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企鵝人的第二次體驗

哥譚，紙醉金迷之地，不過由於垃圾處理工的罷工，垃圾到處都是。

當然，臭氣並沒有阻止哥譚市淳樸的市民上街活動。

「抓住那個小偷！」

「不錯，下周我會繼續來收你的保費...」

「你好，請問你需要一些特殊服務嗎...」

在這裏，你可以看到光天化日之下搶劫的小偷，在對面的街道上可能正好有巡邏的警察，但他對此只會微微一笑，然後繼續啃自己的早餐，並向小販收保護費，而不遠處，特殊服務工作者乘着紅燈的間隙湊到汽車旁尋找生意。

每個人都在尋找機會，而機會到處都是。

這座充滿「活力」的城市讓奧斯瓦爾德笑了起來--

這就是哥譚，這就是他的...

「家--」

「喂，傻笑什麼呢，說說你怎麼賠我錢吧。」

奧斯瓦爾德被這一拍嚇得夠嗆：「--感謝你完全打斷了我的美好感悟。」

為了完成自己的環保大業，普同需要錢，很多錢--當然這不只是為了讓他能完成主神的任務，更是為了讓他能好吃懶做。

反正任務也沒註明回歸時間和失敗懲罰之類的，搞不好自己能賴在這裏呢。

聽到這聲音，奧斯瓦爾德表情一僵--不過既然已經回到了哥譚，相比這個流浪漢也不可能當街殺人。

「我得先回去一趟，取我的財產...」

雖然只是個小馬仔，但他知道很多信息，膽子還大，他已經想好了這次回來之後就去另一個黑幫老大的勢力幹活。

法爾科內手下有幾個大人物，其中一個是他的前僱主菲什穆尼，明面上主營城市裏的歌舞廳；另一個是薩爾馬羅尼，明面上主營餐飲行業和建築業，當然二者都有很廣的洗錢來源和其他產業。

前者那裏是不可能回去了，他的目標是薩爾馬羅尼--馬羅尼雖然明面上屈居於法爾科內手下，但實際上他的勢力只是略弱一頭，早已心生反意。

他打算找個馬羅尼的餐廳先應聘服務員，那樣他會有很多機會。

至於這個流浪漢...

「呵呵，在此之前，奧斯瓦爾德，我突然想到一些事情。」普同笑了笑。

這一瞬間，奧斯瓦爾德心中又出現了那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這個流浪漢根本不是什麼流浪漢，而是那些在哥譚頂端的人們...

他們殘忍、無情、暴戾，每個人看上去都和善無比，但動手之前不會有絲毫猶豫，他們的底線就在那裏，被隱藏在和善的外表之下，但你絕對不會希望自己不小心碰到那玩意兒。

「你說你在法爾科內閣下手下做事，卻被扔到河裏飄到下游，也就是說，你是被人扔下去的，你是犯了什麼事才被扔下去？

如果我把你交回去，法爾科內閣下會不會獎賞我呢？」

奧斯瓦爾德急忙打算扯謊，但普同只是豎起了一根手指，示意他安靜。

「但這件事多少有些奇怪，畢竟你是活着被扔下河的，什麼樣的黑幫在清理門戶時會這麼做？聖母幫嗎？

所以我不得不考慮，也許是你運氣很好，又或者是...在這其中還有什麼見不得人的貓膩？

但不管怎樣，無論是運氣好還是偽造死亡，一旦你的身份變成明面上的事情，你就得死。」

普通一邊說着，一邊拿出了手機，撥出了哥譚警局的電話：「你可能會想，找個方法把這賬給賴掉，但在你動手之前，我完全可以打出這通電話，GCD就會知道你還活着。」

電話很快被接起：「GCD，有什麼案件要報道？」

奧斯瓦爾德咽了口唾沫，褲兜里的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哥譚警局--哥譚市最奇葩的黑幫。

幾乎所有警察都和黑幫有關係，低級的會上街收保護費，高級的警長甚至在販賣違禁藥品...當然，他們自己是不這麼覺得的。

曾經有倒霉蛋向GCD舉報藥物生意，結果怎麼着？那是某個警長的生意！倒霉蛋當場就被打殘了！

GCD知道，就相當於哥譚黑幫知道。

而他能活下來靠的全是這層關係--所有人都以為他死了，這樣他才有價值，一旦捅破這層紙，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絲價值，就再也不可能「活」過來了！

