有這麼一檔子事兒，你說，周圍人會怎麼看待你，會怎麼看待我們家？」
「那你說人家會怎麼看待？」秦伯仁連動腦子的心情都沒有。
「人家都會說：你看這秦家老大年紀這麼大了，還搞出來兩個野種，把自己老婆都鬧得快要離婚了！」秦仲義嚴厲批評着他的大哥，彷彿這一刻，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大哥。
「怎麼你也張口閉口野種野種的啊，怎麼跟你嫂子說話一模一樣？」秦伯仁內心非常生氣。他現在似乎對於「野種」這兩個字產生了過敏反應，「我知道，肯定是小飛這小子跟你說的。難道小飛沒有跟你說嗎？我那是在生殖庫捐獻才得來的呀，我又沒有出去亂搞。再說了，這兩個小孩也是別人辛辛苦苦養育出來的，也是兩條生命啊，怎麼到你們嘴裏就成了野種了呢？」
「對於他們自己的家庭來說，那當然是有生命，但是他們找上門來，現在突然要認你做親，那不是野種還能是什麼？」秦仲義也越說越生氣，「這麼多年來，別人都一直以為你只和我嫂子一個人有過孩子，現在年紀這麼大了，你居然突然冒出兩個，說是你當年捐獻捐出來的，誰信呢？就算我們能信，別人會相信嗎？別人不肯定都會以為，是你自己在外面亂搞搞出來的私生子嗎？」
「別人的看法跟我有什麼關係啊？他們喜歡說閑話，就讓他們說閑話去吧！」秦伯仁一氣之下，掛斷了電話。
正當他氣不打一處來的時候，程光明緩緩地向他走了過來，臉上帶着一絲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