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苦戰

第6章 苦戰

「媽的,這就是大漠行者嗎?看着好滲人啊!陳軍,你們有沒有啥應對的方法?這樣跑下去不是個辦法呀。」

李兆回頭看了一眼速度飆升的四道身形,聲音略帶顫抖地問到。

陳軍跟陸修兩人聞言皆是搖搖頭,雖說他們聽過很多關於大漠行者的傳言,但是應對之法還真是聞所未聞,再說了見過大漠行者還能活下來的又能有幾個呢?

李兆三人見陳軍跟陸修搖頭,也只能無奈地加重馬鞭,將希望寄託與身下的馬兒了。可是那四道身形實在太快了,幾個呼吸間就要追上幾人了。

陳軍見狀,微微嘆息一聲,臉上閃過一絲狠意,朝着幾人沉聲道:「別跑了,按這樣的速度下去,我們註定是逃不過的,與其如此,倒不如拚死一戰,說不定還能有一線生機。」

幾人聞言,皆是調轉馬頭,手持刀劍,神色陰冷地望着快速奔來的四道身形。四道身形到達陳軍幾人面前時停下了身形,四人皆是老者面容,皆是面無表情,只是眼中閃動着嗜血的光芒。為首的一道身形機械地扭了扭頭,面色麻木地打量著陳軍幾人,旋即他嘴角露出一抹詭異的笑容,喉嚨間發出一道沙啞的低吼聲,身形一閃,伸出一隻乾枯如材的手掌,朝着陳軍抓去。

陳軍見狀橫刀於胸前,「鐺」的一聲,陳軍只覺得一道巨大的力量傳來,虎口一陣巨痛,身下的戰馬嘶鳴一聲,連帶着陳軍朝後劃去。

只見那道身形又是一閃,朝着陳軍再次奔去,陳軍咧了咧嘴,雙腿夾了夾馬福腹,揮刀朝着那道身形頭顱砍去。這一刀陳軍可是用了死力氣的,要是這刀命中,別說是腦袋了,就算是岩石都要四分五裂了。只見刀光一閃,這一刀結結實實的落在了這位身形枯槁的老者頭上,只見老者頭顱安然無恙,只是身形微微一滯,那隻如樹皮的手掌隨之一矮,直直洞穿了陳軍胯下戰馬的脖頸。戰馬哀鳴一聲,四蹄一軟,身形轟然倒地,陳軍順勢在地上一滾,以這位老者拉開了一段距離。

「噗呲。」

就在此時,一把短刀筆直的插進了老者的後背,原來是陸修乘着老者跟陳軍纏鬥間,悄悄摸到了老者身後,給了他這致命一擊。陸修手上再次加重了力道,短刀直接洞穿了老者身體,刀尖從老者胸膛顯現了出來。陸修見狀心裏稍稍鬆了口氣,抽出短刀,轉過身眯着眼,警惕地盯着前方的另外三道身形。

李玄三人見狀連忙翻身下馬,畢竟在馬上動作沒有地面上靈活,雖說這幾位大漠行者速度奇快,力量也是大得出奇,但是動作不夠靈活,也許這就是自己幾人的唯一優勢吧。顯然李玄三人都是心思敏銳之輩,眼下形勢只要稍稍一思量,就能做出正確的判斷。若是沒點腦子怎麼成為鍊氣士的?世上能成為鍊氣士之人,誰會是好相與之輩?

三位老者見狀皆是低吼一聲,身形猶如閃電一般朝着幾人撲殺而來。李玄首當其衝,李玄見狀劍光一閃,不退反進,朝着一位老者劈出一劍。李玄這一劍勢大力沉,並不花哨。老者見這一劍劈來也不躲閃,只是抬起手臂加以格擋。

一劍落下,老者身形微微一顫,手臂安然無恙。李玄見狀,又是一劍,朝着老者咽喉刺去,老者大手一抓,朝着李玄的長劍抓去。李玄微微擰轉劍柄,長劍改刺為斬,直直迎向老者手腕,瞬間老者手腕處出現了一道血痕。但是老者猶如毫無痛覺一般,乘機朝前兩步,張開手掌,五指如鈎,直直朝着李玄的面門抓去。