「所以，你最好把你許諾我的20萬美金給湊到。」普同聳了聳肩把電話給掛了，「這樣我們都會好過一點，我這個人不喜歡進警局，畢竟我是個良民。」

「這是勒索！你不能這樣對我！」奧斯瓦爾德身體微微顫抖。

「當然，這是勒索，所以我有另一個提議--我們可以合作。

你看，我不了解哥譚，但我喜歡這裏--而你，了解這裏，我看得出來，你只是需要一個機會，我相信你，你是那種能成事的人。」

「你相信我？」奧斯瓦爾德愣住了。

「是的，你看，我們兩個，有理想的無名之輩，一起把這座城市踩在腳下，你意下如何？」

普同肯定了自己的說法--劇本上是這麼寫的，我當然相信你。..

奧斯瓦爾德，會成為哥譚的黑幫之王。

但同時他也是一個因為身體缺陷和成長經歷極度自卑的傢伙，某種意義上也有一定的偏執癥狀，極其想要贏得別人的認可和尊重--當然，並不是所有人的尊重。

投資還沒發育起來的企鵝人成本很低，只需要對等合作即可。

如果普同只是個流浪漢，奧斯瓦爾德當然不在意這種尊重，但短短一天的相處，這個男人有時候露出的氣勢甚至讓奧斯瓦爾德有些難以呼吸。

就像一頭鯊魚，冰冷的注視着海洋，尋找它的獵物。

這就是他需要的朋友！

奧斯瓦爾德無比激動！除了他母親外，這是他人生中第一個認可他的人！

正想說些什麼時，一個人突然橫插了進來，不加掩飾地打量着他！

「你是...科波特？你不是死了嗎？」講話的人越發驚奇，無視了普同湊了過去。

該死！

奧斯瓦爾德迅速調整自己的表情，強裝鎮定地說到：「我...我不是，我叫迪米特里，從敖德薩來的...」

「嘿！」對方一把抓住了奧斯瓦爾德的衣領，「我聽說你因為告密被殺了，我把你交給菲什，她肯定會好好獎賞我的！」

「不..不要！她會殺了我的！」

他的逆襲之路才剛剛開始！一旦暴露就什麼都沒了！

奧斯瓦爾德意識到大事不妙，本能地想要望向普同，卻感覺手上被塞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那是一把刀。

被拖進巷子的奧斯瓦爾德只看見普同對他露出了一個鼓勵的笑容，手中不自覺地握緊了那把小刀。

是的，他的路才剛剛開始，他不允許有人擋住他。

「你真的不該回來--你為什麼要回來呢？」男人一把拖着這個怪胎，絲毫不怕奧斯瓦爾德掙脫--這傢伙是個眾所周知的生理缺陷者，還被起了可笑的外號，「企鵝」！

今天運氣真不錯，上街撿到一個企鵝！

但「企鵝」會束手就擒嗎？

「我必須回來，哥譚是我的家，哥譚的未來需要我！」奧斯瓦爾德的聲音依然透露著一股子驚慌失措的味道，但目光卻逐漸冷了下來，沒有反抗地被拖進了巷子深處。

「噢，是嗎？」男人只覺得可笑，「那哥譚的未來可真是堪憂了，你說是不是--」

男人絲毫不把奧斯瓦爾德放在眼裏，滿腦子想的都是出賣這傢伙后的獎勵！

奧斯瓦爾德咬着牙回應了這傢伙：

「是啊！」

噗！

小刀穿透了男人的肚子！

一如他在岸邊做的那樣，奧斯瓦爾德如惡鬼般朝着倒下的男人撲了上去！

......

「謝謝。」奧斯瓦爾德走到了普同身邊，歸還了小刀。

「不客氣，我們是朋友嘛--感覺怎麼樣？」普同用小刀劃開了麵包的包裝。

「這是我...第二次殺人。」奧斯瓦爾德的表情有些恍惚，甚至忘了第一次殺的是普同的「兄弟」。

「那說明你很有潛力，有個人對我說，第一次為自己干這活的狀況，決定了這個人能成就什麼樣的事情--你很不錯。」

「那你呢？朋友？」

普同笑了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白森森的牙齒咬碎了麵包。