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吃飯

再次出現又是熟悉的小院，商將手裏逐漸褪去形狀的兩個陰團扔在了桌子上，然後倒在了躺椅上。

「休息半小時，之後開飯」，說完后商便閉上了雙眼。

殘紅轉身回了房間，熙將岳雷平放在桌子上，然後匕首劃過陰團，將劃下的團狀物裹在了岳雷上下身分離的地方，然後坐在桌邊的椅子上盯着灰濛濛的天空開始發獃。

岳雷默默看着熙做完這一切，也抬頭望起了天。

「所以...這就是...菜？」

「嗯」，熙低下了頭，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捏住了小拇指來回地翻看，「這沒什麼其他吃的」。

「我們，這算是什麼，吃人？」，岳雷握了握拳，又無力地癱放在桌面上，「如果不吃呢？」

熙小拇指回卷，包住了右手的大拇指，然後抬頭看向了岳雷，「剛開始你會逐漸虛弱，然後像這樣」，熙將手掌伸到桌面以上以便岳雷能夠看到，熙的小拇指開始不成形狀，其餘幾根手指指尖也開始泛灰綠色，如同膠質的果凍。

「隨着時間你會開始喪失理智，失去『自我』」，熙略微有些嘲諷地笑了笑，「如果說你有『自我』的話。」

「還記得你剛開始陰離出來的時候，商讓你收集的陰屑嗎？失去自我的你會開始到處遊盪，不穩定的陰屑到處脫落，脫落的陰屑會指引著陽離的人或者願意吞噬你的陰離者，然後，你就被端上了餐桌。」

「休息會吧，晚點大家分餐。」，熙右手托著左手放在了腹部，身體后傾靠在了椅背上。

岳雷望着上方，獃獃地不知道該想些什麼，他偏過頭看到了眯著雙眼的商和望着前方的熙，又看了看殘紅房間的方向，窗戶灰濛濛的什麼也看不到，岳雷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腹部的陣痛讓步不由地放慢了吸氣的速度，緩緩呼出后閉上了雙眼。

...

再次睜眼的時候已經過去很久了，遠不止半小時，熙也睡著了，殘紅倚靠在門口，望着倒在躺椅上的商。

「都醒了嗎？」，商沒有睜眼，低聲地問道。

「先給熙處理下，他現在不太穩定」，殘紅邊說邊走向了熙。

「下來給熙騰個位置」，殘紅瞥了岳雷一眼然後托起了昏睡中的熙。

岳雷挪到桌子邊緣，然後一條腿緩緩地支到了地上，雙手支著桌面另一條腿隨着身體挪轉兩條腿並在了一起。

這時已經轉過身的岳雷注意到熙腹部砂鍋大小的空洞，岳雷感覺熙隨時會折成兩段，無法理解熙是怎麼撐住身體的。

岳雷想走過去幫殘紅將熙的腳抬上桌面，商已經先他一步，托著熙的下半身與殘紅一起將熙搬到了桌子上。

殘紅照着熙肚子孔洞的大小，從那兩團東西中劃了兩塊出來，交給了商，商將東西填充到熙的腹部，然後指尖沿着熙的孔洞邊緣與填充交合處緩緩按壓，藍黑色的痕迹像縫合線一般將兩者縫合在了一起。

前後都縫合完畢后，商重重地吐了口氣，然後抓過一塊陰團塞進了嘴裏，像食物一樣開始咀嚼，另一隻手抓了另一團扔了岳雷。

「吃吧，不想用嘴用手也行，將它融入你的身體，熙只是簡單給你貼了個創可貼，其他的得靠你自己的身體」，商微微地笑了笑，「慢慢習慣吧，以後天天都得這樣。」

岳雷握住那個陰團，雙手想往上遞但是最終還是放棄了，他沒法說服自己，雖然現在已經沒了人體的形狀，但是這是黃毛的兩條腿無疑，

直接用嘴吃還是很難接受。

雙手將陰團按到腹部割裂處，岳雷感到一陣吮吸敢，不由地一陣乾嘔，他低頭看向腹部，原來分開的身體已經合在了一起，剛吸收的那一部分讓身體緩緩恢復了一部分活力，但是一種異物感充斥着全身。

「熙和你不太一樣，你本身並沒有缺失，他丟了一部分」，商吃完了一團抓起了另一團，不過他並沒有直接吃而是丟給了殘紅，「殘紅你也補一點，還有很多。」

「接下來就是慢慢恢復，剛回來我身體處於紊亂狀態沒辦法給熙處理，接下來兩天時間我們都可以在這裏調整一下，胡楊你可以多了解了解這個操蛋的世界。」

「我去睡覺了，你倆看着熙。」

「等熙醒了讓他給你說」，殘紅說着走向了商原來的躺椅，「明天見。」

岳雷看着躺在桌子上的熙，縫合的地方開始暈染周圍的軀體，熙手指微微的抽搐顯示出過程並不是很順利，但是既然商和殘紅已經發話了，應該沒什麼問題。

岳雷依著椅背靠了下來，雖然已經睡了一下午，但是疲憊感一陣一陣地翻湧而來，眼皮不受控制地開始下墜，岳雷漸漸沉入了夢鄉。

「逗逗，哎，真乖」，岳雷摸著家裏養的土狗，逗逗繞着岳雷的雙腿歡快地轉着，時不時地用舌頭舔著岳雷的手指，「哈哈，好久不見了，乖」，逗逗前爪扒拉着岳雷的褲腿，岳雷握住逗逗的前爪，低着頭用自己的下巴蹭起了逗逗，「嗯~~，想死我了，都十幾年沒見了」，十幾年？岳雷愣在了原地，逗逗已經走了，是跟着收狗肉的走的，很乖地走了，他低眼看去，自己握著的不是家裏的土狗，而是黃毛的雙手，黃毛嘴角還是那樣地笑着，然後張開了大嘴，森羅的牙齒縫隙是殘存的血肉殘渣，黑色的粘液在上下顎之間滴落，沖着岳雷的腦袋一口咬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