李玄只覺得一陣勁風襲來,暗道一聲不好。就在電光火石間,一道劍光閃過,原來是李兆一劍阻止了老者的手掌。李玄乘機拉開一段距離,與李兆形成一個犄角之勢包夾住這位老者。不遠處李萱這個丫頭竟然獨自一人跟一位老者纏鬥在一起,只見李萱身形靈活,一張張符籙在她雙手間燃燒,竟然稍稍佔據了上風。另一側,陳軍跟陸修兩人卻沒有這麼幸運,顯然他倆還不是鍊氣士,面對這詭異的大漠行者,十分吃力。儘管手段迭出,依舊沒能討到一絲便宜。

李玄猛吸一口氣,手中長劍抖了個劍花,悄然氣沉丹田,體內真氣運轉了一個周天,朝着右手瘋狂彙集而去。他身形猛然一閃,朝着老者率先遞出一劍,只見劍光猶如一條銀線,筆直落在老者肩頭。老者身形一矮,這一劍竟讓老者跪在了地上,此劍威力可想而知。

乘你病要你命,李兆見狀猛然一劍朝着老者脖頸出斬去,雖說他是藥師,殺力並不突出,可畢竟是鍊氣士啊,傾盡全力的一擊可不是陳軍這類普通人能比擬的。只見劍光閃過,一道血箭噴射而出,老者人頭便應聲滾落了下來,同時一股腥臭味瀰漫在空中。李玄兩人不禁眉頭緊皺,面露詫異。

「怎麼會這樣?你有沒有見過類似的情況?」

只見老者噴射而出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而且腥臭無比,顯然這不是活人該有的血液,這種情況只能出現在死人身上。可是死人怎麼還能行走打鬥?這種事情別說遇見,就是聽都沒聽說過。所以李玄望着李兆問到,畢竟李兆是藥師,而且這幾年跟着他師父遊歷過許多名山大川,想必是見多識廣的。

李兆聞言也是疑惑的搖頭,顯然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情況。這幾年雖然跟着師父走南闖北,見過不少詭譎之事,可是一個已經死了不知多久的人,還能這樣活蹦亂跳的還真沒有見過。

李玄見狀只得無奈轉身,望了望另外兩處戰場,朝着陳軍兩人的戰場摸去。只見此時的陳軍臉上已有五道血痕,顯然在這老者手中吃了不小的苦頭。陸修稍微好點,只是在大口喘著氣,想來早已力竭了,畢竟他們並不是李玄等人,雖說他們平日間在軍營時常操練,但是跟李玄三位鍊氣士比起來,無論是力量,還是體力都是有着不小差距的。畢竟普通人跟鍊氣士之間本就存在一道天塹,這本生就是難以逾越的。

「媽的,給老子死去!」

陳軍現在可是殺紅了眼,自己跟敵人拼殺,向來都是痛痛快快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像今天這樣,這鬼東西都身中數刀了,就是不倒下。自己什麼招數都用了,什麼猴子偷桃,什麼插眼鎖喉,什麼長刀千年殺······以往百試不爽的陰招損招,今日都像失了靈一般,陳軍什麼時候如此憋屈過?陳軍心裏一橫,提刀就朝着老者的面門砍去。老者身形往後一退,陳軍一刀落空,身子失去重心,朝着老者踉蹌摔倒。老者屈膝一頂,陳軍額頭狠狠撞在了老者膝蓋上,陳軍只覺得一陣劇痛傳來,眼冒金星,腦袋嗡嗡作響。旋即只覺得脖子一緊,原來老者一隻手已經掐住了陳軍脖子。陳軍面色漲得通紅,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

陸修見狀額頭青筋暴起,強提一口氣,握緊了手中短刀,朝着老者的後背就要扎去。不過老者好像腦後長了眼睛一般,微微側身,躲過陸修一刀后,提起右腳就踹在了陸修的腰上。陸修的身形猛然間朝着側邊飛去,狠狠摔在地上,揚起了一大片沙塵。

陳軍臉色逐漸發青,眼球慢慢突出,就在他意識迷離之際,只覺得脖子一松,大量的空氣湧入鼻腔,嗆得他咳嗽不止,眼淚都咳出來了。他定睛一看,老者胸膛處多出了一截劍尖,原來是李玄趕到救了自己一命。

「算我欠你一條命。」

陳軍揉了揉脖子,朝着李玄心有餘悸的說到。李玄聞言搖了搖頭開口道:「都是兄弟說這些幹嘛?難道是我的話你能不救?」

陳軍聞言哈哈一笑,朝着李玄拱拱手笑道:「李玄兄弟真乃吾之知己也!等日後必將斬雞頭燒黃紙,你這兄弟我交定了!」

「那就一言為定!」

「喂!我說你倆有完沒完啊?沒見這邊還在拚命嗎?」

就在陳軍兩人言語間,不遠處傳來了李兆埋怨的聲音。兩人聞言朝着李兆的方向望去,只見此時那位老者正在跟李萱和李兆激斗正酣。雖說李萱兩人處於上風,但是那位老者也是異常堅挺,李萱兩人皆是近身不得。若是拖下去,就憑老者這無盡的體力,兩人吃虧是遲早的事。

陳軍見狀就要提刀上前,李玄攔住了他,指了指地上的陸修,示意陳軍先去照顧陸修。陳軍見此點點頭,連忙去查看陸修的情況。李玄拔出老者身上的長劍,身形一閃,加入了戰團。

還好陸修只是背了氣,並沒有什麼大礙,陳軍一邊扶起陸修,一邊拍着他的後背,幫他緩著氣。

「軍娃子,這大漠行者到底算是個啥啊?跟行屍走肉一般,若不是有李玄他們在,就憑咱兩估計得死個好幾回了。」

陸修一邊大口大口喘著氣,一邊滿臉后怕的問著陳軍,陳軍聞言也是一陣后怕。只是這東西實在過於詭異,真如陸修所言,若是就自己兩人遇到這些老者估計九條命都不夠交代的。不過這東西到底算個啥,他也全然不知,於是他也茫然搖頭道:「這東西我也不知道該算個什麼,不過我們今後得多小心些,畢竟我們可不想李玄他們這樣的鍊氣士,今後遇到了咱就跑,一定不能硬拼。」

陸修點點頭,本來覺得在大漠中遇到最可怕的就是大和那幫雜碎,沒曾想還真有大漠行者這般存在。要是自己也能成為鍊氣士那就好了,可是想成為鍊氣士哪裏有那麼容易?那可是講究天賦的,自己三人早年間就測試過了,並無修行的資質。

陳軍看出陸修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說道:「陸老三啊,我們就當個軍人,保家衛國,殺殺大和那幫雜碎不也挺好的嗎?」

看着陳軍的笑臉,陸修點點頭,是啊,為什麼一定要成為鍊氣士才行呢?普通人就不能保家衛國了嗎?世間沒有這樣的道理啊!

就在兩人言語間,李玄三人也解決了戰鬥,幾人迅速圍坐在一起。五人除了陸修跟陳軍受了輕傷,其他三人皆安然無事。看着陳軍臉上的傷痕,李兆掏出一個瓷瓶遞給陳軍道:「敷臉上,別讓英俊的臉龐留下傷疤,不然可就是世間一大憾事了啊!」

陳軍聞言接過瓷瓶深以為然的朝李兆點點頭,陸修看着陳軍這廝的表情翻了翻白眼。隨後掏出兩壺酒,遞給李萱一壺,另外一壺幾個男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起來。

就在幾人歇息的時候,那四位老者的屍體,除了砍掉頭顱的一具外,其餘三具皆是動了動,緩緩爬了起來。李兆喝了一口酒,正好將酒壺遞給陳軍時,忽然看到這一幕,他愣了愣,忍不住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看錯后,用顫抖地聲音說道:「哥幾個,那幾位大漠行者咋又站起來了?」

幾人聞言猛然起身,望着爬起身來的三位老者,眼中滿是驚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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弒神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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